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若诗安轩【完结】
时间:2023-07-07 14:39:19

  今夜他无心讲,或许可以说,自从看清了一些事情后,他便无心去哄她了。
  “儿自己的身子自己知晓。”谢云舟沉声道,“死不了。”
  谢老夫人听到他用这般的语气同她讲话越发不乐意了,皱眉道:“舟儿你以前不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是啊,我到底是怎么了?”谢云舟心里的苦涩陡然放大,“那得问问母亲做了什么。”
  “我?我怎么了?”
  “母亲为何那般欺负江黎?”
  “又是江黎。”谢老夫人拍拍胸口,“你都已经同她和离了,就不能不提她吗?”
  “不能。”谢云舟轻嗤,“怕是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她了。”
  “你——”谢老夫人拿起一旁的茶盏作势要砸过去。
  “母亲想打便打。”谢云舟动也未动,定定道,“但儿还是只喜欢她一人。”
  言罢,谢老夫人随手一扔,茶盏砸中了谢云舟的额头,血液顿时流淌而出。
  谢七惊呼:“老夫人不可。”
  他家主子也太可怜了,刚心上挨了一刀,出血不止,这才多久,额头上又挨了一下,再次出血,这怕是不想让人活了吧。
  谢老夫人打完便后悔了,手指颤抖着说道:“是你自找的。”
  随后怒甩袖子离开,迈出门前说道:“你喜欢任何女子母亲都不拦着,唯独江黎,不可!”
  “你若是同她在一起,便不再是我谢家的孩子!”
  谢云舟梗着脖子道:“那便不是吧。”
  “哎呀”一声,谢老夫人跌倒在地上。
  谢七欲扶,谢云舟摇头未曾应允,最后是其他下人把谢老夫人搀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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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嬷嬷来报,说老夫人身子不适,看着不大好,求将军去看看。
  彼时,谢云舟刚从宫里回来,今日休沐,原本他不用去宫里的,奈何天子一大早派人来寻他,说有要事商议。
  谢云舟不敢耽搁,换好朝服后便坐马车去了宫里。
  商议的还是议和的事,这次匈奴侍者还带来了可汗的文书,说想同大燕朝和亲,和亲对象是可汗最爱的小女儿。
  谢云舟想起上次月国使者到访带来的诸多事,提醒道:“圣上此事有蹊跷,怕不是那么简单。”
  天子也正是此意,匈奴人狡诈多端,突然提出和亲,肯定另有图谋,遂,查找真相的事交于了谢云舟。
  谢云舟道:“是。”
  随后两人说起了水患的事,结束时已过去了三个时辰。
  谢云舟领了旨意回到府里,人还未进屋,便被嬷嬷拦住,说了一通关于谢老夫人的事。
  “将军,老夫人真的不大好,还请将军去探望。”
  苦肉计用多了便无趣了,谢云舟问道:“请大夫了吗?”
  “没有。”嬷嬷回道,“老夫人不许。”
  “谢七。”谢云舟道,“去请大夫。”
  “那将军呢?”嬷嬷道,“将军不去看看老夫人吗?”
  “等我空了再去。”言下之意便是不去,谢云舟这也算是给谢老夫人一个警告,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不是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后来,谢七来报,“老夫人见将军没来,发了好大一通火,还把最喜欢的青瓷花瓶给砸了。”
  “老夫人还说,将军若是不去,她便不活了。”
  “对了,馨兰小姐也在那,劝了,但没劝住。”
  “将军你真不去看看吗?”
  谢云舟看着手里的公文,头也未抬的问道:“你看着母亲像是真病还是装病?”
  “房间里的陈设都给砸了,力气看着也不弱,大抵是装病。”谢七说道。
  “那便是了。”谢云舟沉声道,“她装病我去做何。”
  “可将军若不去,老夫人这病还不知装到几时呢。”
  “随意吧,想装多久便装多久。”
  谢云舟是真不管了,批阅完公文他想起一件事,说道:“你去派人查下匈奴使者同何人见面了?哪里见的面?都说了些什么?都要查清。”
  匈奴使者已经来了几日了,不可能不同人见面,谢云舟甚至怀疑,之前的那些匈奴人也同他们有关系,但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是以,更小心才是。
  谢七见他眉头深锁,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顾虑?”
  “不知匈奴使者同下毒之人是否相识?”谢云舟双手按在书案上,指尖微缩,“或者他们是否是一起的?”
  不是一起,那便算了,若是一起的,谢云舟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谢七抱拳道:“主子放心,属下定查明。”
  谢七转身刚要出门,谢云舟又唤住他,“等等,派去别苑的人怎么说?”
  谢七折返,回道:“二小姐今日看着气色很好,早膳吃了南瓜粥和包子,早膳后去书房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何小姐来看她,两人去了偏厅,下了几局棋,后……”
  说着说着,谢七不说了,悄悄打量谢云舟一眼。
  “后来如何了?”谢云舟睨着他问道。
  “后来,”谢七抿抿唇,“荀衍去了别苑。”
  言罢,谢云舟脸色顿时沉下来,“他同阿黎说什么了?”
  谢七说道:“咱们的人离得远并未听到他们讲什么,不过二小姐看着挺开心的,一直……在笑。”
  谢七声音变轻,“荀衍还给二小姐送了礼物。”
  “何礼物?”
  “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说是给二小姐解闷用的。”
  谢七听到这话时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荀衍真是会哄女人开心,还有,若是给主子听到了,怕是要呕死。
  果不其然,还真是。
  “主子,你也别急。”谢七宽慰道,“不就是鹦鹉吗,回头咱们也买一只送过去。”
  谢云舟拿过书案上的笔紧紧攥住,咔哒一声,笔成了两截,“还有呢?”
  “没、没了。”谢七觉得后面的事谢云舟更不易知晓了,会引起他心口痛的。
  “讲。”谢云舟扔掉断裂的笔说道。
  “就…二小姐可能是呆烦了,荀衍为了哄她开心,带她出府了。”
  “去了哪里?”
  “不知。”
  “何时去的?”
  “一个时辰前。”
  话音未落,谢云舟站起大步走了出去,谢七急忙去追,“主子,你身上有伤不易动怒。”
  “主子您别急,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
  谢云舟哪能不急,又哪能不气,江黎同荀衍在一起,那便是狼入虎口,吃的骨头都不剩。
  不行,他要去见阿黎。
  谢云舟先去了绸缎庄,见里面除了掌柜的并未有江黎的身影遂又去了药材行,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未曾看到人,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气血不顺,引起了胸口痛,走着走着,人栽在门上,有血腥味涌上来,又被他压了回去。
  谢七看他如此不好,扶着他上了马车,还未取出药便被他吐了一身的血,谢七道:“主子。”
  谢云舟唇角淌着血还是不忘江黎,吃力说道:“去,去找她。”
  谢七也不知去哪里找,但不能不找,点头道:“主子坐好,我去驾车。”
  谢云舟后背倚着马车壁,手搭在腿上,指尖隔着衣衫深深陷了进去,似乎这样抓挠着,他胸口的痛意便可以减少几分。
  呼吸便也可以舒畅些。
  其实效果不大,还是那般难受,他蹙眉忍着,手指陷进的越发深了。
  谢七回头说道:“主子,给您药。”
  话落,他把药瓶扔进马车里,“常太医给的。”
  怕谢云舟忧心江黎不肯吃药,谢七道:“主子,你取了两次血,还有三次,你若是出事,二小姐也难安虞,还是把药吃了的好。”
  说其他都不管用,说江黎最凑效,谢云舟强压下不适,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嘴里,喉结滚动,他快速吞下。
  常太医给的药果然不错,吃下后,不适感顿时轻了很多。
  这时谢云舟才有心情看他胸前的伤口,他扒开衣襟看了眼,果不其然,又溢出血了。
  纱布都给染成红色的了,幸亏今日穿的红色的朝服,血色不那么显眼,若是其他色的,恐怕会吓坏人。
  谢云舟不担心吓坏别人,唯一担心的便是吓到江黎。
  江黎胆子小,不经吓,他若带着血出现在她面前,她大抵会叫,或许还会哭。
  之前的她便是如此的,见到他流血,起初忍着没哭,后来哭得稀里哗啦。
  谢云舟后悔的是,当时没有出声宽慰她,反而责备了她,说她大惊小怪,还无理取闹训斥她,一直哭泣,是不是就想他不好。
  江黎听完他的话后,连哭都不敢哭了,就那般泪眼婆娑睨着他。
  谢云舟不细想还好,细想完,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为何对她那般不好,他懊悔的想,若是能回到从前,他一定会对江黎好的。
  最好最好。
  马车在疾驰中停了下来,谢云舟问道:“出了何事?”
  谢七愣了片刻,随后道:“无事,马上走。”
  谢云舟听着他声音不对,轻撩起一旁的窗帘挑眉看去,街上人很多,有孩童在奔跑。
  他刚要提醒谢七慢点,倏然看到了一抹俏丽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红色裘衣,人也显得格外艳丽,站在人群中很是耀眼。
  是江黎。
  她正在盯着耍杂技的看。
  谢云舟眸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温柔了几许,唇未动,“谢七停……”
  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有人徐徐走了过去,一身白色锦袍,身形颀长玉树临风,他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问江黎:“喜欢吗?”
  江黎轻点头:“喜欢。”
  白皙如玉的手指伸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碰触了下白兔的身子,随即脸上笑容放大。
  她那笑像是裹挟了春风般,让人心神荡漾。
  可,荡然的不是谢云舟,谢云舟心情差极了,岂料,后面还有更让他心悸的事。
  看杂耍的人太多,不知谁从后面撞了过来,好巧不巧撞倒了江黎,江黎惊慌失措的朝前扑去。
  正巧扑进了荀衍的怀里。
  四周的一切像是虚幻了一样,什么都不存在了,唯有他们两个是真实存在的。
  千丝万缕的光线垂落下来,仿若镀了一层氤氲的光,荀衍垂眸睨着她,眼底波光潋滟。
  他眼神如春风般和煦,声音低沉动听,“阿黎。”
  江黎眼睫很慢得眨了下,羞红着脸轻嗯了一声,站起后,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
  谢云舟一瞬不瞬凝视着他们,眼眸微眯,下颌紧绷,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凝。
  少倾,那抹冷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惆怅,是难过,是伤心,是心被一片片撕下的痛不欲生。
  阿黎,为何要如何对我?
  作者有话说:
  狗子:我吐血快吐死了。
  作者君:还不够。
  每次看到熟悉的id就莫名欢喜,谢谢老婆们,就你们几个对我最好了,回头完结给你们发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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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预收《错嫁》
第48章
  为她,死也甘愿
  荀衍抱在怀里的兔子许是受到了惊吓, 缩着脖子不敢动,眼睛滴溜溜四处瞧着,那副神情很是可爱。
  江黎自小便喜欢这些小动物们, 只是少时家规严,父亲不许养, 也不是不许养,只是不许她养。
  江藴前前后后便养了很多只, 有母亲送的, 有兄长送的, 有下人为了哄江藴开心送的, 还有…谢云舟送的。
  每每看到江藴同小兔子嬉戏, 江黎都特别羡慕,曾经某次没忍住也偷偷养了一只, 只是第二日便被父亲发现了。
  父亲那日发了好大的火, 说她不服管教,还对她用了家法,罚她跪了许久,母亲哭红了眼睛。
  自此以后她便再也没养过了。
  那段日子, 正好家里请了教书的先生来授课,闲暇之余会教她们画画, 后来她再看到喜欢的小动物便把它们画下来, 一张一张, 画了好多。
  可惜,最后都被烧了。
  被父亲烧的, 她也不知父亲为何那般做, 更不知父亲如何知晓这些画的。
  只是某次银珠怒气冲冲回来, 说知晓了为何画被烧, 还有她受罚的事。
  她问:“为何?”
  银珠道:“都是大小姐做的,是大小姐告诉的老爷。”
  事情的始末也是银珠听来的,她悄悄听到大小姐的婢女杏子在同其他人说话,言语间提及了二小姐被罚的事,得意道:“那是二小姐活该。”
  另一人问道:“此话怎讲?”
  杏子道:“是二小姐坏了规矩,府里谁不知,有些东西只可大小姐养得,二小姐不许碰。”
  银珠这才明了,原来所有的事都是大小姐做的。
  江黎并未相信银珠的话,摇摇头:“道听途说的事信不得真,姐姐不如那般做的。”
  江黎现在想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天真幼稚,除了江藴外,又有谁敢告诉父亲她养兔子的事。
  下人吗?
  怎么会。
  她把江藴当至亲至爱的姐姐,江藴却处处算计与她。
  江黎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连她自己也不知晓,江藴为何那般对她?
  她们不是亲姐妹吗?
  何至于此?
  荀衍见她走神,轻唤了她一声:“阿黎。”
  江黎回过神,勾唇睨向他,“衍哥哥,你叫我。”
  荀衍把小兔子递上,“你抱抱它。”
  不知是少时挨骂的记忆还在,还是其他,江黎有些许迟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须臾,又放下。
  “还是算了。”
  “来,抱抱它。”荀衍眉梢扬起,轻哄道,“你看它多乖,放心,它不会伤你的。”
  荀衍不可能把会伤人的兔子给江黎抱,江黎不能受一丝伤害。
  他挑挑眉,声音放柔:“来,抱抱它。”
  江黎耐不住他轻哄,慢点头,“好。”
  说着,她缓缓伸手抱住兔子,毛茸茸的小兔子抱在怀里暖暖的,江黎脸上再度浮现笑意,昔日那些不好的记忆,好像瞬间被治愈了般。
  “它真乖。”
  荀衍偏头打量着她,问道:“喜欢吗?”
  江黎边抚摸兔子背脊,边说:“喜欢。”
  “那送你。”怪不得都说荀公子一笑倾佳人,果不其然,他笑得样子实在是好看极了。
  旁边有女子偏头看过来,眼睛直勾勾的,隐隐看呆了,反应过来后,抓着身侧随行女子的手说道:“那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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