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男人怎么进来了？！变态啊！”被突然闯进的男人吓了一跳的女人们尖叫大喊，且纷纷往厕所门外逃。此时，整个厕所混乱一片。进来的，出去的，都挤在这一扇小小的门里穿行，慌乱不堪。
商彤霁懵了，她不知道秦汉嶙在干什么，整个人都麻了。“你……”话才说出一个字，她便被他一把推到了厕所里面。后背撞上墙，她的膀胱受到了震动，差点儿尿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汉嶙身手利落，从堵在厕所门口的女人堆里一把抓了一个进来。他将厕所门关上，并且把他抓来的人死死地压在门板上。他左手掐着对方的脖子，右手迅速地从西装里侧掏枪顶上对方腹部的要害，发狠质问：“你是谁的人？跟着我们干什么？”
看个电影还能遇上刺杀？商彤霁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正被秦汉嶙控制住，且穿着朴素的女人。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危险，并且也想不到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个女人竟然会是要杀他们的人。太惊悚了，这简直就是沉浸式的谍战片！
第125章
被秦汉嶙压在门板上的女人姿势别扭地仰起脖子，她努力地张嘴呼吸，并且断断续续地为自己开脱说：“先生……您……认错人了吧……我只是来洗手间方便而已。”
秦汉嶙没有理睬她的这句话，因为他不相信。再次重复，他将刚才的问话又问了一遍，“你是谁的人？跟着我们干什么？”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手里的枪更用力地顶上对方的要害。
“先生……您是不是对我……有误会？”女人费力地解释，双手紧紧地抓住秦汉嶙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她有很旺盛的求生欲，表情也是十分地痛苦。商彤霁站在墙边，看着这个女人难受的模样，她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气氛紧张，她不敢说话，就连想要上洗手间的生理需求也被暂时忽略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秦汉嶙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掌开始用力，他用言语清楚地告诉对方：他的耐心并不多。“如果你执意不说，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一记‘咔哒’声，子弹上膛。他的右手食指搭上扳机，就差扣下去这个动作。
“我……我……唔……”女人的脖子被他掐得难以呼吸，她闭上双目，大有放弃挣扎的意思。“我说……你可不可以……松开我……我……我不能喘气了。”她拼命地将这句话憋出来，求他高抬贵手，别要她的命。
秦汉嶙见她有告饶的姿态，他稍稍放松左手，让她能喘上一口气。
原以为对方会把家门报上，谁知就在他松手的时刻，她曲腿抬脚，用膝盖迅速顶上秦汉嶙拿枪的右手。一记飞顶，趁他注意力都在左手上难以瞬时反应时，她快手抢夺他手里的枪，将武器据为己有。
最多2秒，枪口就被调转了方向，并且对准了秦汉嶙的脑门。
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女杀手，秦汉嶙不得不承认，他恐怕是遇上了劲敌。不敢激怒对方，他将原本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拿开，双手举起，表示出示弱的姿态。“不要冲动。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换上笑脸，试探对方。
“我想要你的夫人，你给不给？”原本看着楚楚可怜的普通女人在拿到枪的那一刻，强弱地位即刻调转。她不再扮演弱小，而是换上凶狠的面容，直接了当地提出要求。她一步又一步地用枪口顶着秦汉嶙，逼着他往厕所里面走。
“你要干什么！你快点放开他！”商彤霁没想到秦汉嶙竟然一招就被人搞定了，她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她又怂又怕，害怕秦汉嶙被人毙了，又担心自己上前是送人头。心里焦急又无助，她的脚步是往前走两步，向后退三步的节奏。
女杀手看向商彤霁，她冷笑了一声，悠哉地打招呼说：“商小姐，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让秦汉嶙心里有了底，知晓这是中城派来杀商彤霁的。果然呐，中城间谍案就不曾结束，或许‘游戏’正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他停下被逼迫向后退的脚步，任凭对方的枪口用力怼上他的额头。“看来你与我夫人是旧识啊。你们是曾经一起共事过吗？你找她干什么？”他拖延时间，抛出问题。
“秦少帅明知故问。”女杀手刚刚就是故意在透露她的底细，因为她觉得今天的任务即将要完成了。这两个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恐怕就是瓮中捉鳖。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商彤霁！”商彤霁下意识地否认，幼稚地想要通过否定自己的身份来骗女杀手收手。“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找我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她扯着嗓子求救般地大喊。余光注意到墙角有一把扫把，她就像是死马当活马医一般，上前抄起扫把，鼓起勇气地用扫把柄指向女杀手。
“我和你说，你有话好好说，不许伤害我老公！”她终究还是舍不得秦汉嶙，她拿着她的扫把武器，打算冲上前干一架。她想着，反正今天不是女杀手死，就是她和秦汉嶙完犊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下吧。
又怂又勇，秦汉嶙在心里忍不住要说她是傻瓜。
就在商彤霁冲上来的那一刻，他眼尖地注意到身后的扫把。他一个反手握住扫把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手臂就用扫把头狠狠地打上了女杀手的脑袋。他冲着对方的太阳穴，精准地抡过去，大有弄死也不足惜的态度。
女杀手被这一记给打懵了，手里的枪一个没握住，就被秦汉嶙又抢了回去。
敌我情况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秦汉嶙将她双手反剪，扭着她，逼她面对着墙壁。他的左手牢牢地抓住对方的双手，并且手臂用力地推压她，将她死命地压在厕所墙上。他右手的枪口对准她的后脑勺，咬牙发狠问道：“找我夫人有何贵干！”
商彤霁看情况有了转机，她担心女杀手还会挣扎反抗，便赶紧捡起刚刚被秦汉嶙用了丢在地上的扫把，帮忙一起按压住女杀手。她看自家男人正压制着女杀手的上半身，她查漏补缺，将扫把横着用，整根按压在对方的腿上，使对方从上到下彻底不得动弹。
“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找我干什么！”现下她心里有了底气，故而说话也是中气十足。配合秦汉嶙，她也逼问起女杀手来。
“呵，我找你干什么，你难道心里没数？”女杀手被挤压到扭曲的面孔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她用力扭动脖颈看向商彤霁，姿势虽然痛苦，可脸上的笑却未曾停下。“商小姐，你坏了规矩。”她张嘴警告，眼神里都是‘商彤霁她插翅难逃’的意思。
女杀手可怖的面容让商彤霁想起了阿杜还活着的时候，他在酒会上对她说过的一句‘提醒’：要是办砸了，就去海里喂鱼。她办砸的何止是一桩事，而是破了中城在北城的计划和间谍窝子。如今她又公然与秦汉嶙出双入对，完全将自己这具身体真实的身份给忘得彻彻底底。
是短暂的情爱快乐麻痹了她，让她忘记了她是个‘叛徒’。而中城，他们原本就不会放过她，现在她是更加招他们的恨。
“我知道你想杀我，可是我不想死。”商彤霁把她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坦然面对，不再逃避和害怕。“我知道你也不想死的，对吧。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人都供出来，这样的话，你或许就能活。”她并不是想留女杀手一条命，而是，这样做，不仅仅是在帮秦汉嶙抓捕中城的人，也是在帮她自己扫除杀机。
女杀手回以一记嘲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吗？你愿意做叛徒那是你的事，别用你的想法来看待我。”她眼珠转向秦汉嶙的方向，稍稍一瞥，她轻蔑地说：“勾搭男人是你一贯的作风，你现在勾搭上了秦少帅，所以舍不得了。”
这话何止是嘲笑，这是羞辱。秦汉嶙没工夫陪她打嘴炮，他将右手向下移，一记爆裂枪声，他用子弹打穿了她的左小腿。“你废话太多了。”他轻飘飘地给出开枪的理由，训斥的话语说得好似平常教训手下一般轻松和无所谓。
“你到底交不交代？”他又给了一次机会给女杀手。
女杀手在左小腿被打穿后惨叫了一声，随后便痛得面色煞白，额头上的汗水多得好似开了个水龙头在她头上一样。她的嘴唇在颤抖，张嘴呼吸，想要缓解身体上的疼痛可却好像丝毫都没有用处。她咬牙，将嘴紧紧地闭上，一句都不说。
“麻烦夫人出去找一下电影院的经理，叫他帮忙打个电话到北城警察厅，喊章厅长过来。”秦汉嶙看女杀手是不会再说了，他便差使商彤霁出去报警。
商彤霁还在紧紧地握着扫把，扫把柄也是死死地压在女杀手的腿上，而女杀手左小腿处的枪眼里，鲜血更是不停地沿着扫把柄往下流淌。纵使她已经不能走路，可商彤霁还是不敢撒手，她担心地看向秦汉嶙，犹豫地问：“你一个人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秦汉嶙果断地点头，铿锵有力地回答：“我行。”在看到对方怀疑的眼神后，他无奈地瞥向女杀手的右腿，且比划催促说：“不行我就再打她右腿嘛。你别磨蹭了，快去报警！”
第126章
电影院女厕所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影院经理不可能不知道。他在事情发生的当即就报警了，正好商彤霁来找他的时候，警察刚刚赶到。
“发生了什么事儿？”北城警察厅的警察姿态十足地走进来，妥妥的官老爷派头。
电影院经理快步上前招待，他赶忙回答说：“有变……”
“女厕有杀手！”商彤霁比较着急，她嫌弃经理低头哈腰还要搞好裙带关系的做派，便一个箭步上前，与警察直接点明。“秦少帅正在厕所里面控制她，你赶紧带人进去帮忙！”她一边说，一边拉拽警察往女厕所走。
哪里来的秦少帅？电影院经理懵了。他站在原地，看着不认识的年轻女人拉着警察往案发地走，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记得，女厕里应该是进来了个男变态啊，怎么成了女杀手？而且，还有秦少帅？
别说是电影院经理搞不清楚状况，就连警察也是脑袋糊涂了。他且半信半疑，跟着拉她去女厕的女人往那边走。果然，当他走到女厕门口，眼睛就那么往里头一瞟，熟悉的面孔让他的狗腿气质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
“诶呀！少帅怎么亲自动手了呢？这多辛苦，多累手呀。”他挥手带进一批小警察，吩咐他们立马接替秦汉嶙手上的活儿，把女杀手控制起来。
秦汉嶙看来人不是章厅长，他在松手之后，很是疑惑地问：“章厅长呢？忙别的去了？”
商彤霁走到秦汉嶙身旁，她抢先回答道：“还没打电话就碰上了来办案的警察同志。这不，我就先让人家进来把嫌犯给抓起来，让你松松手。”
“少帅莫急！我现在就让人去请章厅长过来！”警察使了个眼色给小跟班，让人赶紧去叫领导过来。同时，他也安排手下进来保护现场取证。“少帅，这是怎么个回事？您怎么会……”他指的是秦汉嶙怎么会在女厕所里抓女杀手？
秦汉嶙揉了揉手腕，他把子弹退膛，收起来，说：“我正好带夫人来看电影，没曾想有人盯着我们。在我夫人来洗手间的时候，杀手也跟了进来，所以我就动手了。”说时，他看向地上的血迹，证明这枪是他开的，血是女杀手的。
“少帅和夫人可有受伤？您是否知道这位杀手为什么要杀你们？”警察打开随身的笔记本，拿起笔，就地办案，彰显出他努力的做派。
秦汉嶙觉得，要问话也不是在这个地儿，他嫌弃对方装模作样。“杀手多半是中城来的，具体原因，我想你应该先把人带回去好好地审一审才会知道吧。”他提醒他，办案子不是做戏，别在他面前搞这种小把戏。
一阵尴尬，连商彤霁都替对方觉得窘迫。她憨憨地笑了笑，打了个圆场，说：“要不我们先出去吧，不要妨碍警察保护现场和取证。正好，也可以在外面定定心心地等章厅长过来。”
“走吧，到外面去。”秦汉嶙握上商彤霁的手，他牵着她往厕所外面走。走到厕所门口时，他看到女杀手此刻已经扣上了手铐和脚链，被两个人强制性地按压在墙壁上搜身。
“你不和我说，那我就只能请人来让你开口。”他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提醒说：“我知道东洋人培养了不少你们这类人，也清楚死了一个你还会有很多其他的人过来赴死。我等着，也请你们也等着。”
“秦汉嶙，你有种。”女杀手这句话很阴阳，说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她看向他身旁的商彤霁，嗤笑说：“大东亚最下贱的货色你都要，看来北城少帅的品味也就这样了。比起妓院里的嫖客，你也就不过如此呀。”
如果说之前在女厕搏斗的时候她嘲讽商彤霁勾引男人是侮辱，那现在的这句话只怕是更盛。商彤霁承认，她被当众羞辱到了，并且很扎心。她好想为自己辩解，告诉在场所有人她不做皮肉生意，他也不是嫖客。可她说不出口，因为她没有勇气去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她怕说了会惹出更多的嘲笑和侮辱。
就算是她矫情吧，她就是在意了。她下意识地松开秦汉嶙握着她的手，试图逃避。
商彤霁的小动作和小情绪被秦汉嶙精准捕捉，在她松开手的时候，他一把捞起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不允许她逃开。
“搜好身了，就把她送到刑讯室里去好好地‘招待’。这个女人喜欢胡说八道，你们记得要用点方法，让她别对你们说谎。”他不屑于和女杀手再有对话，转头就叮嘱搜身的警察，给他们支支招。说完，他便不再看她一眼，搂着他的夫人往电影院外走。
5分钟之后，章厅长紧赶慢赶地到了电影院。他刚踏进电影院大门，就正好和秦汉嶙碰上了。他大喘一口气，拦住对方，问：“怎么了？少帅你是遇到杀手了？”他注意到商彤霁也在，职业敏感让他有了预判。
秦汉嶙指了指楼上，回答：“是中城派来的女杀手，来杀我夫人的。”回想女杀手刚刚那句话里的‘大东亚’，他皱眉细想，不确定地说：“查一查她的来历，看看有没有可能，她是东洋人。”
东洋人？章厅长脑袋发胀，心里暗叹麻烦。“少帅放心，我会查的。”他再次看向商彤霁，想起她的底细，便模糊地问了一句：“夫人与那杀手可曾相识？”
商彤霁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她和我说‘好久不见’，但是我不认识她。可能……”
“可能是和张有年、洪贤民的案子有关，麻烦章厅长好好地查一下。”秦汉嶙打断商彤霁，他不想让她在外面说太多，就替她把话接了过来。
章厅长明白秦汉嶙的意思，他不戳穿，并且默契地回应：“但凡是东洋人，我一定会立马通知少帅的。”回到案子上，他扫了一眼电影院里头，常规地问：“少帅是什么时候发现有人要行凶的？来的路上可还安全？”他想着，能那么精准地摸准秦汉嶙在电影院里的方位，只怕是已经盯梢了很久，至少是跟了他们一路。
“开车来的，没发现有人跟车。不过，在我买票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穿着破烂，面孔也很脏，她向我的夫人兜售棒冰。”秦汉嶙就一直觉得这个小姑娘有问题。
“她有什么问题吗？女杀手和她的体型差很多，应该不是她吧。”商彤霁以为秦汉嶙说卖棒冰的女孩是杀手。
章厅长皱眉，他听懂了秦汉嶙的话，同时也发出疑惑道：“不应该啊。这个时候哪里来卖棒冰的人？就算有，北城的人也不会买呀，因为担心买到陈货。”他的眼睛又看向了商彤霁，发问：“夫人确定不是北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