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杀她...”邱衡哪里敢认。
黎书拔出刀,反手挑开了邱衡的裤带,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直接抵在了他的胯下。
邱衡此刻疼的撕心裂肺,目光落在两腿之间幽幽泛着的寒光,吓的肝胆俱裂一时竟忘了喊疼,两股颤颤,尿意都险些憋不住了。
“别别别...”
“大爷,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爹是刑部侍郎..我什么都能应你。”邱衡语无伦次的哀求着。
一个抛头露面的讨生活的贱女人能有什么得脸的亲戚,这几位是哪儿冒出来的?
秋人娇花一般的脸此刻如惊弓之鸟,一个劲儿的往后缩,二毛抓着她的头发拖到黎书跟前儿。
她此刻就像是被暴雨浇注可怜无辜的小花儿,泪流满面,任凭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
“你就是秋人?小脸儿长的挺俊的毁了多可惜,说邱衡为什么要打死吴嫂子?”采白手中的九爪钩吧嗒一开,秋人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喉咙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六神无主道:“我说,我说..郎君..不..邱衡说...买我一个贱籍竟花了一百两银子,不值当。他听说吴嫂子本就是个娼,说...花出去的银子总得讨些利息回来...”
“没想到吴嫂子..”秋人也没想到吴嫂子看着骚里骚气的还能是个贞洁烈女,明明只要撅着屁股从了邱衡就能活。
“所以,吴嫂子不从,邱衡便命人活活打死了她?”这就是你们畜生奉行的天理和道义?
“吴嫂子为何日沉才入府?昨日是你骗了她入邱府?”黎书猩红的眼睛直勾的盯着她,厉如鬼色,秋人慌得一逼:“不不..我没法子,是邱衡逼我的,我不听话他会杀了我...我真的...”
秋人突然失音一般,完全惊呆了舌根发麻僵硬的跟木头似的,惊愣愣的戳在那儿,眼珠子几乎蹦到了地面儿上。
第八章 白灼鱼
哼,怕邱衡杀了你,就不怕我了?
黎书目光灼灼的看着秋人,扬手便割了邱衡两腿之间的玩意儿。
对待畜生就要用畜生的法子,直接又了当。
那感觉就像是那坨东西堵在了秋人的嗓子眼儿,将喉咙里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呆若木鸡的看着邱衡胯下血流成河。
邱衡一声惊天惨叫,垂头晕死了过去。
“别叫他死了,去准备水。”她还没玩够呢!
二毛从邱衡下襟撕下一块布条,无比嫌弃的将那喷血的下身紧扎起来。
“我看过店志吴嫂子未曾将你卖入邱府,你在牙行做事整日几不得出,怎么会识得邱衡这种官宦之子,又如何爬上了他的床榻?”黎书捏着秋人的下巴颌骨滴血的刀尖儿停在她惊颤不已的瞳仁儿上,头顶的声音刺冷入骨,“谁在背后帮你?说--”
秋人眼皮一颤,无比惊恐的看了黎书一眼。
那一瞬的凌厉,宛若从血海尸山中爬出的鬼魂,阴戾嗜杀,令她有一种活见鬼的感觉。
秋人颤着嘴,愣生生的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觑了一眼她的神色黎书没了耐心,冰凉的刀锋对着那一汪水潭不夹半点犹豫的刺了下去。
“啊---”秋人痛苦的捂着眼睛,身子疼的佝成虾米状。
不等她换气惨叫第二声,寒光再现到她另一只眼前。
“别让我问第二遍。”黎书冷道。
见过邱衡如何活活糟蹋命人打死吴嫂,秋人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花样可以磋磨死一个人。
饶是她吓得心肝儿颤,不得不捂着流血的眼睛挣扎着稳住神儿说:“公子饶命,我说..半个月前我被吴嫂卖到十八里铺的李员外家为婢,我到李家的第二天便有一个男人找上门给我了二十两银子问我愿不愿意嫁到邱府为妾。
我们这样的人,在哪在主家都是撅着屁股的玩物...
我本想着那人定是唬我去邱府做活,起初只是奔着每个月能多领两吊子的份钱便答应了。
没想到...
他把我从李家买走的第二天,在梨花苑我便成了邱衡的人。”
“从牙行买断籍册是他教你的,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秋人呐呐的点头,“是他教我的。”
早知姨娘没这么好当,她还不如本本分分的做个端茶递水的丫头。
买断秋人的籍册必然会将牙行扯进来,吴嫂子定然得出面从中斡旋,等吴嫂子漏了脸上了套儿...邱衡仗着他老爹的势力欺男霸女如家常便饭,何曾懂得一个怕字?
精虫上脑,连死都不怕了。
更何况,吴嫂子身世简单更没有什么背景,被人玩死了丢到河里都听不见声激不起浪,邱衡怎么会想到后面的牵扯。
这桩案子便是挖出邱衡来闹开了天儿也是一件风流丑闻,又有谁能深究这背后的隐情和推手。
“后来那个男人有没有找过你?”见黎书收了刀,秋人才敢摇头。
“去将那个男人的模样画出来。”
她就是将西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男人给挖出来。
“老大,他怎么玩?”大雄指着已成了血葫芦的邱衡饶有兴致的掰着指节儿。
咯吱咯吱的响儿,跟活生生的扭断了谁的脖子和四肢的声儿一模一样。
“吴嫂子遭过的罪得让他尝一遍滋味儿,水呢?”黎书抬手,二毛将兽首衔环长颈铜壶递了过来。
看着晕过去的邱衡,黎书提着铜壶将一壶开水自邱衡头顶浇了下去。
邱衡在一片灼热针扎刺痛中惨叫醒来,整个人犹如落入油锅浑身的油脂都要炸熟酥碎了,开水滚过的每一寸皮肤都能喷出火来。
他蜷缩着惨叫着,每一口呼吸都撕心裂肺的疼。
“说,有没有人指使你打死吴嫂子?”黎书问。
邱衡疼的死去活来,除了疼再没了力气多说别的话。
黎书甩过去一记眼神,二毛掐开邱衡的嘴两指夹出舌头,道:“既然问不出话,还要舌头做什么?”
“呜呜呜...”邱衡汗毛倒竖着,惊悚的点点头。
说,他知道的都说。
“大爷...大爷饶命啊,我是猪油蒙了心..听..听了这贱人的怂恿才..才敢打了吴嫂子的主意啊。
我没有..没有杀人,都是..都是手底下的那帮杂碎没个轻重,是..是他们杀的吴嫂子,我..我连吴嫂子半根指头..都没碰啊~
我如今只是一个废人..大爷..高抬贵手饶了我的狗命吧...我.什么都能给您!”除了命什么都可以,邱衡哭求着。
“吴嫂子,求过你放了她么?”黎书问。
她失望的摇摇头,如果吴嫂子现在还活着,她或许会收手,可世上之事多如飞雪没有任何一件能够回头。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吴嫂子丢了命,便只能拿命偿还这份冤孽。
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些冤死的枉死的人命都在地狱里等着邱衡赔命呢。
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玩意,死了也是活该。
黎书坐下来大口饮下一杯玉冰烧,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白灼鱼。”
邱衡一怔:什么意思?吃鱼,她是饿了么?
“你..大爷..你要干什么?”邱衡看着二毛拿着刀痛哭流涕的往后缩,饶是破了皮烂了肉他也顾不上疼的往外爬,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不想死。
“狗杂种,等会你就知道爷要干什么!”二毛一脚将人踢翻过来。
来人呐,救命啊,杀人了...天知道邱衡此刻的绝望。
二毛提着短剑自邱衡的眼皮刺入一直向下,一条完整的花刀便划了下来。
白灼鱼最讲究刀工,不仅要求下刀平整更要薄如蝉翼,否则便达不到白灼的效果。
惨叫声不绝于耳,蚀骨灼心,秋人感同身受恍若自己正被凌迟一般,玩完了邱衡...下一个死的便是她了。
不不不...苍了天,一刀杀了她吧。
黎书抬手咔嚓一声捏碎了邱衡的下巴,啐了他一脸:“聒噪!”
邱衡疼晕过去,再疼醒过来,活生生的感受到身上每一根神经被割断,却一声也叫不出来。
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怕是第一次尝到受尽苦楚却无处宣泄的滋味儿。
大雄从西边的小厨房端来一整锅开水,顺着划开的每条肉缝儿哗啦啦的浇了下去。
呜呜呜---
秋人闻着飘香的肉味儿再也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哇的呕了出来。
采白似乎预料到早有这般结果,一脚将人踹翻从案桌上抽出画像侧身走了出来,黎书看了一眼下了来西京后的第一道悬金令。
活捉画中人,百两黄金。
“姑娘,她呢?”采白随手一指颤不成形近乎疯癫之状的秋人,她也是害了吴嫂的刽子手之一。
第九章 闹上衙门
秋人?
她还能活么?
满院子死人,邱家唯一的儿子因为娶她死了,邱家能放过她?
哼,她要是个聪明的就知道自我了断来给自己个痛快。
要是她不肯死,余生有的是比死还要难熬的境遇等着她。
黎书没动手,让一个极其怕死的人在生死之间无从抉择、时时刻刻的磋磨是她给秋人的惩罚。
四个人在漆黑的夜里跑的飞快,在一处丁字路口处一道纤细的身影岔了出去。
夜里吉祥牙行突然起火,火光冲天自牙行街蜿蜒的烧到了下一条街,照的天都亮了。
高高低低的走水声,呼救声,哭声盘旋在火龙黼黻的夜空,将牙行街闹的如一锅沸反盈天的沸粥。
烧吧,烧尽这世间的污浊,苟活着的人才能活的亮堂些。
*
翌日
刘芳才睁开眼,便被传入耳朵中的几件事惊的彻底醒了神儿。
“啥?”
“你再说一遍?谁死了?”刘芳一个恍惚,震惊的坐了起来。
师爷擦了一把额头的密汗,“刑部侍郎邱大人家的公子邱衡,昨儿夜在自家府上被歹人杀死了,邱府已经翻了天了,大人...这事儿可发生在咱们地界儿啊。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有前儿出事的吉祥牙行昨夜突然走水,大火烧了两条街死了...”
刘芳摆摆手,后面的事他不想听,烧死几个平头百姓大惊小怪什么?
重要的是,邱衡好端端的怎么被杀了?
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
他这芝麻大的小官儿直属刑部管辖,如今顶头上司家出了命案总觉着自己的项上人头要不保啊。
眼前猛地一黑,气息混乱间一口气没提上来,人险些昏厥过去。
“大人~”师爷忙上前扶住了。
噔噔噔----
不知是谁在敲登闻鼓,每一下都拨动着刘芳敏感且脆弱的神经。
刘芳撑头揉着太阳穴,暴怒:“大早起的敲什么敲,给本官轰出去。”
师爷给下面的人使眼色,小厮出去没多会儿便折了回来,那鼓声依旧不断。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师爷厉声呵斥。
小厮忙道:“大人,来人是荣华巷畅园的新主儿...”
“哪?畅...畅园?”
刘芳蹭的起身,畅园以前住着的那位他可清楚。
“快,伺候我穿衣,再把黄历拿过来。”
今儿到底是什么倒了血霉的日子,放屁都会崩了后脚跟。
衙门一射之地,跪满了衣衫不整的人。
黎书觉着没地儿跪,大大方方的搬来椅子,气焰嚣张的坐在一旁,这一举动引得不少围观的人伸着脖子看热闹。
大雄和二毛两手牵着绳儿,绳儿那头结结实实的捆了六个劳工。
看着是劳工,其实个个都有身手在。
刘芳一现身那几人便磕头分辨,他们是冤枉的,连带着后面的百姓也跟着哭爹喊娘的。
啪--
惊堂拍案,众人吓的脖子一缩止了声儿。
采白翻了个白眼儿,“冤枉?半夜鬼鬼祟祟的进了我们院儿,不是劫财就是劫色,最可恨的是他们偷了我们的支票。”
刘芳瞥了一眼淡然自若坐着的黎书,心里的鼓敲的更乱了。
确实倾城绝色,难道是那位的...外室?
那他可得罪不起。
让她起来吧...万一真得罪了人,不让她起来吧...刘芳又觉着丢脸。
左右权衡之下,只当没瞧见。
刘芳的一只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客气的问:“你们半夜闯进人家园子做什么?”
“大人,我们真没偷支票啊...小人...”
他们根本就不是去偷东西的去是放东西的,这事他们怎么说呢。
他们是单等了这几人熄了蜡烛又等了大半个个时辰后人都睡熟了才动的手,怎么...还能被发现了呢?
定是那场该死的大火闹的,惊动了人。
“怎么没偷?翻他们的身,看看有什么?”采白不依不饶道。
跪着的男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护着了胸口。
主子交代过,他身上的东西决不能见光!
“瞧瞧~定是藏了什么在身上!”采白挑眉,不依不饶的伸着手。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往前几步跪下拱手道:“大人,小人是工行的管事,这几位都是小号的新招的劳工。昨儿这位爷...”男人对着大雄拱了拱手,“来小号找工,这几个眼皮子浅的玩意怕是听干活回来的人说了在畅园见到的好物件儿,便生了旁的心思。”
“终归是他们手脚不干净,爷丢了什么小号愿如数赔偿,外加五十两银子给爷压惊赔罪,您看成么?”
这管事的乖觉圆滑这事处理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刘芳瞥了一眼黎书见她点头松了口气,道:“贵府丢了什么东西么?”
没被劫色吧?!
“一张瑞达票行的五万两支票!”大雄干脆道。
“多少?”刘芳疑惑的声调与堂下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五万两啊,大人若不信可以去瑞达票行去查,票号是01368,瞧瞧是不是五万两的面额。”采白补了一句,“我们可不是讹人钱财的人。”
五万两啊...这还不是讹人,是抄人家底吧!
刘芳发愁,好容易事情要了结了,又出了岔子。
“成。”男人咬牙应下。
成...??刘芳惊讶的挑了挑眉,在他的治理下百姓都如此安居乐业,富甲一方了么?
“既然你们工行认了,如数赔了银子此案便了了。”啪的一声惊堂木,此案落定。
“我们要现银。”采白道。
男人从怀中掏出五张一万的宝纱银票和五十两银锭,当着刘芳的面交割给了大雄。
随后,从二人手中接过了绳子拱手紧溜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