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祝温卿在外面磨药,他心疼他家夫人,一个眼神按时司巳过去磨,岂料司巳过去,还没有站稳就被祝温卿赶回来。
“世子,世子妃说了,您的药她要亲自磨。”
司桁心里迅速得到满足,而司巳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心膨胀不已。
“世子,在您昏迷期间,是世子妃亲手照料您,您喝不进去的药也是世子妃亲自喂进去的。”
哦,那是怎么喂法?
司桁对这个“喂”颇有兴趣。
快要入夜时,祝温卿端着药进来,司桁余光瞥见祝温卿进来,快速收起兵书,躺在床上一副不能自理的模样。
“卿卿,我疼,喝不了药。”司桁晃着自己的手,痛苦哀嚎道。
他的手没有问题啊。
她这几日亲自照料他,怎会不知道。
祝温卿笑了下,没有戳穿他。
“哦,我看看严重不。”
司桁像条听话的大狗狗,很乖地将手伸到祝温卿跟前。
“呐,你看。”
一点事都没有。
“嗯,是有点严重,看来是拿不了碗了。”
司桁认同地点头,祝温卿亲手拿着勺子喂。
司桁皱眉,道:“不是这种喂。”
不这样喂,怎么喂呀?
司桁见祝温卿没有想到,小声提醒着:“就是我昏迷时,卿卿那般喂我。”
你昏迷时啊........
祝温卿回想着,突然脸涨红起来。
这男人还真是.......
司桁见祝温卿这样笑了,明明他们有很多次亲热,可每次时隔很久之后的亲热,她总会脸红,羞涩的脸更是在诱惑着他。
姑娘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一身白衣的她恰好站在月光下,司桁看过去,心头微窒。
那是他费了很大力气保护的小观音。
是世间最干净的人。
她值得最好的!
司桁心里升起酸涩,她的夫君是谁都可以,好像就不能是他。
他从炼狱中走来,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沾染的鲜血洗也洗不掉,干净的姑娘和他在一起,只会脏了她。
司桁第一次心里萌发出,他配不上祝温卿。
他从不畏惧世人的目光,但他怕世人看祝温卿的目光。
祝温卿应该哪里都好,提到她也是哪里都好,他不能成为她身边唯一的败笔。
想到这里,司桁朝祝温卿招手,祝温卿听话走过去,然后在祝温卿的注视下,抬起“受伤”的手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手不是受伤了吗?”祝温卿打趣着说。
司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瞬间好了。”
这人脸皮还真是厚啊.......
“我在你的药里放了添了些安眠的东西,晚上好好睡。”
姑娘拿过碗,看着司桁入睡关了门出去。
往后几日,祝温卿敏锐察觉出司桁变了。
司桁不会像往常那般逗着她,不会说“卿卿我这里好疼,要你吹一下”,他整个人都变地硬挺起来。
她进去给他换药,他余光看都不待看她一眼,目光直挺挺落在窗户外上的树上。
给他端来药,他像是喝水般,眼睛都不眨般地喝下去。
他这是怎么了?
祝温卿余光观察着司桁,司桁只敢在祝温卿没看他时看她。
天气回暖,这日,祝温卿换了一身轻薄的裙装,是司桁最喜欢的白色。
祝温卿刚进房间,司桁目光就粘在她身上。
“我来给你换药。”姑娘温润的声音说着,他脸沉沉,淡淡“哦”一声。
姑娘垂头弯腰,贴身的裙装衬出她的细腰,司桁目光避无可避落在她白嫩的脖颈前,再继而往下是.......
“你这衣裳........”司桁欲言又止,姑娘仰头无辜道:“怎么了?”
姑娘一仰头,两人脸贴地极近,司桁这才发现今日她的脸上竟然有妆容。
“今日衣裳怎么了?”祝温卿没有躲,说话的语气全部洒在司桁鼻息间。
明明二人之间还有一点距离,可却像是互相缠绕、密不可分似的。
司桁心头晃动下,落在两侧的手攥紧。
祝温卿缓缓勾起一个笑,随后来到司桁身后,去拆他的纱布。
当她的胸膛贴在他的后背,他无法控制地热起来。
“就一定要这么拆?”
“嗯,许久未拆,有些生硬。”
不,前日刚刚拆开。
司桁心里想着,却舍不得拆穿祝温卿。
他甘之如饴的让祝温卿贴着他,心里还想让祝温卿再多靠近他些。
姑娘拆地很慢,手指划过快要愈合的伤口,不知是哪里痒,司桁身子僵住。
“怎么这么硬啊?”祝温卿拿手戳了戳他后腰。
男人倒呼吸一口气,转身,将姑娘压在身下。
“祝温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姑娘还在冲着他笑,猛然一个起身,唇瓣贴了下他的。
“想知道你昏迷时我是怎么喂你的吗?”
“就是这样喂的。”
司桁目光火热落在祝温卿身上,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姑娘的穿着。
顿悟般嘴角勾起一个浅笑:“祝温卿,你这是勾.引我呢?”
岂料,姑娘并未躲避这个话题。
“是呀,夫君这才看出来吗?”
“夫君”二字刺激着司桁的全部感觉知觉,司桁目光浓烈地落在她身上。
不一会,他的额头沁出一颗豆大的汗……
作者有话说:
二更来了!来了!虽然又迟了!哎……
第80章 第八十章
◎卿卿,你怎么不叫夫君了!◎
司桁额头滑过一滴汗珠, 掉在祝温卿的衣领处。
那汗滴立刻在衣领处渲染出深色痕迹。
衣服本就轻薄,再这样看下去, 司桁撑在祝温卿左边的手掌一下就握紧。
“卿卿, 你惹我的。”
铺天盖地的吻袭来,祝温卿仰头被动承受。
男人吻地她昏天黑地,似乎要将良久压抑的情感通通释放出来。
体热不断从祝温卿身下传来, 男人漆黑的眼神夹杂着微微喘息的声音。
祝温卿迷迷糊糊着,听着司桁发出的满足的叹息声, 不自觉抱紧她。
原来会司桁亲着会这么舒服。
“阿桁, 还想听。”祝温卿声音颤着, 口齿吐字不清晰。
但司桁是何人,他一字一句全部听清。
动作停都没停,继续猛烈进攻。
祝温卿受不住司桁这般撩拨,将近一个时辰后,祝温卿从喉咙深处发出娇颤的声音。
司桁顿住,眼眸漆黑深沉锁着她。
祝温卿愣住,她.......
她望着司桁那双黑地在发光的眼睛, 伸手捂住唇瓣,怎么回事, 明明是她撩司桁,怎么变成司桁撩她?
司桁好会亲人。
“你怎么怎么会?”姑娘脸色潮红, 说的话单纯无比,司桁瞬间笑了。
他浑身憋地疼,看了眼祝温卿, 将她衣服拉好, 侧躺在她身边。
“卿卿, 你最近怎么了?”
最近的祝温卿很反常。
司桁并未回答刚才的问题, 而是重新问了她。
她怎么了?
祝温卿觉得自己表现很明显。
“卿卿,如果是镇国公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因感谢我而这么做,只要是你祝温卿的事情,无论什么我都会帮你做的。”司桁偏头,将自己埋进祝温卿怀里,“卿卿,我对你好就只是对你好,即使我会难受,我不能在你心里排第一。”
祝温卿可以让他无限退步,骨子里的在意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
他仍然想占有祝温卿全部的身心,从未改变。
或许他应该利用祝温卿这份感激,让祝温卿如此贴心他。
但他对祝温卿,终究做不到。
他真的舍不得祝温卿因为感谢而妥协于他。
他太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喜欢祝温卿是真的心仪于他,才贴近他。
“阿桁,你看我现在看你的眼神,像你看我的眼神吗?”
姑娘将他从怀里拽出来,脸凑近,让司桁仔细看。
司桁凝着她那双眼睛。
初见时,明明她带着面纱,化着丑陋的妆容,他一眼就喜欢上她的眼睛。
见到她的眼睛,他像是见到这尘世间所有精彩的东西。
“卿卿,你知道吗,你这双眼,让我一见钟情。”
司桁往上挪,捧住她的脑袋,低头亲吻在她的眼睛上。
祝温卿:“!!!!!!”
她什么都遮挡住了,唯独露出一双眼睛来,万万没有想到!
她与司桁还真是命中注定!
无论怎么躲避、怎么纠缠还是绕在一起。
祝温卿第一次很感激这样的命中注定。
也很感谢司桁的不放弃。
让她知道原来被一个人这样爱着有多好。
原来尘世间还是有爱意的。
“好了,快回去睡觉。”司桁温柔在她眼睛上停留几瞬,推她下去。
祝温卿迷茫:“嗯?”
“卿卿,你只需要知道,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爱慕着你。”
“司桁此生只爱祝温卿一人。”
祝温卿:“!!!!!!”
男人的爱意赤诚热烈,祝温卿心被冲击的像是沉入深海,沉入名为司桁的深海里面。
深夜,祝温卿坐在镜子前,想到司桁把她推出房门,叹出一口长气,司桁究竟是在别扭着什么。
明明他们是相爱的。
是自己的喜欢不过明显吗?
祝温卿使劲往镜子前凑了凑,看见铜镜里映射的眼睛。
这双眼神没有爱意吗?
可是不应该啊。
祝温卿摸着自己胸口,胸口在猛烈跳动着。
她清楚知道自己喜欢司桁,只是之前那份喜欢被她压抑着,控制着。
她无法跨着她外祖父的死接受司桁,无论让自己深陷于后院之中。
经历这么多,当司桁放她离开,她刹那间不可置否喜欢着司桁。
也是那时她发现司桁真的改变了。
嘴硬地改变着,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转而,祝温卿想到那段她被锁在后院的时光,心里又酸又涩。
他当时都那么艰辛,她却屡屡不听话给司桁添麻烦,是试图逃离司桁煞费苦心为她建造的桃花源。
那时他每一次的赶回来,都是连续处理好几天的军事,才换来与她短暂的一面。
想到这里,祝温卿心里更不是滋味。
阿桁真的就是一个大笨蛋!
翌日,司巳在旁边禀告着上京的情形。
“世子,五皇子所有的逆党皆抓案归案,太子定在下月初六登基。”
风雨飘零、家破人亡的生活终于结束。
司桁点头,仰头望向门外,不一会又收回来。
她怎么还不来?
按照平常时日,她这个点就来了。
可是生气昨夜将她赶出门?
昨夜,他若不赶祝温卿出气,他怕一晚上疼地都不能睡,偏偏姑娘看见他的反应,平静地道:“这是正常的反应,说明阿桁很喜欢我。”
能不喜欢吗。
那玩意都竖着老高了。
但现在他身体还没有全然恢复,他可不想在这种事上出丑。
他们的第一次,一定是惟妙惟肖,摄魂夺魄。
“世子,今日夫人出门去了。”
司巳贴心道。
司桁装也不装说:“怎不通知我?”
司巳顿了下:“是夫人不让说的。”
那日战场上,祝温卿将司桁带回这个小院,带回司桁精心布置这个小院。
“她不让说就不让说,你是谁的人?”司桁没什么好脾气的问。
司巳直接道:“听世子妃的总没有错。”
“你!”司桁看着司巳,脱口想骂的话又被憋回去。
司巳说的没错,连他都会听祝温卿。
“我出去逛逛。”
在祝温卿的精心照顾下,司桁现在已然可以下地正常行走。
司桁走了几步,又转头吩咐道:“不用跟着我。”
司巳了然于胸,知道司桁去找祝温卿,只微笑这应着。
司桁看着司巳这般,心里发毛。
陇西城的街道,宽阔明亮,两边的店铺乱中有序地招揽着生意。
他从未在城中转过,按理来说应该不知道城中布局,但司桁从善如流贯穿其中,准备来到祝温卿所在的药铺。
他刚准备叫祝温卿,看见祝温卿与姜肃杨站在一起,不知说什么,祝温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他当下就攥紧拳头。
祝温卿察觉到有目光落在她身上,转身四处查看,未曾想看见司桁。
“阿桁,你怎么出来了?”
祝温卿小跑到他跟前,不解地问着。
司桁还未回答,她目光就落在司桁身上,全身上下打量个遍,布满说:“虽然你现在身体好多了,但是尽量不要下地行走。”
祝温卿作势就要去扶他,按照往常司桁的性子,他一定会软弱地无法自理,仍由祝温卿扶他。
此刻,他目光看见姜肃杨走过来,他推开祝温卿的手,道:“我没事,现在可以了。”
祝温卿皱眉,刚准备开口,姜肃杨的声音传来:“阿卿放心,你拜托给我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祝温卿兴致颇高地点头。
司桁的疑惑心升起。
什么事?
不可以拜托他吗?
为什么要拜托姜肃杨。
司桁强烈的占有欲无法控制地涌现出来。
在姜肃杨的注视下,将祝温卿拉到自己身旁:“卿卿,疼,扶着。”
言简意赅,像是吩咐地语气。
祝温卿笑了。
司桁知道祝温卿在笑什么,也任由她笑着,可下一瞬,他笑不出来。
“既然世子如此疼,不如我来搀扶如何?”
“我是个男子,力气自然要比阿卿大。”
姜肃杨笑着,刀眼落在司桁身上。
他记得,那段时间他多次想闯入祝温卿被关的小院,都被司桁的人拦住。
现在,阿卿既然喜欢司桁!
他心胸再怎么宽阔也还想报复一下!
司桁顷刻就听出姜肃杨话里的意思,现在的他是个肩不能提的病人,岂能跟英姿飒爽的姜肃杨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