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分裂且矛盾的感觉将她淹没，让她开始怀疑人生。
秦牧寒又继续放大招。
“小祖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答应了。”
曲天歌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无论是拒绝还是答应，她都说不出口啊啊啊！
他一边把脸蛋凑近，一边数数。
“一、二……”
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真挚与期待。
要亲下去了！
若是真亲下去，他们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了！
曲天歌瑟瑟发抖，脑子里来来回回拉扯着。
她想把秦牧寒推开，可是手还被他摁在胸口上，甚至还逐渐带着她的手往下摸腹肌。
呜……
这男人居然还使出美人计。
太离谱了！
她真的要破防了。
“三。”
秦牧寒数完数，盯着她那慌乱的眼神，心头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眸如秋水。
鼻尖碰鼻尖。
曲天歌脑袋嗡嗡作响。
半晌，她听见秦牧寒轻声失笑。
紧接着，一道温柔的声音从那薄唇里吐出。
“曲天歌，做我女朋友。”
“叮咚叮咚叮咚——”
“……”
“滴里里！咔哒！”
“……”
“哥！我把催眠的书全看完了，已经对我家阿金做了实验，这次绝对不会出错了，快来！我现在就替你做！”
祁泽一打开门，看见秦牧寒就乐呵呵地报告状况。
等他把话说完后，才发现沙发上还坐着曲天歌。
重点是，两人刚刚唇瓣都快要碰在一起了！
这什么情况？！
前不久不是才听表哥说曲秘书拒绝他了吗？
怎么现在忽然又峰回路转？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太抓马了吧！
“额，那啥……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
秦牧寒的拖鞋已经狠狠朝祁泽的方向砸过去。
“你特么想死，劳资可以成全你！滚——”
好家伙。
房子的天花板又遭罪了。
第170章 如何才能配得上
祁泽捂住脑袋大声喊冤。
“什么嘛！人家给你发信息了，是你不回我的，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要跟曲秘书酱酱酿酿了啊，这还得怪你，是你没在门口贴上一张‘请勿打扰’的牌子！”
秦牧寒气炸了，脱下另一只拖鞋，追着祁泽狠狠揍。
两个男人在屋里跑了几个圈。
“你特么有种不要跑！”
“我特么又不是傻子！”
“劳资现在就把你揍成傻子！”
“喂！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住手，住手，啊啊啊啊！疼疼疼！”
坐在沙发上的曲天歌：“……”
祁泽被揍得脑子长包了，脸上仿佛戴了个痛苦面具。
“曲秘书，啊不，嫂子，你管管他好不好？他这样揍下去，把我打死了是要坐牢的！”
曲天歌连忙纠正道：“你还是叫我曲秘书吧。”
“你俩还没在一起？那你们刚刚怎么还差点kiss了？”
秦牧寒顶着包青天的黑脸，手里的拖鞋宛如四十米大刀，狠狠拍在祁泽的后脑上。
他嗷嗷叫着在屋里跑。
被祁泽这么一闹，曲天歌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了，连忙站起来告辞。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晚安。”
秦牧寒心急如焚，连忙跑去玄关挽留她，“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可以打车的。”
曲天歌躲避秦牧寒的眼神，这一小举动让他受伤了。
她还是不乐意当他女朋友。
刚刚祁泽喊她嫂子，她第一反应是纠正称呼。
她不承认喜欢他。
也不答应跟他在一起。
这个渣女……
秦牧寒的眼底闪过淡淡伤痛。
原本的积极主动，现在看起来好像傻缺。
他害怕曲天歌觉得反感，所以，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收敛分寸。
“我让保镖送你回去。”
“好，谢谢你，晚安。”
曲天歌点点头，转身就逃之夭夭了。
只留下秦牧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胸口被失落的情绪填满。
功亏一篑了。
到底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哪个环节出错了？
“为什么会这样……”
*
曲天歌被保镖送回去的路上，脸都还是涨红的。
满脑子都是他说过的话。
还有那些他做过让她心动的事。
喜欢秦牧寒吗？
喜欢的。
可是，承认喜欢他，让她感觉非常害怕。
一路上，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裙子，心乱如麻。
这注定是个无法入眠的夜晚。
曲天歌干脆放弃睡觉，坐在阳台上，盯着月亮发呆。
“我的好妹妹，为了什么事，在这儿举头望明月呢？”
曲思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走到曲天歌身边，仔细一看，差点被曲天歌吓坏了。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曲天歌低头擦了擦泪水，失笑回答。
“没事，没人欺负我。”
曲思诗呵呵哒，“鬼才信。”
“姐。”
“说。”
“我要怎么改变，才能配得上秦牧寒？”
曲思诗一愣，随即狠狠拍大腿。
“谁说你配不上啦？不会是他的妈妈拿着五百万，叫你离开她儿子吧？如果是的话，赶紧拿下这笔钱，一部分买秦氏集团的股票，一部分拿去投资创业。钱滚钱，利叠利，争取有朝一日做空他秦氏集团！看他妈妈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
第171章 花终于要开了
堂姐随口开了个玩笑，曲天歌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女人长睫微垂，小泪珠在睫毛根处颤了颤。
“是我自己觉得配不上。”
曲思诗闻言，挠破了头，叹息道。
“别人说你不配，你不理会就行。但如果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无解。就算我一直在你耳边洗脑，说你们金童玉女，般配无比，你都不会相信的。”
曲天歌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自卑是个坎，只要一天不迈过去，这段关系就一直保持着不平衡。
“我想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人。”
“去啊。”
“但我不想当花瓶，不想当金丝雀，更不想像过去那样，做他的影子。”
过去那三年，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但她终究还是个影子。
影子和主人，从来都不是对等关系。
以她的性格和原则，也不可能在家负责貌美如花，天天等着老公回家宠爱。
她做不到。
“歌儿啊，你这就属于刻板印象了哈！当豪门太太可不是每天负责貌美如花当花瓶的。”
曲天歌狐疑地看着堂姐。
“不都这样吗？”
“国外那些顶级豪门太太，你别看她们成天穿金戴银，砸钱买奢侈品古董不眨眼，其实人家那是在经营家族资产。她们要学的东西可多了，艺术品鉴赏、古董鉴赏、慈善活动筹划、经商管理、投资理财……随便拎一件事出来，普通女人都未必能胜任。”
曲天歌听得咋舌。
仔细回想，她在秦氏集团上班这些年，也接触过不少豪门太太。
确实如曲思诗所说的那样，本事都不小。
不是电视剧里那种勾心斗角的本事。
而是能够在任何领域里独当一面。
经商管理、
慈善活动筹划、
创建个人品牌、
开画廊……
撇开背景财富不说，光是谈论做事实力，她们搞事业的能力都不在话下。
“现代哪里还有女人成天混吃等死靠男人养啊？那些豪门太太深知当花瓶不能苟活一辈子，所以一个个都练出十八般武艺。女人啊，无论是哪个阶层的，都该活出有底气的样子！”
曲思诗一语惊醒梦中人。
无论结婚与否，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女人都应该做个有底气的人。
而不是拿着婚姻当赌注，妄想用美貌留住一个男人，养自己一辈子。
“我觉得，女人结不结婚都行。自己一个人过得精彩，很不错；找个伴侣给自己生活增添乐趣，也不错。”
“不要因为找到了伴侣，就放弃自己、迷失自己。”
“更不要因为担心迷失，就丢弃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对象啊。”
“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在你闪闪发光的时候，自然就能配得上全世界的优秀男人。”
曲天歌豁然开朗。
立刻跳起来抱住堂姐一顿猛亲。
“姐，我超爱你的！！！”
“得了，这句话你还是留着跟秦牧寒说吧！”
她没理会堂姐的调侃，高高兴兴回房间去。
曲思诗看她那孩子般可爱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花终于要开了。”
种花人的盼头，总算迎来一丝曙光。
第172章 祁泽，我想她了
难得周末不用上班。
曲天歌受到了启发后，决定整个周末都要闷在家里认真学习。
买了些书籍，报了些网课，从白天埋头学习到晚上。
孜孜不倦，两耳不闻窗外事。
甚至比以前上学的时候还积极认真。
曲思诗晚上下班回来，见她还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上课做笔记，惊讶不已。
她凑近看一眼曲天歌的电脑屏幕，更觉得震撼。
“歌儿你打算创业？”
曲天歌摘掉耳机，对堂姐点点头，眼神真诚。
“之前助理说我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先学习吧。”
“你想创业早说啊，来我公司不也一样嘛？”
“不一样，我对化妆品的兴趣不大。”
之前堂姐也邀请过无数回，都被她拒绝了。
每次说是不感兴趣，其实堂姐也知道，曲天歌只是不想以后为了生意的事情，两姐妹闹僵。
这个担忧是对的。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该合伙做生意，免得到头来，关系里只剩下算计。
曲思诗也不再强求她。
“那你对什么行业感兴趣？或者说，你做哪件事的时候觉得很自信？”
“说实话，除了泡咖啡，其他的事情我都没自信。”
“……见过自卑的，没见过你这么自卑的。”
曲天歌自己也笑了。
豁然间，有个灵感闪过，她脸色一顿。
“姐，你觉得做咖啡行业怎么样？”
曲思诗蹙眉思考了很久。
“我不想打击你，但我实在不看好，毕竟你连个咖啡师执照都没有。再者，我看过去年的统计报表，随着咖啡的需求量增加，咖啡店越来越多，目前已经进入一个饱和阶段了，你再插一脚进去，顶不住这大浪淘沙的压力。”
堂姐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
曲天歌闻言，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好吧。”
“你先学习吧，不着急。”
堂姐拍了拍她肩膀，转头就去带娃了。
曲天歌转头立刻打开网页，喃喃自语：“咖啡师执照是吧……”
*
曲天歌在家里学习了两天；
秦牧寒在家里内耗了两天。
整个周末，他哪儿都没去，待在家里，浑身散发着阴霾气息。
一有空就盯着手机发呆，喃喃自语。
“她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如果我打电话给她，会不会讨人嫌？”
“她是不是讨厌我？”
“是我太强势了吗？”
“我要怎么做，她才能消减对我的厌恶感？”
坐在旁边观看的祁泽：“……”
这还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吗？
平常那个高冷、刻薄、霸道、目中无人的秦牧寒，现在去哪儿了！
人格分裂造成的后遗症这么严重的吗？
好恐怖啊。
“祁泽，我想她了，你觉得我该不该打电话约她出来吃个饭？”
祁泽沉默几秒，苦笑道。
“哥，你恋爱脑的样子，让我很害怕。”
秦牧寒抬头，眼神化作最尖锐的刀子。
“还想挨打？”
“哥，我来这里不是讨打的！我是问你到底还要不要做催眠了？”
一说到催眠，秦牧寒就更暴躁了。
那天，他差点就跟曲秘书成了，偏偏杀出了祁泽这个程咬金。
催眠催眠。
到嘴的对象都飞走了！
还有什么心情催眠！！！
想到这里，秦牧寒沉着脸，弯腰，脱鞋。
祁泽的脸色骤然刷白。
“喂喂喂，不带你这样的！凭什么自己脱单失败，就赖在我头上啊？啊啊别打脸，别打脸！！哥，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祁泽抱着头，在屋里四处逃窜。
又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第173章 秦总把自己哄得开开心心
星期一上班，秦牧寒浑身散发着抑郁。
两天没见曲秘书，他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一到公司，刚走出电梯，便见曲天歌容光焕发。
“秦总早安。”
平常只说一个‘早’，今天说的是‘早安’。
多了个安字，意义大不同。
秦牧寒瞬间精神抖擞。
原本灰色的心情，一秒被填上色彩。
曲秘书就是他的彩虹！
“早安。”
他语气也多了几分愉悦。
两人的互动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连小陈这个cp粉头都磕不出个所以然。
但秦牧寒却在心里爽了一番。
美滋滋地走进办公室。
关上门，眼睛发亮，嘴角上扬。
“她对我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