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斯起身:“今时不同往日。”
方予桦:“我父亲他们后日才回府。”
徐如斯挑眉:“所以?”
“今晚和我去青楼。”
“不去。”
“有新进的花魁。”
“不去!”
“彬彬,还要泡吗?”
这已经是加的第三桶热水了。
徐彬彬的手未从她柔弱的腰肢上移走过,一脸惬意的将头搭在方婉怡的嫩肩上。
“表姐,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泡澡了。”
徐彬彬说着,手往上移了移。
方婉怡惊呼了一声,望了望闭着眼的徐彬彬。
“表姐,我为什么发育不好。”
她真的好平!
方婉怡俏脸一红:“彬彬,你已经很好了。”
徐彬彬抬了抬眸,手指动了动:“徐如斯的胸肌都比我大。”
确实是。
闻言,方婉怡娇笑出了声。
热水的雾气弥漫在浴间。
有丫鬟又端了两桶热水来。
待方婉怡已经熟睡之后,徐彬彬的手从她的衣衫里伸出,静悄悄的出了房门。
扬了扬眼角,她从方府最矮的墙上翻了出去。
按照自己记忆中的道路,准确的走到路青楼的大门口。
“哎呦公子来了~”
“公子一个人吗~”
徐彬彬翘起一边的嘴角:“给我来个好看的。”
不得不说,轮倌人儿的相貌这江南的一点都比不上京都。
一连换来、了好几个,徐彬彬手里的酒壶都空了去。
“一个能看的都没有,滚!”
她吼了一声,推开了房门,留下老鸨跟在身后。
“哎呦公子,您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公子,公子!”
徐彬彬遭厌的很,一连踹开了好几个房门。
老鸨在后面赔礼道歉。
-砰。
又一扇房门被她踹开,里面的美人惊恐的往门口望去,连手里的琴弦都应声而断。
“这不是有能看的吗?”
那花魁被惊吓的不轻,连忙起身往屏风后跑去。
徐彬彬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面还有一人。
“公子。”
安抚好怀中的美人,那男子起了身,出了屏风。
“敢踹老-子的门,胆子不小吗。”
说完桃花眼动了动。
不确定,再看了一眼踹门的人
“彬彬!”
他确定了!
但这个时辰她不应该在方府吗!
徐彬彬啊了一声,双手环胸:“表哥,真巧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老鸨见两人相识,识相的出了房门,却不小心撞在了方予桦带来的那位爷身上。
话都不敢说,连忙退了下去。
望着门口站着的人影,方予桦干笑了一声:“住嘴吧。”
徐彬彬哪里乐意:“怎么?表哥连美人也不愿意相让?”
感觉到门口滔天的怒气,方予桦闭着眼睛笑:“祝你好运。”
“徐彬彬!”
徐彬彬还未琢磨他话里是什么意思,身后便传来一声震怒。
声音大的她缩了缩脖子。
徐如斯怎么在这。
眼珠快速的转了转,她立马转身指着他:“好你个徐如斯!你居然出来嫖-妓!”
方予桦听着她这是什么恶人先告状,徐如斯连一杯酒都没有染指。
“真是本性难移。“
徐彬彬嘴边挂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他哪里是来嫖妓。
深沉的黑眸中泛出冷光。
本性难移?他?
他道:“徐彬彬。”
“在的。”
她答话的时候将两只手环在了腰后,腰杆还挺了挺。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徐如斯心里的火气更甚了些。
“你是自己滚回去,还是等我打断你的腿,给你拖回去。”
徐彬彬哎了一声,抬脚出了门口:“自己走啰,断腿还会流血,别吓这美热人。”
临走前,还朝花魁眨了眨略带风情的眼角。
方予桦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后,便关紧了房门。
徐如斯跟在她身后的五步远,她走的近慢,嘴里还哼着小曲叼着烟。
走着几步还会停下来,自言自语和自己说话。
明月皎洁
徐如斯的脚步沉沉的踏在身后,徐彬彬踩灭烟蒂微微侧身停下了脚步:“我说,马路这么大,干嘛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你暗恋我?”
咬准几个他不爱听的字,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微漠转变为阴沉。
隔着空气也能他强忍着怒气握紧拳头咬紧牙关。
“不可理喻。”
咬着牙,他吐出这么一句话。
徐彬彬无所谓的耸耸肩:“OK,你无非觉得我就是冥顽不灵,荒诞不经。”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徐如斯的耐性,无非就是占这个身份,徐如斯在怎样也不会手刃徐彬彬。
她也会不忘记徐如斯的身份是一个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在战场上,他可不会如此的心慈手软。
这一身的血气,是如何也遮掩不了的。
徐如斯抬眸望向她,徐彬彬就站在他的身前,幼时的影子被数倍放大,眉眼透着暴戾,那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带着挑衅的意味,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都超乎伦理之外。
月光下,她双手环在胸前,瘦弱的他一巴掌就可以去她半条命。
但他不能。
徐彬彬是他唯一的亲妹妹。
“回去了。”
他淡声说了这么一句,徐彬彬愣了一下。
这都不生气。
-宿主,都和你说了别招惹他了。
闭嘴。
-哎,这任务是一天比一天难,我也干脆罢工算了。
徐彬彬从他的腰间移开眼神,轮到她跟在他的身后。
第二日。
方城行匆匆的赶回了方府,一路的风尘仆仆,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去一身的污垢和徐如斯见了面。
徐彬彬坐在美女表姐的身侧,眼神瞟了一眼谈话的两人。
方城行和自己差不多一般高,刚好到徐如斯的肩膀,每每说一句话都要抬起脖子看向他。
身着一身青色的褥装,腰间只别了一个香囊,连束发的发簪都是一副便宜的货。
江南首富,如此的朴素。
那相貌也是仍在人群中便无出众之处,倒是一脸的胡子非常的惹眼。
“此来江南,便多住些时日在回京也不差罢。”
“我刚回京,军中还有诸多事务未处理,最多三日,我便启程回京。”
“那彬彬?”
徐如斯望了一眼靠在方婉怡肩头的徐彬彬,薄唇轻启:“随她吧。”
眼不见心不烦。
清明节的那天,如往年的一般,落起了濛濛的细雨。
江南的垂柳打在溪面上,屋脊的墙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苔。
来往的行人手中握着肃清的油纸伞。
有人站在桥的中间,一把油纸伞遮住了脸,穿的极其的素净。
她望着对面桥上的人,衣襟上有些湿润,黑发高高的束起。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腕间还有露出的青筋。
说话的时候,喉结一上一下的耸动着。
与身旁的人交谈甚欢。
“彬彬?”
方婉怡回身唤了一句。
徐彬彬从鼻腔里应了一声。
如若换个身体,徐如斯回京的那一天她就去把他睡了。
还要给他下最猛的春-药。
见他最浪-荡的模样。
啧,可惜了。
-宿主,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你不是罢工了吗。
-工资还没接,干到这个月底。
没有办法更改我的身份了吗。
-不能。
哦。
从山上回来,方城行便又去忙了他的事。
方婉怡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家诺大的茶馆。
大堂里已座无虚席,大都数都是游子回京探亲的模样。
见到方婉怡,那柜台里的掌柜请自将她请往后院,
打开一扇门帘,后院的院景竟是一处不小的花圃院。
徐彬彬只看了一眼便喜欢的紧,但都都耸拉着脑袋没有精神。
雨势渐大已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
院子承四长方型,阁楼与阁楼的瓦砾相连接,但都是每个单独的屋子,中间还隔了二米的距离。
门外是垂下的门帘,用手一拨开之后便是一扇仕女图的屏风。
掌柜带他们来的这间屋子不算小,一张桌上足以坐下六七人。
徐彬彬没有落座,反而跑到这屋子的另外一侧去观赏。
休缮这院子的人真是个巧人,一面是门帘,另外一面建了一个不小的露台。
露台前是一个人工建造的鱼池,清晰可见里面的红鲤鱼。
露台上的桌面上放着不少的鱼饵。
徐彬彬心血来潮,将那鱼饵整碗都倒了下去,蹲在露台前看着鲤鱼争食。
第10章 彬彬无礼10
她撩起一边的衣袖,伸出皓白的手臂抓了一条鲤鱼在手里用力的捏着。
见这一幕,方婉怡立马过去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只听扑通一声徐彬彬的手掌心一片的粘稠湿润。
方婉怡的手指如青葱般莹白,细细地拿着锦帕擦干她的手心。
茶馆里的小厮点上了一株香炉,徐彬彬不喜欢这跟青松一样的香味。
一位清秀的茶女毕敬的蹲在一旁斟茶。
茶一入口,带着回甘的清甜,萦绕在唇间。
徐彬彬不喜欢喝茶,她看向徐如斯,饮茶的时候会垂下双帘,遮住他那双黑眸,顺着他的眼睛望下去,目光会被他的鼻翼所吸引住。
她想,她所拥有过的所有男人中,徐如斯的长相是她最喜欢的。
可这男人她偏偏碰不得。
察觉到她的眼神,徐如斯斜领她一眼,捏着茶杯的手指慢慢收紧,最终被他放在了桌上。
茶女见状跪在他的身侧替他斟茶,发丝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微微的看了一眼这位的手指。
好看极了。
如果能被这位看上带回家的话,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通房,她也愿意的紧。
徐彬彬将手撑在下巴处,凝着茶女,冷冷的开口:“滚远 点。”
同样都是肖想的女人,她怎会不知这茶女的心思。
茶女的身子颤了颤,咬着牙退了出去。
毕竟,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她惹不起的。
方婉怡的随身丫鬟斥退了茶女,又寻掌柜换了一个年长一些的女妇。
“彬彬便待到月末在回京吧。”
方予桦谈话间说到了她。
她换了一只手杵在脖子上。
方婉怡嘴角带笑:“多留些时日也罢,等兄长的府邸可以住人的时候回去也不迟。”
修缮新的府邸,哪有那么快的时间,少则三四月,多则大半年。
他们可以耗的起,徐彬彬的时间可耗不起。
留到月底到是可以,毕竟,我还要赚积分。
“那就月底在说吧。”
她说。
给徐如斯一点喘息的时间,要不然他会被气出心肌梗塞。
想到赚积分的事情,她就一阵的脑子痛。
难不成平白无故的让方城行这个大怨种建一个收容所。
但是他毕竟是个生意人,得不到利益的事他恐是不会轻易的答应。
心中有些烦躁,她起身来到露台。
届时,一阵婉转的琴音从别处传来。
清耳悦心。
“彬彬!?”
又惊又喜的声音从侧身传来。
徐彬彬望去,既见一身蓝色劲装的少年,头发高高的束起,插着一根深红色的珠簪。
细而看的话,他目光粲然,嘴角向上扬起的时候还有虎牙露在唇边。
正是只见过两眼的覃承言。
两人的中间隔着两米的深池,覃承言走到边沿处,将两只手搭在围栏上,腰间微微弯曲。
他笑道:“果真是你。”
他此来江南办事,竟意外的见到了她。
也不知上次别离后,她的身子如何。
徐彬彬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转了身对着他:“覃承言?”
黑发从肩上滑落,沾到了围栏上的沥水,覃承言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对面的人破颜一笑:“谢谢关心,我好的很。“
覃承言嘴角动了动,还未说出口,身后便有脚步声传来。
他定定的站在覃承言的身后,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咪,抬眸望来一眼对面的女人,他缓缓的开口:“承言,这位是?”
徐彬彬不认识这个人,却还记得这只猫。
徐如斯庆功宴的那晚,便是这只猫惊了覃稣。
说起覃稣,不知道这个香软的妹妹有没有下江南。
覃承言起了腰身退了一步:“这是徐将军的舍妹,徐彬彬。”
怀中的猫咪有些焦躁不安,尖着嗓子叫了好几声,温宴脸上堆笑,一只手安抚着怀里的猫。
徐彬彬眨了一下眼角,这个人带着漠视的眼光审视着自己,眉间,眼底,都是自己最熟悉的凶戾。
但,他身上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凌人气魄。
覃承言正想着该如此阐述这位的身份时,徐如斯从屋里出现。
朝着覃承言颔首后,双手对着那人做揖:“太子殿下。”
温宴微微抬眼:“徐将军免礼。”
他望向徐彬彬,她还是一般正视着自己,连头都不愿低。
你的兄长,见了我也须得低眉。
“承言。”徐如斯望前跨了几步:“为何在此处?”
又为何在这位的身边。
覃承言笑了笑,眉间有些无奈。
徐如斯便知了,眼下江南的难民渐长,朝中自然有人参奏。
想必是太子自己请旨下江南镇灾。
覃承言的父亲又是太子的师傅,想要他陪同简直轻而易举。
但,他们从来都不是宫中任何一位的党羽。
“徐将军,不妨进屋说话。”
怀中的猫咪安静了下来,温宴抬眸俯视着徐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