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老幺归娆,苑城舞蹈学院名副其实的校花女神,不仅专业技能高超、体态优美,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是勾人。在舞台上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回眸,每一次转身,都堪称一副油画。
只是除了家人及其亲朋好友,无人知晓她大二就结了婚;更无人知晓,即将大学毕业的她闹起了离婚。
提离婚当晚,她得到这样的回复:
“我们都是第一次结婚,不能就这样给我们的婚姻判死刑。”
*
乔家长子乔珏商界传奇人物,向来洁身自好、端方自持,行事低调果断,唯独结婚一事高调宣扬,高调到人人都知晓他与归家老幺归娆已婚。
可由于归娆不喜社交活动,婚礼上也蒙着面纱,只有极少数人见过归娆的真颜。
近期,乔珏频频高调现身苑城歌剧院,与之前的低调行事大相径庭。
好事者询问:“乔总来看舞剧不带太太来吗?还是最近有想投资的舞剧?”
乔珏转着手指上的婚戒,面带笑意,视线扫向台上的归娆,慵懒开腔:“我来看她的。”
一句话震惊四座,却让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只是他们不知道,乔珏每次在舞剧结束后都会去到演出后台,牵着舞剧女主演归娆离开。
*
归娆逐渐走进大众视野,凭着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姿、优美扎实的舞蹈功底,吸引了许多粉丝。
一段视频突然出现,打乱了所有。
视频内,她与乔珏共进晚餐,网络上顿时谣言四起。
对于二人,人均喊打喊骂。
毕竟乔珏已婚人人知道,对象还是归家老幺。
归娆见此,只露出讽刺的笑容,抬眼便看见刚出浴的乔珏。
编辑好微博,按下发送键。
一室旖旎。
@归娆:已婚,老公@乔珏。
半夜时分,乔珏看着熟睡的人,手指在屏幕上敲着。
@乔珏:我的归娆,我的瑰宝。
附上一张结婚照,照片里的人笑得灿烂。
-这场离婚判决中,我愿选择无期徒刑,让它永存-
乔珏:我从来不会把婚姻当作交易
第61章 Rosin
回家的后半程, 苏寂全程像一个木偶人,随意归言怎么摆弄。
牵着半个月的绳子也转交到男人手里。
一直到进了家门,女孩开始咽口水, 凤眼瞪得溜圆,一路风风火火跑到卧室。正想收拾睡衣去浴室躲躲,却感受到掌心拿着一个冰凉的东西, 才发现买的草莓味酸奶还没喝, 也没放下。
冰冰凉凉的酸奶有些冻手, 被她放到一旁, 搓了搓手掌, 白白嫩嫩的手心开始慢慢变粉, 变热,她抱着衣服进到浴室。
旋开淋浴的开关, 冒着热气的水霎时间从上方喷洒下来, 雾气氤氲缭绕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模糊了围着的玻璃门,混着热度的水雾一接触到冰凉的玻璃面瞬间液化成细小的水珠,密密麻麻的挤在玻璃上。
女孩四周全是热气,随着热水而来的热气, 源源不断的充斥在浴室内,磨砂玻璃墙上的小水珠也慢慢积聚成大水珠,缓慢地沿着玻璃而滑落。
热水打湿了她的头发, 也打湿了她的身体。经过热水的冲刷,如珍珠一般白皙的皮肤泛起粉色, 从头皮到闷红的脸蛋, 再到透着粉的肩头, 大片粉色蔓延全身直到圆圆的脚指。
苏寂关掉淋浴, 拿过毛巾擦拭自己的身体,擦到胳膊时手一顿,她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是从来没有过的剧烈,若她此刻带着测心率的智能手表,手表都会发出震动警报吧!
女孩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的慢,像是在拖延时间,又像是做事太精细导致的缓慢。她拿着粉色的干发帽一点一点地擦着缎绸般的黑发,从发根到发尾,不放过任何一缕发丝。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入眼的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归言。
男人额前的那两三缕黑发仍然在那,灯光照射下在额头上投影出几缕阴影,眼睑微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眯着眼看着她出来,睡衣还是那身,黄色的Pooh珊瑚绒睡衣。
她体寒,现在还穿这身也不奇怪。
归言见她没吹干头发,叹着气起身,和她擦肩而过,从浴室里面拿出吹风机回到她身边,把女孩按在床上,叮咛道:“不吹干头发会感冒。”
吹风机嗡嗡嗡的运作起来,回响在卧室内,音量很大。男人一手捞起她顺滑的黑发,一手拿着吹风机对着她的发根部吹。
期间,苏寂感觉归言好像说了句话,可是她什么也没听见,耳边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和男人手指在她脑袋上游走的感觉。
苏寂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发尾还略带湿意,她歪着脑袋,偏开归言的手,声音婉转:“头发吹太干会枯。”
听她如此说,男人关掉吹风机,卧室归于平静,去洗澡时不忘提醒了一句:“等头发干了再睡。”
所以是让她现在先别睡觉吗?苏寂本就粉粉的半边脸更加潮红,她又不傻,现在不睡,更待何时,等他出来?那还能睡吗?
她朝床上一躺,被子一盖,双眸一闭,可是她睡不着,意识清醒得不像是在晚上。
长睫好似蒲扇一般,扇呀扇呀,眼底泛着紧张与羞意的眸光。
苏寂还在胡思乱想,眼神随意一瞟,定格在了床头柜上。上面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她买回来的草莓味酸奶,还有一样是归言挑的一个粉色盒子。
与此同时,归言慵懒地从浴室出来,一双冷棕色的眼眸里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焦灼,浑身肌肉也有些紧绷。
“苏寂,你还记得,你下午说的什么吗?”男人躺在她身边,幽幽的清香木气息包裹着她,迫使她想起下午自己说的。
没等她开口,归言自说自话,声音哑的不像样子,带着他的气息俯在女孩耳边,低吟着:“苏寂,我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男人咽口水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咳了一声,扯着那副懒散沙哑的嗓音补充道:“告诉你,小说里都写了什么。”
女孩跟着他的声音颤抖着,随着话音落下,苏寂默默收回了目光,阖上了双眸,翻了个身,滚进了男人怀里,嗅着能让她心安的清香木气味。
“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女主怕男主睡在地上会感冒,让男主睡床上。男人上床后,抱住了床上的人,然后含住了那张红艳柔软的唇瓣。”
男人说完,便如同说的那样做,对着唇瓣亲了上去。
归言自认为慈善晚宴那晚与苏寂重新有交集以来,他就知道她是个外面黑里面白的,只是今天才知道,是这样的白。
这是一场狡兔与妖狐的博弈,兔子有些狡猾,很喜欢和狐狸玩捉迷藏,总是让狐狸去找她,可老道的狐狸更甚一筹,无论兔子怎么藏,狐狸总是能把兔子捉住。
渐渐的,兔子屈服于狐狸,被狐狸褪去了那层披着的狡猾。狐狸也露出本来面目,和兔子一起玩耍。
“啪嗒!”
狐狸的那串黑色玛瑙手链断了个彻底,一颗颗珠子全部散落,他肆意地捞起了其中一颗珠子。
……真的啥也没有,亲了个嘴,断了个手链,小区公园的花开了而已,放过吧……
最终兔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卧室再次归于平静,相拥的人还在互相依偎。
他们都不知道,一夜之间,小区公园里的花骨朵开花了,虽零零散散地挂在枝头,但开得灿烂,时刻夺人眼球。
一点也不像往年初春的样子。
呈着清晨的雾,小水珠点点积聚在花瓣上,湿润得更加耀眼。
小水珠们汇聚成水滴,顺着花瓣滑落。
水滴在空中极速下坠,最后滴落在泥土里,边缘炸开,形成一朵漂亮的水滴花,与枝头上的花相得益彰。
-
第二天永远不会迟到,不管你希不希望它来,它都一定会来。
清晨第一束阳光照进卧室,昨晚勤于耕田的人被刺醒,眉头蹙着,下一秒却又舒展开来,只因为看见了怀里睡得香甜的人。
归言抱紧了怀里的人,不舍地起床,起来做早餐。
苏寂起得很晚,日上三竿之时,黑睫才开始动了动,缓慢地睁开,朦胧的凤眼满是惺忪的状态,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想起昨晚的事,整个人皮肤爆红,但依旧无法盖住那一个个草莓印。女孩动了动腿,腿没动成,倒是先喊了出来:“嘶!”
又酸又疼,两条大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是一个什么情况,干涩的难听。原来这才是真实的感受,苏寂回想起之前‘怀孕’那次,简直小巫见大巫,什么事都没有。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苏寂端起来一口气喝完,放杯子时,不可避免地看到两样草莓味的东西,她发誓,再也不要草莓味的任何东西了。
也不需要了,毕竟现在自己身上全是草莓。
看着痕迹,顷刻间,她耳边又响起昨晚那个沙哑的声音:
“草莓味的,喜欢吗?”
“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吗?”
苏寂躺在床上,面色绯红。手上给乔玥发着消息,吐槽归言太过分。
【苏小姐:他太过分了,欺负我。】
【月玥:很疼吗?[红脸]】
这是她关心的重点???关键她这语气不像是关心自己的,更像是单纯的好奇什么感觉。
【苏小姐:还好?但是我现在腿酸得要命。】
【月玥:归总这么猛的?话说,据说技术好的男人不会让你痛。】
苏寂把手机一扔,倒扑在床单上,眼不见为净,这人说的都什么话啊!
看不见手机亮屏,但阻止不了手机的震动声,一下收到好几条消息,苏寂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全是乔玥发的,但最后一条让她整个人低落下来。
【月玥:所以,你们不离婚了?】
女孩面露犹豫,她也不知道,自打和归言坦诚相待以来,他们互通心意以来,他们都在刻意避开这个问题,更何况现在,应该是不离了吧,她也在纠结。苏寂十指尖尖在屏幕键盘上敲敲打打,删删减减,最后只留下三个字。
【苏小姐:应该吧!】
回完消息,她一抬头便看见靠在门框上的男人,正温柔地看自己,眼神是与之前相比更甚的缠绵,薄唇的嘴角稍稍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面上害臊、心如打鼓,转念一想她现在是有理的一方,于是开始装作凶狠的样子,神情很凶狠,可语调是完全相反的柔情和腻歪,尾音拖着撒娇的意味:
“都怪你……我现在动都动不了,腿酸死了……”
男人开嗓便是一副清冷质感的音色,前一晚的沙哑无影无踪,语气中夹杂着戏谑:
“苏寂,你昨天下午和我说的那话,你还记得吗?小说里写的可不止这一种。”
红晕悄然无息的爬上了女孩的脸颊,她气不过,捞起归言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她贴在男人耳边说的那句话是:归言,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说,小说里写了什么呀!
他确实和她说了,不仅用嘴说了,还用身体说了,不仅简单地说了,还尽心尽力用心用力地说了。
作者有话说:
归先生读书啦!
十分会有的,熟了会说,到时记得带上归先生给苏小姐围的那条灰粉灰粉的东西来敲我。
第62章 Rosin
一上午, 归言都没有去公司,待在家里照顾苏寂。工作是简特助打电话来汇报的,至于其他不重要的先放一放。
苏寂也并非完全躺床上动不了, 适应了一会之后她可以下床活动自由了,只是归言太小心翼翼,这个提醒那个叮嘱的, 连下楼吃早饭都是被他抱下去的。
面对面吃饭时, 苏寂习惯性瞄他, 当视线游走到男人手腕时, 停下了。
光秃秃的, 那串黑色玛瑙手链没了……
思绪一下倒回昨晚, 女孩赶忙垂下脑袋,整张脸都在碗里, 留给归言看到的, 是她红的能滴血的耳朵。
归言不明所以地挑起眉头,筷子意外碰撞瓷碗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他下意识地转着手腕上的链子,指尖却没能碰到玛瑙珠,眼里的情绪开始玩味, 原来她在害羞。
“苏寂,手链坏了。”男人嗓音悦耳,好似只是在陈述这件事情, 但语调里又藏着女孩能听出的意味。
她红着脸,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瓣, 眼眸如星辰, 婉转流连, 不定在一处。脸部传给大脑的知觉是麻木的、僵硬的, 原本强硬的声线也变得柔软,其中还带着委屈:“那手链坏了……也不能怪我啊!”
她依旧没抬头,错过了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双冷棕色的眼里全是炽热的情感。
归言怕过了头,扬起眼睑,敛去眸中的光亮,语调又轻又哑,颔首道:“确实不能全怪你,是我没控制好力度。”
这次苏寂抬起了头,美眸汪汪,略带娇嗔,粉嫩的唇瓣翘着,娇娇地吼:“闭嘴!”
整副神情都在告诉归言:本来就怪你。
男人放下碗筷,手一抬,直接抚上了女孩精致白皙的脸颊,拇指抚平她翘起来的唇瓣,低声哄着:“是我的问题,我只是想和你说,带了十年的手链断了。”
“然后呢?”苏寂想到那玛瑙珠子最后怎么用的就气不打一处来,下颌一撇,甩开了归言的手,“你想怎样?”
“我说了?”归言一双眼睛里全是算计,可惜苏寂没看出来。
“你说。”
“送我一串新的?”温热的大掌收回,说话间散漫无比。
“想得美,又不全赖我。”女孩嘀嘀咕咕,不是很愿意。
归言开始附和:“确实……”
毫无预兆地把话头转开,“今天下午准备好了吗?”
“啊?”苏寂满眼懵懂,一时间转不过来,还没意识到归言在说什么。
“下午签合同那事,”男人点到为止,“你在旁边看着,你人去撑撑场面。”
刚刚还在说手链,现在又这么正经地说正事,他为什么总能把正经的不正经的都用正经语气去说呢?就好像一直在说正事一样。
“我?撑场面?”女孩修长的食指伸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尖,凤眼睁得比往常都大,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作用只是用来撑场面的吗?
归言搁下筷子,清隽的面庞不仅带有笑意,还带着明晃晃的算计,这回苏寂看清了,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开腔:“对,撑场面,让苏宏知道,他什么也得不到。”
苏寂听到这话,没有过多发反应,只是那双懵懂的眼睛眨啊眨啊,许久过后,才释放出它应有的情绪。
有感动,有欣慰,有欣喜。
饭后,归言拿出苏宏的那份合同给她过目,苏寂看了只觉得吃惊,同时还有着困扰:“这合同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