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极分化是不是有些太明显。
“您的剁椒炒辣子鸡。”
这辣子鸡本就是红的一片,如今又加了生的辣椒翻炒。
辣度直接翻了好几倍。
某个部位已经开始痛了起来。
但徐彬彬吃这些辣食的时候总是面不改色。
甚至还说不够辣。
这点辣度算什么,她以前参加那些吃辣椒比赛。
吃的都是魔鬼辣,有时候还会拿奖。
奖金的额度决定她能走到第几名。
偶尔收点黑钱。
她吃的正欢,瞥见门口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踏进。
身仟,怜脸。
她望了徐彬彬几眼,眼中泛着涟漪。
是不好的冷意。
许是上次徐彬彬毁了她的衣衫如今还牢记在心。
沈丹珠。
在掌柜的招待之下她上了楼上的雅间。
嘴里的辣椒顿时便觉得有些辛辣无比。
是了,作为刑部尚书的嫡女。
她自然是收到了后日的请柬。
会好好的会上一面。
两日转眼便过。
虽没有铜鼓滔天,但徐府今日的热闹可谓是比新年更加的热闹。
宴邀的宾客早早的便已经到了相府。
与众子弟谈吐风生。
覃承言在马车中左立难安,怀中的锦盒被他拿出来又放回去。
来来回回的动作做了不下十次。
他在焦急着该如何把自己的礼给到徐彬彬的手中。
迁思回虑后还是先决定见到本人再说。
她应该是喜的。
覃稣头一次在别人的府中留宿。
并且徐彬彬的手脚还不安分的折腾了自己一晚上。
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才歇下。
现下她又睡个不醒。
下人已经过来催促了好几遍。
“徐姐姐。徐姐姐,该醒了嘛。”
“天都暗了。”
-宿主,给我醒。
滚。
“徐姐姐,真该醒了呀。”
“别嚎。”她在榻上翻了个身:“人是醒着的。”
覃稣趴过去望她的脸,双眼明明就都是没有睁开的嘛:“ 今天可是你的生辰。”
“起来梳妆打扮了,你一定要成为最瞩目的寿星才行。”
徐彬彬反问:“瞩目又有什么用?”
“如若,被哪家贵公子或者今日来的皇子相中。”
“可我又不想徐姐姐这么快嫁人呢。”
徐彬彬今年二十,确实早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因为性子乖张再加上是首相之女。
这么些年也没人家上门提亲。
要说皇子,皇室中的就只有见过温宴。
徐彬彬,“你想嫁人了吗?”
覃稣小脸一红,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身上:“我这个年纪,确实该嫁人了,我有没有心仪的男子。”
“父亲或许随意找个人家便将我打发出去了吧。”
“哥哥在宫中也无官职,徐姐姐怕是会不乐意吧。”
她后面的声音渐小,徐彬彬听到宫中两个字之后便听不清了她的声音。
她抚着覃稣的后背。
好似在安抚着一只自己最爱的宠物那般的温和缠绵。
陈氏急冲冲的赶来之时,徐彬彬还穿着里衣坐在梳妆台前。
身后是覃家的小姐在为她打理发髻。
“我来吧。”覃稣的手法有些生疏,她走上前,轻缓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哪有妹妹给姐姐梳头的道理。”
在她的眼中,徐彬彬是很喜欢覃稣这个妹妹的。
是第一个她带回家并且过夜的小姐。
覃稣性子乖巧,徐彬彬说什么她便信了。
像个小鸟一样在身边叽叽喳喳。
徐彬彬任凭他们摆弄。
“好了。”陈氏望着镜子里的徐彬彬,将手里多的珠钗放在了梳妆台的面上:“我们家彬彬真是个大美人。”
镜子里的徐彬彬。
和平时邋里邋遢的模样简直沾不到边。
额间,陈氏为她用朱砂画了一个赤色的水滴,在往上移去,是从耳上两边衔接而过的粉嫩珠玉,那颗珠玉的周边是细小的洁白珍珠,藏在了她的发髻中,再由颅顶特意留出的一束直达腰际的黑发。
那多的珍珠连成一串与发缠在一起。
髻上是闪的反光的翠珠碎花。
还有一株粉的步摇。
摇曳在她的耳边。
她今日的衣衫,选了一身的淡紫色。
这紫色淡中泛着白,裙摆的最低处颜色稍稍重些,用着金线封边。
若隐若现的彩蝶在裙上大放异彩。
腰束是轻淡的黄,系着一块刚陈氏给她挂上的白润玉佩。
“看看,看看。”陈氏脸上的笑就没有停过“彬彬如今也成人了,我也不知道你喜爱什么些,这玉镯,是我常年佩戴在身上的,你便收下吧。”
说着她抓着徐彬彬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那浓绿的玉镯戴在了她的腕间。
彬彬不是她的亲生女子,但她自从进相府之后便视如己出。
彬彬也从未刁难过自己。
她虽不曾唤过一声母亲。
玉镯接触到她肌肤的身后是有些温度的,徐彬彬扬起手看了看,最终没有选择摘下来。
这玩意看起来值不少钱。
“好了好了,咱们也赶紧过去赴客。”
“时间耽误的有些久了。”
“徐姐姐,走把。”
时间确实很久。
久到覃承言身前桌上的茶壶已空了一回。
他遥遥望去,今日来的大多数都是世家的小姐们居多。
“今日真热闹。”
“哼,若不是家父相逼,我怎会来此。”
“就是,无非就是仗着官大势大。”
“甚是过分。
“不过,可以见到徐将军呢。”
“是呢,也只有这一点的好处了吧。”
“徐将军很是威风呢。”
“也至今尚未婚配,听闻连个小妾都不曾有。”
“咱们要是能进将军府......”
这小姐的话音未落,便被其他小姐打断了去。
“去去去,别说这些话呀。”
“这京中都知徐将军可是沈家小姐心仪的人呢。”
“其实就是她芳心暗许吧。”
“徐将军可不曾对她表过半点心思呢。”
“相府还有一个徐彬彬呢。”
“上一次,她还烧掉了沈小姐赠她兄长的礼。”
“才见几次便无此的无礼,果真是徐彬彬的作风。”
“况且徐将军可一点没生气呢。”
“听闻沈小姐回去后十几天没露面。”
“哈哈哈哈,好了,别嚼人家的耳根子了。”
她们这些话便被覃承言听了个遍,果然女孩子就是要跟女孩子在一起话才多。
他倚在红漆的亭柱上,双眼紧盯着那宴厅的大门处。
丫鬟和小厮不停的穿梭在门口。
在过往的人群中,终于见到了眼角飞扬的徐彬彬。
肤如凝脂,珠钗摇曳,可谓是顾盼生姿。
“啊。”门口处便见到了心神不定的覃承言:“你来了。”
“我,额。”
不知为何,他此时有些口吃了起来,连胸膛都可以感受到心脏的激烈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求收藏”
第18章 承你吉言3
周遭的空气如同有烈火般灼烧的温热。
不知觉间喉咙也干燥了起来。
“发什么杵。”
徐彬彬伸出手在他痴愣的脸上晃了晃。
真是个呆子。
今天的覃承言着了一身的白衫,腰束的上下秀着深蓝色的滚云图纹。
衣襟处是蓝色的封边。
发冠上的蓝色发带落在肩边之上。
他本就是濯濯少年,周身都散发着如朝阳一般的耀眼光焰。
今日所到的小姐们,都向他投去钦慕的眼波。
可惜本人心不在此处。
便就化为云烟。
他回过神,木纳的捏了捏手掌,提脚追了上去。
“彬彬。”
“干嘛。”徐彬彬回头瞄了他一眼:“前几天不是躲我躲的挺欢的吗。”
他刚准备说话,但是舌头却在口腔里打了结,不得已过了几息,捋直了自己的舌头才道:“我没曾躲过。”
她笑了一声 ,寻了个屏风后的位置端坐,桌前的茶冒着丝丝热气,她问布桌的丫鬟:“徐如斯回来了没有。”
丫鬟低着头,声音细小:“不曾见到。”
徐彬彬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手指却在桌面上敲击了起来。
这是她在思考的动作。
“他素来不爱这种热闹的场合。”覃承言道:“估计又在军营里和他那些将士喝着烈酒吧。”
他结识徐如斯这么多年,不曾见他提过自己的生辰。
好像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闻此言,徐彬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刚起身,便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怀中抱着什么玩意朝她着小步跑来。
“小姐,少爷给您送礼来了。”
礼?
徐彬彬走近一看,小赖的怀中她还没有看到全貌,但是已经看到了动物的毛发。
小赖的怀中敞开,将那只小狗暴露在空气中。
不知为何,徐彬彬立马就接了过来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生怕它掉下去一样。
“少爷本已经到了宴厅的门口,但一直都没有进来,见了下人之后便把这个给了我。说是送小姐的生辰礼。”
小赖说完这些,又低头匆匆的离去。
今日是小姐的生辰,她们下人自然比平时忙的许多。
小狗很乖巧,没有闹叫。
徐彬彬在它的身上不停的抚摸。
“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她喃喃道。
“好黑的小狗。”
覃承言突觉的怀中的锦盒有些硌的慌:“说起来,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他将怀中的锦盒递给她。
那锦盒通体不是很饱和的黑色,是磨砂的质感。
“谢了。”
徐彬彬道了一声谢后才发觉自己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放这个锦盒。
“彬彬。”覃承言眼中泛着柔光:“我来给你戴上吧。”
徐彬彬怂了怂肩:“随你。”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直梅花状的发簪。
插入发髻的时候几乎没有感受到重量。
她细细的看了一眼那根簪子,木制,手工雕刻,还有轻微的划痕。
还有他手上的伤痕。
梅花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东西,大街小巷中随意找一个摊子都可以买到。
但如果亲手雕刻,便就是不同的涵义。
徐彬彬接受了。
覃承言的心中说不上有多么的喜悦。
连眉角都在笑一样。
“太好了,徐姐姐。”
覃稣揽着她的手臂,喜笑颜开的在两人的脸上望来望去。
徐彬彬正想问他们在高兴什么,就见门口那一身披麻戴孝的人走了进来。
煞时间,原本沉寂的庭院又一次的喧嚣了起来。
“沈丹珠?真来了。”
“有些好笑。”
“徐将军今儿可还没见到人呢。”
“哈哈哈哈,人家还带着礼呢。”
沈丹珠的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
丫鬟是徐彬彬没有见过的,但是那个小厮徐彬彬看的是越来越眼熟。
是不是在那里揍过这个人。
记不起来。
“徐妹妹,好久不见。”
沈丹珠缓着步,涟漪身姿,但头上的发簪却波动不打。
“哪里来的好久不见。”徐彬彬完全就不打算给她留丝毫的面子,她姣好的素质让她没有对沈丹珠直接动手:“前天不才见过。”
虽说是打了个照面。
“随便坐。”
徐彬彬找了个位置坐下,还递了个眼神个沈丹珠。
她眉眼清冷,择了一个她对面的位置端坐。
沈丹珠招了招手:“今日妹妹生辰,特备薄礼一份。”
原本空荡的座席,因为两个人的出现纷纷都坐满了人。
覃承言不该出现在女眷中,便走去了屏风的后方和那些公子一起看这出好戏。
让徐彬彬觉得眼熟的小厮一路低着头将手里的礼盒放在了她身前的桌上。
看不清他的模样,低着头徐彬彬也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恨意。
这身形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小厮该有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市井大汉该有的身形。
市井大汉?
她的心中有了了几分猜测,将人叫了住:“站住,你是活腻了吗,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眼角睨了一下沈丹珠的反应,她面色如常,品着桌上的温茶。
“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
他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狭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徐彬彬。
徐彬彬只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眼神。
这男人便是自己刚来第一天是在赌场被自己揍的那人。
她下手是重了些,都过了这么久,他的鼻子早已经歪的七上八下。
牙齿估计也差了好几颗。
她那该死的首相老爹居然没有把这人处理好。
还被沈丹珠带进了徐府。
是了,他本来应该收了那比钱之后离开京都,但是却被沈丹珠给找到了。
问他想不想报仇。
那自然是想的。
但是徐彬彬是什么人,她可是首相之女。
哪里是他一个市井之人招惹的起的。
但是哪位怎么说的,她一定会让徐彬彬收到相应的惩罚。
怀中的狗子恼燥的翻了个身:“看来你找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主人。”
也不知道是在骂人还是骂狗。
沈丹珠睁开了双眼,泛着宛如冷月的微光:“我送的礼,妹妹不妨打开看看。”
她的身边,是坐着瑟瑟发抖的覃稣。
“徐姐姐。”
这下人看起来穷凶恶极的,可怕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