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抢进宫——轻舟辞鹤【完结】
时间:2023-06-13 14:43:54

  这时候宋娴慈动了动,似是要起身离开。宁濯一慌,扣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想到那个梦,他白着脸将手放下,但仍是直勾勾瞧着她,重复道:“你去哪里?”
  宋娴慈便再亲亲他,轻声道:“我去给你倒茶。”
  宁濯被她温柔的吻安抚,心神稍定。他摇了摇头,拉住宋娴慈的手,起身下榻,牵着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先端了一杯给她:“快喝吧。”
  宋娴慈愣愣地看着他发干的嘴唇,依言喝了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是渴的。
  宁濯瞥了眼她瘪下去的小肚子,扬声叫人传膳,因觉得身上有些黏腻,不敢与爱洁的娴慈坐在一处,便让她先吃着,自己则去洗漱沐浴。
  宋娴慈并未动筷,想等他回来,脑中想着该如何让他在余下的两三年每天都安心欢喜。
  紫宸殿的庭院可以叫宫人辟出一块地来种些菜,比如丝瓜和苋菜,宁濯喜欢吃。
  春日御花园的风景正好,每日宁濯连续忙政事超过一个时辰,就拉着他去那里走一走,免得累坏了。
  夏日是要去御园避暑的,那就和他莲塘泛舟摘莲蓬,到瀑布下的清潭嬉水。
  秋日可以去后山赏红枫□□,再摘些果子回来泡酒。
  冬日……那时已一年过去,他的蛊毒怕是更厉害了,还是别带他出去受冻,和他围炉夜话、饮茶作诗也很好。
  宋娴慈正想着这些事,却听见宁濯的轻唤。她立时抬头一笑:“夫君好了?那用膳吧。”
  见宁濯失神地看着她,宋娴慈过去拉他到桌边坐下:“快吃吧。”
  宋娴慈发现宁濯好像又回到了未与她心意相通的那段时间,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贸然触碰她。
  她看在眼里,待换好寝衣躺上榻,便平静地问他:“你现在如何了?”
  宁濯一怔:“发作结束后就好了,现在不疼。”
  宋娴慈便在昏暗的烛光中轻轻问他:“那,你要不要?”
  宁濯心跳停了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对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嫣红的唇,声音有些低哑:“你还愿意……让我碰你?”
  宋娴慈闻言立时贴了上去,两瓣樱唇抵住他喉部的凸起处,用贝齿轻轻一咬,再勾着他修长的脖颈,呵气如兰:“我说过我心悦你,为何不愿?”
  宁濯目光瞬间变得晦暗幽深,紧紧箍着她的腰,灼热的吻胡乱落在她身上各处。
  他已多日未敢碰娴慈,本就忍得辛苦,此时娴慈又处处迎合,甜美勾人得让他快发疯。
  可到了关键一步,他的娴慈却往后一缩,笑吟吟看着他:“阿涓说你与王姑娘携手共赏桃花,夫君与我说说,是哪只手牵的?”
  “是假的。”宁濯立时开口道,“我只牵过你一个。”
  宋娴慈知他没有,只是想看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便笑着又往后缩了缩:“我怎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让阿涓……”
  “阿涓是你的人,我不信。”宋娴慈闭着眼睛,一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模样。
  宁濯身上难受极了,心里又慌惧不安,却拿她无可奈何,只能涩然道:“娴慈,我不该骗你瞒你。但你信我,我当真没有背叛你。”
  他做了傻事,随便怎么打他骂他都好,但别觉得他恶心,别觉得他脏。
  他爱了她许多年,守着她长大,一朝被迫分离,纵是她嫁了顾寂,他的心也接纳不了其他人。
  宋娴慈心里酸苦,沉默地迎了上去。
  神魂随纱帐晃荡,娇弱的躯体承受着比以往任何一次猛烈的风雨,狂暴又温柔。
  她紧紧攀着宁濯,难耐到承受不住时,忍不住咬了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时候伤他。她抬眸看着吃痛的宁濯,扬起雪嫩的俏脸:“就当是罚你了。”
  宁濯愣了片刻,继而一笑,恬不知耻地吻上来:“那你多罚罚,罚狠些。”
  ……
  不知过了多久,宋娴慈才被他放过。她无力地趴在他胸膛上,轻声道:“宁濯,让我陪你到最后好吗?我答应你,你走后我会好好活着。”
  宁濯闻言闭上眼,抑下翻涌的苦意,在黑暗之中点了点头,下一瞬想到她应是看不见,又低声回了句“好”。
  *
  翌日宁濯让人把东西从御书房挪回了紫宸殿。眼见陛下眉眼重新有了笑意,整个紫宸殿的宫人都是兴高采烈的。
  宁濯坐在御案前,时不时看看对面窗边坐着的宋娴慈,每一次抬头都忍不住对她笑。
  以前宋娴慈若见到他这么毫不掩饰对自己的爱意,定会用书挡脸,但如今却是舍不得挡住他的视线了。
  两人正安静地各自坐着,这时肖玉禄进来恭声道:“陛下,娘娘,王姑娘说想在临走前见一见娘娘。”
  他本可不理会,但又想着或许让宋娴慈见见王凝,把这结解开,会更好些,便大着胆子过来问宋娴慈了。
  王凝来京时近乎是在不眠不休地赶路,身体自然受不住,这两日本就是强撑着,昨日乍一听宋娴慈让她回北境,知道戏不用演了,而父母的劳役之前也被宁濯免了,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便病倒了,所以昨天没有立时踏上返程路。
  宋娴慈闻言面上并未有半点不愉,看了眼宁濯,起身道:“好歹是个故人,见一见也是应该的。”
  宁濯也起身跟上去,但到了芙萝宫外却没有进去,只在外头等着宋娴慈。
  宋娴慈知道他是在避嫌,自己也无意带他进去刺王凝的心,便自己迈步进去。
  王凝朝她行礼:“拜见娘娘。”
  宋娴慈让她起身,细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已无半点从前那个明媚张扬南境郡主的影子,静了片刻,低声道:“多养几日再回去吧,别落下病根。”
  “不必,多谢娘娘。”王凝笑了笑,也细细看了她几眼,见宋娴慈雪肤绯唇,杏眸桃腮,明明都是坐着,宋娴慈却淡雅端庄、出尘脱俗得如同九天神女一般。
  这便是宁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女子。
  王凝默了默,轻声道:“对不住。”
  “你没有哪里对不住我的。”宋娴慈抬眸看她,“你只是服从皇命。”
  “不是这个。”王凝摇摇头,“当初年少,我明知陛下与你有婚约还四处宣扬对他的爱意。实在对不住。”
  “无妨。”宋娴慈面色沉静,“你当时并未影响到我与他。”
  王凝一怔,接着笑了笑:“也是。”
  宁濯从来都是坚定不移地朝着宋娴慈的方向而去,以她之喜为喜,以她之悲为悲。
  他虽被很多女子奉为梦中情郎,但于宋娴慈而言却实在是一个让人安心的男子。
  “你还有话要说吗?”宋娴慈看着她。
  王凝一滞,摇了摇头。她本是想告诉宋娴慈她与宁濯之间什么也没有,但此刻却觉得这些话说出口很多余。
  宋娴慈点点头,起身欲离开,却听见王凝颤然开口:“他……可有寻到良医?”
  “没有。”宋娴慈回头看了王凝一眼,心里一动,“但我想再去求求曹蛊医。曹蛊医曾在南境住过多年,你曾是南境郡主,可听说过她?”
  “我有一阵子离家出走刚好住她隔壁,知道一些她的事。”王凝肃然道,“娘娘想问什么?”
  “你可见过她的外孙女?”宋娴慈有些急切地问道。
  阿涓同她说,曹蛊医是在她外孙女去世后彻底变得残忍冷漠的。但阿涓虽是曹蛊医师妹,两人却根本没什么来往,并未见过她师姐的外孙女,自是什么都不清楚。
  在门外跪求曹蛊医是行不通的,曹蛊医的外孙女或许是求医唯一可行的切入点。
  “见过的。”王凝细细回忆了一番,继而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眼神古怪地看向宋娴慈。
  “怎么了?”宋娴慈看出她眼神有异,脑子转了转,瞪圆了杏眸,“难道她与我长像相似?”
  若真如此,那便有希望了。
  “不是长相。”王凝心虚地觑了她一眼,“当时我不是喜欢陛下么?自然也对你印象深刻。我第一次见曹蛊医的外孙女,就觉得她的穿衣打扮、行礼时的仪态、走路与坐下的姿态,都与你很像。”
  “简直就像是……”她费力地想了想,“就像是刻意模仿过你一般。”
  至于为什么说是曹蛊医的外孙女模仿宋娴慈,那是因为前者明显不如,就像是只花了一段时日粗学了个大概,细节和气质却没跟上。
  宋娴慈敛眸将过往一幕幕都翻出来细细回想,半晌,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
  镇国公府的小姐,即便是庶出,身边至少也有两个一等婢女。她不喜院里人太多,所以也只定了两个。
  阿涓是在宋娴慈祖父出事后才进府来的,她一来,正好补上她院里一等婢女的空缺。
  但在那之前,兰瑾其实还有一个同伴,一个被宋娴慈自泥泞之中救起的女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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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宋姑娘要救谁◎
  宁濯见宋娴慈从芙萝宫正殿走出来, 立时便笑着伸手牵住她。
  王凝跟在后面,本是要恭送宋娴慈,不期然撞见这夫妻恩爱的一幕, 瞬间怔在门后。
  她喜欢宁濯七年有余,宁濯每每对她都是礼貌又疏离。她见惯了宁濯不问风月的模样, 南境三年没有宋娴慈,让她险些忘了他面对宋娴慈时的神情与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眼神温柔得快掐出水来,还隐含着一分讨好和乞怜,嘴角也上扬着。
  此刻他内心的欢喜与爱意都写在脸上了。
  她甚至还看见宋娴慈或许是顾忌着她在场, 欲将手缩回, 却又被宁濯紧紧握住。
  她想过很多次,若是那时父亲听了她的哭求不去做二皇子党, 若是宋娴慈没有与顾将军和离,那她飞蛾扑火般再扑个十年八年,能不能把宁濯的心捂热?
  她本是有些自信的, 可如今看着宁濯站在宋娴慈面前的样子却又觉得:也许就算宋娴慈一生都没有回头看宁濯, 他仍是会留在原地等,一直等。
  还好宋娴慈回头了,还好宋娴慈是个温柔至极的女子,没有因为昨日之事对宁濯心生芥蒂。
  王凝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是泪流满面,宋娴慈和宁濯却看见了,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她便听见这对夫妻温声说:
  “王姑娘,好自珍重。”
  她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
  今晚的宋娴慈主动热情得让人欲罢不能。事后, 宁濯满足地拥着他的娴慈细细吻着她柔嫩雪白、略有些湿黏的后背。
  半晌, 他听见宋娴慈柔声对他说:“我想去西疆。”
  他亲吻的动作一顿, 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去哪里做什么?”
  “找曹蛊医。”宋娴慈将身子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你别担心,我不是要跪在门外求她。你可还记得我十岁那年救回来的那个大我四岁的女子?”
  “记得。”宁濯对上她那双媚意未散的杏眸,一颗心怦怦直跳,忍不住又压上去亲她,哑声道,“你的事我都记得。”
  那个姑娘被带回镇国公府,因聪明机灵又正合娴慈的眼缘被她定为一等侍婢,赐名倚樱,在娴慈十三岁时因终于得了外祖母的消息而告辞离去。
  外祖母……
  宁濯蹙眉:“你怀疑倚樱就是曹蛊医的外孙女?”
  “王凝说她的仪态与我相似。”宋娴慈抬手轻抚他的下颌,看着宁濯近乎痴迷地低头轻吮她纤指,“倚樱那三年日日跟在我身边,总说我……我好看,不由自主仿了我行止坐立的模样,连兰瑾当初都说她与我越发像了。且她走时又说她外祖母在南境,我想来想去,觉得她的外祖母应就是曹蛊医。”
  只是若真如此,那倚樱岂不是已不在人世了?
  宋娴慈垂下眼眸,将脑袋埋在宁濯怀里:“倚樱比阿涓还开朗话多,定然与曹蛊医提过我。你让我带人去西疆,看看曹蛊医愿不愿意看在倚樱的面子上同我走一趟。”
  “不可。”宁濯闻言立即沉声拒绝,“曹蛊医不是沈不屈。沈不屈虽古怪了些却还有医者仁心,曹蛊医一言不合便会用毒,随便一条蛊虫一包药粉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你把祁俞和阿涓给我,再让影卫……”
  “也不成。”宁濯捧着她的脸,哑声道,“带再多人也无法保证你平安归来。我不敢让你冒险,娴慈。”
  宋娴慈见他怎么都不肯答应,又急又气,眼泪倏然落下:“我不管,我就要去。你要么拿绳子把我捆上,要么就应承我。你……你看着办吧!”她将宁濯推开,翻身下榻,可玉足还没碰到鞋面就被宁濯重又抱了上去。
  “是我错了,娴慈。”宁濯心疼地去吻她眼睛,“别吵架,我们别吵架。”
  宋娴慈闻言想到他时日无多,心里一酸,顿时停止挣扎,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宁濯看她仍在默默掉眼泪,终是叹着气退了一步:“我同你去,好不好?”
  宋娴慈摇头:“西疆风沙漫天、寒热不定,加上路远颠簸,届时你蛊毒发作定是更难熬。”
  “无妨。”宁濯见她担心自己,只觉胸腔一片温暖,又在看见她绯红的眼角后自心脏生出一丝疼意,“我是领过兵打过仗的,怎会连这点苦都扛不住?况且我会叫太医随行,不会有事。”
  宋娴慈抬眸看他神色坚定,知道若不让他跟着定然就去不了西疆了,便沉默地点了点头。
  *
  宁濯将政事交给次辅和一干老臣,便带着宋娴慈踏上了西行之路。离去之前,他下旨删去祖训中“非清白之身不得嫁入皇宫”这一条。
  因宁濯对外平定南蛮与北狄,对内也是政绩斐然,所以满朝文武虽议论纷纷,却终究无人站出来反对。
  宋娴慈见他眉眼之中隐隐有几分雀跃,疑惑地问他缘由,却听他笑着说:“终于能与你一同远游了。”
  虽纵情山水是宋娴慈曾经所愿,如今她却没有半点出游的喜悦,甚至觉得紫宸殿比她曾向往的西疆风光要美上许多,满脑子只想着宁濯此去是否能成功解蛊。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心境当真是变了。
  宁濯发现怀里的妻子突然沉默下来,忙低头去看,见她正皱着眉出神地看着轿帘,心里的喜悦被心疼替代,轻声道:“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宋娴慈将目光移到他的俊颜上,怔怔道:“我有些后悔。”
  宁濯心头猛跳,慌得嗓音都有些喑哑:“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有将慈恩寺的两千多级台阶叩拜完。”宋娴慈敛眸,“或许就是因为当初半途而废,佛祖恼怒于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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