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这要看看带面具的那张脸。”
  “人已经拖到乱葬岗了,待会儿让侍卫带你去辨认。”楚纤歌起身看了看天色,“现在说说你的收获吧。”
  柳泉眉心紧拧,斟酌片刻叹息道,“让主子和长公主失望,鄙人在司设监待了这么久,没有什么收获。”
  楚纤歌也很意外,江千宁的人都找不到破绽···还真是少有。
  “鄙人将和原身有所有接触的太监都做了试探,没发现任何问题。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知道我是假的,所以藏得更深了。可鄙人无能,自己哪里漏了破绽也没发现。”
  江千宁收了楚纤歌的钱,所以此刻这个冒充柳泉的人看起来很自责。
  “哎。”楚纤歌隐隐觉得头痛,今天不顺心的事可真多。
  那人见楚纤歌一脸失望,想了想争取道,“不过,柳泉是宫里的老人,和陛下身边的吉祥公公早年一块儿摸爬滚打,可惜鄙人身份低微接触不到吉祥公公,否则兴许能找到些别的线索。”
  楚纤歌一想到皇帝就有种身心俱疲的懈怠,摆摆手,“下去吧。”
  这些人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太监身份在宫里不断发酵,如意这样的大太监都能被算计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兴风作浪的?
  他们目的是什么,无论是分裂大宁还是暗中左右局势都非常可怕。
  经此一事,她觉得想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甚至再逼下去只会让他们藏得更深。
  楚纤歌这会儿是真头疼心烦,柳泉沉默许久,突然低声道,“鄙人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说与长公主听。”
  他闪着精芒的眼里涌过一丝意味深长,楚纤歌也没多想,屏退左右,示意他上前。
  柳泉走到离她两步远的距离停下,垂首敛眸的样子多少有些紧张,楚纤歌便把身体倾过去一些,再附耳。
  然而眨眼功夫,她多年养成对危险的感知力让她余光瞥见一抹冷光,在柳泉开口的瞬间侧身一躲。
  “公主当心!”
  柳泉面目狰狞狠辣,指尖一根两寸长的钢针贴着楚纤歌肩膀刺空。
  暗卫飞扑而下,百辰剑光已至。
  柳泉却置之不理,反手再次朝楚纤歌心口上刺,冷风吹起额ᴊsɢ前碎发,楚纤歌提气后退,对方速度比他还快,针尖已经碰到衣裳,好在刺进身体的前一秒,暗卫先一步捅穿了他后心。
  百辰不放心,落剑砍了那捏针的手,多亏他及时挡着,血才没溅到楚纤歌衣服上。
  所有人看着尸体,不约而同后怕。
  此时院门被推开,江千宁一看满院子的血,心里直呼,完了完了完了!
  ······
  鉴于方才可怕的一幕,百辰的剑此刻横在江千宁身前,四个暗卫将楚纤歌护在中间,眼里全是索命嗜血的冷光。
  跟着江千宁的人在柳泉下巴处涂上药水,然后把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江千宁眼前一亮,扯着嗓子就喊,“这不是我的人!真不是我派出去的!”
  楚纤歌脸色非常难看,倒不是因为怀疑江千宁,而是方才提气被反噬,胸口胀痛得厉害,所以看上去很不耐烦。
  “究竟怎么回事?”
  江千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又看她如此严肃,半句假话也不敢有,“我的人一直盯着宫里的动向,方才见几个太监拖到乱葬岗一具尸体,上前查看时发现竟是被我派去冒充柳泉的人。”
  “我即刻让人尸检,发现他后脑两处穴位有针,针上还涂着药,药劲凶猛,足以让人神智错乱。”
  “我立刻去公主府找您,好在百辰回去拿药,我的人才能找到这儿。”
第100章 一直陪着
  江千宁双手合十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道,“真的对不住!但鄙人发誓,鄙人也是才知道出了问题。”
  万没想到,“鄙人”这个词让暗卫的剑更冷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把钱双倍还给您,从此无偿听您吩咐,行不行?”江千宁小心翼翼看着百辰、暗卫以及长公主的眼神,大宁首富的气势一点影子都找不到。
  楚纤歌眉峰微挑,凤目里一点森寒就足够警示他了。
  江千宁也不是傻子,当即抬头挺胸又道,“鄙人的联络方式没出任何问题,他们用毒操控我的人,没给出有用的消息也没刻意设置陷阱。鄙人猜他们是想按兵不动,放松长公主警惕,徐徐图之,但您此次铁了心要彻查,他们这是在告诫。”
  ······
  月上中天,楚纤歌才回到公主府,一下车就认出伸过来的手是方荨。
  她怕被发现自己很疲惫,故意不抬头,扶着走到背光处才突然抓紧他小臂,“歇好了?迫不及待到门口来堵人。”
  纵然极力隐藏,方荨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她气息短促,手掌发凉。
  不过他没拆穿,另一只胳膊绕到后面抱着她的腰,在即将走到灯下时扭头在她脖子上啄了一口。
  楚纤歌当下脸就红了。
  “咳咳。路上有事耽搁,回来晚了些,还以为你又要给本公主吊脸子。”
  “是晚了些,待会儿吃完饭换药沐浴,睡觉的时间就少了。”
  方荨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仿佛气定神闲在说什么圣人教诲,着实让楚纤歌打心底佩服。
  碧玉在后头害羞地捂着嘴,阿四眼里则写满“一个重色轻友,欲求不满的”男人!
  宋停冷着脸转身吩咐廊下伺候的侍卫,“去烧水。”
  楚纤歌没什么胃口,方荨让阿四做了药膳。
  她吃饭的功夫,阿四又帮方荨换了包扎,绷带只从虎口处缠过,边缘处能看到伤口刚结的痂,但灵活的十指已经能替楚纤歌端茶倒水了。
  “不舒服就跟我说。”他从后面靠过来把人抱在怀里,嘴唇贴在她耳畔,“就算你强撑着,我也能发现。”
  楚纤歌非常困,靠着他闭上眼,昏昏欲睡,声音也很绵软,“水烧好了,去沐浴吧。皂角香豆什么都有,不过本公主觉得你是那种浴桶里要撒花瓣的人。”
  她反手摸着他的脸,肌肉线条十分熟悉。
  方荨轻笑出声,“不一起吗?”
  这都不能算暗示了。
  楚纤歌轻笑而慵懒的样子十分勾人,因为后仰的缘故,衣襟下光洁的锁骨若隐若现。她拍了拍方荨的脸,“收敛些。本公主以前都没你这么急不可耐。”
  她一提从前,明显感觉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果然下一秒他把脸埋进自己颈窝,嘟囔着,“我以为公主现在喜欢这样的,所以···”
  所以才无时无刻不要脸。
  楚纤歌扭头轻吻他头发,温柔得让他不敢相信,“我知道。你以后不必刻意讨好,本公主喜欢你,你是什么样子都好。”
  方荨,我身边只剩你了,希望我不辜负你,你也不要···再让我失望。
  楚纤歌顿时感觉压下来的力沉了,她脸上的笑却更浓了。
  方荨沐浴完出来,她已经靠着软枕睡着了,但是腰上的护甲还没卸,略一动弹就不舒服地皱眉。
  他小心翼翼解开她外衫,没有别的心思,只想亲眼看看腰上那个血洞有多可怕,阿四说得潦草,但他一看药箱里止血的都能用完就知道好不到哪去。
  当伤口露出来时,他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头大震,浑身发软。这么大的伤口,她怎么忍着痛亲自去守猎场?
  颠簸一路回来又在宫里待了很久,还带着这么硬的护甲,站一刻都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还能哄他说情话。
  方荨蹲在榻前,双手捂脸,很久之后才站起来,红着眼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再包扎。
  缠到最后一圈时,楚纤歌朦朦胧胧伸手摁住他手腕,黏糊糊说了句,“不准趁人之危。”
  方荨哽咽着,“晚上别带护甲了,我守着你。”
  楚纤歌困得厉害,听他这么说又欣喜又心疼,“无妨,你上来睡。”
  下一秒,方荨低头在她腰上吻了一下,“我下午睡过了。”
  楚纤歌把胳膊搭在额头上,意识清醒了,但身上困乏,突然问他,“我的内伤一直好不了,最近两次更是内力都很难提起来,你跟我说实话,还有救吗?”
  方荨身子一僵,“你知道了?”
  “是毒吗?”
  楚纤歌看起来很平静,但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的伪装。
  方荨握着她放在身侧的右手,希望多揉揉能更温暖些,“剂量很小,但日积月累已深入内里。眼下···想彻底拔除也不是没有希望,只是公主的听话,好好养身体,我才能用些猛药。”
  她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亲耳听到方荨这么说就知道没多少希望。
  方荨思维敏捷,“是···太后吗?”
  南诏有动机,可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动手几乎没有可能,而且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毒素渗透那么深,至少已有三两年的时间了。
  这么一推算,只可能是看她不顺眼的太后了。
  楚纤歌叹了口气,“不知道。但那段时间我身边的太医都是她送过来的。”
  “这世上没有我不能解的毒。”方荨眼错不眨地看着她,心里恨不得给太后下个生不如死的毒,眼里却给她满满的坚定。
  楚纤歌放下胳膊,平静地回望着他,眸光停留在他胸口时,忽地蹙了下眉,一点点忧伤不自觉爬上她眉梢。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担心过本公主了。”她浅浅勾唇,指尖放在他心脏位置,意有所指,“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方荨觉得像有什么把他全身的血液都点着了,从落水预知结局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飘零的生命终于有了归属。
  她这么需要他,比他还更没有安全感。
  方荨鼻子酸酸的,低头攥住她温热的指尖,隔着绷带,他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不安。
  “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他凝视着楚纤歌,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我还想公主平安到老,万事顺遂。”
  楚纤歌怕弄到他伤口,手指不敢乱动,面上的欢喜却溢于言表。
  老不老的不知道,反正有他这份情,她已觉得很满足。
  “这么会说话,本公主赏你些什么好呢?”
  方荨呼吸一紧,桃花眼里的晶莹一点点燃起来,像火一样烘着两人之间的空隙,“我还欠公主洞房花烛,什么时候可以还?”
  才正经没几秒。
  楚纤歌心里热得不像话,当初馋美人身子的那种冲动好像又回来了。不过,她面上不动声色,让方荨在等待里又开始忐忑不安。
  “想侍寝啊?”她故意拖长声调,长眉一挑,摆出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
  “想。”方荨昂头看着她,急得就要吻她手指,结果她却毫不留情抽走了。
  他就差血书三千证明自己比仰慕她的所有男人都行!
  楚纤歌指了指他的手,“好了再说。”
  心里却想,宋停的话本子应该买回来了吧?
第101章 心肝宝贝
  江千宁第二天一早亲自把楚纤歌吩咐要的东珠耳坠送来了。
  一副是千金难求的上上品,另一副也算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佳作。
  楚纤歌刚扎完针泡过药浴,碧玉还在后头帮她擦头发,她看了半晌,指着第二副道,“就这个吧。”ᴊsɢ
  江千宁点头如捣蒜,“长公主英明。鄙人也是这么想的,第一副虽好,但宫里都得不到的东西您拿出来,无端惹闲话。”
  “你也不必如此紧张,昨日没动你,以后也不会。”楚纤歌把另一副耳坠推过去,“本公主不喜欢这些,拿回去吧。”
  江千宁还没来得及表一下忠诚就被看穿来意,当下用扇柄蹭蹭后颈,不好意思道,“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昨日的事是鄙人疏忽,要没有暗卫大哥在,后果不堪设想。这东珠是鄙人库里最好的一件,您收下,鄙人就安心了。”
  他陪着笑又把托盘推到楚纤歌手边,“这东西再好也无法与公主的安危相提并论,您就赏脸收下吧。”
  楚纤歌认识他多年,也就借着护送商队多收些银子,逢年过节送来的一概不要。因此江千宁也从不敢倚仗她的势,甚至格外小心翼翼。
  “东珠不要,不过有件事要麻烦你。”楚纤歌示意碧玉退下。
  江千宁闻言,一直悬着的心倒是安稳了。
  他是生意人,有来有往才更踏实,“公主尽管吩咐,鄙人万死不辞。”
  “万死倒不必,听说过噬心蛊吗?”
  楚纤歌声音不高,但江千宁脸色霎时一变,差点就想说,您不会是想拿那玩意儿对付太后吧。
  这念头一来,他觉得自己九族的脑袋已经开始晃悠了。
  所以楚纤歌等了好一会,等来他颤巍巍的一句,“那是南境十大古老秘术,说实话,您让我找人爬上南诏大王妃的床,我都敢一试,可这东西···您就是砸了我的招牌也不好找。”
  楚纤歌不动声色抿了口方荨特意调配的药茶,味道不怎么样,但她已经喝完小半壶了。
  “本公主砸你招牌做什么,我岂是那种粗鲁之人。”
  江千宁抹了把汗,心说您当年在边界互市的作风岂止是粗鲁?脸上却带着笑,“鄙人失礼,鄙人失礼。”
  楚纤歌茶盖一落,清脆的碰撞声令他心绪一震。
  只见她沉眸道,“你见多识广,江湖上奇人异士认识的也多,本公主要你找能解噬心蛊的办法,并且要快。”
  “可是那玩意儿无解啊!”
  “是吗?”她手指拨了拨茶盖,神色压得格外冰冷,“你再想想。”
  江千宁在压迫中咬紧牙根,五指都快把折扇捏断了,最终不得不低头,“此事···望公主宽容,鄙人需要时间。”
  楚纤歌眉头一松,“别太久。雪岭马上就会收入大宁麾下,那边的生意许多人挤破了脑袋想做头一个,礼部和户部侍郎的门槛都快被磨平了。”
  “您意思是···”江千宁果然神色一亮,激动不已。
  楚纤歌点点头,“此事你尽心办,本公主自然不会亏待你。”
  ······
  江千宁前脚刚走,宋停后脚就带来宫里的消息。
  皇帝对如意下了杀令,还顺藤摸瓜把他培植的羽翼一并剪除,过程中又发现许多肮脏事,今日在朝上龙颜大怒。
  出乎意料,太后竟然没求情,前后派人去天牢探望过两次,没多久如意就服毒自尽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可皇帝还没说什么,太后怒气冲冲跑到养心殿大发雷霆,直指有人陷害自己。
  楚纤歌听到这儿摆摆手,“好了好了,别说了,本公主还没吃早饭呢。”
  宋停识相地把话咽回肚子里,等她脸色好了些,才敢又道,“陛下特意让宫里送来点心,还说···他午后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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