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他百媚千娇——美人娘【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1 17:11:25

  九千岁他百媚千娇
  作者:美人娘
  文案:
  (疯批反派真太监×猫妖小皇后)
  (真太监!!!真太监!!)
  (救赎文主感情线,男主纯恶人不洗,女主没心没肺知道这是话本子世界,很废路人,较血腥,大家注意排雷)
  他曾是活在地狱的鬼,是肮脏泥里的蛆,是面目可憎行尸走肉的一具杀戮机器。
  她给他带来了体温,带来了名为满足,开心,想念这样属于人的温暖情感。
  ――所以,谢谢你,带我回到这人世间。
第1章 千岁爷谢长临
  安楚国,丞相府中。
  “娘娘,司礼监来人了。”
  “嗯。”
  江已经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会儿自己的脸,站起身的一瞬,那暗金色眸子迅速褪成了普通的黑色。
  替宫里传话的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太监,送来的都是后日封后大典需要准备的东西。
  看着大箱子一箱一箱的往府里搬,装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反而觉得头很痛。
  来凡间还没几天,为了做这劳什子皇后,她家门也出不去,蹲府里日日学宫中规矩,记没记住不说,打是真没少挨。
  想她活了千把年,甚至谈不上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潇洒了大半生,如今倒叫这凡间的破规矩给难住了。
  条条框框的有什么意思?
  这也就罢了,丞相夫人那个便宜娘亲还不时跑来她耳边哭,哭的眼睛都肿了,念叨着进宫就是作孽。
  江每次听着,弱小又无助的晃那脑袋上插着的步摇钗环,硬是没敢反驳。
  进宫不可怕,作孽的是学规矩。
  捱了几日,总算到了封后大典这天。
  天上显祥云,整个安楚异常的热闹,真就一片盛世的假象。
  “儿,你回来得急,你爹爹最近又太忙了,很多事情来不及和你说,你只要知道,我们一家都疼你的,只是迫不得已……”
  “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丞相一家悲切的心情感染到了江,让她也体验了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别之痛。
  “呜呜呜,娘亲,几位哥哥,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也会努力在宫中争个一席之地,保家中平安。”
  丞相夫人闻言,扑进大儿子怀里哭的更大声了,“你这傻妹妹连规矩都没学明白,还不知道进去能活几天,怪我啊以前都太娇纵着她了……”
  江:“……”
  出了门,江坐在那高且奢靡的凤舆上,又开始没心没肺起来,被巨大的阵仗包围在其中,好奇的打量着下面围观的百姓。
  那些人粗布麻衣,大多神情淡漠,连小孩子脸上也都见不到笑容,隐约还能听见低低咒骂,说这天下要完了云云。
  说最多的,自然还是宫里那位人人得而诛之的奸宦了,说他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目无王法,只手遮天......
  可惜,江暂时没体会到他们的人间疾苦,没法带入一起哀叹。
  等凤舆进了皇宫,她跟打了鸡血似的,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起来。
  当然,这鸡血很快就在一系列复杂庄重的仪式下被摧残殆尽,后半部分只知道跟着引礼女官进行肢体配合,万众瞩目下,她端着假笑,像极了没有感情的傀儡。
  而且……身旁的少年皇帝是什么模样她不关心,要大赦天下什么的也跟她没关系。
  那双乌黑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在文武百官身上搜寻着什么。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小脸逐渐有些焦灼起来。
  丞相江文山站在文官的最前排,注意到了他家闺女的情绪。
  一和江的目光对上,担心她是害怕,所以老神在在的递过去几个安抚的眼神。
  这如今本该天下太平的盛世,却因皇帝年少,让奸宦当道,搞得朝廷一片混乱。
  八年前,他对外宣称自己女儿死了,将这女儿藏在江南整整八年,就为了保她一个平安,可终究是没瞒过那死阉贼,竟将此事翻了出来。
  他都许久没见小闺女了,一转眼就得入宫与虎为伴。
  真是让人生气。
  江对此眨了眨眼睛,猛然反应过来这人是她那只见过一两次的丞相爹,连忙扬起嘴角作回应,看得那老头差点失态得老泪纵横。
  这时,皇帝像是欣赏够了自己新娶的皇后,总算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掌印怎的还没来?”
  桓承的语气带了些许不满,却又不敢表露太多。
  那张十七八岁的脸上稚气未脱,看起来属实是没什么帝王威严。
  江眼尾余光扫了他一眼,稍稍凝神听声儿。
  “回皇上,应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人群传来一阵轻呼。
  江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面。
  那位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九千岁谢长临,一袭绯红锦袍,皮肤带着病态的白,神情淡漠如神o,闲庭漫步般走来,赏心悦目得像极了话本子里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前提是,能忽略他身上绣着的仙鹤比皇帝身上的龙还张牙舞爪的话。
  嗯……
  还有他手上提着的,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江见到他的喜悦在看到那颗头的时候凝滞了一下。
  这,这么生猛的吗?
  “咱家来的迟了些,没耽误大典吧?”
  他悠悠扫了眼那些惊恐,亦或是憎恶的神情,磁性低沉的声音好似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一般自若。
  都快结束了,你说呢?
  桓承扯出一抹差强人意的笑,“来得正好,掌印,正等着你捧节出宫呢。”
  像是没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一般,桓承只想尽快把这大典给了了。
  “小事儿,荣庆,你去。”
  谢长临不紧不慢的示意一旁小太监,自己则好以整暇的站在那。
  江认出,前几日来家中送东西的就是这个荣庆。
  谢长临明目张胆撂挑子,让桓承觉得心累且习惯,催促道,“也好,时辰不早了,快些结束吧。”
  荣庆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走上前去,反而还站在谢长临身侧微微弓着身子,没有动作。
  江看着谢长临,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一时走了神,连身边桓承骂了荣庆句什么她都没听清。
  哦,是,狗奴才!反了你了!
  谢长临突然将目光落到江身上,对上那双明亮乌黑的眸子时不动声色的顿了下,然后懒洋洋的扯了扯嘴角,“怕娘娘嫌恶心,咱家还特地让人洗了洗。”
  看得出来是真的洗过了,那脑袋还在滴水呢。
  江回神,真诚的笑了笑,“千岁真是贴心。”
  众人:“……”
  谢长临面不改色,“娘娘谬赞。”
  他移开视线,轻描淡写骂了荣庆一句,“狗奴才,皇帝都叫你气着了,真能耐。”
  “也罢,不如收拾收拾散了吧。”
  散了?这么大个典礼这就散了?
  文武百官包括桓承在内的谁不气的吹胡子瞪眼?
  嚣张!无耻!罔顾法纪!
  荒唐!越来越荒唐!
  谢长临嘴角扯出若有似无的弧度,“怎么?不散?”
  “那咱家说点正事。”
  “啪――”
  那颗脑袋被他随手一丢,一路从长梯滚下去,最后头发杂乱的停在了江文山的脚旁。
  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的脸上,只有一双凸出来的眼睛仿佛在死死瞪着面前的人。
  江文山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只是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从刚才到此刻愤怒不消的心情。
  谢长临接过荣庆递来的白色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语调不变,“老东西,你的人,认得吧?”
  江这才皱起眉头,凤袍下的手下意识捏成拳头,复杂的看向谢长临。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现在都想哭了。
  她爹也跟谢长临有仇?
  江丞相微微抬眼,中气十足,“掌印这是何意?”
  谢长临‘啧’了一声,微微提高了音量,“咱家今儿把话说明白了。”
  “在朝堂上要参咱家的,尽管来,百本千本咱家都收着。”
  “要是想相安无事,咱家也愿意陪诸位做做表面功夫,可手闲的在背地里找东厂西厂的麻烦,那咱家只会让你们更麻烦,听明白了?”
  “司礼监里头还堆了百八十颗脑袋,各位都去认一认?不认的也没关系,大不了咱家抽些时间,一个一个上门收拾。”
第2章 没做功课?
  他话一落,有人忍不住了,气愤填膺站出身来,“你目无……”
  “啊――”
  那人还没说出几个字,就被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箭快速刺穿了心脏。
  他尸体一倒下,周边人慌忙散开,尤其是还没归顺谢长临的大臣们又气又恨,忠肝义胆肯发声的,接二连三血洒当场。
  再抬眼一看,周遭已全是谢长临的人,瞬间将把偌大的皇城团团围住,整个过程不过顷刻间。
  这架势,他就是要当场逼宫称皇都是轻轻松松的。
  这下,没人敢再当出头鸟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前些日子东厂西厂出了不少叛徒,因此死了不少人,叛徒当然是在场某部分人的杰作,谢长临今天就是来杀鸡儆猴的。
  只是,了解点谢长临的老臣都知道,你当面和他作对他还能跟你掰扯几句,下黑手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你玩,从没闹出过这么大阵仗。
  这次怕是真的踩到线了。
  他才不会因为被塞了几个叛徒这么大张旗鼓,而是那些叛徒中,有不少是谢长临的自己人,是跟了他多年的“忠臣”,如今被几个老臣策反了,让他觉得很麻烦。
  那些人的下场就绝对不是死在这的几个小臣可以比的了。
  想必还在某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江已经惊呆了。
  不是,这怎么,一上来死这么多人?还都是朝廷官员?
  又看那少年皇帝,面色已是一片死灰。
  “没意思,就这么几个敢出气儿的。”
  “散了,荣庆,送娘娘回宫。”
  谢长临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是真的觉得没意思,说完转身就走,一如来时的悠哉。
  荣庆上前,欠身,伸出手臂,“娘娘,请。”
  江文山这下彻底变了脸色,衣袍下的手握得发白。
  谢长临这是在用江威胁他,从立后圣旨下来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软肋在这阉人手上。
  还记得那天谢长临说,“老东西,好歹给她了个皇后之位,咱家够有诚意了。”
  是啊,多有诚意。
  自己女儿将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成为随时可以拿出来替他去死的盾。
  江抿着唇,看了眼面前的手,朝下面的江文山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这才搭着荣庆离开。
  走前还不忘了看谢长临修长的背影一眼。
  长乐宫,是皇后寝宫,华丽奢靡。
  宫人太监排列整齐跪拜,“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荣庆在一旁低垂着脑袋,声音清冽,“千岁爷说,娘娘有何不习惯的,都可以使唤人去司礼监禀告。”
  “替本宫谢谢千岁。”
  江说完,松开了手,他便往后退了一步,“奴才记下了。”
  他走后,江让人起来,娘亲嘱咐的什么敲打啊赏赐啊都抛之脑后,什么都懒的说,带着自己的陪嫁丫头进了殿内。
  反正都是司礼监的人,说什么不是白瞎?
  “巧巧,传膳。”
  折腾一天了,她真快饿死了。
  “娘娘,这个时辰怕是来不及了,要不您先吃些点心垫垫?”
  巧巧是江从小就伺候在身边的丫头,来之前更是恶补了宫中礼仪,丞相夫人要她时刻看着江,以免出了差错。
  在这宫里,除了那位九千岁,谁要是不按规矩来,下场无一不是一个死字。
  当下再心疼也不得不提醒了一下,“今夜……是娘娘的洞房花烛。”
  “……”
  江默了默,“先送些点心来吧。”
  说完,她走到镜前,瞳孔有一瞬间变成了暗金色,很快就恢复正常,没人能捕捉到这个细枝末节。
  没吃几块,江就任由宫人折腾她了,拆头发,卸妆,再去沐浴更衣。
  期间问了问皇帝的情况,知道他回去后就在宫里砸东西泄愤。
  俗称无能狂怒。
  泡在热池子里,江放松的吐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几个丫头,年纪都不大的样子。
  “你们都是司礼监的人?”
  她们连忙表忠心,“回娘娘,原先是,今后是长乐宫的人,只听命于娘娘。”
  江笑了笑,看上去终于温和了许多。
  倒也不是她想摆脸色,实在是大典上她得挂着端庄的笑,脸都僵了。
  接着她就打听了一下谢长临的事,话语间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宫女们知道的当然也就是那些明面上能说的。
  例如那司礼监,东厂西厂的能人高手有很多,具体怎么来的不得而知,但他们都唯九千岁马首是瞻。
  谢长临是在他十五岁时净身进宫,如今二十四岁,在宫里九年了。
  八年前领国余孽刺杀先皇,九千岁救了先皇立下大功,后得了圣心,被先皇封为司礼监掌印,那时他不过十六岁,已是十二监之首,没人知道他给先皇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年后先皇病逝,传位于七皇子桓承,但皇子年幼,年仅十岁,便命江丞相与司礼监掌印一同辅政。
  这圣旨当时颇受争议,奈何先帝子嗣甚少,病的病,死的死,确实只有这么一位年幼皇子得以传位。
  至于丞相和掌印,得先皇器重,各有才能,辅政的资格还是有的。
  后面的情况江自己大概能想到。
  新帝年幼,定会有人在暗中蠢蠢欲动,谢长临表面扮猪吃虎,实则手段强硬,暗中把西厂东厂收入了麾下,又先丞相一步把皇帝控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发展至今,朝中再难有人和他抗衡,可谢长临掌权之后不干人事,经常滥杀无辜,露出本就要天下大乱的真面目。
  她的丞相老爹是两朝元老,御林军还在他手上,有实权,倒是能算一个劲敌。
  江想着,最起码搞清楚了谢长临是最大反派,可她该如何自处,还得再看。
  她不知道的是,这边还没问几句,就已经传到了谢长临那里。
  彼时荣庆正伺候着谢长临洗手,一遍遍换着血水,一边说了皇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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