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想归想,她还是转过来轻轻帮他把被子提上来,手碰到那薄如蝉翼的纱跟被火撩着似的仓皇。
  方荨还不乐意,巴巴看着她,“得握着手,万一压着可不好。”
  楚纤歌笑得大牙都快露出来了,实在说不上好看,但声音照样温柔如水,“好,握着。”
  方荨满意了,得寸进尺,“要是再亲一口就更好了。”
  楚纤歌这回半点没抗拒,温热的唇在他鼻尖轻轻一碰,方荨晶亮的眸光就像星星一样闪耀。
  “可以睡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公主见过那么多男人,有比我好的吗?”
  “没有。上天下地你最漂亮勾魂。可以睡了吗?”
  “可以了。”
  方荨闭上眼,唇畔满足又安心的笑倒映在她眼里。
  原来他不只骄矜自傲,还这么会粘人。
  往后都会这样吗?
  在她枕边一直一直到老,到死,永远不厌倦,不嫌弃,不失望,不离弃吗?
  她的身边终于有了陪伴,虽然伤害过她,背叛过她,可也真的在意她,舍不得她,甚至为她死过了一次。
  她想要的,真的拥有了吗?
  楚纤歌睡得无比安稳,没有做梦,更没有隐隐约约的痛楚,但潜意识一直告诉自己握好方荨的手,半夜好几次想翻身都忍着没动。
  好在给他准备的床够软,被窝又暖,就这么睡到天荒地老也没问题。
  甚至她还梦到把方荨睡了,方荨羞得钻在被子里不肯出来,露出的肌肤都粉嫩得要命。
  “哈哈哈。”
  楚纤歌是被自己笑醒的,阿四在外头给方荨换药,碧玉守在床前好奇地盯着她看,不止一遍感叹,公主笑起来真好看。
  但是公主笑得好不正经。
  “哈哈!哈哈哈。”
  楚纤歌笑得太大声把自己惊着了,模模糊糊伸手找人,眼睛还没睁开呢,就急着喊道,“方荨!方荨!”
  碧玉怕她摔下来,轻声道,“公主,该起床了。”
  “方荨!”楚纤歌确定身边空空如也,心惊之下猛地坐起身,拉着碧玉胳膊就问,“我的人呢?”
  “驸马在外头换药。”碧玉被她眼里的凶狠吓到,忙挪开身子指指屏风外头,“您睡得好,驸马不让吵您,陛下已经派人问过两次,是否可以起身回京了?”
  楚纤歌看着方荨身影,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只觉身上乏得很,好像几辈子没睡过觉似的。
  “雪岭那边什么动静?”
  碧玉先拿来一条温度正好的抹脸帕子,转身又递漱口茶,“鞑子陷入内乱,一时半刻恐怕打不起来,回京再安排也来得及。”
  楚纤歌点点头,“叫人给陛下回话,回城吧。就说···我伤口不舒服,先不过去了。”
  “是。”
  碧玉伺候她梳洗完毕,方荨也让阿四摆了饭,“他们还在收拾,喝点牛乳垫垫肚子,到了马车上再吃些点心。”
  楚纤歌看了看他的手,“怎么样?”
  “多亏公主昨夜费心照顾,今日不怎么疼了。”他笑嘻嘻看着楚纤歌,看得她有些脸红。
  阿四还在旁边收拾药箱,实在受够了他一起床到现在,笑得就没合过嘴,逢人就说公主一夜握着他的手···
  阿四想,要不是我掏私房钱给你制备了那么多寝衣补药,就你的追妻速度···七老八十都不一定能成。
  “何止不疼,驸马爷笑得牙齿都被风吹凉了。”阿四临出去前又看了他一眼,“待会儿不用坐马车,自己就能跑回去。”
  方荨没理他,歪着头看楚纤歌喝牛乳。
  原本她吃饭速度快,也不讲究什么吃相,此刻被他热辣辣的目光盯着,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舌尖时不时舔舔唇上的残渣,红润的舌尖和雪白的牛乳形成对比,看得方荨口干舌燥。
  楚纤歌实在喝不下去了,侧睨阿四一眼,嫌弃道,“是没休息好吗?跟吃了炮仗似的。”
  方荨抿唇,“别理他,你快吃。”
  阿四跺着脚出了营帐,差点没把帘子掀飞。
  ······
  回城的仪仗很简洁,速度也比来的时候要快,百官心情也无法与来时相比。
  然而公主的马车里时不时传出笑声,也不知两人在里头干什么,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驸马和公主黏得和新婚燕尔似的。
第96章 节制
  不过一趟回城的功夫,她就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留恋美人,消磨意志。
  真···上头!
  “我得进宫和陛下商议,你先回府好ᴊsɢ好休息,别吹着风,知道吗?”楚纤歌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膝盖上的两只“熊掌”扒拉开,目光灼灼与方荨对视,溢满温柔宠溺。
  她不知道方荨比她更忐忑不安,他没有一刻不怀疑是不是在做梦,没有一刻敢真的相信他换回了她的疼爱。
  所以楚纤歌还没起身,他就倾身靠过来,仗着手上有伤把人挤到角落里,熟练地用鼻子抵上对方鼻尖,明显感觉她呼吸一紧。
  他不说话,来来回回用鼻尖蹭,湿软的呼吸令楚纤歌毫无反抗之力。
  她噙着一点坏笑,手掌抚在他胸口,假意不耐烦,“你又怎么了?”
  方荨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往她眼睛上扫,湿漉漉地呢喃,“哼,不想一个人回去。”
  边说边蹭,边蹭边吐息,这···不是单纯地要命,是想榨干她吧!
  她没法儿,只好顺手从他胸口伸上去搭住肩膀,小臂慵懒地垂下去,指尖在他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圈儿,指甲盖都润着粉红。
  车厢的气氛这一路就没干净过。
  马车停在长街巷口,侍卫在外头静静候着,没人敢靠得太近,更没人敢过来催。
  “劝你见好就收。”楚纤歌语气和言辞根本不搭对,好几次察觉他的唇凑过来,秉着理智才错开,“能让你再回来就不错了,再这么···不贤惠懂事,当心赶你出府。”
  方荨不怕反笑,鼻音更重了,“你每次进宫都很晚才回来,有时···还在宫里过夜···”
  这话说的,好像她跟皇帝怎么着似的。
  “陛下也病着,我不会留太久。”楚纤歌侧首,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方荨笑得跟花儿开了似的,就是还不肯睁眼,还要用鼻尖蹭她,眉毛,鼻梁,脸颊,再到嘴唇,没完没了。
  “好了。”楚纤歌尝试着推他,想赶紧呼吸口新鲜空气。
  方荨身子上较劲,越推越要贴,“不够~”
  “什么?”
  他歪了脑袋,嘴伸过来,伸出舌尖舔了一圈儿,然后,等着。
  楚纤歌脸颊终于红透了,迷离的眼神从他眉毛一路看到下巴,然后轻轻在唇上一点,还没退开,对方的唇就趁势追上来。
  又是啄,又是含,又是舔,又是啃,根本···招架不住。
  楚纤歌努力回应着,时不时发出令人羞耻的亲吻声。
  约莫不到半刻钟,长公主才终于从马车里下来,百辰借口让宋停养伤,第一时间冲过来伺候。
  待方荨的马车转了弯,楚纤歌翻身上马朝宫门走去。
  百辰看她脸上红晕还没散尽,嘴唇也明显是被润泽过的鲜艳,好心提醒一句,“公主,您得节制些。腰上的伤可不是小事,而且···往后有的是时间。”
  楚纤歌哪能在下属面前害羞,强装镇定,“你懂什么,你又没成亲。”
  百辰目瞪口呆,有种身心受创的错觉,嘴唇忍不住发抖,“属下···又不是属下不想成亲,我···”
  然而楚纤歌非但没同情,还表现得更加不屑,“整天啰里八嗦的,比老妈子还话多,哪个姑娘愿意跟你在一块儿。”
  “我···”百辰鼻子一抽,差点嚎出来。
  不待这么打击人的。
  从前怎么没发现公主是这种自己吃饱就不管别人饥寒交迫的坏人啊!
  ······
  以内阁为首的十来个朝廷重臣在养心殿待了大半天才散,因为奔波一路都没洗漱整理,导致杂七杂八的味道迟迟散不掉。
  吉祥取了长公主钟爱的鹅梨香熏上,又命人摘了好几株新开的桃花插瓶,总之在楚纤歌进来前,收拾得十分妥帖。
  皇帝沐浴用药,出来时换了身月白色宽服,外头罩的轻纱是青绿色,楚纤歌猛地一看还以为是方荨。
  不过方荨的背影是冷傲的,楚霁云则总带着深沉压抑。
  她心里比了比,还是觉得方荨穿绿色好看。
  皇帝看上去心情还可以,冲她摆摆手,“过来坐。”
  楚纤歌也没客气,与他相对而坐。
  宫婢端上热乎的点心茶水,还特意备了酥梨冰水,果然勾起她食欲。
  楚霁云先吃了两口枣糕,“做得不错,甜度是皇姐喜欢的,尝尝。”
  “好。”
  楚纤歌也是真饿。
  皇帝抿着茶,眼睛一刻没离开对面,看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吃了两块,冰水也是一口气喝完,还仰起头用勺子扒拉下头的梨块儿,着急又满足的样子跟回忆里一点不差。
  他心底浮起这一生最柔软温暖的东西,眼睛便亮得像星星一样。
  “吉祥,再拿些来,皇姐喜欢吃。”
  “是。”吉祥头一次被皇帝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吩咐,受宠若惊,“多着呢,长公主慢慢吃。”
  楚纤歌这才有所收敛,还不忘舔掉嘴角残留,“够了,再多吃要咳嗽了。”
  咳嗽被方荨发现就麻烦了。
  吉祥看了眼皇帝,等他吩咐。
  楚霁云垂眸摆摆手,“下去吧。”
  内侍尽退,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笼罩了楚纤歌,而且方才在侧殿等,那些人告她状时说的罪名,她还没忘呢。
  结果皇帝单手支颐,问了句,“朕这件衣服好看吗?”
  楚纤歌:“?”
  “这料子云川那边新进贡的吧,好看。”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热茶,没发现皇帝逐渐冷下来的脸色。
  “皇姐真和朕见外了···这种恭维哄人的话,你说的时候都没犹豫。”
  楚纤歌一愣,想解释又发觉他说得没错,“呃···很衬陛下的肤色。”
  这一迟疑等于认同,楚霁云狭长的眼眸里一会儿是冰渣子,一会儿又是平静,复杂又头疼。
  然而,他的皇姐沉默着,半点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
  怎么办呢?再追问下去,她的脸色应该会比现在更差吧?难得独处一室,他想好好的,亲亲热热的。
  于是强迫自己放下那点纠葛,“如意是母后亲信,她有如意就等于掌控一半的皇宫。她对朕没有恶意,所以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计较。何况,这皇帝原本也是因为皇姐你···朕才答应。”
  “朕以为只要有朕在,母后就不会做得太过,不管她想要什么,有朕制衡,就不会真正伤害到你。”
  楚纤歌听得心里不舒服,也不太想看他的样子。
  他们根本不把方荨的命当回事,不过是她这次不肯罢休而已。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第97章 当我是什么
  皇帝等了很久,盼了很久,侥幸了很久,可他的皇姐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放软态度。
  她摸索着手里的茶盏,声音不冷不热,“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如意?”
  楚霁云眸色略沉,咬着后槽牙道,“自然不能留。”
  “听说太后回来就不舒服,若是杀了如意···她更觉得你心里只有我这个皇姐。”楚纤歌轻叹一声,终于放下那杯半凉的茶看了他一眼,说不出的疲倦。
  皇帝听着倒舒服,挑眉道,“朕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她是你母后。”楚纤歌说不上哪里不舒服,总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会劝他们母子和睦吧。
  皇帝执着地看着她,有种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回避的霸道,“但从小到大只有你真心照顾我、陪伴我,还会哄我。”
  楚纤歌摸索着眉毛,“我只记得动不动揍你是真的。”
  皇帝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垂下眼睫,“可是现在无论我做得多差,你都不会再揍我了···”
  这怎么听起来是盼着她动手呢?
  楚纤歌看他坐下来比自己高出许多,眉眼之间也没有小时候的可怜巴巴,即便真想配合一下,也找不到感觉。
  “陛下长大了。天底下没人敢再动你了。”
  这话一出口,楚纤歌就预料到他会有多失望。
  而楚霁云总是这样,明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偏偏要为着一点侥幸去尝试,可即便是难过,他也戒不掉了。
  “是啊,朕是皇帝,朕想如何就能如何。”他藏起眼里所有真实情绪,眯眼看着楚纤歌,似笑非笑抿了口茶。
  “是。”楚纤歌颔首,恭敬至极。
  “皇姐方才不肯进来一同议事,在偏殿一直等到现在,内阁的意见你也听到了。陈阁老主张一查到底,杜绝宦官扰乱朝纲,也有母后的党羽极力在口供上找空子,认为如意平常行事张狂,所以极有可能是润福和小鹿子联手栽赃。”
  楚纤歌想了想,“看守宫库的羽林卫陛下问过了吗?”
  这倒是提醒了皇帝,“方才乱糟糟的一时没记起来,现在让他们带过来。”
  “不急。陛下该休息了,明日再问吧。”楚纤歌起身准备行礼,一直没等到皇帝回应,便乖乖侯在旁边。
  皇帝垂在胸前的头发还潮着,在外衫上拓了一大片印子,楚纤歌怕他又头痛,忍不住说了句,“下次让侍婢擦干头发再出来,免得头痛。”
  楚霁云动作一僵,神色又柔软几分,可旋即就被眼里的审视和唇边的嘲弄掩盖,“皇姐是真关心朕,还是有什么事要ᴊsɢ求朕?”
  楚纤歌眸色一凝,眉头几不可查一蹙,就被他捕捉到了。
  “看来是真有事。”他笑得有些冷,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猎场哄朕喝了一次药就再也没问过朕死活,突然又被皇姐关心,朕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笑起来,牙齿却咬得紧,“若不是有求于朕,怕是朕疼死了皇姐也顾不得来看一眼吧。”
  没错,她现在心里只有方荨。
  楚纤歌被他说得有些内疚,但他压下来的帝王权势又刺激着她的反抗神经,“臣方才不是说了,陛下该休息了。”
  “哈哈。”皇帝突然笑出声来,一双眼睛却像压着腥风血雨般浓重,“皇姐可真不会装模作样。说吧,朕也好奇什么事值得皇姐主动来示好。”
  楚纤歌原本想,要不明日再来,可看样子明日她也不见得能像从前那般哄皇帝开心,所以什么时候说都没区别。
  于是双手交叠横于身前,忍着腰上不适躬身道,“臣···不与驸马和离了。陛下可否将和离书还给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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