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才官宣的徐晚棠,今天就被曝男友出轨外围女。
那位男友,正是之前饭局上试图打压她气焰的张国森。
许星宁很是无语。
虽说徐晚棠这人蠢和恋爱脑的确都沾点儿,但配张国森绰绰有余,那晚听他的口气,还以为他有多拿她当回事儿,现在看来,或许单纯是为了对自己落井下石。
不愧是挪用公款的人,人品从头烂到底。
除此之外,女生最后那句“乱不乱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回荡在耳边。
她无端想起前一晚在清吧看见的,坐沈从宴旁边举止亲昵,看起来有些脸熟的职业装女性。
当时沈从宴也没有刻意避开她的接近。
许星宁又一头向后倒去,心里有些纠结。
好半晌,还是翻出手机隐藏空间里的联系人,问:“能查到昨晚清吧里,和沈从宴同行的那名女性是谁吗?”
那端很快有了回复:包我身上。
作者有话说:
局面开始复杂起来辽(
第44章 娇纵 他其实很容易满足,哪怕只是和她聊这么会儿
对面是许星宁之前请的私家侦探,负责替她调查许建勋的死。
只不过由于她的授意,调查重点一直放在她曾怀疑的沈从宴身上。
直到上次那场火灾,她觉得事出蹊跷,又基本能排除沈从宴的嫌疑,对话框里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就停留在了从沈乔南口中得知董博的存在那天。
没想到再联系,是为这种完全不相干的事。
许星宁抓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下巴,没多久就后悔了。
她这样做,和那种一心扑在男人身上成天疑神疑鬼的家庭主妇有什么区别?
正犹豫着要不要撤回这次委托,手机忽然嗡嗡大震,屏幕来电上赫然写着“沈从宴”三个大字。
大概是做贼心虚,许星宁手一抖,差点儿没把手机扔出去。
她连忙坐直身体,用力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故作镇定地“喂”了声:“有事吗?”
沈从宴像是在车里,隐约能听见车子行驶时风灌进车窗的呼啸声。
他默了默,说:“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李林已经从晋城转到了江城的精神中心,他飞机落地后便直奔目的地,看到了董博留下的遗物,回程的路上,他假寐中竟做了个噩梦。
梦境断断续续,但无一不和许星宁有关。
一会儿是她满脸嫌恶地看着他说要离婚,一会儿是她和沈乔南有说有笑撇下他一个人,还有她被周铭反捆着手扇红了脸的画面……
沈从宴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倏地睁开,驾驶座上的张叔不经意从后视镜里瞥见他几乎拧成“川”字的眉头,不由问:“沈总,是不是喇叭声吵着您了?”
刚旁边那辆车有意无意骑着线挤占车道,张叔连着摁了好几声喇叭警示对方。
原来是梦。
沈从宴的眉头展平,抬手捏了捏挺直的鼻梁:“不是你的问题。”
接着,他摸出手机迟疑了一瞬,到底还是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因为,突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许星宁听着他说话有些疲惫,抿了抿唇,小声道:“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睡会儿,我不挂电话。”
她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和他打商量,沈从宴倏地轻笑一声,周身的疲倦都随着她这句话一扫而空了似的。
“笑什么?”许星宁耳根一热,“你要不喜欢那我就挂了。”
“我不累,”仿佛怕她真挂了电话,沈从宴紧跟着问,“不问问我在李林那儿发现了什么吗?”
许星宁张了张嘴,没想到才大半天时间,他已然跨越了山城到江城的两千里路程,还去李林那儿走了一趟。
这么奔波,不累就怪了。
“虽然我的确很想知道,但你晚些说也可以。”他简直是把自己当永动机在使,还是那么不惜命。
沈从宴把车窗升到底,以便她的声音能听得更加清晰。
他选择性地跳过她这句话,自顾自道:“他坚持要从晋城带走一个铁盒,里面有董博交给他保管的一张大额存单。”
话题实在太具有吸引力,许星宁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问:“然后呢?”
“存期已经到了,里面的钱随时可以提取。董博附了张纸条写了联系人,我按上面的信息打过去――”
许星宁接过他的话:“是董博,不,是张D的家人,对吗?”
沈从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答案,他补充道:“可疑之处在于,这张存单是他出事前不久才交给李林的。”
许星宁大脑跟着飞速运转,不禁感到疑惑:“可……李林并没有正常的思维能力,董博怎么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沈从宴双腿交叠,一边胳膊支在车门上,手撑着头,“他把自己的手机一道给了李林,是部旧式功能机,里面有一张被他设置成壁纸的全家福。”
“他交代李林,如果他哪天不见了,就按纸条上的号码拨过去,就说他们的儿子在这里,以防意外,他还把那串号码存进了通讯录,那也是手机里唯一一个联系人。”
只是董博大概没料到,一场火灾和许星宁他们的出现,让李林连这样简单的嘱托也忘了,如果不是这次转院时,院方通知沈从宴这边有关铁盒的事,这个秘密或许会就此被掩盖。
许星宁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她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董博跟李林提起她,或许是在电视上看到她的时候,这还能勉强解释为巧合,可存单和联系方式,显然不是巧合能解释得通的。
他记得自己的家人,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且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联系家里,但他没有,只是默默留了一张足够他们下半辈子生活无虞的存单,靠那张全家福纾解对至亲的思念。【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他甚至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又或者换句话说,他是做足一切准备,主动赴死。
许星宁心里有个模糊的猜测,嘴上却不禁喃喃:“为什么……”
沈从宴替她做出了回答:“那份存单怎么看,都像是有人用来买他闭嘴的。”
否则,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在基本与世隔绝的精神病院待那么长时间。
“查得到给他这笔钱的人吗?”许星宁忙问。
沈从宴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这笔钱是从李林自己卡上转出的,办完存单后,那张卡就销户了。”
这样一来,资金流向便无从查起了。
也意味着,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好在已经习惯了期待落空的感觉,许星宁笑笑,掩去失落:“没事,起码这更加说明了我爸的死不是意外。”
沈从宴在安慰人这件事上向来嘴笨,默了默,只说:“我会想办法查清楚。”
许星宁轻轻嗯了声,还想说什么,车窗却被人敲了敲。
她打开窗,时雨站在底下,说:“星宁姐,刚有个镜头穿帮了,赵导让你去补一下。”
“跟他们说我一会儿就来。”她回。
“那……”
她拿起手机,没等她说完,沈从宴体贴地说道:“去吧,我也要工作了。”
他其实很容易满足,哪怕只是和她聊这么会儿,就觉得足够了。
跟从前那些身心俱疲,却只能在网上搜她的采访看看她听听她的声音相比,这样就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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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帮的镜头有些好笑,是同一个场景里,段千屿原本撸起的左袖管换到了右边,好在那场戏本身也没太大难度。
拍完后,段千屿问:“姐姐,今天收工要不要组局玩儿狼人杀?”
许星宁倒是很享受抽到狼人后伪装成平民苟活到最后的成就感,何况拍戏期间娱乐活动属实匮乏……但鉴于周铭的前车之鉴,她还是谨慎地问了嘴:“去哪儿玩?”
“我那里啊,多叫些人――”话说到一半,大概也是想起她几个月前的黑热搜,又,“或者其他随便什么人房里都行。”
大晚上的,第二天还要出工,总不能专程跑一趟桌游俱乐部。
许星宁想了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地摇摇头:“算了,你们玩儿吧,我今晚要早点儿睡。”
段千屿也没强求,耸耸肩:“好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儿。”
“行啊,记得跟我助理约下档期。”她玩笑道。
自从上午知道他对自己诡异的态度是事出有因后,许星宁面对他便坦然了许多,觉得是他美化了当年举手之劳的自己,迟早会打破这层加厚的滤镜。
事情好像都喜欢赶趟地来,要么很长一段时间风平浪静,要么就像今天这样,一件接一件,丝毫不给人准备的余地。
收工回酒店的路上,许星宁额头抵着车窗,还在消化着这一天里发生的事。
车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她正想半降下车窗呼吸口雨后新鲜的空气,却猛地被旁边一家高档餐厅里走出来的几人吸引了视线。
为首的正是沈乔南,至于他侧着头正与之交谈那个――
许星宁皱着眉头想了想,那张脸那身打扮都很是眼熟,一时却记不清在哪儿见过……
可不容她细想,眼瞧着红灯就要跳转,条件反射似的,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直到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进旋转门的刹那,她脑海里兀地浮现前一天晚上清吧里的场景。
不确定地翻出相册又看了眼,这次更加笃定――那个男人,分明是与沈从宴同行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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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都谈论到地皮相关字眼,莫非他们所说的,真是同一块地?
她不太清楚商业运作规则,但很显然,如果两家公司是竞争关系,这人前脚跟沈从宴,后脚就转投沈乔南的行为,很像是商业间谍。
只是不知道,他背刺的究竟是哪一边。
烦人的事情于是又多了一桩,烦人的点在于,她不知要不要插手这件事,把这个无意中的发现告诉沈从宴。
察觉到这个想法,许星宁自己也有些吃惊,为什么下意识想通知的是沈从宴,而非沈乔南呢?
洗完澡出来,脑子里仍在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自己不该多事,无论正当与否,都不过是商业竞争行为,更何况,沈从宴还曾当着她的面,捏着人把柄强行低价收购过一批商铺。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家常便饭。
那就装没看见好了。
许星宁吹干头发,躺到沙发上拿起剧本准备背词,结果翻开几页对着剧本看了半天,愣是没看进去几个字。
而且,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邱秋的剧本,旁边空白处还细心地做了不少批注。
许星宁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把刚拍到的照片给沈从宴发了过去,而后披上外套,准备找邱秋把剧本换回来。
看了眼时间,这阵他们大概率还在段千屿那里玩儿。
好在前两天收工回来,她碰巧撞上段千屿,知道他就住在另一条走廊安全通道旁的套房里。
许星宁凭着记忆摸过去,刚拐了个弯,还没等她另一只脚迈出去,忽然看见段千屿拽着邱秋走出来,还顺带捎上了身后的房门,隔绝了里面“段哥快来,等你们”的嘈杂人声。
他像是十分不快,脸上带着明显的火气,而邱秋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任由他拉着自己拐进旁边的消防通道。
这俩人,这段时间总觉得不对劲儿,莫非段千屿这个混球欺负到了邱秋头上?
思忖至此,许星宁快步走过去。
她的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得一干二净,因此通道里的两人没察觉到她的靠近,对话无所防备地钻进她耳朵里。
许星宁一愣,捕捉到再熟悉不过的那个名字,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定在原地。
她知道听墙角是不好的行为,可身体却僵在那儿动弹不得,直到段千屿的一句话,让她如遭雷劈。
第45章 娇纵 他怎么可以一面将她推向地狱,一面装成救世主的模样
许星宁呆呆地杵在那儿,连披在身上的外套几时滑到地上都无知无觉。
消防通道里的两人在激烈的争执过后,双双陷入了沉默。
过了会儿,响起段千屿的声音:“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许星宁倏然明白了他组狼人杀局的真正用意――玩游戏是假,邀请那些人做挡箭牌,找机会和邱秋对峙是真。
她想起在偏房里撞见两人鬼鬼祟祟时的场景,剧组到底人多眼杂,聊这种事自然私密性越强越好,但对他们这行而言,孤男寡女共处一个房间是大忌,一旦曝光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所以段千屿才想出组局这一招。
他甚至主动向她发出邀请,大概是吃定她最终会拒绝。
消防通道响起脚步声,许星宁猛地回过神,转身就想走,却被掉在地上的衣服绊了一脚。
她踉跄一下,低头看了眼,手忙脚乱地弯腰捡起衣服,慌不择路地推开一侧没有关紧的房门,闪身躲了进去。
段千屿率先走出消防口,直觉性地往反方向看了眼,却只捕捉到一片似乎有些熟悉的衣角。
见他若有所思地侧目看着某处,跟在他身后走出来的邱秋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段千屿又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摇摇头收回了目光,“估计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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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的地方,许星宁背抵着门板,有些脱了力。
脑子里像一团搅成乱麻的毛线球,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理起。
走廊上传来隔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细微动静,她茫然地摸向把手,正要拧门出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惊诧的女声:“小姐,请问你是?怎么会在我房里?”
许星宁一怔,方才还以为是客房打扫中途有事离开了,才没关门,没想到房里有人入住。
她下意识转身看过去,对方长卷发披肩,一手衣服一手挂衣架,大抵是收拾行李去了,没注意门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擅闯客房是她不对,许星宁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走错房间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走,有任何问题您可以来8003找我。”
“哎……”女人半张了张嘴,看着她兔子似的一溜烟没了影,玩味地品了品:“8003?”
房间号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透露给一个陌生人,看起来,沈从宴精心养护的这朵小玫瑰,有点儿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啊……
再一回想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心事重重的模样。
苏影挑了挑眉,这是工作不顺,还是和他闹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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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许星宁低着头,穿过走廊飞快往自己房间走,倘若方才她有心思多打量几眼,就会发现自己前不久委托私家侦探调查的女人,和她误入那间房里遇见的,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