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史臣娇养日常——鱼俞一【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1:14

  柳依依心脏跳的呼吸遏制,豆大的泪珠无声滚滚而落,她知道那纸上写的为何了。
  自陛下中毒传唤那日,这步棋便开始了,无论是萧策还是贤德帝,要的都是夫君的弑君之罪!
  而那毒便是契机,他们要夫君承认是他向陛下投的毒!
  不,绝对不可以!
  “唔! ”
  萧策睨了一眼情绪奔溃的少女,将匕首抵住人的面颊,又掠开了堵塞的布团。
  “孤大人的娘子好像不同意呢,孤大人,”萧策将少女提了起来,“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你放开她!”
  孤淮凛骤然失了控制,眼底浮现残冷的芒光,额上的经络也根根凸显而出。
  “哈哈哈----”萧策笑得病态狰狞,将手中匕首越抵越近,霎时,少女白皙的玉颈冒出鲜红的血珠,
  “将那罪证认下,本王便考虑考虑。”
  疾风凌掠间,对面身着锦袍的男子仍是昳丽无双,精雕细琢的面容因长久为歇有些泛着青色,柳依依知道,她的夫君为寻她,一直也未入眠。
  她看见,那矜骄清正,独立天地间的清风君子静静凝着她,而眸里仍是噙着常往柔情温和的笑。
  “不......不要......”
  而后缓缓间,那染着印泥的指摁了下去。
  “不......”
  柳依依怔怔的看着那白纸黑字,心底似被利刃一刀一刀残忍的割开,痛遍及四肢百骸。
  如此,忠良死节的臣子当真成了危害社稷毒杀圣上的滔天罪人。
  流传后世的他,也是濯染一身污泥的他。
  当真是史书太轻,载不动他的一身君子骨。
  “呜呜,夫君......”
  他终是为了她朝这谄毁忠良的佞臣低头了。
  “哈哈哈哈----”
  萧策笑得冒狰狞病态的异光,得到昭昭罪证的一刻,却是没有将人放走。
  “还有那兵符。”
  随之,孤淮凛将手中的一块令牌抛了出去。
  趁人去接之际,柳依依咬着牙,赫然拔出了其身旁的长剑,心一狠,朝萧策猛然刺去。
  萧策似有察觉,攥着人的手将其束缚在前襟,岂料,少女竟是径直捅向自己。
  锐利的长剑跃着刺眼的寒光,孤淮凛骤然心脏紧缩。
  “不!不要!”
  男子厉声大喝,他知道,他的娘子是想和萧策同归于尽!
  “停手,依依!”
第104章 生气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停手!”
  那一瞬, 时辰仿佛被无限拉长,他的心脏撕裂碾噬,莫大的恐惧令他连呼吸都痛苦万分。
  然太远了, 他如何也阻止不了依依,痛苦和绝望盘踞翻涌, 眼前骤起的黑暗将要将他吞噬。
  “依依, 你停手——”
  孤淮凛歇斯底里的嘶喊,眼前的距离却成为了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柳依依笑着, 本是决然的眸在看向歇斯底里的男子时,终是有些后悔。
  她才与他成亲, 她若是死了,他怎么办呢?
  爱她如命的夫君该怎么办呢?
  少女面颊划过清透的泪,稍犹豫顿默间,却见萧策的手已紧紧攥着那利刃。
  鲜红的血顺着大掌汨汨而出, 赤红耀眼之色染红了柳依依的眼。
  萧策眸中似有幽暗诡谲的怒火, 这女人即使同归于尽也想杀了自己!
  明是柔弱可怜,竟为了那孤淮凛做到这般!最后却又为了他, 那般绝决凛然的动作都能停下!
  萧策咬了咬牙, 抬手劈向少女,正此时, 一道身影却猛然跃至眼前, 出招凌厉,衣袂飘飘,猎猎作响。
  萧策一时不妨, 正中一掌退却数步。再度抬眼时, 那娇小的身影也尽数被男子掌控。
  “呜呜, 夫君。”
  接入怀间的刹那, 柳依依放肆哭出了声。
  孤淮凛双眸染上了猩红之色,狠狠钳住人的藕臂,“你怎敢独自去赴死!你怎敢独自去赴死!”
  男人沙哑的嗓音带着发狂的乖戾和疯魔,巨大的阴翳和怒火,柳依依不敢承受。
  却旋即又被男人狠狠摁进了怀里,巨大的力道似要将她揉碎一般。
  “我带你走。”
  话音落下,孤淮凛揽着人往前跑的同时,脚掌一点,骤然借力往前跃去。
  已至甲板,辽阔的江面无边幽暗,猎猎的风饕餮作响。
  萧策带着人追了出来,“孤淮凛,你逃不掉的,你安排跟来的护卫早已被我围剿,没有谁再能救你。”
  “今日,你必须死!”
  话锋一转,男人阴鸷的眸紧紧囚着其人怀中的少女,“柳依依,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现在过来,本王留你一命。”
  此刻不断颤栗的少女紧抿着唇不说话,然揽着男子腰身的手却是未松懈半分。
  孤淮凛微敛眸,“娘子,你怕不怕?”
  柳依依摇了摇头,“有夫君在,我不怕。”
  “好!”
  说罢,男子抱着人踏上护栏,纵身一跃。
  激起的水花四溅,然不过稍稍便归于沉寂。
  “去!给本王弄死他们!”
  ……
  黑夜仍是漫长,然遥遥的天际泛起了银白的月光,银霜挥洒地面,为长久的黑暗带来了一丝生机。
  湍急的江岸,浑身浸湿的男子横抱着一少女步步退出了冰凉的水。
  怀中的人儿紧紧抱着人,却是止不住的发抖。
  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然此刻男子紧抿着唇,脸也阴沉的厉害,她知晓他在生自己的气,可她现在却是不敢说话。
  她靠在男子有力矫健的肩上,弱弱呼吸着。
  不多时,却闻头顶一道清冽的嗓音,“前面有座民宅,我们去暂避稍许。”
  小姑娘身上衣服湿的厉害,若是再穿下去,定会感染风寒。
  柳依依微咬了咬唇,他好凶。
  她微抬起了眼,果见前方漫林深处,隐隐一座青墙黛瓦矗立。
  走近了些,柳依依瞧见那门关得紧实,孤淮凛轻轻叩了叩。
  “请问有人吗?”
  晌久,内里传出一道稚嫩的女音,“谁呀?”
  吱呀一声,门扉被人内里打开,只见一不过豆蔻之华的小姑娘映入眼帘,而在其手里还持着火烛。
  孤淮凛微颔首,“姑娘,我和我家娘子遭逢歹人劫路,不知可否借住一宿。”
  刘芳儿呆愣愣的瞧着,眼前的男子身姿高大俊拔,而这张脸是她在村里从未见过的俊美。
  她上下思索一番,瞧着样子,应当不是坏人。
  正此时,内里一老者沙哑干涸的嗓音传了出来。
  “芳儿,怎么了?”
  话不过说几句,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爷爷,没什么,就是有一位公子带着他娘子说要借住一宿。”
  “咳咳!”老者喊道:“若是二位不嫌弃寒舍简陋,那便让他们进来吧。”
  “多谢老人家,多谢姑娘。”
  柳依依连忙致谢,遂即被孤淮凛抱着,随刘芳儿进了屋,而后被领到一里间。
  甫一开门,稍有些淡淡的霉味,看起来此屋已闲置良久。
  “这屋子是我父亲母亲住的屋子,两位不嫌弃,便歇下吧。”
  “好,多谢。”
  柳依依想,这荒山丛林间,屋里只有一生病的老者和小姑娘,其中应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所以,她也没有再问下去。
  “我看你们浑身湿透了,不如先穿上我父亲母亲的吧。”边说着,刘芳儿自衣柜中拿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
  然触及男子身上那上好丝质锦袍,又是一犹豫,这布料粗糙,这谦谦贵公子怕是……
  然男子却是面不改色将其接下,道:“多谢。”
  “不必多礼。”
  刘芳儿将火烛留了下来,在朦朦灯火的映照下,孤淮凛将人小心翼翼放置在了炕几上,随后又伸出手探向少女的衣襟。
  “夫君……”
  幽黄烛火迷离,沉寂的室内唯剩下两人,背着光的男子面色有些晦暗不明,她看不太清他面上的情绪。
  然也知道,此时他是还没有气消的。
  “你,你还在生气吗?”柳依依弱弱的问。
  孤淮凛极其冷淡“嗯”了一声,便是抿着唇为少女换着衣裳,待做完,又拭着小姑娘湿透的乌发。
  男子一番动作如云流水却又含着些许冷淡疏离。
  柳依依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又唤了一声,“夫君……”
  “这次是我错了。”
  岂料,话音落下,男子却是径直朝外走去,柳依依连拉住他的大掌。
  “夫君你去哪儿?身上湿衣服还没有换下来。”
  孤淮凛没说话,松开少女的手儿走了出去。
  看着男子的背影,柳依依眼角氤出了泪,她该怎么样才能哄好他?
  不知何时,外面竟响起了惊雷,轰隆隆的直震大地,仿要将天地一整掀翻。
  凝凝望着门的方向晌久,孤淮凛总算开门进来了,身上还穿着那件湿衣裳,可手里却是端着一碗汤。
  那徐徐弥开的味道,柳依依嗅了出来,这是姜汤。
  原来他是为她熬姜汤去了。
  少女掀开被褥,正欲下榻时,却被男子厉声叫住了,“别下来,娘子。”
  “喔。”
  瞧见小姑娘那潋滟蒙蒙的眼儿有些水雾,孤淮凛想他又是将小姑娘吓着了,然自己便是太过宠她,才将她养得如此什么也不怕的模样。
  那决绝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捅向自己……
  仍是现在,孤淮凛想起心也留有余悸,痛得厉害。
  若不是小姑娘自己临时收了手,只怕现在他已和他的新婚小妻子阴阳两隔了。
  他移开眼,不想让自己太过柔下声来,然稍许,小姑娘又唤了声“夫君”。
  孤淮凛暗骂自己一声无用,又是温旎着神色,端着碗走上前一勺一勺喂着。
  然喝到一半时,小姑娘却是不喝了,抬起眼看他,“你也喝。”
  孤淮凛微微抬眼,“乖,将它喝完。”
  柳依依自知僵持不过他,竟是一把抢过男子手中的碗,一口饮了个干净。
  而后猛得,摁着男子逼近自己,唇贴了上去。
  随着温糯甜馨的贴近,尚有些辣的姜汤渡了进来。
  孤淮凛怔愣间,喉结一滚,尽数饮入肺腑。
  “始作俑者”清透的眼儿发亮,莹彻的面稍有些粉绯,软软着道:“夫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姑娘勾着他的衣摆,“我帮你把湿衣服换了好不好,帮你把头发拭干好不好?”
  说罢,也不待男子回答,便是动作起来,待那精瘦野性的躯体彻底展现,虽是强装镇定,小姑娘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她红着脸快速为男子将衣衫敛好,又乖乖起身跪在男子身后,一点一点为其拭干那黑如稠墨的发。
  “好了夫君。”
  话音落下,柳依依又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是这次与上次在宫里时不同。
  孤淮凛紧紧钳着她,又是那般揉入骨髓的力道。
  她能感受男子深埋在她颈脖的呼吸急促甚至燙的厉害。
  柳依依眨了眨眼,伸出手也紧紧揽住了男子,细细感受,甚至有些微微发颤。
  “夫君。”
  少女缓缓道:“今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伤害自己的,况且,况且,我最后不是收手了嘛……”
  虽及时收手,可她也真的不能容忍那些肮脏的污泥将清风洒兰雪的夫君濯染一点。
  “我下次不那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男子没有说话,可力道却是越来越紧,紧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总算是松开了些,可唇齿间一字一句沉沉捻出,“你这个骗子。”
  柳依依眨了眨眼,“我哪有?”
  话刚落下,少女却觉自己唇瓣微一刺痛,男子狠戾阴寒着眼一副要将她咬死的模样,可落在唇上的力道分明是不重的。
  “对了,夫君。”
  柳依依想起来被掳走前修复的画,还有那太史连纸及其中暗藏的字迹。
  她说与男子听后,果见其面上凝重的紧。
  “夫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罪证夫君终是被逼着签下了,只怕……
  孤淮凛静静凝视着少女的眼儿,道:“依依,我送你去清州老宅可好?那处尚有庇佑,可护你周全。”
  “不,我不要!”
  “依依,你听我说,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了,兰台也没有了,我……”孤淮凛眼眸有些黯然。
  “我不是孤淮凛了,我再也护不了你,跟着我,恐你也会死。”
  柳依依噙着泪攥住了人的手,“不要,我不要。”
  “乖,听话。”
  “我不要!孤淮凛,我说了我不要!”柳依依已染上了哭腔,眼儿红的厉害,“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我离不开你了!夫君,我要跟着你一起……呜呜。”
  眼角晶莹的泪顺着面颊大颗大颗往下掉,柳依依吸了吸鼻子,“早知道你要抛下我,我还不如和萧策同归——”
  话未说完,少女已被男子噙住了唇瓣,清冽馥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子吞噬的有点可怕,砰砰的心跳一直萦绕于耳,甚至那堵桎梏也衮燙的厉害。
  稍稍,自己的贝齿便被强势而霸道的抵开,随即,湿腻而衮燙的触感钻进了檀口。
  宛如野兽一般,蛮横掠夺着。
  柳依依有些呼吸不过来,软软嘤咛一声,男子总算是收敛了些,然却仍不改那浓浓的谷欠望和占有谷欠。
  燥热的掌捻捻遂入,盈满了凝玉婷俏。
  万籁俱寂的里屋轻浮着旖|旎,发出的各种暧暧声响,柳依依绯红着脸能听得清清楚楚。
  光是这样亲还不够,孤淮凛将小姑娘抱在了腿上,空着的大掌紧紧控着人的后脑。
  “娘子......”
  少女头昏脑胀的厉害,自己大抵是要溺死在这烟海中了。
  正此时,却闻门外蓦然传来一声碎响。
  有人!
  柳依依一惊霎时躲进了男子的怀里深深埋着,粉腻的脸颊涨的通红。
  孤淮凛却是宠溺抚了抚人的玉颈,尽数掌控腻雪玉脂的大掌终是恋恋不舍褪了下来。
  微微抬眼侧眸,只见那门扉隐隐开了一道缝隙,男子清冽的眸无漾,猜到了应是方才为两人开门的女子。
  他转头安慰着怀里羞的厉害的小姑娘,“乖,没事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