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现在游刃有余的样子就知道了,因为太过于熟练且经验丰富,导致宇智波泉奈的眼睛已经开始喷火了。
看得出来双方仍旧很注意分寸,没有逮着人痛处戳,你来我往的都是没有营养且伤害不大的话,但是吧……丰富的跟某人的吵架经验告诉我,哪怕是这样,吵输的感觉依旧很不爽。
带入我自己,应该没过多久就要掀桌子了。
于是我不得不绕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背后,在他即将爆发的边缘,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他的外套:“算了算了,冷静冷静,消消气消消气。”
介于我的手劲对比忍者属于完全可以忽略的力道,我还暗暗准备好了缚道以备不时之需,结果被我扯住的宇智波泉奈一秒停顿。
……还真就被我拉住了。
“我说,”宇智波泉奈狐疑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这话问的我一阵语塞:“呃……熟、熟能生巧?”
毕竟我也是差不多在这个点无能狂怒,可太熟悉了。
不过……为什么明明吵了大半天,我却觉得现在气氛好像融洽了不少?
啊,而且看宇智波泉奈也亲切了不少。
亲切了许多,视野已经打上柔光滤镜的宇智波泉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在我被看到发毛之前移开视线。
“喂,千手扉间。”宇智波泉奈扭过了头,“配合了你这么久,你有发现什么没?我可是从刚刚开始到现在,一点异常的能量波动都没有捕捉到。”
……嗯?
“没有。”千手扉间皱着眉,掀了掀眼皮,“提起布下的阵法没有被触动,可以确定没有东西混进来。”
我眨了眨眼,也反应过来了。
这说的,是那个行踪成谜,隐藏在暗处下黑手的不明能量体吧?
这两人碰头时候的不对付是真的,一开始的口角也不像是刻意,只能说,长久以来的交手形成了宿敌般的默契,使得他们在没有商量和预演的情况下一致地放大了这个摩擦,延长了这个口角的过程,试图显露出松懈的一面……来请君入瓮?
无怪乎这两个人明明被我劝住了,还不依不挠地又吵了起来,吵得还牵强附会,像是随便扯了个不存在的理由,原来如此啊。
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份默契的宇智波泉奈表情嫌恶,“你确定它会来?”
“它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千手扉间说话毫不留情,“当然,人不能揣度连大脑都没有的孢子的想法。”
孢子……
我的眼角瞅了瞅,忍不住再次举手了。
“我有个问题……扉间,你的生物实验进程已经把那个白色单细胞生物研究透了?”
“条件和样本量不足,做不到百分百,”他严谨地纠正,“只是针对性的防御和探查,以及部分延展体的追踪而已。”
“……哦。”瞬间在脑海里完成工作量的换算,我干巴巴地放下了手,“好的,我没有问题了。”
余光瞥到宇智波泉奈镇定自若的表情,我好心地解释道:“就是布下天罗地网的意思。”
“……哦。”宇智波泉奈同款干巴回应,甚至连表情都有些同步,“行。”
千手扉间的眉心跳了跳,迅速扫了一眼周围,将耳朵竖起,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这里的千手们,和表情明悟,瞪着千手们的宇智波们尽收眼底。
背负了一切的千手二把手扶额,心累地叹了口气。
第50章 桃桃の不安plus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果然又打起来了。
据千手扉间的说法就是:别管他, 他就是想要趁机打一架。
我将这个理解为中场放松环节。
“往好处想,这个可以麻痹不怀好意的窥伺,没准还能起到勾引的意外效果呢。”
――我如此好心地安慰表情臭得不行, 一脸'大哥你又在干什么啊大哥'的千手扉间。
看看另一边,'斑哥干得好!打得再放肆一点!不愧是斑哥!'的宇智波泉奈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以说以往的千手柱间究竟是有多不靠谱……咳。
我一边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千手们往外撤离, 一边举目远眺第二次出现的千手大佛和……和天狗武士。
虽然佛像也很有冲击力和力量感, 但是吧, 但是……
频频回头的我:眼里只有铠甲巨人。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千手扉间眼不见心为净地扭过头。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何时又凑了过来, 特别善解人意地解释:“那个是须佐能乎哦。”
正苦于没人解释的我:“须佐……?”
“对对, ”他眉飞色舞,语气带着诱哄,“宇智波一族瞳力的最高体现, 万花筒写轮眼的极致……啊,你应该知道万花筒吧?”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不知道的, 但事实上以前听老爹絮絮叨叨提过好几次的我:“……知道。”
虽然但是我真的好好奇啊!万一我说不知道他就不说了怎么办!
“知道那就好办了, ”宇智波泉奈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查克拉外放形成的铠甲巨人,每个宇智波都有自己独特的须佐能乎, 就像斑哥的蓝色天狗武士,集防御、近战、远攻于一体, 对身体孱弱的人来说, 堪称弥补短板,战斗力翻倍的技能……不过就是比较废眼睛。”
他摸了摸眼角,补充:“用多了容易瞎。”
说到这里, 他难得地欲言又止, 似乎还想说什么, 只是碍于场合不对,还是没有说下去。
“唔,”我若有所思,没有在意他未说出口的话,挑着自己在意的问:“一定要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开完全体吗?”
“也不一定,天赋足够高的宇智波在三勾玉的时候就会尝试部分形态的查克拉外放,”宇智波泉奈一顿,“你问这个……”
“所以说,万花筒写轮眼并不是硬性条件。”我捡着话听,得出了让自己松了口气的结论,“对了,所有的须佐能乎都不一样吗?”
“……给我好好把话听完整啊,你,”宇智波泉奈黑脸,却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谁知道,整个宇智波会放须佐能乎的就斑哥和我两个人,不过想也知道吧,就和人的查克拉一样,哪里会有一模一样查克拉,一模一样的构建想法嘛哈哈哈。”
一无所知的构建期间被查克拉污染了无数次,导致现在灵压外骨骼构建已经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某人蓝色查克拉,甚至审美都在被潜移默化靠近的我:“……你说得对。”
宇智波泉奈敏锐地回视:“你的这个迟疑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镇定地反驳,并转移话题,“他们还要多久打完?”
“很快,大哥分的清主次,”神出鬼没的千手扉间接话,“只是,到现在为止,即便刻意在明面上制造出混乱和漏洞,阵法依旧没有被触动。”
说到正事,宇智波泉奈也皱起了眉:“我也没有探查到异常。”
我左看右看,补充:“如果非要说在入场之前就附身的话,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情报互通完毕,三人齐齐皱起了眉。
难道,它真的就放弃了这个唯一可以从中作梗的时机,继续苟着吗?
“奇怪,从它的表现来看,不像是能沉得住气的样子啊?”我努力回想,企图找出什么遗漏,“到底是哪里没有注意到……”
“布在族地外围的警戒线也没有被触发的警报,”千手扉间补充,“我考虑过他会绕道后方,在族里周围布下了不下于此地的防护和触发式大阵,留守的漩涡也没有察觉到异动。”
宇智波泉奈听了几个忍者的耳语,点了点头:“宇智波同样。”
明明是再平稳不过的发展,我的内心却在一句一句的互通中愈发不安。
说不上的不安。
本来,这次的谈判,除了明面对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与否进行试探,还有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揪出一直以来藏在暗处,造成宇智波损失惨重,被借刀杀人,连宇智波泉奈都差点折进去的罪魁祸首。
这是几个决策领导层都心照不宣的事。
难不成,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它的蛰伏耐心,高估了它的野望?
“不,不会那么简单。”我咬住指甲,缓解越发明显的焦虑,“不对……哪里不对……”
“先不要想了,”千手扉间冷静地总结,“与其在这里怀疑,不如先把眼前能做的先做好,走吧,大哥快要结束了。”
说完,他率先领着已经调整完毕的千手往烟尘散去,地势彻底被变成盆地的谈判中心靠近。
是的,他向来都是务实而周全的人,我可以无缘由地怀疑,但作为决策者的千手扉间还肩负着统筹族人的责任。
只是,这份越来越明显不安,山雨欲来的气息又究竟作何解释?
没有任何依据的直觉和预感么?
“走吧,”宇智波泉奈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你是察觉到什么了么?”
“我……”我张了张嘴,手心里都是不知为何冒出的冷汗,“我不知道。”
天灰沉沉的,昨日的雪还没化去,天空又落起了雪,比之前次的蹁跹剔透,这一次落下的雪如鹅毛,纷乱繁杂,无穷无尽。
人流在往前,只有我停留在原地,转眼间,雪已经落满了我的肩头,我眨了眨眼,睫毛上都是大片雪的重量。
“泉奈……宇智波泉奈,”在一片白茫茫中,视觉效果上似乎在无限后退的我叫住了前方穿着团扇族徽外衣的宇智波,“帮我带个话,我先不过去了。”
宇智波泉奈似乎是转过了身,雪纷纷扬扬,遮挡住了有限的视野,我感觉到化开的雪滑入了我的脖颈,一阵无法抵抗的寒冷让我打了个冷颤。
“你想做什么?”宇智波泉奈问道,“没有意外和阻拦,千手和宇智波的结盟就要成功了,你不去见证么?”
“没关系,过程我参与过,结局晚一些知道也无妨,动作快些的话,我没准还能赶上最后的庆贺,”我呼出一口寒气,“但是,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没关系,我把本体留在了千手的家里,所以回去只是心神一动的事情,只要确认了族地安全,到时候再拜托又旅送过来,时间应该能赶得刚刚好。
宇智波泉奈是知道我可以进入刀的人,所以他只是沉吟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的后,就答应了:“可以。”
“谢谢你。”我勾起了嘴角,“这边就拜托你和扉间了。”
或许是我过分的紧张了,如果真的是我过分紧张就好了。
千手的族地固若金汤,哪怕大半的战力调出,留守的人员也并不弱,外围又有擅长封印术的漩涡警戒,理性全无死角,万无一失……
――如果我没有想起曾经对千手扉间说过的话,我或许也不会那么不安。
我最后看了一眼天上落下的白色雪片,纷乱无序,无穷无尽,像极了能够悄无声息繁殖的白色孢子。
那时候的我说了什么来着?
【你最好控制一下实验的变量,这种高精尖的项目就你一个人负责,一双眼睛不能时刻盯着,当心那些孢子偷偷联合起来,哪天悄无声息地组成一个培养皿联盟一锅端了这里,哼!】
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太晚,千手扉间已经走远了,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么时间刻不容缓。
要知道,千手扉间的实验室,可是在固若金汤的防御里层啊。
只希望……这一份和当初血月高悬的灭族之夜相似的感受,只是我害怕再次失去什么的杞人忧天吧。
第51章 燃尽一切的火
我出来的时候, 天已经完全沉下来了。
火之国境内罕见的暴雪将可见范围降到了最低,让我本就不是顶尖的视力惨遭再度削弱。
大雪封林,整个千手族地一片寂静。
底层, 有一大片活跃的恶意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将整个族地包拢于中心。
我的心沉了下来。
“又旅, 守鹤, 拜托你们去找千手的主事人,”我争分夺秒地扯下已经湿透的围巾和外套,一边换上新的, 一边交代事情:“如果能说服将族里的人聚合起来最好, 如果不能,就闹出动静!越大越好!”
留守的族人都具备基本的警戒,动静越大,吸引过来的人越多, 算是聚集人员的另一种办法。
“行, 守鹤,走着。”
已经和我有基本默契的又旅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就原地变大,蓝色的火焰舔舐着落下的飞雪, 猫的两条尾巴向四周延展变粗。
慢了一拍的守鹤有样学样,也恢复了本体大小。
“是要大闹一场吗?”
貉小小的眼睛盛满了困惑,却听话的在口中聚集起了一颗纯黑色的旋转能量球。
“把你的尾兽玉吞回去,”又旅的一条尾巴一点也没有收力地砸在了它的头上, 训斥, “算了, 你跟着我走, 我做什么你做什么。”
看着守鹤憋着脸把那团一看就能毁了一座山的球吞回去, 我松了口气:“注意安全,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地底实验室。”
“该说注意安全的是你吧,”又旅低下头,巨大的双色眼瞳凝视着我:“我不问你这次又是什么急事来不及说,但我们尾兽可做不了和人沟通的活,最后的解释可得你自己来。”
――你要平安地回来。
我没有一丝障碍地听懂了它未出口的话,推开门的手微微一顿。
“嗯!”我回过头,用力扯出一个笑来:“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放心吧!”
随后,我将提着的刀一把甩在背上,毫不犹豫地迈入了风雪,艰难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防备最森严,此刻也是最没有人烟的地下室跑去。
……
千手扉间设立实验室的时候应该有考虑过高危物品的外泄风险,实验室设立得非常偏僻,防护工作严密到令人发指,而这些曾经被我吵架时用来指代“有被害妄想症”的防护,却形成了一道道绝对有效的缓冲带。
理论上来说,里面一个蚊子都飞不出。
只是……如果实验体从一开始就隐藏了部分能力呢?
当然,具体的原因我也无从得知,只不过,当我赶到实验室的第一道封印口时,号称绝对安全的封印已经被侵蚀出了一个豁口,此刻,白色的孢子像是病毒,又像是某种畸形变态化的增生物,正源源不断地向外蔓延。
它察觉到了我这个活人的靠近,大约还记得我的气息,往我的方向蠕动了一段距离,在看到我举起的手,以及指尖泛起的电花后,又调转了方向原路返回。
这是一个好消息:它在忌惮我。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一个坏消息。
原路返回的白色孢子凭空增加了分裂增生的速度,当着我的面有无恐地加快了腐蚀阵法的速度。
――它在忌惮我,却也不是那么忌惮我。
我甚至听到了人的声带所不能发出的刺耳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