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鲍鱼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0 14:43:39

  顾之威沉稳有力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小月,你没事吧?”
  松似月根本没有想到,顾之威会单枪匹马摇着轮椅进来救她,内心感动:“我没事,谢谢你大哥……”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起来,身体轻飘飘的。
  终于支持不住,顺着墙慢慢滑了下去……
  顾之威并没有上前,而是一直冷静看着松似月,直到松似月彻底昏迷。
  他盯着松似月的脸,若有所思半晌,随手关上房门……
  ***
  “快点,”顾长江拽着摇摇晃晃的顾长河来到顾之舟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之舟呀,你二叔是个粗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喝了这杯道歉酒,咱们才是最亲的一家人,别让外人看笑话。”
  顾长河上午的一通叫骂彻底激怒顾之舟。
  午宴和晚宴顾之舟一直冷着顾长河。
  能在顾之舟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顾家人,自然都是人精。
  顾长河本来就没什么能耐,吃喝嫖赌,任人唯亲。
  时间一长,不满意他的人海了去,但看在他和顾之舟的关系都敬而远之。
  现在顾之舟不待见他了,这些人恨不得立刻落井下石。
  顾长江眼光比顾长河看得长远。
  从晚宴开始就劝说弟弟主动给顾之舟赔个不是。
  顾长河到底是长辈,不太拉得下脸面,别别扭扭半天才硬着头皮过来道歉。
  酒过了不知道几巡。
  其他人早已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只有顾之舟,眼神清明端坐在主位,鹤立鸡群。
  白衬衫工工整整,乍一看像个不染尘埃的谪仙。
  然而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矜贵典雅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副杀伐果决的头狼心。
  顾长河和顾长江道歉的诚意很足,两人都提着分酒器。
  顾之舟面前的分酒器里还剩了半壶酒。
  顾长江伸手拿了过来,只给顾之舟倒了小小一杯,剩下的仰头喝了,随手捻起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之舟,你今晚喝了不少,就喝这个小杯,我和你二叔「拎壶冲」一回。”
  论私,顾长江和顾长河不仅是顾之舟的长辈。
  论公,两人是公司的元老。
  是除了顾言绝和顾之舟之外最大的股东。
  两人在临江城横着走都没人敢龇牙。
  平常在酒桌上,就算举一个空杯子,也能灌倒一大片中小型企业家。
  现在如此卑躬屈膝,放低姿态。
  顾之舟如果再不领情就显得太傲慢无礼了。
  大厅里的其他人虽然不敢围过来观望,但喧闹声明显小了许多,都竖起耳朵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顾之舟微微一笑,慢吞吞站起身来:“二叔这是哪里话,三叔就算有什么不妥当,那也是在教育我,叔叔教育侄儿天经地义,哪里就要赔礼道歉了?”
  说完招手叫来一个佣人:“来,把我的分酒器满上,我也跟叔叔们「拎壶冲」一个。”
  顾长江以退为进。
  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来这一出,就是要让顾之舟背上不敬长辈,目中无人的骂名,没想到顾之舟却不上当。
  他脸色白了白:“是我老了不中用,想多了,哈哈哈……”
  顾长河一根筋,不懂顾长江和顾之舟打的哑谜。
  他只当顾之舟当真念着亲情不跟他计较。
  于是举起分酒器,借着酒意真心诚意开口:“之舟,我和你二叔都看着你长大,三叔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啥也不说了,咱们一大家子好好的。”
  说完,脖子一仰干了下去。
  顾长江也讪讪一笑,喝干了分酒器的酒。
  顾之舟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等顾长河和顾长江喝完了,他才慢慢把分酒器递到唇边。
  正在这时候,一个女佣匆匆忙忙朝这边奔来:“不好了,不好了……”
  她跑得太急,差点一趔趄扑倒在顾之舟身上。
  顾长江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提溜了起来:“你是哪间屋子的丫头,这么冒失,顾家的规矩都忘了?”
  女佣人急得几乎哭出来:“不是的,不是的,二少奶奶……”
  提起松似月,顾之舟心口一紧:“松似月怎么了?”
  “二少奶奶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混账东西,”佣人话没说完,顾长河就一耳光乎了过去,“这里是顾宅,谁不认识二少奶奶,哪个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往二少奶奶屋子里去?”
  他本来就嗓门大。
  喝了酒更是像开了扩音器。
  这么一嗓子,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佣人吓得腿都软了:“三老爷,我不敢说谎的,刚才二少奶奶房间里传出几声尖叫,我连忙去找人,等回去的时候二少奶奶的房间大门紧闭,我贴着门一听,竟然有男人说话。”
  似乎怕众人不相信。
  佣人急切地补充:“二少爷,我真没有撒谎,保镖也去了,不止我一个人听见,我……”
  “还不住口,”顾长江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是想被打死吗?”
  女佣一听说要被打死,整个人脊背都僵硬了。
  巴掌大的小脸上淌下惊恐的泪水。
  顾之舟一点没慌,他镇定自若,慢慢喝干了分酒器里的酒。
  甚至还和颜悦色接过佣人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这才优雅一笑:“诸位慢用,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走了。
第12章 踹门
  顾之舟颀长的背影渐渐远去,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长河甩了甩昏沉的脑子,用手扒拉了一下顾长江:“二哥,人长舟屋里的事情,咱们做长辈的就不要去掺和了,来来来,继续喝。”
  顾长江点了点头。
  谁知,已经转身跟顾之舟走了的女佣人突然回头,目光有些迟疑:“二老爷,三老爷,恐怕二位得去,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二少奶奶房间里的男人的声音像大少爷……啊……”
  后半句没说出来,便是一生惨叫。
  顾长江已经抢上一步给了她一个大耳光:“浪蹄子,你不要命了?二少爷和大少爷也是你能挑唆的?当心被打死扔出去!”
  像顾家这样的大家族的男人,跟女人闹点花边新闻,甚至巧取豪夺都不算什么。
  但抢手足长辈的女人,可是不要脸面的大忌。
  轻则被家族责骂唾弃的,一辈子抬不起头,重则直接逐出家门。
  顾长江对顾之威本来就寄予厚望。
  饶是他性格圆滑,此刻也承不住气了。
  顾长河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酒劲瞬间醒了大半,也顾不得长辈身份,屁颠屁颠跟在顾长江身后往顾之舟的方向追去。
  ***
  卧室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佣人和保镖。
  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女佣嘴里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
  看到顾之舟,所有人瞬间散到两边。
  顾之舟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有表情,步伐不轻不重来到门口站定。
  可保镖和佣人们依然觉得他所到之处冷飕飕的,让人周身无端窜出一股寒意。
  一个个被吓得灵魂出窍,身体轻飘飘,只想快点消失在顾之舟的视线中。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朱雪凝转动着佛珠,被秦夫人搀扶着,急急忙忙从屋子里出来,“怎么都走了?没见到二少爷没钥匙吗?快去找钥匙过来……”
  顾长河和顾长江也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顾长江一看这架势,顿时心急如焚。
  吃斋念佛的大嫂耳根子软,一定是被秦夫人那老妖婆给诓骗了。
  她要是知道二少奶奶屋子里的男人是顾之威,怕是打死也不会迈出自己的屋子。
  “这大晚上的,”他赔着笑,“怎么把大嫂也惊动了?”
  “我听说小月屋子里有尖叫,便过来看看,”语气里满是关切,“之舟你别着急,小月从小胆子就不小,说不定被梦魇着了,快开门看看我也放心。”
  顾长河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一脚踹在一个保镖屁股上,老鹰赶小鸡一样张开双臂:“围在二少奶奶门口像是什么话?滚滚滚,都滚!!”
  秦夫人腰肢一扭:“可别,三大爷,我可听说二少奶奶屋子里藏了男人,您把保镖都赶走了。万一奸夫身强力壮,打伤我们二少爷可怎么是好?”
  “不许胡说,”朱雪凝冷冷挖了秦夫人一眼,“今天来的都是我们顾家的人,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进二少奶奶的房间?”
  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像钩子一样,直挺挺盯着房门。
  “那可不一定,”秦夫人眉毛一挑,“二少奶奶多年不孕,着急打野食可情有可原,都是为了顾家的香火嘛,可以理解的呵。”
  顾之舟的目光对她来说太具有压迫性。
  因此说完这句,她就立刻躲到朱雪凝身后去了。
  顾之舟长身玉立,一直端端正正站在门口,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半明半暗将他笼罩其间,留给众人一个模糊的侧脸,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让人越发心惊肉跳。
  这婆娘是在找死!
  顾长河怕得要死,既怕顾之舟推开门看到顾之威兄弟俩打起来,又怕顾之舟一气之下暴揍秦夫人,血溅到自己身上。
  哆哆嗦嗦只说了一句:“大嫂,您还是回去吧……”
  朱雪凝哪里舍得这场好戏,只装作没听到。
  顾长江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意思很明确,二少爷不揍女人。至于大嫂,她要自讨没趣就自讨没趣好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女佣急匆匆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串钥匙:“二少爷,钥匙来了,钥匙来了……”
  顾之舟一眼认出她就是刚才报信的那个女佣。
  女佣谄媚一笑,恭恭敬敬弯腰,把钥匙托举到额前。
  顾之舟终于动了一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着他拿钥匙开门。
  然而,他似乎多看女佣一眼都嫌脏,头也没回的吩咐一旁的保镖:“绑了。”
  “是。”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麻利架起女佣人就往楼下走。
  女佣不服气,嘴里还在胡乱地叫嚣:“二少爷,我是太太的人,平白无故您不能绑我,我不服……我不服……二少奶奶房间里确实有男人……你被戴了绿帽子不敢发作就拿我撒气吗?太太,太太救我……”
  “阿弥陀佛,这丫头莫不是吃醉了耍酒疯,她哪里是我什么人。”朱雪凝面色瞬间僵硬。
  其他人也被这骤然都变故惊呆了,不明白顾之舟葫芦里卖都什么药。
  佣人话糙理不糙,不抓奸夫拿下人出气,是在太窝囊。
  顾之舟一点点挽起衬衫扣子,头也没回:“嘴堵上。”
  女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二少爷……”秦夫人还想说什么,但她一侧头看堵在女佣嘴里的东西赫然是保镖刚从脚上扯下来的,新鲜热乎的袜子,瞬间闭了嘴巴。
  顾之舟虽然发落了女佣,但仍旧无济于事。
  房间门口的人都没有动,软刀子逼人。
  显然,今天这扇门是必须要打开的。
  朱雪凝给另外一个女佣使眼色,让她捡地上的钥匙给顾之舟,女佣哆哆嗦嗦不敢上前,但又不敢忤逆。
  正进退两难。
  只听「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顾之舟竟然直接抬腿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隐约可见床上有人形的轮廓。
  顾长江、顾长河不好进去。
  朱雪凝端着婆婆的架子,进倒是能进,但不好表现的太急切。
  秦夫人却不管不顾,拨开众人第一个钻了进门,抬手按亮了灯。
  松似月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眼尾还残着泪痕,单薄的身型整个嵌入薄被中,像下一刻就要没了一样。
  感受到异常,她猛地睁开眼睛。
  骤然亮起的灯光太刺眼,黑眸有些失焦,像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薄唇微微开合。
  虽然距离很远,顾之舟还是看清了,半梦半醒间,她喊的两个字是「哥哥」。
第13章 想要随时都可以
  顾之舟只感觉像是有重物袭击了后脑,钝痛之下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但他还是下意识往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正好挡住强光,把松似月整个人笼罩在一小片阴影之中。
  两行清泪下来。
  松似月像是终于看清眼前景象,乌黑的双目逐渐泛出琉璃一样浅淡清澈的水光。
  顾之舟正要后退。“之舟……”
  只听一声惊呼,松似月猛地拉开薄被弹了起来,像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朝他扑了个满怀。
  她踮起脚尖,薄唇轻轻擦过他的脖颈。
  眼神里全是依赖和委屈,还有那么一股子若有似无的撒娇。
  顾之舟脑子有短暂的失神。
  结婚后的松似月总是端庄优雅,行事作风非常的顾太太,从来不主动要求什么。就连两人最亲密的床笫间,也是隐忍和承受。
  像这样不管不顾露出孩子似的娇憨,还是第一次。
  身体比脑子更诚实。
  顾之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亲密无间,身体相贴地楼抱了好一会儿。
  松似月的睡袍虽然不暴露,屋子里除了他也只有秦夫人和朱雪凝,顾之舟还是用自己敞开的风衣,把人裹了个严丝合缝。
  挡住了所有窥探松似月的目光。
  滚烫的热泪汹涌着,沿着他的喉结,一直滑进胸膛。
  像烈火一样,在他心口狠狠焚出一片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顾之舟从来都不知道,除了上*床,眼前这具单薄甚至称得上寡淡的身体,一个简单拥抱的温度也能这么灼人。
  生生嵌进血肉,融进灵魂。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回应,这种感觉实在太好。
  顾之舟突然就想,去她的哥哥,去他的男人尊严。
  老子就要锁着她,一辈子不撒手……
  秦夫人从进门后就一直没闲着,卫生间、露台、衣帽间、书房、被子里、床底下,甚至是床头柜。
  只要她认为能藏奸夫的地方,都被搜了个遍。
  面对朱雪凝隐隐期待的目光,秦夫人失望地摇了摇头。
  朱雪凝佛珠轻轻转了转,干咳一声:“咳……咳……你们小两口要亲热,时间多的是,小月呀,到底怎么了?大晚上的,你叫成那样?”
  松似月毛茸茸的脑袋这才后知后觉在顾之舟大手间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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