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禾几君【完结】
时间:2023-07-09 14:38:13

  红若:……
  她心里可怜了江砚白一瞬,而后失笑:“如此说来,倒确实是有些不着调。”
  小鱼这两年也不知是被怎么教的,竟教成了一根筋,油盐不进。
  江砚白站在门外被气笑了。
  他不着调?
  他年纪大?
  还给她添妆?
  想的和长得一样美!
  她这么会想,怎么就想不到他根本不是说笑?
  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屋里的昭虞瞬间坐直了身子,小声道:“是不是大人?”
  红若也站起身,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方才说的不会都被听到了吧?
  江砚白和霍宗平交换了个眼神,霍宗平低声在门外道:“阿若,你可好些了?”
  红若听到他的声音脸上立马扬起喜色,快步上前开门:“好多了,你怎么来了女客厢房?”
  霍宗平浅笑:“不放心你和孩子。”
  昭虞瞬间警觉地问道:“孩子?!”
  红若手抚上肚子,面颊粉红。
  昭虞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盯着红若的肚子蹙眉。
  江砚白察觉到她不对劲,上前把她拥进怀里:“怎么不高兴?”
  她扫了一眼红若的肚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飞快移开目光,面色微微泛白道:“大人,我、我歇好了,咱们去逛灯会吧?”
  江砚白狐疑地瞟了一眼霍宗平,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昭昭她……不喜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是因为霍宗平?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他便在心中连连否认,他比霍宗平俊多了,昭昭怎会看上霍宗平?
  那又是为着什么?
  难不成是想到早上避子丹之事,心下难受?
  江砚白与霍宗平告辞后,低声安抚昭虞:“昭昭莫忧心,你的身子调理好后,不会影响子嗣的。”
  昭虞心里乱着,闻言胡乱点头应付:“我晓得。”
  真是为着这事,江砚白捻了捻手指,心下自责:“是我不好。”
  是他忽视了她,才没发现她在暗自服药。
  昭虞迷茫:“啊?”
  江砚白又干什么了,怎么就不好了?
  看她这般反应,江砚白心下更觉怜爱,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再也不会了。”
  昭虞一头问号,到底发生什么了?
  怎么瞧着江砚白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她斟酌着开口:“大人已很好了。”
  “我不好。”
  “很好了。”
  江砚白被她的执着逗乐,岔开话题:“我哪里好,年纪大还不着调。”
  昭虞:……
  她心虚的低下头,半晌揪住江砚白的手指轻晃:“我怕霍夫人见了大人心生敬仰,才故意这般说的。”
  对不起红若姐姐,我这叫见机行事。
  江砚白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却依旧一副受伤的模样:“真是如此吗?”
  “当然!”昭虞掷地有声,“在我心里,大人英明神武,高不可攀!”
  两人已到了灯会,此时周身都是人,闻言不由皆侧目看过来,眼中都是戏谑。
  昭虞耳尖红了红抬脚就走,忘了这不是宜园了……
  江砚白这才笑出声,轻咳一声朝众人解释:“我家夫人面皮薄,各位莫要再看她了。”
  他长得龙眉凤目,偏偏又温和知理,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有人不由问道:“公子和夫人感情这般好?”
  说起这个江砚白就精神了,郑重地点头道:“我与夫人两情相悦,感情自然极好。您瞧我这个荷包,便是我夫人亲手绣的,她说上面的竹子挺拔俊秀,就像我一般,其实我哪有她说的那般好,不过是情人眼里出唔……”
  昭虞去而复返,捂着他的嘴拉着人就跑。
  江砚白比昭虞高出一个头,此时配合她弯着腰,眼里却笑意潋滟。
  拉着他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昭虞罕见的硬气:“大人怎能在人前胡说!”
  他这般胡言乱语不顾名声,小心以后没人要!
  没人要就成不了亲,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扬州去大漠?
  江砚白反问:“哪有胡说,这荷包难道不是你送我的?”
  昭虞语塞,荷包是她送的,可其他话却都是他杜撰的!
  “那我不送了,大人且把荷包还给我吧……”
  江砚白捂着荷包退后一步,像是怕她上手抢一般:“我的回礼你都收了。”
  昭虞咬牙,果然拿人手短!
  她要是硬气一点就应该将梅花钗还给他,可是她打听过了,那梅花钗若是拿出去卖,说不定能卖上百两银子……
  好难选……
  江砚白看着她这幅肉疼的模样勾起嘴角:“我日后不主动在人前乱说。”
  昭虞眨眼:“当真?”
  “当真。”
  他可以不主动说,可若是有人问起来,他不解释清楚,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昭虞不知道他心下的小九九,只觉此法两全其美。
  如此看来,江砚白果真是有些傻的,竟拿那么贵的钗子换荷包。
  她决定了,只要江砚白不出去显摆,她要再送他十个荷包,有回礼的那种送!
  作者有话说:
  昭昭:我真是血赚。
  小江:我真是血赚。
第23章 心虚嘴硬
  ◎大人永远不死◎
  夜幕降下,山脚仿佛披上了一条红霞,耀眼又闪烁。
  昭虞瞳孔被映得发亮,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
  “竟……这么多人?”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江砚白解释道:“年后上元节那日,整个京城都是这般,介时我们还出门看灯?”
  昭虞狠狠点头:“好!”
  她不喜热闹,因为风月楼里每日都很热闹,但又偏偏爱这热火朝天的烟火气,两者是不一样的。
  “公子,买枝梅花给姐姐吧?”卖花的小姑娘手脸冻得通红,提着小花篮满眼希冀地看着江砚白。
  江砚白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她手中的梅花。
  如今时节还早,梅花多是花苞,倒不知这孩子从哪里寻来开的这般艳丽的梅花。
  他掏出荷包,在小姑娘面前打了个转,缓缓打开荷包拿出一锭银子。
  小姑娘盯着他的荷包移不开眼,江砚白了然一笑:“喜欢我的荷包?”
  小姑娘正要摇头,就又听到他说:“银子可以,荷包不成,这荷包是我夫人……”
  “咳咳……”
  昭虞适时出声提醒。
  江砚白略带失望地咂咂嘴,将银锭子递给小姑娘:“且去吧。”
  “公子可有铜板,这银子太多……我找不开。”
  小姑娘面上有些羞赧,略带不安地搓着衣角,她找不开,公子不会不要了吧?
  如今梅花卖的贵,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买主……
  江砚白浅笑:“不用找,且将银子藏好了,莫叫他人瞧见。”
  他说罢交代方贵送小姑娘回家,灯会人多口杂,保不齐会叫人看到,六七岁的小姑娘,旁人还不是说抢就抢了。
  小姑娘跟着方贵一步三回头,瞧着昭虞两人,眼里都是喜悦。
  她今日像是碰到神仙了哩。
  娘说,神仙就是这般好看又善心。
  那梅花枝开的灿烂,昭虞瞧着稀奇,伸手便要去拿。
  江砚白抬着手避开:“我拿着你看。”
  昭虞讪笑:“对不住,我还以为大人是给我买的……”
  江砚白见她误会,忍不住笑着解释:“怎的不是给你买的,只是这枝子凉,我先给你拿着,你若真喜欢,待晚些时候回了客房再拿着玩。”
  昭虞眨了眨眼,轻声应了。
  一个时辰下来,江砚白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只要是昭虞看了两眼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大人累吗?”
  路上人多,江砚白空出一只手牵着昭虞摇头:“不累,前面就是放河灯的地方,昭昭若是有什么心愿,可写在灯上。”
  昭虞笑:“写了就会成真?”
  江砚白点头:“自然。”
  旁人的成不成真他不知道,昭昭定会如愿以偿。
  银穗买了两个河灯,还贴心的备好了笔墨。
  昭虞不信这个,不过是凑个趣儿,拿起一只河灯提笔。
  江砚白见状也不偷看,背着手站在一旁,端的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昭虞的字娇小玲珑,软趴趴的没什么风骨,但胜在工整可爱。
  二人写好了字,蹲在河边将灯缓缓送到水上。
  “昭昭写了什么?”
  昭虞也不隐瞒:“大人永远不死。”
  江砚白似是没听清,又问道:“写了什么?”
  “大人永远不死啊。”
  江砚白笑倒在她肩膀:“哪有人会永远不死的?”
  昭虞眨了眨眼:“那我改一下,别在我前头死就好。”
  不然,她定然也活不好。
  江砚白一定要长命百岁,这样那个人就不会迁怒她了。
  江砚白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下软成了一滩水,探头在她耳垂落下一吻。
  她的右耳垂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像是画笔沾了朱砂轻轻点了一下,圆乎乎的,与她的人一样娇憨。
  两人身后的银穗见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般暧昧的气氛,却偏生有人来打扰。
  “世风日下!”
  江砚白眉间一挑朝后看去,一脸不悦站着的不是林瀚是谁。
  林瀚前阵子去城外军营,近几日才得空回来,谁知带着柳娴逛了没一会儿就碰到了两人。
  江砚白浅笑:“回来了?”
  “江砚白你要不要脸?”
  两人关系好,林瀚一贯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怎么了?”
  林瀚瞪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一旁:“你还是不是人?竟敢利用娴儿?”
  他这趟回来才知当日柳娴和嘉阳闯宜园之事,那菊花图画的绚丽,江砚白定是算准了他会送给娴儿,才设了局。
  为着当日的的事,娴儿提心吊胆了好久,生怕嘉阳找她麻烦。
  江砚白歉然一笑:“对不住,也是没法子,不过我也送上了歉礼。”
  “谁要你的破菊花!”林瀚低声警告,“你敢再拿娴儿做筏子,我饶不了你!”
  江砚白下巴轻扬,示意他抬头看:“你在这儿发什么疯,我瞧着柳姑娘和昭昭处的极好。”
  几步外,柳娴眼睛发亮地看着昭虞,主动开口:“你是虞姑娘?”
  昭虞浅浅行了个礼:“正是,柳姑娘。”
  “你认得我?”
  昭虞摇头笑道:“不认得,不过当时在扬州时总听林参将提起你,我想着除了你,他应当不会陪着旁人看灯。”
  柳娴耳尖微红:“我们、我……”
  昭虞歪着头看她,心道,怎么这般轻易就脸红了?
  难不成京中贵女都这般矜持?
  柳娴结巴了片刻,凑近她轻声道:“我也从未见过江四郎陪人看灯,想必也是极喜欢你的。”
  昭虞大方点头:“我晓得的,大人他……”
  江砚白闻言眉心一跳连忙上前,生怕昭虞再说出早上那般惊世骇俗之语。
  “柳姑娘可放过河灯了?”
  柳娴摇头,刚走到这里就碰到了两人,还未来得及。
  江砚白圈着昭虞的腰颔首:“那我们便不打扰了。”
  说罢带着昭虞就走。
  昭虞回头对柳娴眨了眨眼,而后问江砚白:“我瞧着柳姑娘性子很好,大人不喜欢我与她说话么?”
  江砚白舌尖的话顿了顿,掂量再三才开口:“我们的房中事不便说与他人听。”
  昭虞倒吸一口气:“大人以为我要与柳姑娘说那事?”
  江砚白不置可否按着昭虞的性子,很有可能。
  昭虞:“我只提了一句林参将,柳姑娘便脸红了,又怎会与她说那种事。”
  “那你方才想说什么?”
  她心虚又嘴硬:“自然是夸大人神武!”
  江砚白:……
  他就知道!
  作者有话说:
  昭昭:大人永远不死!
  小江:她好爱我。
第24章 饮酒
  ◎美人计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翌日。
  江砚白昨夜虽独自宿在男客厢房,但也睡了个好觉,起身后容光焕发。
  正要出门去找昭虞,却见到她已早早起身了,正等在寺中的梧桐树下与人说着什么。
  冬日里,梧桐只剩下干枯的树杈,黑漆漆的一副枯败之像,却被树下的人硬生生衬出几分生气。
  昭虞看着对面的老和尚蹙眉:“我不信命,您还是给旁人算吧。”
  慧圆主持双手合十,开口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一脸福相却微见坎坷,乃知不是受人所累啊?”
  昭虞翻了个白眼,除了江砚白,她还能受谁所累?
  慧圆笑的更和善:“施主双目有神,似是能堪破天机?”
  昭虞手中的帕子被攥紧,下意识反驳:“我生来便双目有神,什么天机,不晓得。”
  “凤目阅尽红尘事,千帆归来善为终。”慧圆微微欠身,“阿弥陀佛,施主大善。”
  江砚白抬脚走来:“昭昭。”
  昭虞闻言忙上前揪住他的袖子,随即藏到他身后。
  慧圆见状目光微顿,了然一笑:“原是江四郎。”
  “见过慧圆主持。”江砚白牵着昭虞的手,看向慧圆时带着丝疏离,“方才说什么呢?”
  “老衲见姑娘面相极佳,闲叙两句罢了。”
  江砚白蹙眉,这个慧圆,若说他没本事,他如今年岁近百却无老态,若说他有本事,他又整日说些个模棱两可的话,叫人猜来猜去的费心劳神。
  “原是如此。”江砚白颔首,“昨日多有打扰。”
  慧圆笑眯眯地盯着他身后的昭虞看,像个弥勒佛般:“不必客气。”
  昭虞探出头,看到慧圆还在看她,又忙缩了回去。
  这个老和尚,一双眼睛道像是这能看透世间事似的,真是奇怪。
  二人下山回城,江砚白忍不住好奇,在马车上问道:“慧圆与昭昭说了什么?”
  昭虞抿唇:“说我命途坎坷。”
  江砚白皱眉,眸中划过不悦:“他是个神棍,莫要信他。”
  昭虞笑起来:“我也觉得如此,我如今日日和大人一处,享福还来不及,怎会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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