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期许——栗厘【完结】
时间:2023-06-20 14:37:02

  还好她们是打语音电话,而不是打视频电话,否则,温濯会看到宋宜震惊到瞳孔地震的模样。
  宋宜:“?”
  温濯:“我们两个只是联姻,如今没有感情基础,还没有结婚,没有接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宋宜:“小呆瓜,你是傻吗?你们已经订婚了!”
  担心温濯听不懂,宋宜拿了一个浅显的例子说:“你们这个性质就和相亲差不多,相亲你总该知道吧?相中了,然后到结婚这个过程,那就是在谈恋爱啊!”
  温濯:“不认同,我们的性质和相亲不一样。”
  而且,她记得她和陈时祈签婚前协议的时候,陈时祈和她说过,人前要演好感情好,人后,她想亲他,他都不见得同意。
  宋宜听着电话那头温濯固执的声音,觉得她像是一个顽石。心里也偷偷想,和温濯相处的过程中,陈时祈难道没有情不自禁过吗?就不想一亲芳泽?他是不是有病!
  至于温濯这样的老实人,她更不会主动。
  -
  和宋宜没聊多久,宋宜临时被一个手术叫过去,温濯挂断电话。
  深夜来临之际,是她情绪波动最强烈的时刻,想起在接风宴上,感受到了的那抹情绪,她起身走进画室。
  架好画架,拿起铅笔,着手画起一副素描。脑海中满是那张脸,笔尖落在画纸上,耳边是笔尖与画纸摩擦留下的声音。
  理南市雨水多,没过一会儿,窗外下起了小雨,只是温濯沉迷,没听见,等一副画落成,她才注意到外面雨水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猜猜陈时祈怎么喜欢上温濯的?
  本来打算写一个再长一点的章节,结果还是我太菜了(鞠躬)
第26章 灯下黑 “你这软刀子可真牛”
  夜里下了雨, 温濯却忘记关窗。画完那副素描,她便蹬掉自己的拖鞋,扑回自己柔软的大床,一向在夜晚情绪多作怪的她这夜里却是一场好梦。
  “阿嚏――”
  第二天一早, 温濯喉咙干痒, 刚从床上坐起来, 便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头还有些昏沉。惦记着上班的时间,她不敢再赖床,穿好衣服之后,便起身到卫生间洗漱。
  难得的,温泽一大早便惦记她。
  “阿濯, 你最近有空吗?”
  “没时间,在上班。”
  “之前在咱们温氏集团上班, 我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温泽啧了一声,笑她:“到了陈时祈那儿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因为有意思啊。”
  “上班还能有意思?也是奇怪。”
  温濯懒得理他, “你到底有什么事。”
  “能约我和陈时祈一起吃个饭吗?”
  温濯皱了皱眉, “什么事情,还要我牵线搭桥?他的电话你不是有吗?”
  “这不是想着我们俩也好久不见了,捎带上你。”
  温濯哼笑起来, 她才不相信温泽会有这么好心,直问他:“什么时候?”
  温泽听温濯如此直截了当, 急忙说:“周三,晚上。”
  温濯问他:“那不就是后天晚上吗?”
  温泽说:“嗯。”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 我准备去上班了。”
  挂电话之前, 温泽又问她:“你不舒服吗?我听着你声音不大对劲。”
  “可能有点着凉, 没事。”
  温泽严肃地提醒她:“记得吃药。”
  “知道了。”
  温濯从小就不爱吃药,尤其是胶囊一类的药物,就像是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每每入口,都会吐出来。李闻琴没办法,便将胶囊拧开,冲在水中给她喝,可她天生娇贵,嘴巴又叼,嫌苦。一来二去地,折腾到高热,不得不去医院挂吊瓶。
  陈时祈定时定点出现在温濯家门口,今天她起的有些迟了,迟到了两分钟,一上车,便冲着陈时祈表达歉意:“不好意思,有些迟了。”
  “没关系。”说着,陈时祈朝她看过去,提醒她:“安全带。”
  去公司的路上,温濯一直在纠结和陈时祈说温泽要约他见面吃饭的事情,虽然温泽没有和她明确说缘由,甚至说了一个很扯的话术,但她直觉便是有事。
  她揪着自己的衣角,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朝着车窗外看过去,路边的树随之全部抛之脑后。她回过头,看向一旁的陈时祈。
  陈时祈早注意到她的视线,频频看过来,又频频收回去,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他勾起嘴角来,便笑:“怎么,有什么事情是想和我说,却还要犹犹豫豫的。”
  温濯如鸦羽一般地眼睫飞快地颤了一下,她亦是没有想到陈时祈会这样直截了当地问她,她便顺着他的话说:“哥哥有事找你,想要和你吃一顿饭。”
  “好。”
  陈时祈先是答应,随后又是有些不解:“只是见个面的事情,怎么还让你觉得不好说了?”
  温濯抿了下嘴角便说:“也许不止是见个面的事情。”
  如果要见面,也应该是李闻琴来约见,温泽在家里便会见到陈时祈,而独独不会是,单独约他们。
  “是与不是,这件事对于我而言都是小事。”
  温濯朝着陈时祈看过去,只见陈时祈嘴角上扬,一直笑:“温濯,这件事儿,包括以后很多事。我希望你的出发点并不是去想我会怎么想,而是直接问。至于做与不做,不都是我的事吗?”
  他一边说一边笑,说到这儿,脸上的笑意更深:“哪能让温小姐劳心,不是?”
  他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像是故意挑逗,但她了解他不是孟浪之人,只是即便如此,也不经脸热。等她回过神,才察觉的到,车上的空调没开。
  到了公司之后,车停在路边,温濯回头与陈时祈说过再见,便下车离开。陈时祈盯着温濯头也不回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随后他想起一件正事,把一早准备好的文件发给了姚莉。
  姚莉清晨刚坐在办公室,便收到直属上司的文件,她当是什么要紧的任务指标,连忙打开。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陈时祈,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可是,当姚莉打开文件时,登时愣在一旁,她接连确认了好几遍,才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
  她打过电话去询问:“陈总,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我很怀疑你这份文件的属实性?”
  没说两句,她便没正形道:“你该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陈时祈的声音:“没有。”
  姚莉大惊,笑了一声:“你怎么不去开福利院?”
  陈时祈反问他:“怎么?不方便你去左宁那儿?”
  姚莉捏紧拳头,肆意道:“我可是事业性女强人!才不是只想着老公的恋爱脑!”
  “那么,等公司员工下班之后,你可以一个人加班。”陈时祈一本正经,接着说:“年末,我叫蔡晓峰给你送一个流动红旗过去。”
  妈的,陈时祈!
  真狗。
  说着,姚莉甜甜一笑,“遵命,陈总。”
  是你赚钱又不是我赚钱。
  想到这里,姚莉急着问陈时祈:“不会扣工资吧?”
  陈时祈给她吃了定心丸:“不会。”
  挂断电话,姚莉坐在办公室一直嘟囔,期间还给左宁打了一个电话,说陈时祈这是哪根筋抽了,左宁一语说破,“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有人以陈时祈的关系进了你们行吗?也许是因为她。”
  姚莉眼睛一亮,扒开办公室的百叶窗,隔着缝隙看外面办公桌位上一眼便吸引她目光的人,轻声笑:“左宁,你赌陈时祈有几分喜欢这个姑娘。”
  左宁说:“三分。”
  姚莉不可思议道:“这也太少了,先是让陈时祈打破原则,再是让陈时祈变相改制,不可能只有三分,我赌有六分。”
  起码比一半多。
  左宁告诉她:“我听说陈时祈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个联姻,两个人都已经订婚了。而你行里这位,八成就是个漂亮花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少掺和。”
  姚莉听到,更加震惊:“什么?陈时祈订婚了?”
  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妥协于家族联姻。
  -
  姚莉等了一会儿,看到办公室的人齐了,叫大家来开会。
  前脚刚开过部门会议,后脚又要开会。大家都带着疑惑,还以为又是重压。
  直到姚莉宣布。
  “从今天开始,我行决定更改上班时间,不硬性要求大家早上九点上班,可延迟到十点。工作两个小时,十二点下班。午休两个小时,下午两点上班,五点下班。晚上没有加班要求。”
  “我去!真的假的?”
  这大概是姚莉开过的,秩序最差的一次会议。会议室中,各种质疑声,惊呼声频出。
  “姚总,你该不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上头发的文件。”姚莉笑了笑,一边说:“这不是现在提倡保障人权吗,提高我们的生活幸福感。大家鼓掌!”
  前所未有的掌声在会议室内彻响,姚莉心中暗暗叹一口气,随后又不忘了提醒他们:“虽然说底薪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奖金还是要你们自己争取。”
  “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业绩。”
  “好了,散会。”
  -
  江云蕊一走出办公室就叽叽喳喳地朝着温濯分享自己的喜悦:“这也太好了,以后我就有更多的自由时间来分配了。”
  “我以为所有的资本家都会压榨,没有想到我们行的待遇竟然这么好。虽然说奖金还是要自己努力才能得到,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节省了我的时间成本。”
  说着说着,江云蕊的话便跑偏了,她笑着朝温濯八卦:“你刚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长澜的大老板,陈时祈。”
  乍一听他的名字,温濯情不自禁地紧张。
  “他怎么了?”
  “年少有为啊!他毕业那年接手的时候,长澜的估值远没有现在高,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便翻了好几倍。而且,他是唯一一个给员工福利待遇这么好的大老板!”
  “简直就是偶像剧男主。”
  “……”
  “呵、”
  江云蕊正喋喋不休,骤然,身后传来不屑的声音,一位女同事嘲讽地看着江云蕊:“你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说了这么多,就好像能嫁给陈时祈一样。真是好笑。”
  江云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她回头朝着那人看过去,冷冷回她:“我们在这里聊天,又关你什么事。”
  “就是见不得有人在这里搭台子唱戏,做她的春秋大梦。”
  这人叫刘力瑜,是很端正的长相,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时,她下意识用中指推了一下眼睛,嘴角邪着笑。
  “好了,这里是上班时间。别人无意搭台唱戏,却有人心中为其撑起高台。心中有恶念,自然便看见台上唱什么戏。”
  温濯对着她轻松一笑,嘴角弯了弯,便问她:“这可不就是照镜子吗?”
  刘力瑜气急,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去,恼怒地指着温濯:“你!好你个温濯,你一个新来的,竟然敢这么怼我?”
  温濯不动声色地移了一个方位,让她的手指指了个空,她也不恼,只是笑着:“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实事求是。我是新人,不知道职场上有资历老的人便不好惹的道理,只知道,拿手指指着对方,并不礼貌。”
  江潮宇见状,连忙开解,打笑哈哈:“干嘛啊干嘛啊,怎么还吵起来了?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工作时间改了,不是一件好事吗?刘力瑜,算了算了。”
  刘力瑜咬了咬牙,瞪了温濯一眼,随后冷笑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位。
  眼见刘力瑜回去,江潮宇又劝温濯:“她这人就是嘴快,你别往心里去。”
  温濯笑着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私下,江云蕊悄悄给她比赞,“你这软刀子可真牛,杀人不见血啊。”
  温濯摇摇头:“没有。”
  说着,江云蕊有些不好意思:“你来之前,我和刘力瑜便不对付,本来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现在把你牵扯进来,给你惹麻烦了。”
  从前,温濯不信女性和女性也有对立,她生性好善,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好言好语解决不了的。所以,不必要恶语相向。
  但因为姜明梨的事情,她吃了亏。
  再后来,她终于明白,一味向善和信善都是无用的。当语言的刀子落在她身侧时,她便没有理由视若无睹。
  想到这儿,温濯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是她不对在先,你不用太在意。”
  江云蕊忍不住夸她:“你人真好!”
  -
  一天的工作结束,温濯到下班的时间。陈时祈说他公司还有事,遣司机送她回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温濯一上车便累了,感觉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或许是因为刚刚卸下一整天的疲惫。
  回家之后,她打开门进去,便直奔楼上的卧室,昏昏沉沉地倒下去。
  再有知觉,天已经黑了。
  温濯张了张嘴巴,只觉口舌干涩的很,想起来喝水。彼时灯也没有开,只是借着窗外的几缕月光,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身体不知怎么的,像是被车轮轧过一般,酸痛,却又无力,下床的一瞬间,她一个不小心,没有站稳,便跌了下去。
  胳膊骤然撞向床沿。
  “嘶――”
  疼,更疼了。
  此时此刻,温濯觉得自己矫情得厉害,竟然想哭,想让妈妈来。
  小的时候,在睡梦间,她会感觉自己腿会一个激灵地蹬一下,然后再从床上摔下去。有人说这样是因为长个子,长不长个子她倒不知道,只是却很疼。
  那时候,李闻琴听见哭声,便会从隔壁卧室跑进来,也把温如珏叫来,把她抱上床。然后柔声问她:“摔哪儿了?妈妈给你揉揉,吹吹,就不疼了。”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是个成年人了,早就从老宅搬出来独自住了。
  想到这儿,她慢慢忍着痛,把眼泪逼回去,用手撑着床沿,试图站起来。
  她一心太过专注,甚至没有察觉有人进来,直到她的胳膊被一双手拉着,她的眼睛更加朦胧,泪水粘湿了睫毛,下意识地扑进那人的怀抱,“妈――”
  作者有话说:
  咳咳,我们陈总是一位很严谨的人,答应了温濯要保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让公司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认识温濯的人,他都屏蔽了。之前写过一个朋友圈情节,为了防止大家认为是前后文矛盾,我在这里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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