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状他反复的看了好几遍。
小小的斗殴,还要让他半夜工作,简直欺人太甚。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李强,我要状告徐相之女徐彬彬。”
徐彬彬在京都是有些名气的。
司徒也曾见过几次,跟长了刺一样,见谁伤谁。
徐彬彬睨了那叫李强的人一眼:“大人,我承认这个人我确实见过,但是他要状告我何罪呢?”
“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需要知道什么罪吗?”
李强情绪激动,一双眼跟要喷出刀子一样。
徐彬彬却道:“大人,我不过说了一句我应该询问的话他便如此的激动,我现在严重怀疑他的精神有问题,我建议让他今晚先好好休息,调整好心态之后再审。”
李强本来就决定听那位的话今速战速决晚,惩治了不了徐彬彬也要让他吃点苦头擦拭。
她现在说什么,说他脑子有问题?
他将眼神移到司徒大人的身上。
司徒好好的端详了一番:“的确,现如今已经深夜,也会影响本官判断。”
“来人,先押入大牢。”
第20章 承你吉言5
大理寺的牢房她也是第一次来,以为会是什么血肉横飞的地方,没想到格外的干净。
牢役将两个人分在了隔壁的位置。
相比之下徐彬彬异常的冷静,那个李强异常的坐立难安。
“谁给你的胆子来告我的?”
她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别和我说话。”
李强此刻看起来才是犹如犯了病的模样,不停的来回在牢房里面转圈。
怎么办,怎么办?
他心中焦急万分,可如今身在牢狱,也没有半点的法子和那位传信。
他越焦急,额头上冒的冷汗就更多。
这不是来自于恐惧,而是来自于没有能力。
喝完这碗水,徐彬彬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刚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一脸的横肉,虽没说过几句话,但也不像如此胆小如鼠的男人。
沈丹珠真是不错的手笔,找个机会得好好让她长长脑子。
抽完一根烟,她迅速的躺回了石榻上。
“少卿大人,徐相来了。”
司徒刚褪下自己的官府,叹了口气:“有什么事让他明天在来吧。”
“徐相说今晚一定要见到大人。”
司徒:“就说我歇下了。
说着他把自己屋里的灯全灭了去。
侍卫无奈只能退回大门口处。
“歇下了?”
徐峰皱了皱眉头。
这可如何是好,大理寺少卿果真如此公正廉明。
“父亲,要不我们明日一早再来吧。”
说此话的人是徐宁。
他回府中给徐彬彬庆寿便已经找不到了人影。
过了几个时辰大理寺的人便找了上来。
他只得等徐峰回府之后才说明缘由。
但大理寺的人动作比他们快。
人,已经进了大牢。
之前处理这件事的陈大人也被徐峰狠狠的呵斥了一顿。
“哼,状告的人查的如何。”
徐宁道:“是个平民百姓,住在城南的小巷子里,平时都很少出来见人的。后来,去了沈大人的家里做了个车夫。”
“就是之前在赌馆里起的冲突,都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谁想他来到大理寺翻案。”
徐峰哼了一声:“若背后没有人撑腰,他敢吗?”
“撑腰的人好像就是沈家的小姐。上一次彬彬毁了她的衣服,是想借这人的手让她吃点苦头罢了。”
“她可是我徐峰的女儿!谁敢给她吃苦头。”
“刑部尚书的女儿是吧,看我不找个机会参他几本!”
“回府。”
次日的清晨。
大理寺的门口停满了奢华的马车。
少卿大人还在洗漱的时候已经听下面的人报了个遍。
首相徐峰,还有其夫人。
典籍官徐宁。
太师长子覃承言,还有其舍妹。
刑部尚书家的小姐沈丹珠。
他大理寺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
“让他们都等着吧。”
朝也不上了,就来听这个小点的案子。
他悠闲的用完早膳,才漫不经心的去了公堂。
架子可是摆了个够。
一众人站在堂口等他。
“去,将两人押上来。”
徐彬彬上堂前的时候,人都是还没醒的。
她恍惚间,看到了徐家的人站在堂口,焦急的嘴里说着什么。
她只看的清口型。
在一转眼就是覃承言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以及,眼含冷意的沈丹珠。
“状纸我已经看过了。”
何止,就那几个字,他都快背下来了。
司徒正眼看着徐彬彬:“徐彬彬,状告的内容你可曾做过?”
徐彬彬歪头:“少卿大人,状告的内容是什么我都尚且不知,何来做没做过一说。”
“这状纸上说你满嘴的污言秽语,下手毒辣毫不留情。”
“断了鼻骨,他以后不再有子嗣了。”
徐彬彬心底笑了好几声,她那一脚下手是挺狠,只能怪他的小兄弟太脆弱了。
原来不再阳刚的原因竟是如此。
“徐将军到。”
徐将军,稀客啊。
司徒心中欣然,今天真是热闹啊。
徐如斯一眼便望到了站在堂前的徐彬彬 ,除了身上缭乱了些,看起来没有多受苦楚。
那一声徐将军将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包括沈丹珠。
她淼淼回头,在帘下咬了咬嘴唇。
清贵如她,也会折服在冷月之下。
徐彬彬动了动手指,没有回头看她。
“大人!请替我做主!”
他跪在地上哀嚎,就差那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妻儿已经离我远去,现下还有家里八十老人,大人啊,我该如何,如何在京都生存啊。”
他这模样倒是很像市井的泼妇。
“我已经记不清当晚的事情了,你好好说说,我是怎么动手的。”
“你还能怎么样动手?你当时输了不少钱心里不顺心看到我便给了我一脚。”
“我是因为这一脚失了气力,你才趁机将我打晕了过去。”
徐彬彬道:“那为何没有人帮你?既是在赌场里面,没有人出手制止吗?”
“你确定你的状纸写的都是真的吗?怎么,你对我动手怎么不写上去?”
“我怎么记得是,你撞到了我,还问我是不是想死,接着便要给我一个大嘴巴子,我如果不是反应灵敏,那躺在地上的怕是我了吧。”
在座的众人听到她如此的话时,都一时间变了脸色,尤其是徐如斯和覃承言。
徐彬彬是个身子瘦弱的女子,那个男人是个壮汉,如果他真的一巴掌打在了徐彬彬的脸上。
她那张脸怕就是毁了!
“李强,你可有隐瞒?”
那李强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大人啊!我不曾隐瞒啊!”
咬死了都不能承认自己有先动手的嫌疑。
“少卿大人,我和他说的都是一面之词,为何又找一个证人呢。”
“我承认,他是我打的,但是我属于自卫,如果有一天自卫也有罪,那我徐彬彬便领了这份罚。”
她说这话时斩钉截铁。
连少卿大人都怀疑了这份血书。
但是那个赌场早已经被徐相连锅端了。
隔了这么些久,去哪儿找人证。
李强急了,手指着徐彬彬:“大人,你可能因为我是个小人便偏了这徐相女的话!”
“我虽然人言话轻,但是大理寺不是应该秉公执法吗!”
“大人!”
“请您做主!”
李强这么信誓旦旦的原因是,赌场确实是已经找不到了人证。
毕竟时间真的过去了太久。
除非她当时就预见了今日,留了后手。
“哎呀,本宫来的正是时候呢。”
“太子驾到!”
温宴?
徐彬彬回头,见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而来,橙袍加身,胸前拿着一柄白色的扇子。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带刀护卫,走在他身侧的是一个面色阴郁的年轻人,穿着太监的衣服。
他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来大理寺干什么?
糟糕,徐如斯在!
但为时已晚。
温宴已经进了堂前。
“参见太子。”
众人齐刷刷的下跪,唯独粗彬彬背着他。
“不用多礼。”
他望向司徒:“少卿大人尽管判你的案子,本宫不会插手。”
大理寺的案子,他也不屑插手。
倒是徐彬彬这只小野猫,这么久不见,居然都不看一眼自己。
司徒有些头疼的坐回了原位,他还未开口,温宴又继续道:“我在路上听说这件案子因为没有证人很难判呢,巧的是那家赌场的小厮有好几个后面在本宫手底下办事呢。”
他动了动扇子:“将人带上来。”
接二连三的人出现在大理寺,李强的心里防线逐渐的崩溃了起来。
现在连太子也来了,赌场的小厮?
他抬头望着那几个人的模样,身子一软便趴在了地上。
沈丹珠一看他的反应便已经知道今天的结局是如何了。
她睨了一眼温宴和徐彬彬,在人群之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去。
她的背后,竟还有太子吗。
“你们可认得堂下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此人名叫了李强,家住城南向五十六号。”
“是赌场的常客。”
司徒:“那你们且说说那晚的经过。”
“那晚,徐小姐输了不少的银钱,正准备离开赌场之时两人撞在了一起。是李强先出出言不逊,徐小姐也回了一句,随后李强便向徐小姐动手。”
“她躲了过去,才反击。”
“而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司徒早就该有了判断:“李强,还有话说。”
李强的双眼已经彻底的失去的光芒 ,他转头想看那位小姐最后一眼却见不到其人,只得垂着头扣在地面上:“小人,无话可说。”
“即如此,都回家去吧。”
这不是白折腾一天的时间吗。
李强也回了自己的家,他很意外为何没有惩处自己,大理寺的衙卫告诉他说,因为你已收到了惩处,而该得到的赔偿也早就拿到了手中,徐家不计较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徐如斯的怀中,修狗不停的闹腾,它好像不喜欢徐如斯身上的味道。
他的身后,也是等待着的徐峰。
“这,彬彬什么时候和太子认识的?”
“不曾听她说起过呀。”
陈氏的手指一直不安搅着手中的锦帕:“太子好似一直都没婚配。”
“太子应该看不上彬彬吧。”
“如斯。”
覃承言送走了覃稣,在门口一起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我走后,她还做了什么。”
他问覃承言。
太子今日刚刚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来解徐彬彬的困。
“也没做什么。”覃承言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放心,她每一次和太子会面我都的。”
闻言,他双眼煞冷:“每一次?”
“也就两三次。”
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吱。
闭了许久的门终于打了开了来。
徐彬彬一眼就看到冷脸的徐如斯。
“太子殿下。”
温宴扬眉:“徐相免礼。
他望了一眼徐彬彬,拿着扇子当着众人的面在她头顶敲了一下:“走了。”
徐彬彬心底咒骂他是不是有病。
温宴无意的动作却给在场的众人心里添上了骇然的一笔。
“徐彬彬!”
她还得承受徐如斯的怒火。
-宿主,这直接涨到一百二了,还是你牛。
-让他屠城吧,这个班我也不想上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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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承你吉言6
-完了咱两就被送回新世界,你再死一次。
住嘴吧。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是吗?”
当屁放了。
徐彬彬自然也就是在心里说说。
她讥笑道:“ 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八抬大轿将太子请来的,是我该被打,我不该还手。可以吗?”
“兄长他不是这个意思。”
徐宁在一旁调节。
两个人说的话都有些歧义。
互相赌气有什么用呢。
“彬彬啊,你也别说些气话。”
许久,两个人对峙着谁也不服软。
汪。
修狗焦躁不安,直接从徐如斯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掉在地上哀嚎了好几声。
徐如斯紧抿着唇睨了它一眼,弯腰把它捞了上来。
“把它还给我。”
徐彬彬上前,不顾系统的警告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尽管徐如斯下意识的撤回了手,但徐彬彬还是碰到了他的手臂。
瞬间的痛感油然而生直蹿脑海。
她痛苦的模样顿时又让人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离她最近的覃承言。
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他揽住了徐彬彬的肩膀:“怎么了?”
徐彬彬这幅模样,这是他第三次目睹。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徐如斯最终还是侧过了脸不看。
-宿主,何必呢。
-要是有撤回我都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撤了。
-人家明明就是关心你,怕太子对你不利。
-你看看你说的啥。
-你就不怕男主一气之下和你断绝关系。
她心中绞痛万分,勉强有着覃承言的搀扶才站住脚跟。
置身事外的人好像就只有徐如斯一人。
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因为什么徐彬彬才如此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