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不慎攻略反派病美人
作者:夜饮三大白
简介:
光芒四射热情大太阳x清冷偏执纯情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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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露忽有一日被系统绑定。
系统告诉她,她是仙侠文的恶毒女配,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作天作地,惹是生非,最终惨死在全文大反派手中。
她需走完所有作死名场面,助力大反派成长,才能假死脱身,逆天改命。
简而言之,就是羞辱他,唾弃他,最后被他反杀。
迟露差点儿掀翻系统。
且不说她是个良善之人,那个被打散修为,震碎灵台,从风光霁月的天才沦为人尽可欺的废人,现在躺在她眼前的形容枯槁,气息奄奄,马上就要死了的病美人,怎么会是未来毁天灭地的大反派?
系统说的字,她一个都不信,系统布置的任务,她坚决保持浑水摸鱼的态度。
比如把本应泼在景述行身上的冷水泼到欺辱他的人身上,在景述行反杀炮灰时发表恶女宣言,对欺凌弱小之人颐指气使。
她本着做好人行好事的态度,时不时行举手之劳,帮他个小忙。
反正等任务结束,她就立马跑路,从此天涯是路人。
终于走到最后剧情点,迟露的任务是将景述行推入化魂渊,却被他反手扔下,惨遭煞鬼吞噬而死。
祭祀当日,迟露设置完各处机关,信心满满准备自救后,却见景述行神情绝望,任由自己被推下深渊。
迟露:“?”
她就说系统提供的剧情是错的,她一路小心翼翼,没想到最后还是难逃与病美人结仇的命运。
为继续蒙混过关,她一咬牙,心一横,跟着跳入化魂渊。
她扑进一个带有冷意的怀抱。
景述行飞出深渊悬于半空,如神明降世,阴沉沉转眸扫视下方众生。他珍重地搂着迟露,恍若天边皎洁明月入怀,于她额头落下一吻。
迟露:“??”
他没事吧?
哪有人用嘴巴报仇的。
#乐观积极小太阳x偏执纯情病美人#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穿书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迟露,景述行 ┃ 配角:云翩翩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病美人求我对他负责。
立意:做人要知恩图报
第1章
◎我来欺负他◎
逢月城。
主城矗立晶莹苍山之巅,灵云缥缈仙雾缭绕,屋舍殿堂星罗棋布,放眼望去,满目壮丽恢弘之景。
迟露趴在萧瑟庭院的窗牖前,神情忧虑地凝视屋内的场景。
屋内,除去看守,有少年郎身着青白旧衣,阖闭双眸,外界诸事似是对他了无影响。
迟露深深吸了口气,屈指握紧手中的赤魂鞭。
身受重伤,灵台破损,修为尽散,放到任何一名修士身上,都是极为沉重的打击,更何况是曾被誉为天才剑修的景述行。
迟露很早就听说过景述行的名声,他是天之骄子,风光霁月,恍如谪仙降世。
父亲是逢月城城主,母亲是著名的天才阵修,自小习剑天赋极高,修为一日千里,未到十九便结成元婴。
谁知半年前突遭横祸,致使灵台开裂,之后,整个修真界中便不再流传他的消息。
落魄的半年间,又不知有多少人因势利导,往他头顶踩上一脚。
就连迟露,也是来欺负他的。
迟露是灵华宫少宫主,被众星捧月般娇养长大,由城主邀请,前往逢月城做客。
刚进入主城,腕上凭空出现一枚翠绿手环,怎么也摘不下。
附在手环中,自称系统的家伙通知她,她生活的世界是名为《天缘》的话本,讲的是男女主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
她是书中又蠢又坏的恶毒女配。
在逢月城对男主一见钟情,表白被当众拒绝后由爱生恨,凭借身份将要来男主兄长作为替身,一边疯狂折磨男主哥哥,一边向男主施加报复。
殊不知,男主兄长乃是全书最大的反派,他自小遭遇凄惨,长大后又惨遭迟露毒手,在多方羞辱凌虐后彻底黑化,差点儿屠完整个修真界。
迟露首个死在景述行掌下,死得那叫一个恶有恶报,令人拍案叫绝。
系统给迟露颁发的任务,演绎书中恶毒女配,履行经典剧情。
迟露对此表示强烈抗议,直到系统连续放出数道细小闪电,把迟露劈到受不了,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任务。
“不要紧,你负责的名场面几乎只和景述行一人有关。”
看出迟露内心一百八十个不愿意,系统安慰她:“他的结局是被正道伏诛,你只需按部就班完成任务,即可死遁,不用担心他与你纠缠不休。
回忆至此,像是在呼应她的想法,左腕辨不清材质的手环,朝外投影出一道光幕。
“检测到本轮剧情:迟露气势汹汹前往景述行屋中挑衅,当头浇他一盆冷水,而后连声叱骂。”
“未完成任务:当头冷水,破口大骂。”
“请宿主注意,切勿透露系统之事,否则即刻抹杀。”
气得迟露把手环往墙上撞:“好好的人被折磨成这样,你让我怎么下手?”
俶尔灵机一动,趁看守的修士走到门附近,拿稳水杯,卡着时间点敲了三下门。
“吱嘎”一声,门开,门外绯色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入屋内。
伴着残阳碎影,迟露扬手将杯中水撒了出去:“这是给你的教训,还敢放肆便让你尝尝烙铁的滋味。”
正中那名修士。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修士狠狠瞪着迟露,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外门弟子捉弄他,扬手准备给她一个教训。
迟露抬腕一抖,露出灵华宫玉牌:“我是灵华宫中的人。灵华宫想见景述行,我奉命前来查看。”
修士取过玉牌仔细辨认,认清后面色突然大变。
放眼全修真界,灵华宫的地位数一数二,由于其实力的特殊,甚至连城主修为碾压其余宗门的逢月城,都被它甩了一截。
修士慌忙朝迟露行了一礼,转身撒丫子就跑。
目送修士远去,迟露低头调出手环。手环光幕上的两个任务点,仅有一个打上标记,泼水项仍在发亮。
迟露瘪嘴,迈步进屋,终于完全看清屋内的场景。
昏黄烛火摇曳,蕴散单薄的人影,一名瘦削清隽的男子兀自坐在床榻上,神情奄奄。
迟露端起笑容,礼节性地朝景述行打了个招呼:“你好。”
景述行愣怔片刻,朝迟露的方向抬起眼眸。
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无瑕的面容更加苍白,他的五官精致到不似真人,一双眼睛空洞晦暗,其上未倒映出任何事物。
整个人笼上层颓然的氛围,宛如裂开的琉璃,支离破碎。
迟露举着杯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无知无觉的样子,验证自己的猜想。
他看不见。
迟露手中的杯子已空,无水可泼,她叹口气,凝起空中水汽,汩汩地注入瓷杯。
水线上涨的速度很慢,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二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迟露有些尴尬,试着没话找话:“我是灵华宫的人,我没有恶意……”
就是想来泼你杯冷水。
这怎么说得出口!
景述行蹙起眉头抬手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忍受经脉撕裂带来的不适感。
“咳咳…”
他别过头,撑起身子隐隐地咳着。
听到他痛苦的咳音,来人似乎停下动作,语带担忧地说着话。
“你还好吗?附近可有医修?我认识一个人医术高超,要不我让她来看看你?”
景述行嫌她吵。
自从被父亲亲手废除修为,震碎灵台,他便被折磨数月之久,反抗不能。
原以为永生永世没有复仇的机会,他竟在不久前发现,自己觉醒了别的能力。
虽然隔上许久才能用一次,好在一击必杀,本想拿今天的修士练手,谁料被来人打断,不如将这份大礼送与她。
景述行的眼底漫上冷意,就算什么也看不见,他亦能清晰觉察,到那人正朝他走来,愈走愈近。
迟露在床边站定,担忧地看着景述行毫无血色的脸。
他的身体过于单薄,每咳一声,便会随之剧烈地颤动,宛如枯枝败叶在寒风中挣扎。
她俯下身,将水递到他唇前:“你先润润喉罢。”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嘴角,景述行浑身一抖,触电般往后缩。
伴着清脆的爆裂声,迟露手中瓷杯应声碎成粉末,满满一杯清水从高空淋下,当头浇在景述行身上。
冰冷的系统音:“当头冷水,任务完成。”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把景述行惊呆。
哪里来的水?
没有剧烈的灼烧感,也不曾趁机钻入肌肤直捣灵台,反而带着土石草木的清香,如甘霖降下。
景述行的表情出现一瞬的龟裂,他低下头,抬手搭理淋湿的发丝,掩饰自己的神色。
“没事吧,有没有被割伤?”
迟露也吓了一跳,来不及想为什么杯子会炸开,慌忙从空间囊取出帕子为景述行擦拭。
水珠藏入墨发,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滑落。
鼻尖嗅到独属于少女的幽香,他蓦地回神,迟露仍专注擦去水珠,全不在意手掌肌肤数次擦过景述行的面颊。
第2章
◎你做什么?◎
细腻掌心贴在景述行面上,纤细的手指点过脸颊,指尖勾起水珠,微凉的丝帕略过脖颈,向下游走。
景述行猛地抓住迟露手腕,发狠厉声问:“你做什么?”
他的面部和颈部,或因羞耻,或因恼火,晕染般浮现出大片潮红。
他许久不曾厉声说话,又羞恼得很,脸色微变,侧头再度剧烈地咳嗽起来。
迟露站在旁边,取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准备等他安稳些再开口解释。
谁知越听越不对劲,似乎都能听见灵体极速枯败,灵力流失的嗡鸣声。
景述行咳得急了,伸出手死死掩住嘴。
指缝中溢出令人心惊的殷红。
“你咳血了?”迟露吓了一跳,连忙将手帕递上。
见景述行没反应,干脆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硬塞进掌心。
好比溺水之人遇上最后的稻草,抓住就不愿放开,景述行掌心突然出现实物,不由自主地将全身的力气施加上去。
顷刻间,手帕上满是鲜血。
景述行心头涌现一阵阵的恶心,他厌恶此刻无力的身躯,厌恶此刻虚与委蛇的说客,厌恶那种轻柔的,满是关切的语调。
他调动仅存的灵力,铺开神识,去寻自己藏匿于角落的仙剑,早在被软禁在院中,景述行便决定,若是遇到假惺惺的伪善修士,他便一剑砍过去。
刚寻到仙剑,一杯水递到唇旁。
景述行心道她又在惺惺作态,从喉腔挤出笑声:“敢问道友,这里面是什么?”
迟露:“我在水里融了固灵丹,有梳理经脉,凝神止疼的效果,喝下去会好受很多。”
什么?
固灵丹?
景述行知晓此药,灵华宫的独门秘宝,常用于走火入魔,灵脉紊乱的修士身上,并不是什么阴险损人的玩意。
他料想其中有诈,闭着眼不予理会。
谁知那人却急了,伸手去掰扯他的手臂:“你喝的本就是烈性猛药,身体根本又差,再不服药调理,只会雪上加霜。”
“硬忍着,会有身殒的危险。”
迟露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她只是本能觉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在自己眼前。
可他怎么就那么倔?这药又没毒。
景述行笑出了声。
他已经笃定水里有毒,心里赞叹灵华宫比逢月城更胜一筹,在劝诱人上耐心十足,就连他也忍不住快要信了。
景述行缓缓低头,因为迟露一直在说话,他立时寻到她的位置。
循着声音握住茶杯,他和她的指尖浅浅触到一起,景述行眉心微皱,不动声色取过杯子。
“我自己喝。”
“好。”迟露松了口气。
她在床榻上找了块角落,坐在景述行身旁,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喝完杯中水。
其间贴心地提示:“还差一些,里面都融了药丸,别浪费。”
景述行的眉头皱得更深。
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把水杯放在身侧,冷着脸等待毒发。
他等了又等,预想中的痛苦并未到来,唯能感到体内翻腾的灵力逐渐平息。
喂他药水的人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仅在一旁安静地等候,末了伸出手扶上他的眉心,似是要往里灌注灵力。
惊得景述行当即拍落她的手,想也不想强运灵力。
“铛”一声响,银亮的长剑从角落飞出,落入景述行掌心。
他挣脱迟露,瞪着空洞的眼睛呼吸凌乱,紧攥仙剑横在胸前,一字一顿质问。
“你到底是谁——”
早在孩童时,景述行便明白,他于逢月城不过是件用过及弃的物品。
少时他曾反抗过无用,于是说服自己,只要自己勤加修炼,便能离开逢月城,重获新生,他将外界的恶意全部无视,潜心修行,只求以剑证道。
直到后来他才恍然,他根本躲不过自己的宿命,逢月城城主是半步虚空的修士,实力强劲,目光如苍鹰盘旋在他身上。
他发现景述行修行一日千里,即将脱离掌控,出手将他彻底摧毁。
在被废除修为后的半年,对他有所图的各个角色粉墨登场,有人试图盗取他并不存在的修炼秘籍,有人试图挖走他的元婴,而更多的人朝他投来如狼似虎的目光。
“活祭品。”
他从那些人的耳中听到这个词。
“用药吊着他,让他活到祭祀当天,品种、药效不论,他只要活着,一切都无所谓。”
他不信任这名不速之客,一点也不。
景述行的神经已绷到极限,无神的眼中布下成片阴翳,像陷阱旁断腿的孤狼,露出獠牙准备咬向猎人的咽喉,将他,以及他背后的所有人拖入地狱。
“警告!警告!目标对象或宿主,只要任何一人死去,即视作任务失败!”
迟露腕上碧绿的手环变成鲜红,光屏弹出,一遍遍刷出警告词条。
迟露瞪圆眼睛看向景述行。
“是我给你喂药,让你灵脉平息,你难不成要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