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榭躺在沙发上笑得喘不过气, 杜嘉一保持着蹲在原地的姿势,不可置信地问他:“不是, 演的吧??为什么它这么讨厌我啊???”
陆之榭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从小就不招动物喜欢, 有次你勾搭流浪猫被抓伤了,连夜打的疫苗。”
“那是因为你在旁边吓到它了!”杜嘉一气愤难当,“我听别人说它脾气可好了,谁摸它都可以,要不是你打喷嚏声音太大,我肯定就摸到它了!”
陆之榭:“是是是, 我打喷嚏把它吓得炸毛飞到草丛里,然后再连蹦带跳跑回来精准刨你一爪子——它到底是被我吓到还是被你吓到啊。”
杜嘉一:“肯定是你啊,你人高马大的往那儿一杵, 猫猫的视角看你就好比进击的巨人,没心脏病也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陆之榭:“初二那年我们去森林公园春游,全班就你一个被松鼠用松果砸了脑袋。”
“高中的时候,你去喂湖里的大鹅被它撵到教室才安全的事情你也忘记了吗?”
“还有一次去音乐台喂鸽子, 鸽子专门往你衣服上拉屎怎么说?”
杜嘉一勃然大怒:“你找死!你有病!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记的都是什么垃圾啊!”
她把冻干一扔,不服气地往宠物房间走去, “我不管, 今天我一定要靠我的人格魅力征服她, 不然我就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陆之榭一脸忍笑表情,由她去了。
宠物房间很大,还安装了空调,狗窝狗玩具狗沙发狗尿盆狗零食架一应俱全,根根就趴在角落的冰垫上休息,放不下的长鼻子延伸到垫子外面。
“嘿嘿嘿,小根根,姐姐来找你玩啦。”
杜嘉一奸笑两声,一步步逼近它。根根害怕地大叫一声往旁边弹起,但杜嘉一比它速度更快,一个猛扑便熊抱住了它。
她顺势粘过去,轻轻环上根根的腰,把脸埋入它的颈窝中,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然后抬头亲了亲它的狗脸。
根根狗躯一震,震惊地看着她。杜嘉一很难想象有朝一日她能从一只狗脸上看出嫌弃的表情,她厚着脸皮,又重重地亲了它一口,边亲边撸了把它背上柔软的长毛。
根根受到惊吓,尖叫一声,几乎破音,使出毕生最快的速度跳出杜嘉一的怀抱,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杜嘉一连忙跟出去,看到的便是根根一只庞然大狗努力把自己盘起来缩在陆之榭怀里蹭着他,不断发出娇弱可怜的呜咽。
陆之榭笑看了眼她,摸着狗头安慰道:“唉哟,咱们根根受委屈了啊,没事的,爸爸在这里,爸爸不会再让这个怪姐姐骚扰你了啊,别怕。”
杜嘉一:“……陆之榭,你把这装绿茶的批狗放开,我还能饶你一命。”
陆之榭连忙捂住狗的耳朵:“根根别听,是恶评。”
杜嘉一:“……?”
*****
跟狗斗智斗勇一天回到家里,杜嘉一开始考虑搬出去的事情。
宿舍是肯定不行的,之前她搬了一天不到沉谨言就跟条嗅觉灵敏的狗似的找过来了。陆之榭家里也不行,毕竟她最近时不时就要跟沈熙见次面,背着他出去不方便。
自己租房子?还是直接住酒店?
反正住出去是迟早的事情,杜嘉一也不是很急,便暂时不去考虑了。
她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泡了个澡,泡完出来的时候发现沉谨言已经回来了。
她现在看到这人就觉得晦气,只当做没看见,冷漠地擦着头发经过他身边,却没想到被沉谨言拉住了手臂。
他的手是冰凉的,因为常年握笔指腹处有薄茧,带来些微的粗糙感,犹如一块未经雕琢的凉玉。
他道:“岁岁,我想和你谈谈。”
杜嘉一有些厌烦:“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不是让我别那么对你吗,我已经做到了,所以你也只要做到跟平常一样就行,松手。”
沉谨言喉结滚动了两下,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愈加紧了紧手指。
他轻声道:“当时我有点冲动了,我不是想反悔,之前答应你的事情,现在仍然生效,只要你愿意。”
他尽可能想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稳,但紧绷的下颚线条和微微颤抖的手早已出卖了他的心情,“就算……就算你想做那种事情也可以,我不会反抗,我保证。”
虽然杜嘉一是他的妹妹,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应该这样,但是……他不想和她冷战下去了。
每天听不到她的声音,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闻言,杜嘉一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脱掉了外面的西装外套,露出黑色的西装马甲,白衬衫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臂富含成熟男性的线条感。
他向自己低下了头,修长的脖颈微弯,隐隐可见皮肤下黛色的血管青筋。
宛如引颈受戮的羔羊,在猎人面前露出自己最温顺的模样。
她咽了下口水,居然觉得有点被蛊到了。
这不应该啊,她什么时候变得定力这么差了?
都怪沉谨言,果然年纪越大的老男人越是饥.渴,他真的是不知廉耻,居然用身体来勾.引她,害得她都没办法说不。
她那么善良的人,只好答应他了。
在他说完这些话后,空气一时沉寂到令人感到窒息。
沉谨言的心一点点往下坠,就在他以为会被毫不留情拒绝的时候,他听见杜嘉一说:“去你房间。”
他呼吸一颤,猛地抬头,心跳漏了半拍。
*****
房间里,沉谨言站在床边,等待着指令。
杜嘉一坐在床头,抱着手臂抬头看他。
房间拉了窗帘,很安静,也很昏暗。适宜滋生出很多难以启齿的欲念。
沉谨言有些紧张地调整了一下站姿。
相比较杜嘉一的淡定,他就显得稚嫩多了,她打量自己的眼光令他不合时宜地生出荒诞的错觉,好像他是站在台上供人随意挑选评价的男.妓,而杜嘉一便是这秀场里决定生死的主人。
这想法让他呼吸重了些,羞耻的无以复加。
杜嘉一觉得差不多了,道:“你今天穿衬衫夹了吗?”
沉谨言一怔,几秒后才道:“穿了,怎么了?”
杜嘉一没答话,饶有兴味地凑了过来,西装马甲衬得他腰很细,她上手摸了摸,然后从衬衣下面的一路摸到了他穿着西装裤的大腿。
那里被她按压下去,显现出腿环凸起的轮廓。
妈的,真的好.色。
沉谨言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一丝愉悦的笑意,她的态度好像也温柔了一点。
为什么?就因为他用了衬衫夹?
她很喜欢他用衬衫夹吗?
他还没来得及深思便被腿上奇妙的触感夺走了注意力,低头一看,杜嘉一用掌心细细摩挲着那处凸起,摸了又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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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得不得了。
她就说吧,衬衫夹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她直起腰,笑眯眯道:“脱吧。”
沉谨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哥,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吧。”杜嘉一说,“又是露手臂又是戴衬衫夹的,傻子才看不出来你什么意思。OK,我承认你的小花招成功地勾引到我了。”
“我没有!我每天都是这么穿的!”
沉谨言被她说的羞愤欲死,耳朵红透了,想辩解却又无从说起,在她面前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引以为傲的口才荡然无存,攥紧的手心里沁出薄汗。
他索性放弃了争辩,把脸侧到一边,伸出手脱掉了外面的马甲,然后一颗一颗慢慢解开了衬衫扣子。
布料摩擦肌肤的声音响起,像剥开糖果外的玻璃糖纸,也像褪下礼盒的丝绸绑带。
掩藏在禁欲正装伪装下的□□逐渐展露。
杜嘉一看呆了。
虽然之前撞见过沉谨言换衣服,但也只是惊鸿一瞥,除了衬衫夹和白花花的大腿其他啥也没看到,所以她也是现在才知道,沉谨言的那个居然是粉色的。
粉色的啊!夺稀有啊!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轻咽唾沫。
心里饥饿感越来越强。
一开始只是想要羞辱他、践踏他,可是现在她的重心好像有点歪了。
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一截精瘦紧实的腰肢,白皙的皮肤下,是肌理分明的腹肌。
杜嘉一抱胸站着,正要对此发表一番专业的见解,眼睛却忽然瞥见了什么。
他的裤子居然已经撑出了鼓鼓囊囊的形状。
男人喘着气,俊脸泛着情.欲的绯红,眉毛难耐地皱紧,黑眸聚集起迷离的水雾。
湿透的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汗水顺着光洁的额头一滴滴从面颊淌下,落在地毯上。
沉谨言抓着衣服的下摆,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他神志不清地想,他在杜嘉一五岁的时候把人接回家里,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十几年以来一切都按部就班,就这短短的一个月,却突破了最亲密的情侣的界限。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一妹用手电筒查看了哥第一次的象征,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不是)
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了所以发疯瞎写一通,接下来走剧情
第50章 谁在凌晨用豆浆机(1)
◎是一条成年马犬。◎
惠风和畅, 天朗气清。
专车驶进小区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一只戴着项圈的长鼻子狗一跃而出,优雅地小跑着进了家门, 拎着大包小包宠物用品的杜嘉一吃力地跟在后面。
“根根!你认路吗就走这么快?!”
今天一大早, 陆之榭这孙子打来电话说他要紧急出一趟远门,家里没人管根根, 只能暂时寄养在她家了。
杜嘉一家里是大,房间也多, 养只狗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这事决定的仓促, 她都没来得及跟沉谨言打声招呼就先斩后奏了,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狗。
不过她和根根对沉谨言是2对1,人多势众,所以沉谨言不喜欢也没招,实在不乐意就自己一个人住酒店去吧。
根根在楼下客厅到处走着熟悉环境,杜嘉一上楼清了间临时宠物房出来。弄完后趁着早上阳光好, 她便带根根去公园遛遛弯。
不知是不是新的游乐场地让它格外兴奋,根根一个正值壮年的狗在前面跑得飞快,跟只乱窜的大耗子似的横冲直撞。
杜嘉一死死拽着绳子, 崩溃地喊这批狗的全名:“陆巨根!要死了你!你能不能跑慢点!”
“我操你大爷!等你爸回来了看我不弄死他!你也就现在窝里横了你!”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额上都是汗,只根根还没有体力耗尽的迹象,她受不了了, 干脆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下来,任由根根怎么拱她都不肯走了。
她低头看着绕着自己焦急打转的根根, 得意洋洋:“我就坐这了, 你能拿我怎么样?”
“嗷呜——”
根根愤怒地大叫, 用爪子扒拉着她的手臂,长鼻子都被气歪了。
杜嘉一愈发得意,抓住它的鼻子晃了晃,嘲笑道:“你看看你长的,眼睛到鼻子打车要两小时,还好意思瞪我,我要是你我就去当共享单车赚钱养家了,而不是在家里白吃白喝的,你还真好意思啊。”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咳嗽声。
杜嘉一仰起脸,便看到沉谨言站在她身后,无奈地看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
沉谨言看着她再自然不过的神色,有些默然。
她穿着t恤牛仔裤的休闲装,黑发搭在肩头,很随意地坐在草地上,臂膀舒展,姿态松弛,似乎全然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而相较而言,沉谨言觉得自己很难做出轻松不在意的样子。
在他眼里,她的立场一夕之间陡然一变,由原先顽劣任性的妹妹,变成了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
是异性,是女人。沉谨言突然发现她有那样一张漂亮的脸,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眉梢挑起,眼里全是碎光,像是使着坏的小狐狸。
她也确实没让他好过。
沉谨言难以忘怀,昨天到了最后,他被弄得眼中尽是眼泪,浑身上下都乱七八糟,连嗓音都沙哑,杜嘉一仍不愿放过他。
她像是从他的哭喘中得了乐趣,新奇地凑近他,伸手捏开他的嘴巴,食指和中指伸进去,分开他的舌头,夹住柔软的舌头上下拨弄。
手指因为裹满了唾液而变得滑腻腻的,他被她玩弄着口腔和舌头,来不及吞咽的口涎顺着嘴角流下来,淫.靡而又色.情。
她是如此熟练地操控着他的欲.望,让他在痛苦与欢愉中上下沉浮,沉谨言甚至怀疑这不是他认识的杜嘉一,而是另一个他全然不熟悉的人。
见他很久没说话,杜嘉一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喂,上班上傻啦?我就说吧一直上班会加速老年痴呆,你还不信。”
沉谨言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压下起伏的思绪。
“落了份文件,回来拿一下。”他向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随后疑惑地看了看她脚边趴着的一坨,“这是谁家的狗?”
杜嘉一:“陆之榭养的,暂时丢给我管了,这段时间可能都要住我们家了,你没意见吧?”
没等沉谨言回答她便伸手托起根根的狗头,“根根快起来,别半死不活的了,来看看你大哥。”
根根老大不乐意地龇起了牙,出人意料的是,它在看到沉谨言时愣了一下,下一刻异常热情地扑了上去,湿漉漉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嘴巴里“嗷呜嗷呜”,尾巴疯狂摇动,让人怀疑会不会生生摇断。
沉谨言笑了,蹲下身来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
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善意,根根享受地眯起眼睛,殷勤地舔了舔他的手,长鼻子不停嗅来嗅去,一副谄媚模样。
一人一狗相处和谐,构成了一幅美好的公园嬉戏图。
才怪!!!
杜嘉一呆了,傻了,疯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哥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跟它认识过了?!”
怀里的狗不断用鼻子拱着他的胸口,沉谨言不由的笑了:“没有啊,我和它第一次见,它看着很听话的样子。”
杜嘉一嫉妒得啃指甲,痛心疾首道:“我不信,你这混球,你手肯定抹猪油了!”
沉谨言:“……”
他看了眼手表,最后摸了摸狗的脑袋便站起身,“我得去上班了,待会儿还有个会。”
“嗷呜!嗷呜!”
根根恋恋不舍地围着他打转,甚至试图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杜嘉一恶狠狠地拽了下绳子:“叫什么叫,你就是叫破喉咙他也不会带你走的,乖乖留在这陪我吧!”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根根嚎叫的声音愈发小了,它看了一眼杜嘉一,好像很失望似的,爪子往前面一伸,趴下来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