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韦恩集团的工地上弄来的。”他看见几个人都盯着他, 于是出言解释道, 噢钞能力。
被掩埋的井盖下最开始还能听见响动，但是没过多久, 他们便放弃了从此处突破的打算，声音逐渐降低，却愈发让人感到不安。
“现在怎么办，地下水道里应该全是利爪在游荡，”迪克头疼地说, “而且他们可能随时会突破到地面上来。”
“实际上，不是随时。”杰森截断了他的话，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暴躁。
达米安补充, “他们已经来了。”
一群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从不远处的一栋看上去颇为古旧的高楼上，利爪正源源不断的冒出。
“那是韦恩家的基金会曾经赞助过的高楼, 猫头鹰法庭应该在里面的楼层中间设置了夹层。”蝙蝠侠失踪前就在调查这件事。
提姆一边帮忙给蝙蝠侠止血注射解毒剂一边解释道，他怀疑那些利爪的刀上或者什么其他地方存在毒素，从而导致了幻觉的形成，“利爪的数量太庞大了。”
“尽量处理掉。”杰森摸出几个手榴弹朝利爪数量较多的地方扔过去，残肢飞溅，但是由于这根本不是活人，没有人谴责他的行为，除了怪恶心的。
“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弱点。”
“上车！先从这里离开再说。”
希帕提娅觉得以后蝙蝠侠家那群人弄到什么东西她都不会奇怪了，刚刚是一辆货车，现在直接开出来一辆装甲越野车，整个过程比送外卖还流畅。
“谢谢了，便士一。”提姆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跳上去，还没来得及坐稳就毫不犹豫地发动汽车。
车轮胎直接从前面扑过来的几个利爪上碾过去，车辆跳了跳，而后冲出包围圈。
“希望你们能够安全归来，另外，晚上好，这位亲爱的小姐。”
语音从车辆内置的通讯器传来，希帕提娅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晚上好。”她说。
......
不得不说，在利爪的追逐下，这辆装甲车直接开出了跑酷的气势，它在哥谭的街道上左冲右突，不断漂移，坐在里面的人几乎要时刻抓住扶手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被惯性甩来甩去。
“开稳点！”当杰森第二次因为毫无征兆的漂移而将火箭筒射偏时，他不得不弯下腰钻回车内冲提姆大声喊，结果话音未落，又是一个毫无预兆的急转弯。
“TT，陶德，是你太差劲了。”达米安不屑地从窗口收回刀，上面沾满了深色的血迹。
希帕提娅看了眼躺在最后排因为漂移整个人不断滚动，四处撞击车身的蝙蝠侠，默默收回目光，太惨了，昏迷的人果然是没有人权的。
迪克切换车内的通讯频道，“神谕，怎么样了？”
“不太好。”芭芭拉的声音传来，希帕提娅眼睛不由一亮，是她好久未见的网友，“利爪的数量还在增加，而且从整个哥谭地图上来看，他们正在形成包围。”
果然丧尸有智商并不是什么好事。
“暂时还没找到他们的弱点，我会帮你们计算出驾驶路线，你们可以尽量寻找机会。”
就在这时，希帕提娅的手机再次响起，碍于响亮的枪声，她起初没有注意到，但是电话却坚持不懈的，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她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你又要说什么？”，她接通后不得不大声吼过去。
“看上去，卡伊小姐现在很狼狈啊，只要你同意我之前的要求，我可以将你从利爪中间解救出来。”罗德语气悠闲。
是吗？
三番两次的电话让她有些厌烦，“喂，我说，我知道你在看热闹，既然要看，那就睁大眼睛看清楚。”
她摸出那个定位器，直接从打开的车窗中丢出去，脆弱的定位器很快被追赶而来的利爪踩得粉碎，希帕提娅盯着窗外，默默倒数，三...二...一......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迎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远处某座地面建筑摇晃颤动而后飞速倒塌陷落，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里面排列整齐的长方体棺几乎望不到头...就像是一个地下墓穴。
“怎么样?”
古董商震惊而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你居然炸了法庭的研究所，你...你···”他对于女巫的放肆感到震惊，她怎么敢这么做？！
“啊...既然是猫头鹰，躲在地下水道里当臭虫算什么，出来逛逛吧。”她轻声说，看着那个陷落出来的洞中，因为爆炸被破坏的异常彻底的研究所，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当她看见那群利爪时就已经预料到到对方想要做什么了，打着和刺客联盟一样的主意，不难猜。
不过刺客联盟最多只是打算把她的基因应用到人蝠军团上面去，好歹是活物，这个罗德更敢想，利爪只是一群恶心的冰冻怪物罢了，还想增加她的基因吗？
要知道刺客联盟到现在都没有成功。
“既然如此，你们也别想逃过猫头鹰法庭的审判！”罗德似乎彻底暴怒了。
“话说回来，罗德，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在猫头鹰法庭里，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是仆人，还是主人呢？”亦或是企图取而代之?
从那一个一个宛若棺材般的长条形柜子中，利爪慢慢从里面爬出来，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他们正在飞快复苏。
“车走不了了，我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了。”提姆猛地踩下刹车，前面的利爪很快跳上车的前引擎盖，将挡风玻璃击打出了裂痕。
迪克强行踹开即将被堵住的车门，“那就硬拼吧。”
“直接把他们撕碎可以吗？”女孩的询问插进来，在场所有人齐齐朝她看去。
“什么？”达米安皱眉，“这很难做到。”
希帕提娅看着慢慢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利爪，笑了笑：“那么就是说可以试试罗？”。
“麻烦帮忙扛一会。”女巫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灵活地从天窗钻出去站上车顶，然后以一种独特的频率拍了拍手，击掌声虽轻却像是湖中心荡开的涟漪，逐渐扩散至整个哥谭，久久不消散。
扑上来的利爪越来越多，炸药等逐渐被消耗殆尽，空气中飘荡着难闻的腥臭味，他们咬了咬牙，换上原本的各自擅长的武器继续战斗。
达米安用刀架住朝他刺来的铁尺，两人角力僵持间，眼睛都余光却瞥见旁边又有一个利爪朝他扑过来，然后抬起手毫不犹豫地下刺——
一股极大的力道从他背后而来，他看着那两个利爪被击退，而自己被人提溜着腾空，并且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你干什么？卡伊。”达米安咬牙。
“果然使用童工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希帕提娅轻巧地感叹一声，巨大的黑翼从她背后显露，在晦暗的月光下，显得愈发不似人类。
“自己抱紧，掉下去了我可不管。”她看着达米安突然爆红的脸，短促地笑了一声。
人类在看见未知之物时，会因为超出认知而产生短暂的沉默与失语，即使是义警也不会例外，他们听着那掌声传开，起先并无异样，渐渐的无数黑影朝他们这里汇聚而来，在这片天空中盘旋鸣叫，形成的遮蔽直接将本就暗沉的天空挡得更为黑暗，终于不再透过一丝光线。
一只纵腹纹小鸮落在女巫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宛若撒娇。
“去吧。”希帕提娅弯了弯眼睛，轻声道。
由猫头鹰聚成的黑色漩涡以极快的速度朝那些利爪扑过去，带着湮灭万物的气势席卷而过，就像是黑洞吞噬一般寂静无声却令人恐惧，那些利爪直接被无数的尖爪与锋利的喙撕得粉碎。
“喂？还在吗？”希帕提娅见手机屏幕还亮着，拿起来敲了敲屏幕，像是在提醒对面回神。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在这诡异的环境中却愈发使人感到颤栗，“猫头鹰法庭，判你们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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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出门做指甲（旋转跳跃），打算不预约随机在路边找一家，不一定能中午十二点按时更新。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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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帷幕散开, 光线重新投进这片地方。
希帕提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落回地面，翅膀迅速消失。
“喂，你没事吧？”达米安皱起眉头。
希帕提娅低头看他 ，“没事, 你太重了我带不动而已。”
“你！...”达米安气结。
“哇哦, 这...”迪克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
希帕提娅冲他笑笑, “魔法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对吧？”
迪克不禁配合地点点头，杰森看着对方那个傻样别过脸，多少有些不忍直视，然后走到希帕提娅身边, 蹲下。
“上来。”
希帕提娅低头盯着对方过于优越的肩宽, 挑眉, “做什么？”
“你还有力气自己走回去？”杰森看都不看她, 反而问道。
被发现了吗？希帕提娅无声的扯扯嘴角，试着抬了一下胳膊, 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感淌过四肢百骸，而后心口传来莫名的空荡感。
她俯下身，安安心心把自己压在对方宽阔的背上。
杰森托住她然后站起身，冲剩下几个人打了声招呼，“晚点回来。”
女巫处理利爪的方式固然简单高效, 但是她大概并没有考虑怎么处理地上的狼藉，她选择直接把这个问题丢给了义警。
是的，那些猫头鹰很挑嘴, 它们只是单纯的撕碎了他们, 并没有食用，于是这个满地碎尸的场面就过于震撼和难以收尾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东西吃下去真的不会坏肚子吗？那还是不要吃比较好。
杰森怀疑他们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来清理街道, 这算什么，义警扫大街，创建文明哥谭?
他收起自己内心过多的吐槽，抬步带着希帕提娅离开了这里。
女巫微微晃了下腿，下巴抵在杰森的肩膀上，语气懒散，“你要带我去哪里？”这应该不是回自己家的路。
“去我的安全屋，”杰森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另外一个。”既然猫头鹰法庭的人能够闯进女巫家中，那就代表着那里在确定整件事情结束前，暂时还是不安全的。
更何况...他的眼眸微微暗沉，依照蝙蝠侠的性格，之后肯定要过问这件事，他不希望希帕提娅被对方盘问...起码要在她恢复之后，能够自己决定遇到蝙蝠侠要不要逃跑。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比如他们曾经见过这件事。
杰森沉默了一会。“不是现在。”他没有得到回应，略一侧头，女巫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
等布鲁斯.韦恩醒来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天了，他关于整件事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似乎打了那个夜翼幻觉一拳。
结果他现在已经被安置在了韦恩老宅的床上。
“嘿布鲁斯你醒了。”迪克端着碗麦片斜靠在门口看他，“你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不然我们就要考虑从别的地方找医生了。”
“你睡了大约二十四个小时。”提姆端着咖啡杯经过，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他还要尽快赶出一份策划案，然后和卢修斯联系商量一下把那块塌陷的地买下来的事宜，对外宣传不如就说韦恩集团即将修建新的商场。
“父亲。”达米安推开迪克走进来，“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布鲁斯皱眉，“我需要知道猫头鹰法庭事件后续的发展。”
然后他发现提姆假装若无其事地飘了过去，达米安没有吭声，迪克直起身，打了个哈哈，“我去通知阿福你醒了，他知道一定很高兴。”
“迪克？”布鲁斯声音微沉。
“我向你保证猫头鹰法庭基本解决了，不如你先做个身体检查吧？”迪克提议道，他很担心布鲁斯知道希帕提娅所做的事后，没有好全的身体受到二次打击然后晕过去。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起身往楼下的蝙蝠洞走去，迪克和提姆遥遥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跟上。
在经过全套的身体检查后，提姆组织一下语言，最终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布鲁斯。
伟大的蝙蝠侠从来不会被噩耗打倒，但是可以被打晕，他听完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桌角，“所以她召唤的猫头鹰几乎把所有的利爪给撕碎了？”
“没错。”提姆摊了摊手，“后续猫头鹰法庭那些高层的抓捕任务，我们以蝙蝠侠的名义联系了哥谭警察局，把他们暂时扔进了警察局里，戈登局长会确保他们暂时不被放出去，至于爆炸造成的那个洞，因为开洞的位置非常巧妙，正好在储存利爪的研究所，所以几乎没人伤亡。”
除了放出大量的利爪。
不过这个问题后续也被希帕提娅解决了，只要处理掉利爪，处理猫头鹰法庭就容易多了。
提姆后来重新复盘了一下，怀疑就算没有他们一起，她一个人前往也照样会这么做，而且几乎可以独自把整件事情处理干净。
该说不要偷别人的东西吗？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下回惹到的人是怎么样的凶胚。
这么说起来整件事还颇具有教育意义。
迪克看着布鲁斯紧紧锁起的眉头，不由出声安慰道，“往好了想，起码猫头鹰法庭被解决了。”
可正是因为如此，布鲁斯才觉得有问题，在哥谭有一件极为严重的事就在他毫无参与感的情况下被解决了，这让他总感到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但是仔细回想似乎对方也没有做出特别超过的行为，因为对方杀的根本不是人，相反她还帮了他们一把。
这种纠结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阿尔弗雷德走过来，“您有什么需要吗，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侧过脸，“我想我或许需要喝一点酒。”
“这对您尚未恢复的伤口并无好处。”
“拜托了，阿福。”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么您想喝什么呢？”
布鲁斯思考了一下，“麦卡伦72年，我记得上次从拍卖会弄了几瓶。”
然后他发现阿福并没有动身前往酒窖，反而嘴角扬起一丝奇妙的微笑。
在他不甚美好的预感扩大之前，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开口：“很抱歉，布鲁斯老爷，我想之前收藏的那几瓶麦卡伦您应该都无法享受到了。”
布鲁斯面露疑惑，他记得自己应该没有喝完才对，难道被阿尔弗雷德作为赠礼转送了吗？
“因为昨晚杰森少爷送您回来时候，已经顺带将您酒窖中的那几瓶威士忌全部带走。”
送老头子回来总得带点什么走，红头罩当时如是说。
于是布鲁斯郁闷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到达了巅峰。
......
“阿嚏。”希帕提娅趴在吧台上，抽抽鼻子，“谁在骂我吗？”
“我想你身体没有好全的概率更大。”杰森刚要嘲笑她，紧接着自己也打了一个，迎着女巫调侃的目光，他面不改色，“没错，我想就是有人在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