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方荨无奈,“乐意之至。那你要处理多久?”
  “尽快。”
  “早些回来,我有话问你。”
  这些话没一句逃出巡防营和暗卫的耳朵,捂主子的嘴自然行不通,那就塞耳朵吧!
  ······
  楚霁云不顾太后反对,在走出营帐的瞬间被太后一胳膊肘打晕了。
  以前太后哭着喊着要跟先帝同生共死,没少被先帝这么打晕,久而久之她出手的力道也是拿捏得非常准。
  因此,皇帝醒来只觉后颈轻微发痛,其他的还好。
  直到听到鞑子全数被绞,在公主出手前驸马赶到,用一片叶子就能神奇地驱使猛兽虫蚁时,皇帝脸色冷得骇人。
  太后将人打发出去,亲自坐在床边给皇帝喂药,还不忘再刺激两句,“皇帝听见了,驸马藏得可真深。这样以一敌百的能人···哀家就说当初她怎么突然就要招一个南诏人当驸马,还宠了三年。”
  “什么和离,喜新厌旧···哀家看是逼方荨死心塌地帮着她,这手段哀家都自愧不如。”
  “她还要皇帝担心什么,有那功夫你不如多替自己操操心。”
  楚霁云别过头不肯喝药,“母后还要儿臣说多少遍,不管你想要什么,别动她。”
  “你!”太后气得摔下药碗,“冥顽不灵,哀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糊涂虫!”
  皇帝目光放空,“你若没打昏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再动手杀敌。”
  “楚霁云!”太后鬓边的步遥好几次晃得直碰眼角,如果眼神能杀人,皇帝大概已经死很多次了。
  “哀家才是生你养你的人,没有哀家哪有你!要不是哀家,你能有当皇帝的命?你眼里只有她,心心念念只有她!楚家江山是有她一半功劳,可你才是先帝的儿子!什么是儿子,你知道吗!”
  太后目眦欲裂,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打醒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口口声声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你心里可曾有江山社稷,可曾有我这个母亲!”
  皇帝耻笑一声,看过来的目光嘲讽又淡漠,“如果朕不是皇帝,母后眼里也未必有我这个儿子吧。”
  “你···”
  太后怒气一窒,旋即跌坐在椅子上,要不是吉祥扶得快,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皇帝并没有就此打住,眼神沉得如深渊裂缝,光是看着就叫人心凉,“朕是你心甘情愿生的吗?你问我心里有没有先帝,那你呢?你心里有吗?”
  “放肆!”
  太后一把拂掉药碗,破碎声带来的恐惧惊讶令她面目扭曲。
  他知道···
  他究竟知道多少!
  楚霁云闭上眼,仿佛刚才那凶狠的人不是自己,此刻揉着太阳穴,憔悴又孤独。
  ······
  楚纤歌收拾好战场回来,猎场等候的百官一个比一个精神,且不说日后能不能记得现在对她的感激,眼下倒是百般恭敬。
  得知太后早她一步回了营帐,楚纤歌只吩咐百辰将那些太监看好,回宫之前不准任何人接近。
  事情还有得查,如意是条大鱼,绝不能就此放过。
  一堆事情闹得她不能安心守着方荨,便总觉烦闷,刚要进皇帝营帐,程九突然来报,“长公主!末将发现西南角有人故意挖了小路,因为下过雨脚印还在。”
  “今日末将带人埋伏在下头,果然见到有人鬼鬼祟祟带着几个从猎场逃出来的鞑子想跑!”
第92章 错综复杂
  胡侍郎被押上来的时候,除了四周震惊的目光和愤怒的唾骂,最让他生不如死的便是又一次跪在楚纤歌脚下。
  他双手反绑,一个吃力杵到她身前,被楚纤歌用剑鞘抵在额上,“公主饶命!”
  “胡侍郎下山准备去哪儿呢?”楚纤歌已经喝了两杯热茶,还觉口干,心情也跟着烦躁,“本公主还不知道你和鞑子有这等交情,什么时候认得亲人啊,说来听听。”
  闻御史往日与他走得近,此刻忍不住道,“老胡,你是不是被胁迫了!还是你害怕想跑,正好与他们撞上了?”
  “你好好跟公主解释一下。”
  闻御史看见那两个浑身是血的鞑子就不舒服,怎么也想不通胡侍郎会和他们搅在一块儿。
  胡侍郎看了闻御史一眼,狠心没理会,冲楚纤歌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公主要杀要剐随便,只求放十安一条生路,他还在寺里清修,根本不知道这些!”
  这便是认了!
  众人刚经历过凶险,乍然知道胡侍郎做出这等卖国之事,立刻吹胡子瞪眼咒骂起来。
  胡侍郎低着脑袋,只觉自己现在就是过街老鼠,往日能言善辩不肯吃亏的一张嘴跟哑巴了似的。
  闻御史冲过去抚着他肩膀,一见他这模样,痛心疾首,“为什么啊,老胡,你怎能如此糊涂!”
  原本梨花地一事,他还质疑那几个太监,甚至怀疑长公主公报私仇,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澄清!
  可现在人赃并获,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胡侍郎一度紧绷的心情被他击溃,颓败道,“我有什么办法!长公主、不会放过我的!梨花地的事足够让我身败名裂,我趁乱逃走还能搏一把!”
  他要是被问罪,全家都要下狱,十安更是难逃被流放的下场。如果逃了,离开大宁兴许还能有活路。
  闻御史心头拔凉,指着后头那两个鞑子,“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搅到了一块儿了?”
  胡侍郎闭上眼,面带绝望,却是对面前的楚纤歌道,“长公主,我交代了是不是能放十安一条生路?”
  楚纤歌刚从战场上下来,神色间充满疲倦,她靠在椅子里,两条长腿像匝刀一左一右切断胡侍郎所有念想。
  她长睫一动,凤目压下令人心惊胆战的狠戾,“不能。”
  胡侍郎大感意外,可旋即又觉得在预料之中,“既如此,便是让你的暗卫打死,我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楚纤歌不以为意,“本公主原本也没打算撬开你的嘴。你多年嫉恨本公主,在朝上添油加醋的事没少干,因为胡十安更是恨透了我。”
  她说得云淡风轻,胡侍郎却听得咬牙切齿,闻御史几次想开口偏偏无话可说。
  “狩猎时,方荨的马不过是被林慕风的箭擦伤后腿就惊得跑了那么远,后来被人发现死在了矮坡上头,身前的一堆呕吐物里明显有疯草。”
  “润福说,给御马监供应粮草的人是胡侍郎介绍的。”楚纤歌的话回荡在所有人耳朵里,每个字都惊心动魄。
  “不过,本公主的人还没拿到确切证据,你不认也可以。但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所以有没有你的供词,真的一点儿都不重要。”
  楚纤歌翘起二郎腿,神色倨傲,目光冷漠,胡侍郎知道自己不是她对手,可如果不能护儿子平安,他不甘心就这么招了!
  “至于你和鞑子什么ᴊsɢ关系···自然会有想求饶的人迫不及待告诉我。”
  胡侍郎急得眼睛都快迸出眼眶子了,“我···”
  “嘘!”
  楚纤歌食指抵在唇间制止了他,挑眉道,“把侍郎大人押下去!搜查侍郎府,包括胡十安所在的寺庙,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她冲百辰打了个响指,当着所有人的面又道,“立刻审问如意,晚膳前本公主要看到呈报。”
  “可是太后···”百辰一开口就后悔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楚纤歌回头看着皇帝营帐,“陛下说了,不能姑息谋害本公主的人。”
  所有人盯着营帐,吉祥恭敬垂首立于楚纤歌身后,手心一把一把的冷汗。
  如果皇帝一直不吭声,长公主难道能真的一直等下去吗?
  她今日刚刚杀了太后锐气,又和驸马守住了猎场所有人的安危,此时···这气势即便不是逼迫,在所有人眼里也不像是在跟陛下请示。
  “咳咳。”
  里头终于传出皇帝动静,吉祥一听他咳嗽,心头一紧,撩起帘子就往进走,边吩咐道,“把熏香撤了,万岁爷喉咙不舒服。”
  不多时,又听皇帝道,“就依皇姐所言。尤其胡侍郎和鞑子的关系,务必查清楚。”
  楚纤歌松了口气,想进去看看他,又见天色已晚,怕方荨等急了,便起身道,“臣···告退。”
  “等等。”
  楚纤歌神色一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发愁楚霁云留她。
  果然,小太监从里头掀起帘子,楚霁云在屏风后头换衣服,声音还有些哑,“皇姐留下一起用饭吧?”
  她刚要回绝,楚霁云已经走出来,“朕正好有事和你说。”
  似乎皇帝也怕她推脱,又补充道,“吉祥这儿有跟如意相关的一些消息,皇姐也一起听听。”
  ······
  方荨没等到楚纤歌也没胃口吃饭,阿四怕他饿出个好歹,哄着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顿药。
  外头黑得跟泼墨一样,方荨等着等着脸就拉下来了,嘟嘟囔道,“还说会早一点,再不回来都天亮了。”
  “有什么禀报不完的,能呆这么久···”
  阿四正摆弄熏香,听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怕他心情不好影响身体,只能绞尽脑汁找话题。
  “您不知道,程将军在山下抓了准备带鞑子溜的胡侍郎,他还跟公主讲条件,公主根本没理他。下令暗卫在晚膳前必须把如意审了。”
  “这儿没有地牢,暗卫临时搭了个帐子,一下午里头的惨叫就没停过!这会儿估摸该招的都招了,公主可不是忙着呢。”
  方荨靠着软枕,活动了两下“熊掌”,掌心的口子还是动一动就钻心地疼,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知道多少,说与我听听。我总觉得···如意暴露得太容易了些,他在太后身边多年,权势与吉祥分庭抗礼,没必要和南诏有什么利益往来。”
  “况且···利用图鲁蒙杀我和公主,这么拙劣的手段,只要稍微一查就跑不了,实在与他们之前的手法相差甚远。”
  阿四听不懂这些,“您别费心了,有公主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能动您分毫。”
  方荨不禁失笑,以前从不觉得这话听着多温暖,现在却觉得自己都不能信。
  “我是担心···”他想起那日朝楚纤歌放出的冷箭,依旧心惊胆战,“她被人算计。”
  阿四心说,公主那么厉害,谁能算计得了她?
  还没张嘴,营帐帘子一晃,那轻佻暧昧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怎么担心的,让本公主仔细看看。”
第93章 你可害苦我了
  “你回来了!”
  方荨眼神一亮,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迈步就被楚纤歌微凉的手压上肩膀,“别动。”
  清冷的气息参杂着一点苦涩的药味,如她的人一样骤然侵袭了他所有感官,方荨抿唇,“陛下留你用饭了?”
  “嗯。”
  楚纤歌没否认,也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和···委屈。
  “没吃饱,不知道驸马愿不愿意陪本公主再吃一顿。”她单手解了大氅,怕身上的冷气过给方荨,后退了两步丢给碧玉。
  碧玉轻笑,“驸马可什么都没吃,您再不回来,人都要饿坏了。”
  楚纤歌就知道他没吃,但亲耳听到还是心下一缩,“往后晚了你就先吃,不必一直等。”
  方荨忍不住想她和皇帝一起用饭的场景,也许她自己并没感觉,但每次楚霁云看她的眼神都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知道,但不能说,更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嫉妒。因为就像忘不掉结局里楚纤歌抱着自己赴死一样,他也忘不了王妃让自己挑拨楚纤歌和皇帝之间的感情。
  那感情···不止是姐弟。
  “从前错过的那么多,往后的···都不想错过。如果公主不回来,我宁可不吃。”
  他倒不是埋怨,但楚纤歌擦手的动作一停,回头瞧着他,“呦,这是生气嫌我回来晚了?”
  “没有。”方荨反倒不好意思了,尤其阿四和碧玉还在,“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
  这话多少有些牵强,阿四不乐意了,撅着嘴反驳,“奴才没让您一个人待着,出去煎药怕您闷,还特意让碧玉姐姐进来。”
  碧玉捂着嘴笑。
  楚纤歌看方荨着急又拉不下脸的样子,心早就软成了一摊泥,当下撸起袖子,“你等着,本公主给你炒两个拿手菜!”
  方荨心疼她忙了一日,还没张嘴人已经跑了出去,明明眉头皱着,唇角却不自觉浮起笑来。
  于是方荨还没吃上热乎菜呢,外头已经传开长公主连夜给驸马下厨炒菜!
  怕他等太久,楚纤歌只炒了一个嫩笋,又凉拌了一道红油鸡丝,辣椒都是之前从南境运来的,个个只有小拇指长,味道又香又冲。
  方荨喜欢吃辣,越辣越香,楚纤歌为了接近他,强行逼自己吃了一段时间,结果差点起痔疮,宋停劝了好久才放弃。
  方荨打定主意以后要当牛做马加倍对她好,可如今还要她亲自喂饭,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两只手一直叹气。
  楚纤歌头一次给他做饭,心头一凛,弱弱问道,“不好吃?”
  “好吃。”他还是低着头,看起来有些伤感。
  楚纤歌顿时怀疑自己炒菜的水平,便自己夹了两片笋,刹那辣的耳朵都在冒烟,“咳咳、咳咳···”
  好辣!
  他是怎么吃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方荨看她脸都红了,呛得咳不停,伸手去拿茶杯,结果连带粥碗都撞倒了···
  “有没有烫着?”楚纤歌咂巴着嘴还得先把他拉开,想弯腰擦掉他衣服上的脏,才想起来自己弯不下腰。
  方荨觉得自己非常没用,每个举动都在带给她麻烦,想护着她的手和腰也做不到,越发气闷。
  “你别管我了。好端端的饭菜,都被我弄的···”
  他口吻微凉,背转过身,楚纤歌这才明白他生什么气。
  碧玉收拾好地上的残渣,默默退了出去。
  方荨半晌听不到楚纤歌动静,心又悬起来,懊悔自己耐不住性子发脾气,万一她觉得烦···觉得讨厌,可怎么办?
  他可忘不了她身边有静檀和苏郁时说过,他们听话、乖巧、会讨她欢心,知情识趣···
  而他好不容易盼来她的原谅,整日惶惶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她生气。
  这一想,方荨眉头拧得更紧了,“对···”
  刚一张嘴,楚纤歌的手臂就从后腰环了过来,她紧紧贴在他背上,侧脸枕着他肩头,发丝扫过脖颈,方荨瞬间屏住呼吸。
  “巴巴等了我这么久,竟舍得给我脸色看?”声音是吹进他耳朵里的,三分怪罪七分调笑。
  然后轻轻覆上他双手的绷带,小心翼翼摩挲着,“别急,好好养。我还等着这双手给本公主按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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