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道:“温濯姐是喜欢我的。”
廖静听到陈时祈对陈时愠说的话,拿着果盘从厨房走出来:“你就是关心则乱,思虑太多。平日里,我从来不见你做事情有这么多的顾虑。小愠偶尔去找阿濯几次,没关系的。再说了,我瞧着阿濯这孩子,算是心眼好的,也不会觉得是小愠麻烦她。”
这一大段话中,陈时祈只认同了一句:“她是心眼好。”
说完,陈时祈便上了楼。
陈时祈上楼之后,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静谧的夜色,不久,有铃声响起,陈时祈接过电话:“你小子还真是一声不吭干大事,我刚回国,就听说你抢走了我的女神,还打算结婚。”
“蒋恩阳。”
蒋恩阳的母亲是陈时祈的表姐,按辈分算,蒋恩阳还得叫陈时祈一声小舅舅。只是,蒋恩阳打小仗着自己年长陈时祈两岁,从来不肯叫他小舅舅。
“有什么事?”
陈时祈懒得听他贫嘴,一边蒋恩阳说:“来和你说我的伤心事。女神心如铁石,大学期间我追了整整一年,这不,我回来,想和她一起吃个饭。结果,被拒了。”
陈时祈听罢,原本轻皱的眉头舒展,嘴角勾了一下:“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改天,我带你去见小舅妈。”
蒋恩阳:“?”
畜牲啊。
作者有话说:
补充:陈时祈不是故意抢自己小外甥喜欢的女神!(这里埋一个伏笔)从上一章也看得出来,咱们陈总也是给过周垣机会,当过正人君子的。
第25章 点顽石 “温濯,我的未婚妻”
周末小假期结束之后, 温濯照例上班。
姚莉一大早便帮大家点了咖啡醒神,一道通知大家一会儿开一个部门会议。
温濯早早地便到了会议室,只因为她是新来的,手上没什么工作要处理。而逐渐地, 她也了解到了长澜的运营机制。
其余国有银行或私有银行的工作人员无外乎管理大厅, 或者是坐柜台, 另外就是客户经理,包揽用户信用卡,贷款等业务。
但长澜却避重就轻,拉的资本不少在于上百万甚至上亿的资产,接触的都是大客户。
温濯虽生在名利场,收服名利却欠缺很多。
所谓的部门会议, 大概是一个工作汇报会议,各位工作人员总结了一周的总数向姚莉汇报。
江潮宇大谈特谈自己的单子:“这周我搞定了一家药企的副总, 只是那个副总也太抠了,在咱行存了三千万。还有对他那个小三儿, 更抠门。”
“咳咳…”
一旁的同事好意提醒他, 姚莉只是勾着嘴角轻声笑,一副饶有兴趣听八卦的想法,江潮宇抬眸睹了一眼姚莉, 紧接着就说:“所以,就说, 千万不能找抠门男人要钱。”
姚莉挑了下眉,似乎是表示认同,随后喊下一个起来报告。
一场部门会议结束, 温濯起身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和笔, 往自己办公位上走, 没过一会儿,身后有人跟过来。
温濯回头一看,原来是江潮宇。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那男人有小三吗?”
温濯礼貌笑了下,随后说:“之前姚总与我讲过,我们这行时时刻刻想办法盯上客户,我想,您是去盯梢了吧?”
“你真聪明。”
温濯只是笑,心中却不置可否。那时,江潮宇动了心思,说“能否加个微信?”
遂抬眼,只见她的笑意并不达眼底,轻轻松松地打开手机,将二维码放在他眼前。
江潮宇想,如果用一种景致描述温濯,像雾凇。美,又美得格外清冷。
临下班之前,温濯原本打算回老宅,细细想,也有好几日没有回去见李闻琴和温如珏,谁料温泽先打来了电话说:“老两口不知怎么的,近日有了旅游的心思,前几日我刚给他们订了意大利的机票,出去玩了。再回来,估计得等这周末。”
温濯:“好。”
-
彼时,长澜总部。
大楼灯火通明,唯独顶楼那一层,不知何时灯暗了,肖燃接到蒋恩阳的电话,匆匆从旁边的隔间来到陈时祈的办公室,人却不知踪影。
他拨电话过去:“你在哪?”
“商场。”
“你在商场做什么?”
听到陈时祈这个答案,肖燃咋舌,满脑子疑惑,连眉头都紧皱起来。因为他实在想不通陈时祈这种八百年都不见得会去商场的人怎么忽然就去了。
这人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叫助理去买的。
陈时祈没答他,只问他有什么事。
“蒋恩阳打电话过来,问你是不是在加班。说朋友给他举办了一个接风宴,想让你一道过去。”说着,肖燃就笑:“对了!他说他很期待见到他的小舅妈!”
“嗯。”
接着,陈时祈便挂断了电话,徒留肖燃在原地无措,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的意思?
不过,蒋恩阳那声小舅妈倒是格外有意思,上次见温濯,还是在赛车俱乐部。如今,倒是再往领证的方向发展。
-
温濯从写字楼出来之后,只见门口停了一辆大G,正打着双闪,在人声沸鼎时等待她的客人。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陈时祈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优越的五官隐藏在夜色中,街道的灯光打进车内,忽明忽暗。
温濯坐上车,才看清陈时祈的穿着,和以往西装革履并不同,是很少年人的打扮,少了那副温俊,平白添了几分痞。
在出来之前,他便收到了陈时祈的信息,他说:“先陪我去一个接风宴,回头我再送你回去。”
在温濯看来,这就像是以往温泽参加宴会,要带一个女伴。不过是,不穿礼服的宴会。
若是自个儿开车,温濯一向是跟着导航走,因为这个原因,她平时不大记路。如今跟着陈时祈,走在夜色里,更是惘然。
不知峰回路转过多少次,他们才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温濯才知这接风宴是在家里操办的。
她与陈时祈下车,一边往里走,一边陈时祈与她说:“车上有我买的衣服,你回去试试。”
“衣服?”
温濯眨了眨眼睛,回眸看他:“怎么忽然想起给我买衣服?”
“陈时愠的回礼。”
温濯想了一会儿,才把这话里的意思弄明白,原来是因为那日她逛街的时候给陈时愠买了裙子,所以她想着回礼。
只是,陈时愠的回礼,却是陈时祈买的。
不过,转念一想,陈时愠还在上学,没时间去买,交代给陈时祈去去办,也实属正常。想明白这个理,温濯也没再问了。
说着,二人走进别墅,雕梁画栋里,原本嘈闹,再看到他们二人时,世界瞬间变得安静。温濯数不清有多少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她不自觉的心跳变快,脸也跟着热起来。
直到她在众多陌生的目光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竟然是蒋恩阳。
陈时祈和蒋恩阳认识?
几秒钟的安静像是过了十几分钟一样漫长,随后,室内又重新恢复嘈杂,多的是陈时祈的朋友上来打招呼。
“祈哥,介绍一下呗。”
有人笑哄哄地热场子,陈时祈笑着朝大家介绍:“温濯,我的未婚妻。”
“哦~明白了,咱嫂子!”
“嫂子好!”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嫂子好响起来。温濯一时难以招架这场面,有些惶恐。记忆中,陈时祈并非是那种□□老大的做派,这场面,倒有些像。
她只好笑。
陈时祈随手将她肩膀一揽,搂在怀里:“阿濯怕生,别吓着她,也别抢了主角场子。”
这话,好像起了反作用,笑声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
倏然,温濯脸充血一般的红,也更热了,她下意识看向陈时祈,陈时祈轻轻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用眼神安抚。
温濯好似看见万千山川中拢着一个内湖,而湖面平静柔和。她知道这些笑声绝无恶意,而她也绝不是单纯的羞怯,只是此时此景下,不知怎的,心被撞了一下。
蒋恩阳这位主角这才开口,只是和别人都不一样,他直勾勾地盯着温濯,对陈时祈的眼神,似乎多有挑衅,他笑着说道:“女神,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温濯皱紧眉头,抬眸看向陈时祈。
陈时祈嗤了一声:“不孝。”
读大学的时候,温濯就知道蒋恩阳是十足的玩性公子,每每来找她,她都让宋宜挡回去。只是不知道他现在也依然这样,没个正形,明目张胆。
至于为什么不孝,陈时祈才和她解释,两人是亲戚关系,按辈分,蒋恩阳要叫陈时祈小舅舅。
“好吧,小舅妈,我就不逗你玩儿了。今儿是我的接风宴,玩好。”
蒋恩阳这人纯爱玩,说完便迅速拉着陈时祈一起去玩牌,在场都是对于陈时祈而言相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可对于温濯而言,却除了他,每一个人都非常陌生。
她站在他身侧,看他们玩牌。
陈时祈抬眸问她,“要不要来一局?”
温濯摇头说:“我不会。”
陈时祈笑:“没事儿,我教你。”
一旁人见状,便说:“嫂子,我们给你喂牌。”
这么明目张胆地,好吗?
在众人的劝说下,温濯坐上陈时祈原本的位置,跃跃欲试,每摸一张牌,她都抬眸看看陈时祈,陈时祈帮她把牌整好,一边在她耳边说游戏规则。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她耳边说话,难免会有热风吹,她一时觉得耳边酥酥麻麻的,或许是她不仅情绪敏感,身体也敏感,竟然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陈时祈看见她忽然发颤,一时怔住,不明所以,问她:“冷?”
温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顺着他这个问题,点点头。
随后,肩头一重,是很轻的份量,却能让人感觉得到,温濯侧眸看过去,只见陈时祈的外套正搭在他肩头。
坐在东面位置的男人看见了,便笑着啧了起来:“好好打牌,别喂我们吃狗粮啊!”
温濯连忙收回视线,欲盖弥彰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牌,可是她不是真的意乱情迷,更不是窘迫,她觉得这其中,更多的是心虚,是假情假意的心虚。
“从前没见祈哥带什么女人来过,这一带过来,可不是当心尖儿上的宝贝给宠着。”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摸向牌桌一侧放着的烟盒,正要掐烟出来,被陈时祈给制止了。
“等我走了,再抽。”
那人自然知道陈时祈是抽烟的,只不过没像他这样,有瘾。但这话,显然,是为了温濯。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收回去,摸过一张牌。
而这话落在温濯耳里,却成了他不抽烟,也不喜欢闻烟味的意思。
陈时祈勾了勾嘴角,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一桩往事。
那时候,他们还小。他从球场回去,朋友拦着他带他一起去看周垣逗趣女生的场面。他本来十分不屑,又觉得无聊。
这帮人没有天命,却总是不切实际地幻想。他们希望自己未来事业有成的同时,会有女人在他身侧,而且,最好是不止一个女人。
是有一个女人能在他无论做了什么的情况下依然如果怨无悔地跟着他,那他则会更有底气,在外炫耀,有这样一个女人爱他。
而他以此享受,作乐。宠对方也并非是因为爱,而是为了看到对方爱他,相信爱,然后再用这份爱给予回击,吊着,玩弄,达成他生命中的一项成就。
他忽然好奇,只因为他们说,那人是温濯。
她吸引着他去看一场戏,一场他本就不看好,甚至觉得愚蠢的戏。
礼堂门前,如玉藕一般白嫩的温濯被周垣拦住,他手指尖夹着一抹猩红,故意吸了一口。等着温濯往前,他便逼近,轻轻吹着,烟雾蒙住她的脸。
本不关他的事,陈时祈却眼神一凛,原本抱在手上的篮球,直直地朝着周垣所站的方向砸过去。
女孩儿似是吓到了,她慌乱地往后退,而周垣则是暴怒,对着不知名地方向骂了脏话。
陈时祈扔完球,也没走,只是直直地站在那儿,双手插进校服裤子的口袋里。而他身旁的人看他面色凝重,吓的不敢说话。
“蠢货。”
那一声,也不知道是骂谁。
-
一场局散尽,温濯敛了不少财在手上,不过她知道,这是沾了陈时祈的福气,才让她打牌打的那么顺手。
等她回家,下车时,她打开后备箱,看见十几个购物袋,顿时怔在原地,这些,该不会都是给她买的?
正当她这么想,耳边想起陈时祈的声音。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我就多买了一些。你回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这也太多了。”
“一天穿一件,也不多,毕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
听陈时祈这些歪理,温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见她两只手也拎不进去,陈时祈便说:“我帮你拿进去。”
“谢谢。”
陈时祈将购物袋放在她门口的衣帽柜上,便回去了。
温濯一个一个地将购物袋拆开,样式颜色各尽不同。她忽然就想起逛商场的时候,陈时愠和他说,从前陈时祈给她买衣服,从来都不耐心,衣服都挑粉色。
可这些衣服,也不全是粉色。
而且每一件衣服都有它的特点,她很喜欢。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每一件衣服上面都有挂吊牌的绳子,却没有吊牌。
不知道价格,更无法退换。
她需要参考别人的意见,便给宋宜拍了几件过去。没过两分钟,宋宜回复了她的消息。
“天呐,宝贝!你这几件衣服好美,好适合你。不过,你眼光是不是提升了?你以前买的衣服,和这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以前?”
温濯仔细回想自己以前买的衣服,皱了皱眉,随后朝她问:“很丑吗?”
“不不不!你人美,穿个麻袋都好看!”
温濯听完这话,瞬间有点炸了:“宋宜!你说我之前穿的衣服像麻袋!”
“别生气嘛,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至于像麻袋,夸张!太夸张了!”
随后,温濯说:“只是,这些并不是我买的。”
宋宜震惊:“不是你买的?那是谁买的?”
温濯说:“陈时祈。”
宋宜:“这哥真是又让我刮目相看,敢情他妹妹对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么看,他很了解女人嘛。”
温濯怔了一下,也不大明白宋宜口中这个懂女人是个什么意思。
紧接着,她就听宋宜八卦着问道:“话说,你们两个相处这么久了,接过吻吗?”
温濯不知她怎么会忽然就问这个问题,她脸跟着一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