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
不多时,少女再次覆了上去,而这次不似方才的无章法,殷红的丁香怯怯触碰了一下。
登时香腻莹热的触感,令沈忱有些止不住的颤栗,王嫣然方要退去时,他再难抑制自己那颗滚烫的早已跌落深渊的心。
沈忱眸色暗的可怕,他抬起大掌揽住了少女,随即覆了上去,然由是没有经验,有些慌不择路。
芳息甜腻,甜糯的蜜只比他食过所有的甜食糕点还要引人上/癮。
回想相处的这些天,他确实对这狡黠的狐狸有了不一般的心境,那颗猛蹿的心和急/促的呼吸似给了他答案。
他想他是喜欢上这女人了。
……
“我会对你负责的。”
唇齿间溢出低沉暗哑的声线,沈忱紧紧揽住怀中的少女,加深了这个吻……
正浓浓时,男子却是只觉一冰冷的触感抵住了自己的颈脖。
沈忱登时睁开了眼,幽深的眸还未恢复清明,便是瞧见自己颈脖处架着一把利刃。
这是他别于腰间防身的武器!
而握着这把刀的主人,便是方才和他无比亲/昵的少女。
王嫣然方才的单纯和无辜早已消失殆尽,她面上盛着狐狸般昳丽的笑,“沈忱啊,大意了吧。”
沈忱一张俊脸黑极了,紧抿着唇没说话。
见男子这般,少女也不气恼,她抵着男子的颈脖站起了身,冷道:“跟我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行到了架子床处。
随即少女将身形高大的男子摁坐到榻的一侧,一手抵着颈脖,一边拾过在其一旁乱成一团的麻绳,“老实点。”
说罢,王嫣然一圈一圈往男子手上绕去,待捆得老老实实,少女放下了手中的利刃,轻笑一声,一双柔夷转而抚上了男子那张鬼斧神工般流畅锋利的俊脸。
沈忱冷哼一声,偏过了头,“王嫣然,你到底是谁?”
少女笑得明媚,“我是你要负责的人啊。”
“你!”沈忱气结,是他大意了,竟被少女的美瑟誘惑!
少女发出清脆的笑声,眨着昳丽的狐狸眼凑近他问道:“你可是说过我是贱内啊,沈侍卫,你忘了吗?”
说罢,竟是恬不知耻亲了一口他的侧脸,发出嘬的一声脆响。
“王嫣然!”
沈忱声严厉色喝道,而耳迹猛得蹿上的绯红却是出卖了男子的紧张和纯/情。
王嫣然嘴角染着的笑意更浓,潋滟的狐狸眼漾着一池春水,她捏着男子的下巴,对准那张正喋喋不休谴责她的薄唇,覆了上去,吧唧一口。
“我的好相公,在这好好等我回来。”
说罢,少女竟又是对准吧唧了一口。
沈忱眼中的的怒火烧得吓人,王嫣然知道这个纯情又潇洒不羁的男人是真的生气了,但她仍是未放开手,“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做完我会和你讲清楚的。”
话音刚落,她一掌劈向男子后颈,在其倒下的刹那,将其接住稳稳放置在了床榻之上,临走时,还贴心将被褥为其盖上。
自诡市出来之后,承蒙他一直照顾疗伤,她确实对他动了情,可她血仇未报,她还不能放任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日渐正中,王嫣然换上一身黑衣,蒙着面纱小心翼翼推开门扉,走了出去。
……
另一边,一架以黑楠木为车身的马车正辘辘行于偌大的街道。
马车之内,清冷俊逸的男子正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牢牢横抱一娇软少女于腿上,少女毛茸茸的头枕于男子肩上睡得香甜。
瓷娃娃吐气幽兰,似菟丝花一般牢牢窝在自己怀里,因着昨夜与瓷娃娃又有过亲密无间的举动,此刻孤淮凛凝着少女的俊眸满是满足和愉悦,这般情愫,填满了他的胸腔,令他眉眼晕染着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俶尔,马车猝不及防颠簸一下,睡梦中的少女发出一声软软的嘤咛,孤淮凛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头,“乖,继续睡吧。”
不知行了多久,柳依依似是睡够了,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盈盈水眸,嗓音有些说不上来的慵懒和甜糯,“公子,这是到哪儿了?”
因着昨夜未睡够,竟是一入了马车便是睡着了,而自己此时……
“还早呢,还可以再睡会儿。”
悦耳磁性的嗓音萦绕在耳迹,灼热的吐息烫得惊人。
少女赫然瞪大了双眼,自己这是在公子腿上!在他怀里!
“公子,我!”她和公子怎是这般姿势了?
“方才见你睡着了止不住的往下载,”孤淮凛面不改色,温声道:“如是我便将你抱了起来。”
男子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其实少女在靠在车厢内睡得又乖又软,是他动了歪心思,将少女揽在了怀里……
柳依依极是信任男子的话,粉腻的玉面染上一丝羞赧,“多谢公子。”
正微挣着要下去,岂料男子环着的铁臂却是未有一丝撼动,他嗓音有些暗哑,“乖,别动。”
有些胆小的瓷娃娃昨夜冒着生命危险恳求太子带她来见自己,他对这般举动怎会视而不见,他只想永远抱着她,永远也不想放手。
见铁臂撼不动一分,少女也不再挣扎着往车厢短榻上退去了,男子怀抱温暖,令她却是有些醉了,朦胧的依偎着,贴着……
不久,马车停了,车外传出一道毕恭毕敬的嗓音,“公子,到了。”
孤淮凛秉着清正端方的态势下了马车,才将下去,便是引得街市上正攒动的贵女们一眼惊叹和春水。
这副马车周身不凡,制作精良气度凛人,虽仗势虽不惹眼,但乘坐之人的身份也是尊贵无比,观察了好一阵,岂料下来之人竟是这般俊美的翩翩公子。
竟将这如花春光也比了下去。
待多看几眼,有些便是将这般俊逸天颜的公子看出了身份,这便是那京城仅此一家的孤家二公子,孤淮凛。
虽早已听闻此人一向清冷疏离,熟识经理伦常,鲜少出露于人面,如今却是这般好运的撞上了。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时间,少女们不免呆了眼儿,迷了心扉。
岂料,下一刻,从马车里却是又出来一身着黑色衣衫的小厮。
不,那只是装扮为小厮的女子罢了。
即是这副扮相,也挡不住女子的倾城容颜,一举一动摇曳生姿。
柳依依自是没注意到这些,她掀开马车帷帘时,入目的便是公子那如玉俊雅的脸庞,深邃的桃花眸也正染着说不开的柔情看着她。
见自己出来,如画男子伸出了大掌,柳依依颤颤伸出了玉稠藕段般的柔夷,却是有些不敢瞧孤淮凛。
甫一入手,软绵柔腻,孤淮凛便是未再放手。
“公子,我们这是……”
此处正于街市,还未到魏府。
“先置些东西再去魏府。”孤淮凛道。
柳依依当下会意点了点头,魏继死了,魏府一大家子痛失亲人家眷,定是悲痛万分,他们贸然拜访定是不妥,应当带些吊唁的物件再去的。
岂料,跟着男人踏入面前一家铺子,其中陈设商品让少女不禁诧愣在原地。
琳琅满目的衣料绸缎潋滟翩翩,这是一处卖女子衣裳的铺面,公子是要为魏继的家眷买衣物送去?
“公子,这……”少女抬起眼儿,对上了男子幽深的桃花眸,“这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啊?”
“嗯?”
瞧着少女姣花照水的面颊盈满了纠结和委婉,孤淮凛只微微一笑,“依依,有何不妥吗?”
作者有话说:
太难了……清汤寡水的……反复改反复锁,宝子们凑合着看~
第58章 挥金如土
◎“况且仵作已验过尸,孤大人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公子。”
望了眼红木牌匾上铁画银钩的“云锈衣坊”四个大字, 少女咬了咬唇,道:“咱们去魏府,带衣裳去拜访似乎有些不妥啊……”
只闻孤淮凛轻笑了一声, 清透的眸波光流转,“谁说我买这些是为了给她们?”
“啊?”少女盛着的粉嫩唇瓣满是诧异, 不是给她们, 那是……
正思肘时,从店里施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女子嗓音, “两位客官不妨里面瞧瞧啊。”
如此惹眼的二人立于门前,谢十三娘自然早已发现, 瞧这公子不仅生的是俊逸清贵非凡,那周身仪态气度也非寻常之人,如此非富即贵的客官怎能轻易放走。
由是,她便心急了些。
只见谢十三娘呈皓腕于腹间, 笑吟吟行了个礼, “我见二位矗立门前许久未入,此莽撞之举还望海涵。”
孤淮凛微微颔首, 继而微转过身看向身旁的少女, “进去吧,依依。”
说罢, 也不等少女回答, 便是握着少女软软的柔夷引着人儿踏了进去。
金灿灿的日光辉映而下,室内各色锦缎棉袍绫罗绸缎流这纷彩的光,溢出翡丽彩颜。
“公子, 是您要买衣还是……”边说着, 谢十三娘流转着暧/昧而恣意的目光落在男子身旁芊芊袅袅的少女身上, “还是您的小娘子要买?”
谢十三娘自然也是个人精, 在京城经营衣坊如此多年,能得无数达官贵人的小姐夫人青睐,不仅是她家的衣着漂亮,样式新鲜,更重要的是她那眼力见和“名嘴”,既要哄得客官开心,还得满意。
谢十三娘笑脸盈盈的面上看不出一丝破绽。自这两人登门之起,这矜贵公子的眸光便是一直落在这女子身上,不是夫妻也是即将要完婚的。
由此这称谓便是再合适不过。
果然此话一落,孤淮凛稍一微怔后,那自入门之起便噙着柔意的眸此刻更是晕染着化不开的笑意。
这“云锈衣坊”乃京城最受小姐贵女们青睐之女子衣坊,这背后的谢十三娘当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俊美天颜的男子微偏过头,却是瞧见身旁的少女此刻面色粉绯的厉害,毛茸茸的小脑袋垂得极低,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那一排浓郁乌黑的羽睫似蝴蝶震翼般急急扑闪着,仿佛下一秒便要震翅飞走。
柳依依羞赧极了,这掌柜的说话怎如此毫无遮拦,甚至还当着公子的面说这般话。
少女蠕了蠕唇,正准备解释时,却蓦地被身旁的男子捏了捏手心,随即被其往前带了带,“劳烦掌柜的先量量。”
“公、公子?”
少女眼儿颤了颤,还有些懵懂和怔愣,竟当真是给她买衣裳吗?
孤淮凛凝着面前瓷娃娃霜雪染绯,那莹彻细腻的娇靥微怔诧,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去吧。”
他早便想带小丫头出来置办谢绫罗绸缎,想将她胆扮成京中最名贵的贵女一般,可这些时日以来事态频生,竟是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借着这机会,也算了了这个心愿。
况且……
男子幽深的眸落在了少女鸦黑的小厮服之上,不禁微眯了一分,这别人的衣物,还是早些换了的好。
见男子面色氤上了一丝冷冽,柳依依以为是自己的推脱令他有些生气了,便不再磨蹭,迅疾走到了那掌柜面前。
待走近了些,谢十三娘连忙唤着小二拿布尺过来。
成/熟而丰/腴的女子动作熟稔的张开布尺,柔声道:“劳烦姑娘将手臂张开。”
正欲张开布尺测量时,只便听闻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悦耳之音。
孤淮凛薄唇轻启,“我来吧。”
谢十三娘稍一怔愣,随即便是笑意浓浓,男儿家的这般心思她倒是见识的多了,不非便是想时时刻刻与自家娘子亲近些黏在一起,然如此云淡风轻面不改色主动提出来的也仅此看见这一回。
“请吧,公子。”
谢十三娘也不多做停留,迅速将手中的布尺递了过去,又道:“量四处便好。”
说罢,更是自觉懂事的移到了别处去招待客人。
偌大的衣坊此刻因临近晌午,并不似往常那般拥挤。
柳依依眨了眨潋滟的盈盈杏眸呆愣愣的直直瞧着面前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的俊拔身影。
男子容颜清贵俊美无涛,说是画中神邸也毫不为过,此刻那双泛着润的修长玉指捻着一布尺,饶是平常无异的动作,竟也在这般俊逸神圣映照下变得隽雅非凡。
此刻两人已一步之遥,男子周身馥郁的木荷香钻入鼻尖,而自己周身的体肤也是因男子测量的动作变得颤栗而发烫,更甚的是,自己那颗心已是跳得似要飞出膛腔。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自己和公子更亲密的举动都做过,甚至还有石洞之时的赤诚相拥,可都不如这般的磨人紧张。
柳依依急喘了口气,却是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不会了。
“依依,抬起头来。”
蓦地,滚烫的吐息自头顶落下,磁性悦耳的嗓音一落,竟是激的少女不紧全身颤了颤。
柳依依回过神来,连忙抬起头去,毫无意外的,跌进了深邃蛊/惑而倒映着她容颜的一旺幽潭。
少女不仅怔愣几秒,等再反应过来时,男子已测到了她面前的那团隆着的绵软之处。
较之于少女的心颤惊滞,孤淮凛此刻也并不好受,他知道自己手中布尺之下亮着的位置到底有多诱/人,霜玉凝雪缀梅,软糯莹绵,只比世间所有的脂玉还要腻手……
况且,自诡市回来那次,小丫头气血盈亏意识朦胧之下,曾无意引着自己覆上了那处……
男子眸色变得幽深而滚烫,他迅疾敛下眸子,掩过其中险些盖不住的危险。
日渐正中,自最后一家衣坊出来时,街上的行人已是寥寥无几。
身着鸦青色素丝直缀的俊美男子行在前面,而手中却是紧紧握着一身着同样色系的娇美少女。
少女未施粉黛,如云如墨乌发除了以一白玉簪半披半束别在脑后之外无其他任何缀饰。
然如此素雅扮相不仅未将少女姣花映水的冰肌玉骨所掩去,反而更是将这娇俏柔美更添了几分清冷之感。
玲珑娇小的身姿笼罩在鸦青色衣衫之下,清丽的面容和身旁高大的男子契合极了。
柳依依自是没注意到这些,直至坐上了马车全身也是轻飘飘的,公子带着她行了好几家奢华而华丽的铺子,一番手笔令她不禁瞠目结舌。
公子竟这般,这般“挥金如土”。
上好锦缎云织,金簪步摇,璎珞珠钗……如此种种,说买便买。
且置办的那些东西除去为魏府吊唁带去的礼件,其余皆属于她一人。
“公子。”
柳依依贝齿自咬出点点牙痕的胭唇移开,软软唤了一声,见男子偏过头凝向了她,又继续问道:“你……你……”
剩下的话,少女有些难以启齿。
历经种种,公子对自己是真的好到极致,事无巨细,体贴入微,就连他的床榻也是自己霸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