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他百媚千娇——美人娘【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1 17:11:25

  说完点了点她鼻尖,“你也大了,有自己的选择和考量,娘也不多说,我们一家人都希望你是真的开心。”
  江也想到她刚进宫时,柳瑛日日以泪洗面在她耳边哭的模样,愧疚不已,只能抱着她软声道,“我知道的,对不起,娘,让你们担心了。”
  她同谢长临离开的时候,三人齐齐站在门口,面上都有各自的担忧,最后也只是摆了摆手,“路上仔细些,受欺负了定要同与家里说。”
  江一阵抱歉,但不想谢长临多想,并未表现出来,装着没心没肺的模样,赖在他怀中,秋后算账,“方才饭桌上聊什么眼珠子剥皮的?”
  谢长临揽着她腰身,“他非要提,可不是咱家要惹不痛快。”
  江其实想到了,他先前让人剥了不少人的皮,当着自己的面吩咐荣庆送到江家。
  她叹息,仰头认真注视他,“今日我同爹爹说的,你可愿答应我?”
  谢长临不语。
  江重复,弯了弯嘴角,“不草菅人命,不滥杀无辜,我知你立场,不是在逼你,若不愿,日后我便不再提。”
  但谢长临阖眸,低低应了声,“……尽量。”
第105章 哄人要说爱与喜欢
  江抿唇,亲啄他的嘴角,“辛苦了。”
  谢长临哭笑不得。
  让他少杀人还道辛苦他的世上只她一个。
  睁开如墨的眸,微抬手将人脑袋按回来,又阖眸吻上去。
  自他昨夜回宫到此时,发生的事太多,静下来他只想将她抱在怀里。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多腻歪会儿。
  回到长乐宫时日头正辣,江一夜没睡,谢长临亦然,她本以为该一沾床就睡了,哪成想他不依。
  他嘴角微扬,又摆弄起荣庆送来的全身铜镜,制作倒是精美,可此时看,只觉得他不怀好意。
  他的手抚到她的背时,停下动作,“娘娘未擦药?”
  江红着脸,也揽住他脖颈去咬他耳朵,“等你回来亲手擦呢。”
  谢长临‘啧’了一声,又将微凉的唇覆上。
  待折腾完,江沉沉睡去前还骂谢长临,“哪里学的?”
  “书里。”
  “什么书也给本宫瞧瞧……”江翻个身进他怀中,懒懒的再睁不开眼,很快就传来轻轻鼾声。
  谢长临低笑,缱绻的吻她额头。
  这一觉睡得不知天昏地暗,醒来竟已临近亥时,身边没了人影,江起来让巧巧备了些吃食,待重新回到殿内时被个飘在半空的人吓了一跳。
  她拍着胸口,瞪了那人一眼,“司命!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司命依然只来了个虚影,悠哉悠哉的抱着手,笑意盈盈的看上去极其可亲,“你睡觉也太沉了,我都来两趟了都没见你醒。”
  “何事啊?你不是说不会再来了吗?”江坐到床边,吃着手里的点心。
  “就不能来看看你?问候一下你在凡间的美好生活?”
  “我有预感,肯定没好事。”
  “那你预感对了。”司命也不耽搁,只是笑意淡去几分,认真道,“我是来告诉你,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江嚼点心的动作一顿,颇有些无语,“你一步都没告诉过我,突然就下一步了?”
  司命秒破功,嘿嘿一笑,“你瞧你,这么大怨气,你同你恩人过的不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可这才多久?我拿一千年修为与金瞳猫最重要的第三只眼与你换,你竟只给我这么几月,司命,你好黑的心!”
  司命:“……”
  他极力狡辩,“原定命格中没有江这个人在宫里搅和,因你出现推动了许多事情提前,真不是我不给你时间。”
  江控诉完,瞟着他,“不跟你扯这些,说吧,什么下一步?”
  司命沉默了一下,声音弱下去,“同你恩人……恩断义绝。”
  江:“???”
  手里的点心瞬间不香了,她猛地站起身把东西砸过去,“你说什么?”
  “就……情劫嘛,不痛怎么算劫?我看过了,此时是最好的时机,你恩人对你情意正浓,这几日你同他说些狠话,他定八百辈子不敢碰这情之一字。”
  江:“???”
  她气笑了,“那我偏不!我就要他记得我,回了天上还想着寻我!”
  “你知道不可能的,神仙历情劫大多为了斩断情丝,你恩人也不例外。”
  司命认真的劝导,“你也不想看到他此次历劫毁于一旦吧?”
  江笑不出来,一张脸面无表情,静了半晌才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司命只是提醒,“你是来帮他的。”
  “我不想这样伤害他。”
  他不作声了,只是沉沉的叹口气。
  又静默了许久,江眼眶通红,“司命,你过来。”
  司命犹豫了一下,飘过去。
  江对着他的虚影就是一阵乱踢乱打,险些将他给打散咯。
  但司命只是抱着脑袋,将实体显现出,任她撒气。
  江边哭变发泄,待冷静下来,只是问,“能多给我些日子吗?”
  “至多一月,毕竟他也大限将至了。”
  江鼻尖绯红,低下头来,贝齿咬出血,“你烦死了司命。”
  司命不反驳,甚至叮嘱,“定要用最戳心窝子最难听的话同他断。”
  离开前生怕江做不到,再三强调,“你若狠不下心伤害他,他回去功亏一篑还得再来。”
  江一直不说话,他消失后还仍旧保持那个姿势坐在床边。
  殿内的暖炉未曾断,可她只觉得冷。
  不知多久,谢长临慢悠悠从屏风外走进,“娘娘怎的不加衣坐那处?”
  说着就走近,想将她裹进被子里,目光却撞上了那满脸泪痕。
  谢长临蹙眉,轻柔抱住她,嗓音却冷下,倾泻出一丝杀意,“何人惹了娘娘哭成这般?”
  江紧紧圈着他,平日娇软的嗓音多了一分哑,抽抽搭搭的哽咽着,“本……本宫醒来没见到你,忽地就想哭嘛……”
  他一时凝噎。
  怀中人委屈的模样简直让人心都碎了,只能低头小心翼翼的哄,“既是咱家让娘娘委屈,任娘娘罚?”
  江:“……”
  江果然止了哭声,仰头用湿漉漉的眸瞪他,“本宫能舍得罚长临?”
  谢长临低垂着眉眼,软和得不成样。
  江被他弄的更想哭了,贴近他抱住,“哄人该说爱与喜欢。”
第106章 若有下辈子
  她说完,不知为何自己反倒先泄了气,唇色被她咬的鲜红,和苍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一直看着她的谢长临眉头紧锁。
  “长临,陪本宫出去赏赏月吧。”
  她轻声道。
  谢长临没应,但当即起身,去拿了衣裳和梅花色大氅,将衫帽系好,给她裹得密不漏风,再将金镂空雕花暖手炉塞她怀中,这才轻启薄唇,“走吧。”
  二人来到湖边,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湖面,水面上映托着斑驳的树影与花,还有斜挂在黑色天幕上的皎洁弯月。
  带着几缕潮湿气息的夜风朝两人袭来,江不似平日作风,会娇闹着往他怀里钻,反而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神色颇显落寞。
  “娘娘。”他忽地轻唤,一直侧目注视她,月光洒在他的肩,眉目清冷,可说出的话格外缱绻。
  “咱家喜欢娘娘。”
  “很喜欢。”
  江怔住,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听了她方才的话,在哄她呢。
  许是没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让他担心了。
  “本宫知道。”她弯眸,不似平常的明媚可爱,多了几分少有的温柔,声音也柔如微风,“本宫也喜欢掌印。”
  “很喜欢。”她补充。
  谢长临嘴角勾起很淡的笑,收回视线去瞧那月亮。
  江静静看着他从侧颊蔓延到耳根的绯红,宛如一个刚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佯装淡然的向心爱的姑娘吐露情话,实则青涩到暗暗羞红了脸。
  她兀自湿了眼。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长临。”
  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俏皮些,与平常无异,像是说句玩笑话般道,“假如哈,若本宫哪日因一己之私做错了选择,毁了你一件很重要事,你可会恨本宫?”
  谢长临却是眼也不眨,一刻也没想,“不会。”
  “为何?”
  “咱家给你这个权利。”
  ――随便怎么对他。
  “只要娘娘记得说过什么。”
  “本宫说过什么嘛?”
  “这就忘了?”他将大掌按在她脑袋上,带着几分警告的摩挲着,“娘娘说过,永远不会离开咱家。”
  “咱家可记着呢。”
  “你大哥今儿饭桌上提的,是西厂一道刑法,将人眼珠活剜出来,穿上木签,裹上糖衣,让犯人亲自品尝。”
  江:“……你吓唬人。”
  “嗯。”他手轻拍了几下,眸色幽深晦暗,“但对娘娘,咱家或许会更残忍。”
  “呜……”江眼泪瞬间落下,不似委屈,是自责。
  他哪里是吓唬她,分明是用最骇人的话提醒自己,别离开他。
  谢长临低叹一声,将人揽进怀中,“得,又给咱家的娇气包吓哭了。”
  她的哽咽止不住,他只能故技重施,在她耳畔低语着哄,“别哭了,咱家爱你,哪舍得那般待你?”
  “娘娘眼睛这样漂亮,笑起来如小暖阳一般,似是能驱散寒冬。”
  “你倒暴疹天物,日日拿它掉金豆子。”
  江听着,又哭又笑,“怎么着,本宫哭起来就很丑吗?”
  “要命。”
  江:“???”
  她气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好啊,竟这样说本宫?”
  他轻笑,不躲不避任她掐着。
  事实上,美人落泪怎么会丑?
  江一手抱着暖炉,一手执起他冰凉的手,不再纠缠那个话题,“长临也没有穿很少,可身子怎的常是冰的,会一直觉得冷么?”
  他不甚在意的摇头,“习惯了。”
  江追问缘由,他好似不愿说,听她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气,才瞥了她一眼,道,“前几年中过寒蛊。”
  “谁下的?”
  “老东西。”
  江:“……”
  江家还有这技艺?
  谢长临指尖轻点胸前,“这处刀疤便是取寒蛊时留下的。”
  他轻描淡写,“若晚两日,它靠近了心脏,咱家坟头草都得三尺高了。”
  那道疤痕接近心口处,很长一道直往腹部延伸,江没问过由来,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缘由。
  她猛地想起当初桓承同她提过一嘴,说两股势力相争,私下多的是腌H手段。
  蛊……是江家的手段吗?
  于是两人浓情蜜意的夜话跑了题。
  谢长临同她说了不少过去两方发生的事,在江封后大典那天,他生气的原因是他身边暗卫中了傀蛊,为了不让自己说些不该说的,第一时间自戕死去。
  原先四十号精忠暗卫,现在仅剩十几人。
  谢长临没少在江文山手里栽跟头,身上那么多伤约莫都出自他手,好在到如今,他的武功已足够他不再畏惧任何明枪暗刃。
  江听得简直心疼死了,他还有闲情逸致安抚她,“祸害遗千年,咱家一向命硬。”
  她一听,胸口闷疼不已。
  ‘他大限将至……’
  面上依然笑着,“长临自是要长命百岁,同本宫恩爱白头呢,是吧?”
  “日后日子若能安定,咱到你那西郊院中关起门来过咱无忧无虑的小日子,带上谢岁安,同你那些出生入死的伙伴一起……”
  她常说这样的话,也不知对未来有多少美好的幻想。
  谢长临眸子半垂,纤长羽睫在他眼下映出阴影,看了她半晌,忽地嗓音清冽,不再似平日的‘掌印大人’那般调调。
  “迢迢,若我有下辈子,想干干净净的来娶你。”
  “到时,你可愿意?”
  他嘴角弯弯,眉眼间像是拢着春江花色,第一次笑得那样干净澄澈,却叫人难以忽视里头深埋的苦涩与遗憾。
  他无法应承她那些期许,全因他要做的事,预料不到结果。
  若顺遂,他定能许她一个未来。
  若是败了,他的下场无非一个死字。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竟庆幸她是江文山的女儿。
  哪怕跟过他这样的奸人,在他死后,她仍旧可以回到江家,得他们庇护,继续接下来无忧的日子。
  所以,他此时只能说一句,若有下辈子。
  听着好似是多么动人的蜜语承诺。
  实则不过因他无能罢了。
  可……
  谢长临用指腹拭去她因这话落下的泪,胸口酸涩。
  不甘,遗憾。
  ――我是真的想娶你,同你恩爱白头的。
第107章 娘娘才是宝贝
  回到长乐宫,江躺在谢长临怀中当他面拆枕头下的那些信封。
  实则也不多,只三封。
  边拆还边笑他脸皮薄,“本宫倒要瞧瞧,是写了多少肉麻的话,让你不好意思寄回来的。”
  谢长临懒洋洋的阖眸,眼不见为净。
  他的信比江那看着就很吵很满的琐碎之言比起来,简直就不像是信。
  更像是随意写的问候之语。
  “迢迢这几日吃了什么?”
  “边关大雪纷飞,有些冷,也许久未见那皎洁的明月。”
  “过两月便是上元节了。”
  第三封要多那么两句:
  “凌川方才送来一物什,直说是宝贝,价值连城。”
  “不过一盏破灯,除了模样精巧些,毫无用处。”
  “若迢迢喜欢,它倒能勉强算是个宝贝罢。”
  字字不提我想你。
  江却明白,他怕是一得空便如自己一般,思念如泉涌了。
  见她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谢长临睁眼,却正好对上了她晶亮带笑的眸子。
  霎时被她看得生出一种脱光了衣裳在街上裸奔的羞耻感,却强装镇定用手抚上她的眼,隔绝视线,淡声道,“看就看了,娘娘莫要笑话人。”
  手心里传来她羽睫轻扫的触感,连带着也是从他心上拂过,些许痒痒。
  “长临怎的又脸红了?”
  谢长临:“……”
  她眯着眼睛笑,摊开手,“宝贝呢?你信不给本宫,宝贝也不给?”
  谢长临下颚轻点,瞥向窗下一个颇大的檀木箱子,“里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