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偷藏玫瑰——六月看海【完结】
时间:2023-06-27 14:42:33

  从西山岛回来的路上还见到过,应该是帮圆圆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她沿着走廊去找,却没找到。
  回来时,注意到隔壁训练室的门开着。
  里面只有陆经宇一个人。
  于宛站在原地犹豫了会,最终走过去。
  她不是没发现,下车的时候陆经宇的心情不好。
  也不至于蠢钝,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算了,不管钟惠来不来阻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敲了敲门,里面的人看过来。
  他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编码正在跳跃,应该是在写歌。
  看到她走进去紧锁的眉头放平许多,站起来从训练室里拉了张凳子,放到自己坐的位置旁边,“你怎么过来了?”
  于宛边走过去边说:“正好有空,来看看你。”
  眼光瞄到桌上放着的一盒盒饭:“你没去吃饭吗?”
  “吃了。”陆经宇坐下,背朝后靠,“饭是给你带的。”
  “有点凉了,你现在饿吗?要是饿的话我再去食堂给你打一份。”
  “没事,我不饿。”
  空气忽然静默,于宛双手交握在身前,手指打敲另只手的手背,在心里措词该怎么把她和肖阳海边谈话和把他送的手链弄丢了这两件事告诉他。
  不管说哪个,都挺让人生气的。
  何况两件事情同时发生。
  小狗会炸毛吧?
  食指碰到骨腕的手链,被清脆声打断思绪,垂眸往下瞧。
  差点忘了,她还戴着圆圆送的手链。
  要是让陆经宇看见她不仅把他送的手链丢了,还明晃晃地戴着别人送的,别说炸毛了,炸成狮子都有可能。
  思及此,于宛摘下手链。
  银质链条刚接触棉麻开衫,还没来得及顺着口袋滑进去,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姐姐。”
  在于宛反应不及的时候陆经宇忽然起身箍住她的腰,扯着手臂将她推到墙上,手链一下子从掌心滑落掉地,于宛根本就顾不上,后脑勺被他紧紧握住,随即而来的是他的唇,又急又切的席卷口腔里的每个角落。
  于宛呜呜两声,有点呼吸不过来,下意识挣扎,他膝盖抵住她乱动的双腿,唇稍稍退后,等她呼吸调整过来了又不留一丝缝隙的重新压过来,吮吸探入勾唇,强势热烈凶猛。
  于宛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回吻,肩胛骨在重压之下咯着身后的白瓷砖,她眉头轻皱,绵软低吟声从喉咙里溢出:“后面.......”
  陆经宇吮着她的唇角,朝后看了眼,闭眼继续亲,一只手臂上移,勾紧她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将两人换了个位置,唇自始自终都没松开,吻得又绵长又深入。
  不知道亲了多久,他终于肯消停,手依然箍着她,鼻息似有似无的在脸颊上游走,微微喘着气,搅弄着于宛的呼吸,持续升温、变烫,喉头也干渴的要死。
  兜里的手机忽然扰乱干燥的气氛,他倒是很善解人意的退后一步,摸进她的口袋,粗粝的指腹隔着一层薄布不经意间游离在皮肤上。
  于宛头皮发麻,稀里糊涂的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号码都没看,匆忙按了接听。
  很熟悉的男音,辨认了会听出来是肖阳。
  他在那头讲了很多话,具体是什么于宛没心思听,直至一句“姐姐,我们复合吧”从听筒里堂而皇之的出来,手机忽然被抽走。
  陆经宇低下头,在颈窝里落下湿漉漉的吻,手臂轻轻游移,腰窝止不住的酥麻细颤,嗓音低低,带了几分勾人的意味,发了疯的诱惑人的神经。
  “姐姐.....”
  “...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于宛呼吸全乱,心跳蹦的乱七八糟,第一次和人接吻的时候是这种感觉,浑身松软无力,神经瘫痪梦醉,彷佛进入了虚无飘渺的境界,肌肤上密密灼灼游走得湿漉漉的吻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和欣快感。
  陆经宇直起身,捧着于宛的脸,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着,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鸟,低哑醇厚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如同羽毛轻轻的挠着心脏,“姐姐.....说话.....喜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喜欢...喜欢。”于宛心乱如麻,胡乱的点着头,他像是轻笑了声,还没仔细辨认,他又撬开唇关深入进来。
  另只手将手机抵在她下巴处,肖阳听筒对面急切又慌张的喊“谁在你身边”、“你在干什么”......
  而陆经宇紧紧箍着她,强势的掐紧她的腰,落在耳畔的口吻却温柔。
  “那告诉对面的人。”
  “只允许我一个人叫你姐姐。”
第34章
  于宛想都没想, 直接顺了他的意。
  被抵在下巴处的手机移开,听筒里连声冒出来的不敢置信的质问声被毫不留情的掐断。
  “吧嗒”一声,手机好像被扔到了桌上, 于宛现在完全没心思管, 她的唇又被人堵住。
  这一次很轻柔,更像是取悦她,轻勾描绘唇瓣,再慢慢加深力道,亲得于宛欲罢不能。
  于宛肩头长发散落, 陆经宇抬起手,勾着发丝别在于宛耳后,露出红透的耳朵,睁开眼看着于宛,眼神很清明, 看她为他染上□□, 看她在他的撩拨下不能自已。
  等到于宛腿软到要站不住, 陆经宇才停下,带她到椅子上坐下,仍拉着她的手臂,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手链。
  于宛胸膛上下剧烈起伏, 视线往下,绯红的脸颊呆滞住。
  “怎么在你这?我还以为我弄丢了。”
  “刚才在你训练室门口捡到的。”
  于宛神色顿住:“....那刚刚我和圆圆说的话......”
  “我听见了。”
  陆经宇没瞒着,将手链圈在她莹白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紧贴肌肤, 于宛混胀的头脑瞬间清醒许多。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陆经宇扣上链条, 抬眸和她对视, 眼神从没像现在这样认真直白, “肖阳的事我不在乎,你过去的所有我都无所谓。”
  “但是姐姐,你的未来得有我。”
  “让你开心的事我会做,给你安全感的事我也会做。”
  他张开于宛的五指,一串门牌钥匙放到了掌心。
  “这是......”于宛愣神。
  “我在五里街的房子,改天我带你去看看,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就住这,要是不喜欢你就再挑别的,北泉那么大,随便你挑那栋房我都给你买。”
  “!!!”
  于宛一整个震惊住。
  五里街是北泉有名的富人区,里面最便宜的房子也要几千万。
  “做音乐这么赚钱吗?”于宛由衷感慨,虽然只是他是多首爆曲在身的词曲人L,也跟国内有名的娱乐公司有合作,但没想到竟然有钱到这个地步。
  “还行吧。”陆经宇淡淡说:“对了,我名下还有栋楼,每年的盈利还可以,以后赚的钱都给你花。”
  于宛:“......”
  一栋楼....还可以......
  最后是圆圆过来打破了安静,她看着于宛,激动地叫嚷剧组出事了。
  和圆圆一起赶到教学楼下拍摄地,现场正闹做一团,围观看热闹的人围成圈,于佳粒的叫吼声不断传来,与之同时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厉声喊骂。
  听着很熟悉,于宛拨开人群挤进去,果然看到了大伯母。
  大伯母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得知了于佳粒假冒于璐璐的名字跑来剧组当演员的事,当下风风火火地赶来,见到正在对戏的于璐璐时肺都要气砸了,掀了摄像机,踢走拦在面前的人,抓住于佳粒的手腕骂咧咧地将她带走。
  于宛开车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大伯母家却被关在门外。
  于佳粒被关禁闭,没有大伯母的允许谁都不能放她出来,除非她跟大伯母保证从此以后会安安分分的待在长芭芭蕾舞团做她的芭蕾公主为止。
  于佳粒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第二天于宛向大伯父打探消息,听他说大伯母虽然在气头上,但肯定不会虐待于佳粒才放下心。
  女主角被抓走,剧组那边也一直在做调整计划,打算先拍其他演员的戏份,如果于佳粒的事实在得不到解决,或许会改剧本。
  上午到了训练室,照常先让圆圆拉伸韧带,于宛拿着保温杯去饮水机前接水,水接一半,有敲门声响。
  见到问外站着的人,于宛惊讶道,“施潇潇?你怎么来了?”
  施潇潇是长芭芭蕾舞团的一名群舞,个子娇小,背着双肩包,笑容甜甜:“我来陪你了宛宛。”
  施潇潇简单说了情况,她是来代替剧组里有位受伤的舞蹈演员的。
  说完张开手臂要抱于宛:“好久不见了宛宛。”
  于宛退后一步,避开拥抱,往饮水机走。
  “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施潇潇怀抱落空,瞧见旁边拉腿的圆圆正在好奇的打量她们,尴尬笑笑,接过于宛的水,没多待。
  等她出门后,于宛关上训练室的门。
  想了想今天日期。
  距离她和出国的前男友分手不到三个月。
  施潇潇就是曾经指责她是渣女的人。
  同时她也是前男友的好友。
  和前男友分手后,于宛曾听见施潇潇和别人议论,说她和前男友分手是因为她劈腿。
  虽然于宛澄清了谣言,施潇潇也向她道了歉,但于宛后来再也没主动同她说过话。
  独自整理好坏心情,于宛深吸一口气,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若无其事地给圆圆上课。
  晚上陆经宇来接她去酒吧,今晚消音乐队会正式宣布解散。
  来的几乎都是消音乐队的粉丝,激昂的尖叫欢呼声覆盖了整个酒吧,大家拼命摇摆手臂,尽情宣泄激动和不舍的情绪。
  于宛窝在沙发,刺眼的镭射灯不断扫射,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燃炸的舞台,举在手里的酒一直忘了喝,直到表演临近尾声玻璃杯里还是满的。
  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铃声,是许久不听音响的于佳粒。
  于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呛得喉咙疼,她边抽纸擦眼角呛出来的泪,边骂自己活该,明知道不能喝还要找罪受。
  拿起手机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在僻静的走廊间停下。
  她刚刚喝的酒太猛,后劲在体内翻滚,全身燃起了燥热的温度,烘得脸发烫。
  用手背碰了碰脸颊,略凉的温度微缓了脸上的烫热,边跟手机听筒里的于佳粒说话。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于佳粒跟奉命看守她的保姆和大伯父三个人联合,趁大伯母睡着的时候偷偷将手机拿了回来,许是做贼心虚,声音压得很低,却坚定固执。
  “做什么都好,反正我不要再跳舞了。”
  “你放心,我妈倔不过我的,把我关在房间里说是要惩罚我,结果听说我闹绝食不吃饭,立马就派我爸进来哄我了,她就刀子嘴豆腐心,不出三天肯定能顺我的意。”
  耳边都是于佳粒洋洋自信的声音,于宛往身后的大理石墙面靠去,头微微仰着,她看着附着在吊灯灯壁上无法脱身的飞蛾,喃喃感慨。
  “真好。”
  “对了,姐。”
  “嗯?”
  “我听我妈说,叔母在给你物色结婚对象。”
  衣衫贴近墙面,冰凉的温度袭遍全身,一时上头的情绪退得一干二净。
  空气里藏着无数细细小小的冰刺,铺天盖地的扎过来,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于宛垂下密长的眼睫,遮盖住瞳孔里的麻木。
  “怎么说?”
  于佳粒:“当时我跟我妈在吵架,她说着说着我就说到你头上了,说留在长芭有什么不好,你除了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以外其他都有了。”
  “我当时就问她,你怎么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了,你说不定哪天就跟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了,我妈就冷笑一声,说不可能,叔母不会同意你跟陆经宇在一起的。”
  “虽然说陆经宇是陆家的儿子,但他不打算继承家业的事情也是出了名的,叔母为你准备的相亲名单里从来都没有考虑陆经宇。”
  ......
  酒吧内场。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结束,电子音乐归于沉寂,台上的消音乐队四人在轮流向大家告别,台下发出阵阵呜咽,与木鱼的哭声混在一起,覆盖了本该在午夜场里喧闹的酒吧。
  肖逢说到最后也忍不住红了眼角,别过头,将话筒递给了最后一个人。
  男生慢慢走到舞台最中央,聚光灯自身后拢来,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
  “我是陆经宇。”
  台下有女孩儿崩不住,呜呜大哭起来。
  陆经宇没继续往下,静静等女孩儿平复。
  等哀嚎变成抽泣,他再次举起话筒,神色很平静,举手投足间尽是镇定自若,少年青涩的模样不知何时褪去了许多,眉宇间流露出成熟稳重之色。
  “有人曾经告诉过我。”他开了口,清澈干净的嗓音通过话筒传来。
  “生活是美好的。”
  “Everything will be Ok”
  “同样的话送给你们。”
  “前路漫漫,我们都要勇敢地向前走。”
  话落,掌声燃起。
  陆经宇将话筒置于麦架,消音乐队在一片掌声中安静退场。
  陆经宇从熙攘的人群里走出,来到沙发卡座处却没见到于宛。
  手机刚掏出来,一道人影闯了过来。
  大刘扶了扶被姑娘们挤掉的贝雷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个干净的玻璃杯,拎起桌上洋酒就往里面倒,猛的往嘴里灌。
  陆经宇打给于宛的电话显示忙音,看向正在喝酒的大刘。
  “你见到于宛了吗?”
  大刘等喉咙解渴了才放下杯子,喘着粗气说:“往洗手间走了。”
  陆经宇转身。
  大刘叫住他:“哎,我再问你一次,你真不考虑我的建议啊。”
  “你看看这些。”他指着四周虎视眈眈要冲上来的姑娘们,“全是喜欢你的人,你要是不进娱乐圈那真的是全人类的损失!”
  他站起来,不死心的游说:“你带着你这张脸还有满身的才华,保准不出半年我就能让你红遍内娱。”
  “哦。”陆江掠过吵闹的人声看向舞台上的浮光掠影,“ 那也不考虑。”
  大刘:“.......”
  “我知道你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和事,喜欢安静不用应付人的工作,而娱乐圈的里人际关系最是复杂,所以你才这么排斥。”
  大刘说:“但你最近总是找我接活干不就是想趁着年轻多赚钱吗,但是说真的,靠写歌赚的钱再多,也抵不过当明星,难道你不想给她最好的生活吗?”
  最后一句话像是戳中了他,陆经宇不再言语,思忖许久,边转身离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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