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校园日常——秦兮瑶呀【完结】
时间:2023-07-04 14:48:37

  白露秋百无聊赖的在试卷上画着,蒋俊宁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莫名有种被嘲讽的错觉,他不甘心的探头,瞧见她画着是一只兔子,不过就是太张牙舞爪了,硬生生多了几分凶相,就像她一样。
  “你画的是你自己吗?”蒋俊宁憋笑打趣着。
  白露秋扫了他一眼,满脸嫌弃:“这是兔子,是动物,你没看到它的耳朵吗?”
  “凶巴巴的,哪里像兔子了,”蒋俊宁指着那张试卷,调侃着,“倒跟你很像呢,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你是活够了,”白露秋的语气里满是威胁二字,“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眼见着白露秋炸了毛,蒋俊宁见好就收,赶紧哄道:“别,我开玩笑的,学霸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白露秋冷笑着,并不打算踩这个台阶,她把头向后扬了扬:“你学霸在那后头呢,早点去抱她的大腿吧,别在我这扭扭捏捏的。”
  “这哪行,我的学霸就你一个,其他我不认得。”蒋俊杰摇着尾巴,以表忠诚。
  明知他是在开玩笑,白露秋还是微愣住,这句话分外耳熟。
  “除你之外,是假的。”“就你一个,其他我不认得。”
  夏黎和蒋俊宁的话纷纷在脑海里回荡着,莫名有些踌躇,好像心中有天平在摇摆,一直停摆着,它终会倒向哪一方,白露秋自己也迷茫着。
  她摇摇头,安慰着自己,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何必去在意这些事呢。
  再次看向窗外,那几片叶子早就不见了,大概是被吹下来了,白露秋暗想着,眼里不免有些惋惜。
  ***
  “露秋,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回家呀。”陈欣怡注意到白露秋在整理东西,不免惊讶道。
  “寒假这么短,多带几件少带几件,其实都差不多。再说”白露秋俏皮地眨着眼睛,“带的衣服少,才有机会去买新衣服呀。”
  “这倒也是。”陈欣怡信服地点点头,她将几大袋东西放在推车上,朝白露秋摆了摆手,“我先走了,拜拜,记得锁门呀。”
  “好。”白露秋把玩着手中的挂坠,应声道。
  之前还吵杂的寝室因为他们的离去骤然变得安静,白露秋听着外头潺潺的溪水声,还是习惯安静呀,她感叹道。
  环顾着空荡的寝室,来回检查着电路是不是关上了,最后锁上落地窗,拉上窗帘,外头的夕阳透不进光,寝室内变得黑暗。
  她顿了顿,强压着不安感,适应着黑暗。最后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出寝室,咔擦一声,这间寝室又重回了最初的模样,等待着不久后的归客。
  “真的不让我送一下你吗?”夏黎的消息适时发来。
  白露秋垂眸,快速地打了几行字,婉言拒绝掉了。好歹是大家都要回去的日子,万一被人看到了,多有不便,再者她自己也觉得需要离夏黎远一点。
  迟早是要离开的人,习惯了他的存在,若他离开,自己却怎样,她真不敢想象。
  所以趁着一切还未投入过多,利索的撤身离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白露秋这般宽慰着,心中却还是有些难过。
  大概是太孤单了吧,总是希望能有人陪陪自己,就像之前一样,他不说话,自己在旁边看着他画画,这就足够了呀。
  白露秋紧攥着行李杆,看着远处众星捧月般飘然而过的林依依,心中的恨意更染上了一分。
  如果能将她的面具撕下来就好了,如果能让别人知道她实际上远没有表现那么高傲可人就好了,这些想法在她心里发酵着。
  她闭着眼,强迫自己忍住这些疯狂的念头,还没到时候,她害怕被毒蛇反咬一口,那泛着毒汁的獠牙让她畏惧。
  迟早,迟早她会让林依依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她要看着林依依从高塔上跌落,白露秋的眼里燃着暗黑色的火焰。
  ***
  踏着夜色,白露秋打开了家门,摸黑开起来了灯,白光刺眼,她微眯着眼适应着。
  家里也如寝室般冷清,没有什么烟火气。她将行李随意地放在了一边,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持续紧绷的神经放松后的惬意。
  可要说最让人怀念的,还要数之前在奶奶家的日子,那里的老人都认识她,对她也是百般照顾。没人在意她的学习、没人在意她的孤僻,那些老人怀着宽厚之心,乐呵呵地看着她胡闹,追忆着曾经的几十年。
  但上天还不会让她这般舒适,一阵铃声打破了此时安宁的氛围,铃声急促打乱了她的心绪。
  “喂?”白露秋闭着眼,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来。
  “露秋,是我,你妈妈。”杨梦妍的语气里是几分冷淡。
  听着熟悉的声音,白露秋猛地起身,她不安的试探道:“妈...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我刚回家。”
  杨梦妍并没有时间多说废话,她简明了当地说道:“你成绩我知道了,我跟你爸帮你请了全科家教,明天她就会来,你自己好好准备。”
  等等,什么家教?白露秋被这突然而至的决定弄得有些发蒙,她不禁反问道:“家教老师吗?这....”
  “露秋,当初让你学日语就是你说为了高考能考好点,所以爸妈也同意了。但是你给我们的是什么?”杨梦妍打断了白露秋的发问,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讨伐着白露秋。
  白露秋哑言,沉默了半晌,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行”杨梦妍这才满意道,带着急促的语调,“我还有事忙,先挂了...”
  话未说完,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忙音,白露秋扶额,置气这件事情的突然,毫无征兆,几句话就将自己打发了。
  “忙忙忙,就你们忙,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一下,就这样决定了,真是的...”白露秋不满地嘟囔着。
  她将抱枕泄愤似得抛在了地上,双腿乱蹬着,脖间的挂坠乱晃,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烦乱不堪。
  以至于她面对着这个年轻的家教时,也没有半分好脸色给她。
  不过对方像是见惯了这种不耐烦的待见,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往下讲着题目。
  白露秋抱着手上的兔子玩偶,扯着兔耳朵,听着她讲题,左耳朵近右耳朵出,戳了戳兔子鼓起来的脸,倒数着补课时间的结束。
  “老师,你下班时间到了。”白露秋好整以暇的指了指闹钟,有点嘚瑟的提醒道。
  老师见状,愣了愣,失笑道:“你计算的还挺精准的,数学这方面可以多挖掘挖掘。”
  “数学听天由命就好啦,我也不期望能考到及格。”白露秋把下巴靠在玩偶上,无所谓地说道。
  “那之后的作业记得写完,拍给我,明天我再给你讲解。”老师收拾着资料,提醒道。
  白露秋乖巧点头,目送着家教老师的离去,这才有几分怨气透露出来。
  在学校里学就算了,在家里还要学习,还是别人看着自己学,就算她有十二分的耐心,此刻也被消磨地差不多了。
  “家教结束了吧。”白露秋追着综艺的时候,夏黎的消息突然跳出来。
  在涟城的时候还暗下决心要跟夏黎保持一点距离,结果回到家听到家教的噩耗,她就忍不住向夏黎一顿输出,夏黎反倒是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半分安慰都不给。
  “托你的福,可算是结束了,重回自由的感觉真不错。”白露秋咬牙切齿地打着字。
  “那明天继续加油呀。”后面还跟着之前元旦的时候跟他一起去过的河水照片,斜阳西下,昏黄的光洒在泛起波澜的河面,为它渡上了一层柔光。
  白露秋看着夏黎发来的消息,她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夏黎的窃喜,好气哦,可惜又不能顺着网线打他,更气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玩偶,把它当成夏黎打几拳算了。
  “我之后要去你家附近,作为东道主,有时间出来接待吗?”过了一会儿,从夏黎那里又来了消息。
  白露秋惊讶于这条消息,刚想说答应,却犯了难,毕竟...好歹之前说要远离,这会儿就答应,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善变了呀。
  踌躇了半天,许是想到了约莫有半个学期看不到夏黎,心里空落落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朋友之间不总是要见面的吗,在学校里已经躲着了,回到自己的地盘难不成还要碍于别人的余威继续躲着吗?
  白露秋这般说服自己着,其实如果你想看一个人那便有千万种理由要去见他,若你不想见,即便他在你面前,你也会选择避而不见。
  看着眼前缓缓流淌着的河水,夏黎手扶着栏杆感受着风中冷冽的气息,他早就猜到白露秋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了。
  虽说期末考之后的两个星期她故意避着自己,似乎是要跟他保持距离,但他知道那不过是暂时的。如今的白露秋就如被鱼线缠绕住的,还在试图挣扎的,可怜的鱼儿罢了。
  把玩着手上的挂坠,兔眼殷红,是他喜欢的颜色。
  白露秋会上钩吗,会的吧,她在外人眼里再孤僻高傲,都改变不了她还是一个怀春少女的事实。
  这个年纪的女孩,这种情况下的人,所渴望的做不过是别人的关心与柔情罢了,把握好这点,白露秋跟当初的徐雅彬没有半分差别。
  不过,她到底是怎样知道那次意外背后的故事呢?夏黎微眯着眼细想着,他记得当时虽然也有人跟白露秋一样在走廊上,但碍于视角有限,应该是看不到的。
  或许就跟徐雅彬说的那样,是她胡乱猜到的,夏黎轻点着栏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有趣的是白露秋这个人,夏黎必须承认,他的确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兴趣,莫名的。
  他耸了耸肩,许是想看到她眼里的光被揉碎了的样子,一个人的希冀,所幻想的一切被打破后,她的绝望,那种不敢置信,光是想想就让人心动。
  河面上,几只鱼跳出来水面,打乱了之前的波澜,水滴被扬起后又洒落下来,重新跟河水连成一体。
  此时暮色将起,朦胧的昏暗笼罩在缓缓流动着的河水上,就如同他们将要走向的未来。
第25章 噩耗
  “别再扯这只兔子了,”老师望着一脸茫然的白露秋,无奈叹气道,“兔耳朵都要被你扯坏了。”
  白露秋尴尬咋舌,她把眨着眼睛,满脸无辜样:“可是你讲的这些我听不懂,只能拿它撒气了。”
  空气里是片刻的凝固,老师看着这个心不在焉的学生,只得摇摇头,耐心告罄后,只能偃旗息鼓,宣告着今天家教任务的结束。
  白露秋强压住内心的欣喜,乖巧的点点头,一路护送着老师出去,随着外头日光的倾泻而下又悄然消失,她这才舒展了精神。
  家教果然不适合自己,被人盯着学习的束缚感叫人难受得紧。
  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此时的安宁最让人舒心,她随意地刷着视频,贪婪的吮吸着此刻的“堕落”。
  门铃声被打破了她的好心情,是老师有什么落在这里了吗?她好奇昂头看向门外,可门口站着的人却让她有些恍惚。
  “...妈,你怎么来了?”白露秋不安地试探着。
  杨晓慧向来犀利的神色此刻却有了几分倦意,带着些无力感,她开口道:“收拾收拾回老家吧,你奶奶...”
  “奶奶怎么了?”白露秋起身,顿时升起来几分不安的想法。
  闻言,杨晓慧的神色变得凝重,她似乎在犹豫着,最后吐出了简短的一句话:“奶奶一不小心摔跤了,发现得迟....”
  她没在说下去,白露秋却知晓了这份停顿背后意味着什么。
  她并没有动,只是凝神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迷离,手指有节奏的轻扣着手机屏幕,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略显空寂的房间。
  虽有些不忍,但害怕时间来不及,杨晓慧强拉起无神的白露秋,就直径门口走去,还不忘叮嘱着:“老家还有些换洗的衣服,直接走吧,到时候在老人面前不要哭,让你奶奶伤心,知道吗?”
  白露秋失神的望向被牵起的手腕,她应声答应,声音孱弱的像刚出世的猫儿般。
  奶奶,到底怎么了?
  坐在车子后排,望着不断倒退的景色,白露秋在心里质问着自己。当时舞龙会的时候,奶奶身体还是很硬朗的,怎么会摔跤呢?怎么会呢?
  车内的暖气开得让她有些发闷,可她却觉得冷,刺骨的冷,像是透过皮肤一步步地深入她的内心,刺痛着她,她打了个冷颤。
  抬眸,杨晓慧神色依旧凝重,她面无表情的驾驶着,也不知道这次意外对她而言会意味着什么。
  白露秋环抱住自己,好冷呀,她向角落缩了缩,闭上眼,苦等着结果的来临。
  暗夜下,街灯在张牙舞爪地亮着光,时有几声刺耳的鸣笛扰乱了这夜的宁静,暗夜下,一切都变得可憎。
  ***
  白露秋站在门口有些踌躇,犹记得一个月前她跟奶奶围在篝火旁的样子,眼前是点点火星,懒洋洋看着经过家门口的舞龙队,如今再回首竟有些模糊了。
  里面是压低了的哭咽声,即便心下了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分离。
  杨晓慧却不会给她过多的思考时间,她拉着白露秋推门进入。眼前是一片恍惚,奶奶的灵堂摆在厅堂的正中央。
  老人慈眉善目,带着微笑的模样让人觉得心安。这让白露秋有一种错觉,她只是睡熟了,待会就会醒来,然后像往常一样对着白露秋招招手,让她钻进自己怀里,如果没有隔着一层玻璃罩的话。
  看着那些跪在灵堂前的亲戚们,无不是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是失去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宝物般,他们哭丧着脸,白露秋却想要发笑。他们,他们这些人,可曾在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来看看她,来尽一尽所谓的孝道。
  白露秋的眼角微微泛红,她沉默着,无知觉般的被杨晓慧带到了灵堂前,跪倒在软塌上,她微微弯曲着身子,却强硬的没有流泪。
  身侧是她的父亲,白霖霜。
  两鬓有些发白,额前是一两处断裂的皱纹,他也如白露秋般一样沉默着,向来阴郁的眼里泛着迷茫,像是追忆着过去,又像是茫然于未来。
  抬眸看着暖光照射下的奶奶,如往常般温和,她回忆着车上妈妈断断续续的讲述着奶奶发生意外的过程。
  山上的初雪向来要比城里来得快些,来得猛些,积雪能停留的时间也向来要长些。也就是在积雪还未消退之时,奶奶突然想沿着小路像山顶走走,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等凌晨砍柴的人上山时,雪已经埋了她半截身子。
  这位老人也终究停留在了这个冬天,她在雪地里驻足,带着温和的神色,带着几分复杂的思绪守望着走在前面的年轻人,直到那些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纷飞的大雪中。
  白露秋扶额躺在床上,外头是断断续续的哭丧,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唱着祝词,声音低沉似哀悼,她将被子缩得更紧了些。
  昂头看向川外,又是一场小雪无声地下落,凝神望着,她能看到雪花折射出的点点白光,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的,她知道最疼爱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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