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鲍鱼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0 14:43:39

  “有关系,”顾之舟语气漫不经心,“我打的……”
  “枕边教妻,你这样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你把我们顾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脸面?”顾之舟轻嗤一声,“你但凡顾及一点顾家的脸面,就没有这场闹剧。”
  “你!”顾长海气愤不已,“你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非要当着这么宾客的面离开,你这么走了,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你爱怎么交代怎么交代……”顾之舟冷冷撂下一句,抬腿就走。
  “逆子,你今天要是敢从这道门里走出去,就别怪我对你不可客气。”
  顾之舟没有说话,冷峻的背影是他的回答。
  “逆子,当年的车祸你也不在乎了吗?”
  司机已经替顾之舟拉开了车门,顾之舟脸上的寒霜冻得司机一机灵。
  左不言转身大步朝顾长海走来:“老爷,我劝您不要冲动,老板已经很配合了,真到了鱼死网破那一步,您确定您和老宅这些人能全身而退吗?”
  “你?”顾长海好歹是一家之主,哪里受得了左不言一个下人的警告?
  他当即愣了一下:“你!”
  左不言轻蔑一笑,转身走了。
  漆黑的库里南在顾长海的眼皮底下扬长而去。
  顾长海狠狠捶打着胸口,气愤之余,他又觉惶恐。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许久,顾之威轻浅的脚步从身后传来:“由他去吧,不能把人逼太紧!”
  ***
  顾之舟脚下生风,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医院。
  手术室原本亮着的灯早已熄灭,长廊空空荡荡,寂静无声。
  那一刻,顾之舟竟然从心底升腾起一丝侥幸,会不会是左不言搞错了?
  此刻的顾之舟还不知道他和松似月的孩子没有了。
  左不言安排的人只告诉她松似月来了医院。
  他想应该是松似月心力交瘁,低血糖什么的。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敢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左不言彬彬有礼拎鸡仔一样把值班医生提了起来:“这间手术室的病人呢?”
  医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顿时慌了神:“今天做手术的人很多,您说的哪一位?”
  左不言不敢直呼松似月的名讳。
  顾之舟于是说道:“松似月!”
  经过那场手术,松似月的名字简直如雷贯耳。
  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不打麻药做那种手术。
  至少,他从医以来,闻所未闻。
  但医院跟病人签订了严格的保密协议,他不敢把松似月的情况告诉别人,于是摇头:“我不是很清楚,这里是急症科,不是妇产科……”
  妇产科?
  顾之舟跟左不言对视一眼,那目光简直要吃人一样。
  左不言心慌不已:“老板,谭团的人太机灵,我……”
第165章 别怕……
  医生饶是见多识广,也被顾之舟这骇人的表情狠狠惊到了。
  顾之舟并不看他,左不言慌忙掏出手机打电话,不到片刻院长身后便跟着呼啦啦的人过来了。
  上次叶喜被绑架,院长就已经见识到了顾之舟的厉害。
  此刻他满头大汗,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大致了解了。
  在听到松似月不打麻药手术的时候,院长惊得心脏差点从腔子里蹦出来。
  看到顾之舟讨债鬼一样的脸,院长的心彻底凉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顾……董……董事……长,那个松……太太……”
  “人在哪里?”顾之舟不愿意跟他啰嗦,便沉着脸问道。
  “在……在楼上,请跟我来……”院长在前面带路。
  他早已修炼成了人精,一看顾之舟这架势,就知道他肯定还不知道松似月不打麻药手术的事情,可不等心里那口气松掉,另外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顾之舟不知道松似月不打麻药手术,肯定也不知道松似月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这可怎么办?
  该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这尊活阎王?
  院长一个头两个大,眉毛狠狠拧成一根线。
  好容易熬到电梯打开,顾之舟一个箭步冲出去。
  却在走廊里碰到提着汤盒的杨思文,他拉着谭阳的手一脸不可思议:“臭小子,你给妈说实话,小月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谭阳正要开口。
  只听几步之遥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顾之舟高大的身影踉跄了一下,他猛地上前鹰隼一般的目光狠狠逼视着杨思文:“你说什么?”
  杨思文被顾之舟的威势压迫得狠狠倒退了好几步:“你……”
  “顾董,”谭阳上前一步,挡在杨思文面前,“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
  “我是松似月的丈夫,我跟妻子的话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顾之舟脸上盛满怒意,“谭医生是吧?院长……”
  他抬出院长给谭阳施加压力。
  果然院里立刻上前,先是殷勤地看了顾之舟一眼,才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瞧着谭阳:“谭医生,人家小夫妻的事情咱们就别掺和了。”
  谭阳纹丝不动:“顾董记性不好,忘性倒是挺大,我如果没记错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顾之舟没有说话,目光里的阴冷像是从地狱透出来一样。
  谭阳的脸上也毫无惧色,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让现场的医生和院长头皮发麻。
  院长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他咳嗽一声:“那个……谭医生,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岗位上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回去!”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有点重。
  谭阳却仍然不为所动。
  顾之舟的耐心已经告罄,他只看了一眼左不言,立刻就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上来拉扯谭阳离开。”
  谭阳哪里肯轻易就范:“放开我,顾之舟你这个始乱终弃的伪君子,你把小月害成这样,你还要逼她?我告诉你,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你这样冲进去会害死她的,顾之舟,你要是还有一丁点良心就立刻从她世界里消失……”
  谭阳说的是实话。
  松似月宁愿不打麻药手术,都不愿意惊动顾之舟,可见她对顾之舟已经心如死灰。
  顾之舟这样冲进去,简直比杀了她还难过。
  可是顾之舟哪里顾得了这些?
  他的理智早被杨思文「孩子没了」那句给烧红了。
  他现在看到什么都是一肚子气。
  相见松似月的心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谭阳破口大骂,杨思文尖厉的呼喊响彻走廊:“顾之舟,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儿子……”
  她挣扎着上来制止保镖带走谭阳,争抢间保温桶跌落在地,滚烫的汤汁四溅开来,整个走廊鸡飞狗跳,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都住手!”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一条缝隙。
  松似月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一只手扶着墙,艰难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另一手垂落在宽大的病号服里面,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输血管被她拔掉了。
  她声音并不大,在嘈杂的走廊里简直称得上气若游丝。
  然而,那个瞬间顾之舟还是一眼看到了她。
  不等松似月说第二句,顾之舟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医生呢?没看到她在流血吗?你们都是死人吗?”
  随着他的呵斥,一声赶紧冲过去替松似月压迫止血。
  松似月眼神灰败,发丝枯黄,整个人轻飘飘的,像一朵干枯的花朵,没有一丝活气。
  顾之舟心如刀绞,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用额头去贴松似月冰凉的脸颊:“似月,你看看我,看看我……”
  松似月不说话,也不动。
  她了无生气躺在洁白的被褥间,任由医生围着她忙碌。
  因为太过干瘦,她双目微微凸起,眼睛虽然是睁开的,但并不聚焦。
  只有偶尔微闪的睫毛,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像个死物。
  顾之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松似月,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捧着松似月的脸颊:“似月,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孩子真的没了这件事,顾之舟在看到松似月这副憔悴模样,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此刻,孩子没了,松似月也快死了。
  恐惧瞬间抓扯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拇指和食指捻着松似月的下巴:“似月,你跟我说句话,跟我说句话,咱们的孩子……他们骗我说咱们的孩子没有了,你跟我说说,不会的,对不对?”
  他这时候说出来,本意不是想惹松似月难过,更不是想要指责什么,他只是单纯想要松似月说句话。
  他迫切地想证明,她是鲜活的。
  “似月,似月……”顾之舟最后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
  在他的一再要求下,松似月终于动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松似月竟突然坐直了身体,笼罩在宽大的病号服里的胳膊紧紧勾住了顾之舟的脖子。
  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是那么亲密。
  像是妻子搂抱丈夫寻求安慰。
  顾之舟简直受宠若惊,下意识搂紧了她单薄的身体。
  大手有意无意在她的脊背上摩挲:“别怕……我来了……”
  不等他说出下一句安慰的话,松似月苍白的薄唇便擦过他的耳廓,冰凉的气息寒冷彻骨。
  她的声音太含糊,顾之舟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了一个「孩子」两个字。
  当他再次把耳朵贴过去,就听松似月从薄唇中轻轻吐出另外一个字:“没了……”
  顾之舟入赘冰窟。
第166章 敢伤他,我杀了你
  但松似月并没有松开环住顾之舟脖颈的胳膊,她狠狠吸了口气,双目紧闭,像是在积攒力气。
  顾之舟心里没来由冒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片刻后,她如刀锋般消薄的嘴唇缓缓张合:“滚!”
  不等顾之舟说完,松似月冰凉的指尖划过顾之舟的咽喉,目光落在远处被顾之舟保镖左右夹击的谭阳身上。
  语气是说不出的冰冷狠厉:“你敢伤他,我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松似月便缓缓松开了手。
  霎时间,天地变色。
  顾之舟脑子像是遭遇了重击,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眼前一片模糊。
  然而尽管这样,顾之舟还是下意识伸手稳稳扶住了松似月的肩膀,像是放什么珍宝一样,轻轻把松似月放在枕头上,他才缓缓直起身。
  熬过了刚站起来的那片漆黑。
  眼前还是一片模糊,顾之舟狠狠踉跄了一下,左不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老板,咱们先休息一下,好不好?”一声手忙脚乱给松似月包扎手腕上崩开的纱布。
  鲜血不停涌出来,氲湿了纱布,她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浑身上下又重新笼罩着让人绝望的死气。
  顾之舟颤抖着身体,不忍再看。
  医生给松似月包扎完胳膊上的伤口,又给她重新挂上血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顾之舟说道:“顾董,病人从进来医院就一直没有合眼,在这样熬下去就算输再多的血也无济于事,您要是真为病人好,就先出去,让病人好好静养好不好?”
  “老板,咱们先出去吧……”左不言劝道。
  顾之舟的胳膊颓然地垂落下去,松似月死气沉沉的模样太骇人,他心慌不已,只得木偶似的任由左不言推着往外走。
  他心里兵荒马乱。
  如果顾董事长有平常的一丁点清醒,就应该察觉到医生语气里的不对劲。
  左不言却有点难以置信:“从进医院就没有合眼,为什么不合眼呢?”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防备谭阳和顾之舟干起来上,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正在这时候,谭坊脚步匆匆走了过来。
  杨思文委屈地扑进他怀里。
  谭坊见她狼狈的模样顿时心惊肉跳:“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好端端的汤怎么说洒就洒了?没烫着吧?”
  杨思文连忙摇头:“我没事,只是……”
  她把目光投向顾之舟,但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微微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谭坊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保镖顿时全明白了。
  谭阳已经被顾之舟的保镖松开了,白大褂满是褶皱,那样子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里是病房,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谭坊冷冷盯着顾之舟。
  然而顾之舟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众人当成了空气,径直走到窗户边。
  不知道是不是谭坊的错觉,总觉得顾之舟宽阔的肩膀像是扛着一座大山,肩背也显得有点佝偻,摸烟盒的手颤抖不止。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护士正要上前提醒他这里不能抽烟,被院长一个眼刀给杀了回去。
  谭阳也没有说话,狭窄的走廊里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却无敢发一言。
  空气静得让人喘不上气。
  伴随着打火机发出的脆响,顾之舟深邃的眼眸隐没其间。
  片刻后,左不言大步走过来,彬彬有礼对院长颔首:“不好意思院长,我老板说了,从今天开始这间病房除了医生护士,不能有任何闲杂人等。”
  “你!”谭阳上前一步,被谭坊抓住了肩膀。
  院长也瞪了谭阳一眼:“好的,没问题。”
  左不言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谭团,感谢您对我家少奶奶的照顾,今天的事情还请您交代清楚。”
  说完,立刻有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谭坊身边,对他做了个不怎么客气的「请」的手势。
  谭阳正要说话。
  谭坊却抬手制止了:“正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也想找顾董事长问个清楚。”
  谭坊都跟保镖走了,其他人也不好硬杵在这里。
  “老谭……”杨思不放心,小跑几步追上谭坊。
  谭坊宠溺地叹了口气,没有拒绝她的跟随。
  院长一边给左不言陪笑脸,一边拽着谭阳离开。
  走廊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肆虐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凉得入骨三分。
  顾之舟的烟抽得又快又急,他本来是没有烟瘾的,就是这段时间突然就离不了。
  左不言不敢劝,只能在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陪着。
  顾之舟信不过这里的医生,特意从其他地方调来了最好的妇产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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