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女修是如何搞定高岭之花——桉萝【完结】
时间:2023-06-27 14:38:25

  被褥里抽噎着一动一动,还有微微露出的系着小铃铛的小揪揪。
  风长隐蹙眉掀开被褥,果然看到虞妙然侧着漂亮的脸蛋,呜呜呜哭着……
  他下意识伸手想扶起她,但转念一想,冷下脸,“起来!”
  虞妙然才不肯呜呜哭……
  风长隐抿唇,他说过多少次,男女有别注意分寸,她左耳进左耳出,完全没进脑袋。
  虞妙然趴在湘妃色被褥上,抽噎小声反驳,“这间暂时是我的房间……”
  要起也是他起来,她好困不起!
  风长隐听到她哭腔声,知道是她不是假哭,冷硬的语气瞬间放缓,“……疼了?”
  虞妙然这才肯转过整张脸,瓷白的娃娃脸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浅碧色的眼瞳盯着风长隐,可怜兮兮点头。
  昨晚照顾风长隐她睡得晚,结果睡得正香,脚踝突然被用力捏住,他手劲那么大,差点把她的脚拧断。
  虞妙然眨眨含泪的双眸,朝风长隐伸出小手。
  风长隐看着她葱段似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衣袖将她拉起来。
  虞妙然穿戴整齐连小揪揪发髻都没有拆。
  她小手抹了抹泪珠,委屈地看向风长隐,“小师父,脚疼……”
  风长隐掀开被褥,原来虞妙然是睡在他身上盖着的湘妃色被褥上,镶嵌着珍珠的绣花鞋也没脱就搭在湘妃色被褥上。
  原来是昨夜自风长隐昏倒后,力大无穷的虞妙然把风长隐抱起来。
  知道他的脾气,衣服神圣不可侵犯,又极其爱干净,施了清洁术,将被褥盖在连昏迷身体都躺得笔直笔直的风长隐身上。
  她把镜中妖打包放到小榻上也,贴心地盖好被褥,出了院子。
  这些年,风长隐方方面面教了她很多,还有个疯疯癫癫的老顽童虚言长老撑腰,她的胆子养得越发无法无天。
  院中那些僵尸没救的已经被风长隐处理好化成灰烬,能救的被额头上贴着符纸。
  在外人眼中看不出什么区别,但虞妙然不一样,她过目不忘,风长隐教导又极其严格,她能很快认出每一张符纸代表的意思。
  叮嘱那些战战兢兢躲在房中等动静才出来的下人,把这些还有救的分门别类。
  一直到下半夜才回房间,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照顾陷入昏迷的风长隐。
  虞妙然托腮看着风长隐,越漂亮越瞧,越瞧越困。
  让她趴在床边打瞌睡是不可能的。
  她想爬上床,又想起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她的小师父可是连衣角都离她得远远的,好像她是可怕的牛鬼神蛇。
  于是,她又抱了床天水碧色的被褥,原本都爬上床了。
  再想了想,机智地又爬到床尾,省得小师父醒来看到她躺在身旁念经。
  虞妙然想得很好,衣服鞋袜穿得整整齐齐的,被褥都是两床!
  为了防止自己转钻进去,还压在风长隐的被褥上睡,结果……
  脚踝被扭了!
  悲伤……
  风长隐不语,修长的手指脱了虞妙然的鞋袜,将她小巧脚丫托于掌上,指腹轻揉着她掐红的脚踝。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指法温柔地捏着她细滑的脚踝。
  虞妙然与他相对而坐,被他按得很舒服如被顺毛的小奶猫哼唧出声。
  低眉认真涂抹药膏的风长隐抬头一看,虞妙然立即识相闭嘴。
  老古板连手都不让她挽,只允许她牵牵扯扯衣袖。
  虞妙然歪了歪小脑袋,打了打哈欠睡着了……
  风长隐松开她的脚踝,脱下她另一只鞋子,将一入睡就睡得很死的虞妙然小心放进被褥中。
  他撩起杏色床帐,一眼就见到那小榻上镜中妖目光炯炯盯着他。
  风长隐神色坦然下床,一双黑色长靴落地,镜中妖一瞧。
  有病!穿鞋子睡觉!
  风长隐将一对银色铃铛发带放在梳妆台,叮铃一声,镜中妖听出这是清心铃。
  见风长隐侧脸看向她,镜中妖咳了咳,这不能怪她想歪。
  她修养在镜子中时,那是时常在软帐中粗喘闷哼与娇声嘤咛交叠共鸣中醒来。
  风长隐将镜中妖一卷,化成一方巴掌大的镜子,用帕子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收到袖中,合上房门。
  等虞妙然再次醒来已经是将近正午。
  她裹着被褥连滚了两圈,这真是跟着风长隐睡得第一个懒觉。
  伸了伸懒腰,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虞妙然应了声,她撩开杏色床幔,见到风长隐提着食盒以及洗漱用品进来。
  她一见到食盒双眸一亮,很想掀开被褥下床,但她浅碧色的眼珠好转了转,不动了。
  风长隐来的时间掐得很准,放下食盒和洗漱用品,推开半扇窗透气后,朝矜持呆着床上的虞妙然走去。
  他负手站在床边俯视了虞妙然一会儿,“好些了吗?让我看看……”
  果然忽然变得安静的小姑娘美滋滋掀开被褥,将自己的脚丫搭在蹲下的风长隐膝盖上。
  正午的光穿过窗,金色的光线照亮梳妆台上的清心铃。
  虞妙然坐在床边,垂眼看着握着自己脚踝的手指,很白,和她肌肤的白一点儿也不一样,是冷色调的白。
  就算是在热焰中暴晒一整天也不会晒红冒气,不像她稍微晒下皮肤就被晒红发痒。
  羡慕……
  来自窗外的清风吹动层层纱幔。
  虞妙然看人喜欢先看手指,而风长隐的手指无异非常符合虞妙然的审美。
  他指骨分明,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她很喜欢。
  可惜风长隐基本上不让她玩他的手指,他只会面无表情伸出手掌再面无表情没收她的零嘴。
  虞妙然想想那些年因牙疼而没收的零嘴,放在风长隐膝盖的脚掌踩了踩。
  不够解气,秀气圆润的脚趾抓了抓他绷紧的大腿。
  一瞬,她能感觉握着自己脚踝处的冰凉指尖微滞。
  风长隐抬眸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低下头。
  但虞妙然脚趾可不敢再乱动了。
  她看着风长隐拿出白色绣着小猫儿玩毛线的罗袜替她穿好,再将她的小脚放进绣花鞋中。
  虞妙然娃娃脸露出欢喜的笑容,不由双手挽着风长隐后颈。
  脖子一沉,风长隐拇指轻动将掌中绣花鞋轻放在地面,抬眸看向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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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日三餐
  ◎将来她出嫁不要起那么早他答应了◎
  风长隐的眼睛和他给人感觉一样, 如雪峰之巅上冰莲花引人向往,又如远山云雾看不真切。
  朝夕相伴那么多年,有时虞妙然觉得风长隐这双眼睛有她。
  但更多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有天上分不清的星宿、书案上天干地支的罗盘、不知年代几何的铜钱……
  她甚至可能还不如一只占卜的乌龟……
  于是, 虞妙然双臂揽紧了风长隐的后颈,盯着蹲在地上刚帮她穿好鞋子的风长隐, 问,“抱抱我,好不好?”
  午后金色的光照亮女儿家梳妆台上的清心铃, 清风吹动系着铃铛的嫩绿色发带。
  虞妙然歪着乌黑柔顺的长发,眨眨清澈明亮的眼眸, 喊他, “小师父……”
  顿了顿, 虞妙然补充道, “脚疼……”
  “是吗?”风长隐亦直视她,轻轻出声。
  “嗯!”虞妙然咬唇眨眼用力点头,不能笑, 笑就破功了,她得忍住!
  风长隐半跪在她面前,常年平静漠然的眼眸细细打量着她精致的五官, 只开口道, “食盒里有鱼香肉丝……”
  是虽然没有鱼但真的香的鱼香肉丝!虞妙然浅碧色眼瞳微亮。
  风长隐接着报家常菜名,“宫保鸡丁……”
  是鸡肉鲜美细嫩汤汁拌饭超好吃的宫保鸡丁!虞妙然吞咽唾沫不自觉挺起背脊。
  十九岁的少年见她眼睛已经滴溜溜看向食盒, 冷漠的眼眸染上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他清冷的嗓音亦藏了点笑意, “拔丝芋头、香橙饼子、龙须酥……”
  啊啊啊甜点!唾沫无法控制!坐不住啦!
  她要趁早吃掉!趁小师父因为拧了她的脚踝好说话, 趁早吞进肚子里!
  虞妙然立刻松开抱着风长隐脖子的小手。
  刚刚才喊着脚疼的柔弱小姑娘健步如飞蹭蹭蹭冲向食盒。
  可就在她将要打开时, 一只冷白分明的手掌按住象牙镂雕提食盒。
  虞妙然心急如焚抬眸对上风长隐的眼眸, 他们朝夕相伴这么多年,一个神情便能轻易明白对方的意思。
  虞妙然明白了,飞快跑去洗干净牙口脸面,再用象牙梳梳顺睡得毛躁的长发,飞快跑回来坐到凳子上。
  仰着白净稚嫩的娃娃脸,喜滋滋看着布菜的风长隐,见他盛了半盏南瓜小米粥放到她面前才撩袍端坐下。
  南瓜小米粥点缀着红色枸杞,热气腾腾冒着软糯香气。
  风长隐今早去处理后续事务,脚不沾地滴水未沾还未用过膳食。
  他饮食清淡除了韭菜香菜之类几乎不挑食,余光见她边喝粥边撩耳侧落下的头发丝,白皙纤细的手指不停将细软发丝撩到小巧的耳廓后。
  她的耳朵好像装不住她的头发。
  风长隐再看看吃得无比专注的虞妙然,眉心微蹙眉,披头散发……
  他知道虞妙然思维容易发散唯独在吃食上格外专注,也知道现在要虞妙然放下手中食物等于要她的命。
  于是,风长隐起身拿过梳妆台上的清心铃发带,双手将虞妙然背后披垂着快落地的长发拢起。
  当年他们相遇时,虞妙然的头发干枯微黄,但现在一头长发已经养得乌黑浓密,从小爱美的虞妙然自己梳头都要费好大劲。
  可那么重那么多的长发在风长隐修长大掌能轻易被握住。
  她乌黑的长发衬得风长隐的手背异常白皙。
  室内很安静。虞妙然低头喝粥。
  风长隐一手握着她的长发,另一手抓着清心铃发带。
  嫩绿色发带随着他的指尖快速缠绕墨发,清心铃发出叮当清脆响声……
  虞妙然并不意外,她刚跟着风长隐时就是他帮她梳头。
  后来年岁渐长,风长隐说她得学会自力更生自食其力,虞妙然才开始自己扎头发。
  虞妙然感觉自己的头发在扎紧,咬下金汤匙上的小米粥,咽下枸杞,当年独处时安安静静缩在角落的小丫头大胆提要求,“要扎蝴蝶结啊小师父。”
  “好好用食。”
  风长隐音色淡淡,修长的指尖轻轻一绕一勾,熟练扎出一个极漂亮对称的蝴蝶结。
  “哦……”食不言嘛,她明白,于是虞妙然放下汤匙,又说,“小师父,我首饰盒里还有一对珍珠掩鬓,帮我夹下头发,头发老掉下来……”
  影响她快乐进餐。
  风长隐没说什么,转身,从她琳琅满目的首饰盒中拿出一对银色珍珠掩鬓。
  他做事谨慎严密,手指更是无比灵巧,轻按住虞妙然发髻,将簪柄自下而上倒插入乌黑鬓发。
  一对莹润珍珠掩鬓,左右对称各一只。
  风长隐簪插认真,虞妙然盯着他无比精致的面容,甜甜笑问,“好看吗?小师父。”
  “好看。”风长隐回答得很快但并不敷衍。
  虞妙然便欢欢喜喜提筷子,朝鱼香肉丝夹去。
  三成肥七成瘦的猪肉丝,鲜嫩春笋以及爽脆的黑木耳丝,加入灵魂的泡辣椒,美味!满足!
  再拿着白汤匙伸向色泽棕红辣香酸甜的宫保鸡丁,搅着薏米饭吃,好吃!米饭就是要拌汤汁才好吃!
  白色砂锅中沸腾着雅鱼汤,鱼肉质嫩刺少,鱼汤鲜香四溢……
  风长隐细嚼慢咽吃得斯文,虞妙然进食快,他偶然会取新筷子夹绿色蔬菜放进虞妙然已经拌得看不出白色的饭碗中,虞妙然会熟练将青菜搅进汤汁泡饭中,再一口吃掉……
  这就是七年的时间里,他们的一日三餐。
  *
  虞妙然是下午才知道原来这只狐妖,是为了向他们报仇的,为了一个道士。
  就是他们初次相遇那年,那个可以操.控傀儡新娘最终被傀儡新娘反杀的道士。
  虞妙然想不明白。
  镜中妖知道得更多点,她可照世间万物,早知道这只在蜀州兴风作浪的狐妖,更知道那个道士对狐妖有救命之恩,自然对风长隐恨之入骨。
  狐族总是多情而又专情的一族。
  虞妙然更想不明白了,难以理解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逻辑,那要是同时被一群人救怎么分啊?
  所以说她还是要练得厉害点,让别人对她以身相许。
  至于,她自己的身子只能许给自己。
  与风长隐秘密达成协议的镜中妖看着没心没肺的虞妙然欲言又止。
  风长隐曾问过她一句话,她看着虞妙然忽然觉得他可能要惨了。
  但这和她没有关系,她寿命将尽,穿梭那么多镜子中吸了那么多元阳,除了确实有欢愉过,好像能记住脸的人类也没几个。
  对她来说,那些人类好看的脸、人类好听的山盟海誓或许还不如他们那根要她大张开长短粗细不一的东西来得实诚。
  至于能说上话的更等于无,倒是和虞妙然莫名有种一见如故很有共同话题的感觉。
  镜中妖问,“你知道那晚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不是说小师父对你的本体动手动脚吗?”
  镜中妖摇头,“我曾经遇到一个人,气质纯净浑身冒着菩萨光环……”
  “是虞衡哥哥!”虞妙然几乎瞬间想起虞衡那双包容万物的慈悲目。
  她提起虞衡时语调上扬,镜中妖点头。
  反正她都要死了不如给风长隐添点堵,镜中妖说:“他的元阳纯正,我对他很感兴趣,不过他向我介绍了一个他感兴趣的人……”
  而此刻风长隐去查看那些还活着的傀儡,他昏过去后虞妙然接手处理得很好,风长隐很是欣慰。
  那些傀儡服用过他用狐妖血研制的丹药,大部分身已经转好,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向他道谢。
  风长隐不需要道谢,救死扶伤很麻烦但是他刻进骨子里的份内之事。
  等过了几天,因感染热毒几乎踏进鬼门关的风十七差不多好了。
  但是常言道一滴精十滴血,他身子亏空太多不许再近女色,也不许……再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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