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魂穿五年后我的身体又归我了——贝老板【完结】
时间:2023-06-12 17:11:13

  “王妃。王爷刚刚看起来很生气,您跟他吵架了吗?”
  一提起付笙,许苑堇是真的愤怒,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濒死感又缠绕在了她脖子上。
  她转头认真地看着绿荛,问她:“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们的王妃,你信吗?”
  绿荛神色一僵,然后又笑着环上许苑堇的胳膊,压低声音,哄小孩一般:“小姐,奴婢知道您还爱着陈国的皇上。但他不能给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咱们不想他了,啊。”
  这个回答,许苑堇属实没能预料到。绿荛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其实爱的不是付笙?但这陈国的皇帝,不是个老头吗?
  “小姐?”
  许苑堇回神,“啊?哦哦哦,行,不想了。”
  绿荛的话太有冲击力,许苑堇不由得想了半路,始终没能理解许安瑗拿着自己的身体干了什么。
  “绿荛,我记得陈国的皇帝,不是已经很老了吗?”
  绿荛失笑,“奴婢都忘了您失忆了。”
  许苑堇想反驳,但她暂且没有,而是专心听绿荛给她讲故事。
  “您当时候做生意,去了陈国一趟,被当时陈国太子英雄救美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非您不娶了。但是您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做不到,您就跟他分开了。”
  “所以现在陈国的皇帝,就是当年那个救我的太子?”
  绿荛点头,“对。”
  许苑堇脑子有点儿乱,绿荛这几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做生意、被英雄救美、又分道扬镳,再加上许安瑗现在可能还爱着那个太子。
  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许苑堇这一个平凡女子能扮演得了的角色。
  想到这儿,许苑堇心里的气愤稍稍平息了一点儿。
  她回去就要跟付笙说清楚,许安瑗这五年拿她身体干过的事,她一概不知,所以装不出许安瑗的样子。
  许苑堇直觉付笙不会为难她的,但她忘了付笙的温柔体贴只会给许安瑗。
  “你不说,本王倒也差点儿忘了。”
  书房里,付笙闲闲地靠在椅子里,端着一杯茶细细品着,在许苑堇急急忙忙进来说完话后,才慢悠悠回了这么一句。
  许苑堇皱眉,“什么意思?”她心下不安,他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本王没想让你装成安瑗,而是命令你成为她。在安瑗回来之前,成为她。”付笙说得云淡风轻,眼神极具压迫地凝视着许苑堇,继续道:“在本王这里,只有安瑗,没有别人。”
  “付辞修,你脑子有病吧!”许苑堇终于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
  十五年的贫寒卑微生活,没有让许苑堇如不怀好意之人所设想的那般,成为一个唯唯诺诺、压抑顺从的奴才。
  面对着付笙这样的天潢贵胄,许苑堇清楚自己惹不起,她也不想惹,凡事能忍就忍了,但唯独这一件,她绝不让步。
  付笙看着许苑堇怒容满面,不气不恼,优雅地把茶杯放下,漫不经心扫了眼她脖子上的红痕,说:“刚刚在寺院里,本王不该盛怒之下那样对你,本王向你道歉。”
  付笙每一步都走在许苑堇的预想之外,她脸上的怒气一时僵住,面对这一朝王爷屈尊降贵的道歉,她手足无措,或许该说「没事」?可是那会儿付笙真的好像是想要自己死。
  纠结来纠结去,许苑堇想问问别人,像这种情况,她可以选择不接受吗?
  “很意外?”付笙笑道:“以为本王目中无人?不辨是非?”
第6章 本王错了,但本王不改
  许苑堇低头抿唇,心想:难道不是吗?
  “安瑗跟本王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许苑堇没听懂这是啥意思。
  好在付笙又说了两句:“本王知错,所以向你道歉;但本王不改,所以,如果你不配合,还会有下一次。”
  抬头看向付笙的时候,许苑堇已经是心情复杂,她不理解,身为王爷,付笙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可她立场依旧坚定,“我不会成为许安瑗,我只做许苑堇!”
  付笙并不在意,对许苑堇甚至是温柔,他说:“随你。总有一天,你会向本王妥协。”脸上的笑意浓重了几分,付笙胸有成竹:“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
  等隔天早上起来,许苑堇才彻底明白了付笙的意思。
  “王妃,今天您得穿这件衣裳。”绿荛抱着一袭华服站在许苑堇跟前,毫不让步。
  “我穿之前那些素衣就好,这个太奢侈了,我不习惯。”
  “您那些衣裳昨天王爷已经下令让全给扔了。”说着,绿荛就不由分说地把衣裳给许苑堇往上套,艳羡道:“王爷宠您,连夜让布庄把新做好的衣裳送来,就是为了让您开心。”
  许苑堇抓住绿荛的手,眼神认真,“我不喜欢这些。”
  绿荛挣脱开,不理会许苑堇的拒绝,手上的动作不停,“王爷吩咐奴婢,在您恢复记忆之前,与您相关的一切,由奴婢安排。”
  许苑堇觉得自己像个木偶,由着别人按他们的心意打扮。等收拾完毕,镜子里的人全然变了模样,朴素不再,显得贵气逼人。
  这恐怕就是付笙的计划吧,让自己迷失在「王妃」这个尊贵的身份当中,然后任他摆弄。
  异想天开!
  许苑堇起身,借口让绿荛去看看早饭快好了没有,等人真的走后,就光明正大溜了出去。
  偌大的王府,雕栏画栋,舞榭歌台,寻常人家冬日里死寂沉闷的样子,在这王府里没有丝毫踪影,红梅白雪交相辉映下,一切都清丽雅致而富有生机。
  许苑堇饶有兴致地胡乱逛着,脑子里不停地思索能彻底跟付笙分别的办法。等回过神来时,她才发觉自己走到了湖边。
  放眼望去,湖心有一座颇精致的亭子。
  正当许苑堇站在亭子的牌匾下辨认着那三个字的时候,身后来了一个人。
  “姐姐雅兴,天气这么冷,怎么来这湖心亭了?”
  许苑堇回头,看到人的时候,下意识地觉得,这人就该连声音都那样骄傲自信。
  对上许苑堇的视线,姚毓晗嘴角扬出得体的弧度,但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厌弃和敌意。
  “姐姐来这里,再冻坏了身子,辞修哥哥又该心疼了。”
  从许苑堇身边擦肩而过,姚毓晗拿着手绢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然后才优雅坐下。
  许苑堇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显然这人认识她,而且还很讨厌自己,周围也没别人,飘着碎冰的湖面隔断了所有痕迹。许苑堇不敢如在付笙面前般自由,只好露出一个拘谨的笑,道:“妹妹好。”
  姚毓晗稍稍垂下一点眼皮,迷着眼盯了许苑堇半晌,才嘲讽地笑了一声,“妹妹?”
  许苑堇不知如何是好,被姚毓晗通身凌厉的气势压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我这俗人也配做齐王妃的好妹妹了。”
  明明是贬损自己的话,可经她口说出来,锋芒都指向了许苑堇。
  许苑堇只从第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跟姚毓晗的差距。哪怕是记忆中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名义上的父亲也没眼前这人凌厉威严。
  许苑堇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话开口。
  这边许苑堇不明所以地惴惴不安着,那边姚毓晗也渐渐生出些疑惑。
  许安瑗这人,素来跟自己合不来,每次遇上她,自己堂堂一个宰相嫡女总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一肚子火气咬碎了牙往下咽。今天怎么变得跟兔子一样,她话都说这么难听了,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是又憋什么坏招了吧!
  想到最后,姚毓晗觉得自己猜对了许苑堇的心思。
  付笙防她防得极严,从自己听说许安瑗醒来之后,就被付笙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地威胁说别靠近她。
  “既然姐姐都如此赏我脸了,我也为刚刚那些不成体统的话向姐姐道歉,还请姐姐别跟妹妹计较。”
  姚毓晗缓和了态度,现在对许苑堇甚至是如沐春风。
  许苑堇顺台阶下来,摇了摇头说:“妹妹言重了。”
  “姐姐身体才刚大好了些,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说着,姚毓晗还擦了擦跟前的石凳,示意许苑堇坐在她跟前。
  许苑堇落座,轻声说了句「谢谢」。
  几番交谈下来,姚毓晗感觉许安瑗跟变了个人一样,处处透露着违和。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感兴趣,无论许安瑗变得有多谦逊有礼,始终都是本性难移罢了。
  而许苑堇却对姚毓晗的好感渐渐多了起来。从前身份所限,她只能待在那个破败的小院子里每天操心自己和娘亲能不能活得下去,家里的兄弟姐妹更不用说,不来找她的麻烦已经是幸运了,又哪里能奢求他们好好跟自己说两句话。
  况且,听着姚毓晗清透好听的声音,许苑堇深觉自家那一家子人没一个能跟姚毓晗相比的。
  “姐姐刚说布庄送了新的成衣来?”
  许苑堇点头,“嗯。”顿了一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姚毓晗:“你要带走两件吗?他们送的有些多,我穿不了,而且那些衣裳看起来跟你更相配。”
  姚毓晗不露声色,只是言笑晏晏稍稍对许苑堇显出一点儿亲昵,“姐姐留着就好,我早上叫人去问,说是我的新衣也快做好了。”
  听姚毓晗这么说,许苑堇也没再坚持了。
  “眼见着就要过年了,我在城里的各家布庄和成衣店转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件合心意的新衣,所以啊……”姚毓晗假意讨好,说:“我想着姐姐眼光一向好,就让布庄仿着姐姐那些衣裳的样式做了几件,姐姐不会怪我吧?”
第7章 伤敌为零,自损八百
  回想起自己跟许安瑗那些接触过的日子,姚毓晗发现她同自己一样,很喜欢富贵奢华但也有格调的衣裳款式,最开始没什么,她也并不在意。但后来,她越来越无法忍受这个跟自己一样却还处处压自己一头的人。
  许安瑗眼光好,她姚毓晗也不差,况且斗了这么几年,有些衣裳颜色,她穿起来要比许安瑗贵气好看得多。
  这一次,她非要赢许安瑗一回。
  许苑堇单纯,没觉得穿相似的衣裳有什么不可以的,笑着说:“当然可以呀,我怎么会怪你。”
  姚毓晗只当许苑堇说的是场面话,假意回了几句好话。
  许苑堇眼睛不离姚毓晗,越看越喜欢这人。她很清楚,她穷尽一生也比不上姚毓晗,单是姚毓晗的谈吐和风度,就是她远不能及的。
  但是许苑堇还是喜欢,还是崇拜和羡慕。清醒的人从不会讨厌太阳,只会欣喜太阳愿意让自己看到它的光芒,享受它的照耀。
  姚毓晗眼尖,看到了湖后隐约移动的人影。
  今天来这里的最大一出戏,该上演了。
  “姐姐,这里又起风了,我先扶你回去吧,咱们回屋里说话。”
  许苑堇没有排斥姚毓晗圈住自己的胳膊,顺从起身。在这亭子里坐了这么久,确实也有些冷了。
  湖后,付笙带着于一朝湖心亭过来。另一侧,绿荛也带着两个丫鬟来找许苑堇。
  观众已经到齐了,戏要开演了。
  姚毓晗远远望了一眼付笙,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本不可能看清付笙的神情,可就是非常肯定,他一定是皱着眉极为厌恶地看着跟许苑堇亲近的自己。
  “快中午了,你在这里吃饭还是——”
  “姐姐!”姚毓晗打断了许苑堇的话。
  许苑堇疑惑停步看向她,柔声询问:“怎么了?”
  “这样姐妹情深的戏你怎么演得这么上劲儿呢?”姚毓晗不再圈着许苑堇的胳膊,而是将手下移,搭在许苑堇的手上。
  “什么?”许苑堇不明所以,不知道姚毓晗的意思。
  姚毓晗抬起那只握住许苑堇的手,放在两人中间,贴在许苑堇耳边说:“你陷害了我那么多次,我找补回一次,合情合理吧。”
  许苑堇来不及出声,就被一股力推得后退了一小步。手中原有的细腻感一瞬间抽离,她不敢置信地眼睁睁看着姚毓晗背身跌进湖里,挤开一层碎冰,荡起圈圈层层的波纹。
  “安瑗!”“王妃!”
  意识回神的一下,两道声音在远处炸起,许苑堇却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只是猛地跪在小道边上,伸出手想探身抓住在水里挣扎的姚毓晗。
  “快抓住我,能够到吗!”
  姚毓晗不理许苑堇。她算计好了,刚刚那一下,无论从哪个方向看,看到的都是许安瑗把自己推下了湖。
  无论是意外还是故意,许安瑗亲手把她推进湖里是事实,她要让许安瑗坐实这个罪名。
  “别这么用力挣扎,你冷静一点,保存力气,我去找人,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如此着急的情况下,许苑堇脑子一片空白,着着急急嘱咐完姚毓晗,起身要往出跑的时候,付笙带着人终于过来了。
  他还没有说话,就撞进许苑堇着急惶恐以至于快流出眼泪的双眸当中。
  许苑堇紧紧抓住付笙的袖子,言辞恳切地求他:“求你,快去救救她!”
  付笙不为所动,几秒后,轻启唇瓣,“于一。”
  “是。”
  许苑堇见于一去救人了,就利落撒开拽着付笙的手,又跑到小道边上。
  付笙不出声,站在原地,从头到尾,目光都一直紧紧追着许苑堇,未曾分给姚毓晗半分。
  绕了好大一圈,绿荛终于跑到了这里,气喘吁吁地要给付笙行礼。
  “先去看看王妃。”
  绿荛认命,又快步走到许苑堇跟前,胆子大了起来,半是埋怨半是担心道:“您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死奴婢了……”
  许苑堇听着耳朵跟前绿荛絮絮叨叨的声音,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见于一救起了姚毓晗,她拿过绿荛怀里抱的大氅和暖炉就往过跑。
  深冬的湖水,冷得刺骨。姚毓晗被那侍卫拎上来扔到一边,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她努力在寒风里保持清醒,抬眼看向付笙那边,却只看到了朝她跑过来的许苑堇。
  下一秒,一件温暖厚实的大氅罩在了身上。紧接着,已经冻得紫红的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包着棉布的暖炉。
  即便这人就在她眼前,姚毓晗也还是不想相信,第一个冲上来关心自己的人,是她最讨厌的许安瑗。
  许苑堇没注意姚毓晗不可置信又迷茫的复杂神色,扯着嗓子喊人:“绿荛,你们快过来帮我扶一下姚小姐。”
  一番混乱之后,姚毓晗被许苑堇安置在了自己院子的偏房里。
  换了干净的衣裳,又烧着炉子,姚毓晗游走在血液经脉中的冷意被驱赶走了不少,体温渐渐恢复过来。
  付笙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既不帮忙,也不阻拦。
  “本王从未见过王妃这样。”
  于一听到这话,摸不清自家这位面无表情的王爷是什么心情,稳妥起见,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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