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惨了，我已经注册公司，准备自己做老板了。”何袅袅玩笑的语气。
到了机场，天已经黑了，何袅袅在路上跟谷一详细聊了直播事项，决定明天晚上的直播，就上何袅袅的食用菊花。
虽然第一次定的数量不多，但也是在节目播出之前，就有一次食用花的曝光机会。谷一的粉丝不少，说不定就可以抢购一空。
送走了谷一，何袅袅没有让司机送她回家，而是把何年归给她做的午餐从车上拿下来，在机场找便利店热了一下，就在便利店里的小桌板上吃了起来。
忙了这几天，她只感觉好饿好饿。
第72章
自从回到村子，这是何袅袅第一次在便利店吃饭。坐着以前天天坐的高椅子，突然有点不适应。她打开用包袱包好的饭盒，煎三文鱼的香气一下就涌出来了。
饭盒本来没有分格，何年归用折叠了油纸，把不同的菜做了分隔。第一个饭盒里，是一大块厚实的香煎三文鱼，旁边是炸的什么花。
何袅袅好奇，先尝了一下油炸花，原来是木槿花。木槿花油炸之后，花香会减少，滑嫩厚实的花瓣包裹在薄薄的面衣里，虽然面衣已经不酥脆了，但胜在调味不错，咸咸香香的，口感有点像柔软的糊塌子。对于饥饿的人来说，最好不过了。
香煎三文鱼应该是大火煎的，外表熟透，内里还是柔软的橙红色。这样吃起来，既有三文鱼柔软肥嫩的口感，又有熟三文鱼的焦香。吃起来还有点甜丝丝的，应该是何年归用蜂蜜腌过。他真的很爱甜口。
下面一层是四块小三角形的土豆泥三明治。里面还放了鳕鱼块和黄瓜片，柔软又有咔哧咔哧的口感。
这几样，都是即便不加热，也很好吃的食物。他们在录节目的地方没有微波炉，何年归做这些，就是考虑到何袅袅可能要冷吃。不过热了之后，更好吃。
何年归不在身边，却能从菜色里感受到他的心意，何袅袅狼吞虎咽地把两个饭盒里的东西全部吃光，拍了个空饭盒发给何年归，想表达自己对他美食的喜爱。
何年归回复：「我回来洗。」
这一刻，何袅袅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
她发了一个爱心的表情给何年归，何年归回：「我也爱你，亲亲亲~」如果是当面，何年归是说不出这样肉麻的话的，只有发字的时候，才能消除掉一部分羞耻心。
何袅袅洋溢着笑容，把饭盒收好，回家去了。
机场距离村子太远，何袅袅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万瑾瑜的大部队也已经撤了。何袅袅看着突然空了的街道，打电话给万瑾瑜，问：“你怎么没蹭年年的饭，就走了？”
“别提了，录制结束，我找你找不到，找他也找不到。肚子又饿得很，就先回我爸妈家了。”万瑾瑜说。
“他录完节目还去哪里啊？”何袅袅问。
“这……我哪知道，你俩不是两口子吗？怎么？才这几天，感情淡了？”万瑾瑜玩笑的语气。
“哈哈哈，可能吧。”何袅袅说。
“我不跟你说了，休息两天，就要开始剪片子了。第一次播出之后，紧接着就有一次录制。这期间，你跟谷一多交流交流。目前看下来，这个综艺，只有你俩的发展比较可观。”万瑾瑜说。
“知道了，导演交代的任务绝对完成。”何袅袅嘴上这么说，挂了电话却马上给何年归打过去。
原来何年归去看冷库了，跑了好几家冷库疯狂杀价。看到何袅袅打过来，开心地跟她分享，说：“袅袅，你不知道我杀价有多猛！他们要价9块钱一平方，你猜我杀到多少？”
“杀到多少？”
“你猜猜嘛。”
“七块？”何袅袅往合理了猜。
“太小瞧我了吧？是四块！”何年归得意。
“你也太厉害了吧！”何袅袅惊喜。
“那是！”何年归语气中全是骄傲。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何袅袅问。
“今天我就不回去了。”何年归说，“好久没见我哥了，今晚住他家。”
“好吧……”有点小失望。本来还想跟他分享，直播带货的事的。
何袅袅突然落下来的语调，让何年归以为是两人秘密的事，他马上补充：“我们的事，我不会告诉我哥的，你放心吧。”
她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何年归既然说出口了，她便顺着说：“嗯，那就明天等你回来了。”
挂了电话，何袅袅看到有快递签收短信。便去村口何迪家，取了快递。自从村里装了路灯，晚上去哪里都亮堂堂的。何袅袅走在平坦又明亮的路上，总要仰着头，为自己小小骄傲一下。
这次收到的是鲜花包装袋。包装袋是何袅袅定制的，上面印有“何处炊烟”的商标。自从上次从素食餐厅老板李帆那里回来，她就一直在忙这件事。她准备创立自己的品牌，只有给消费者一个记忆点，才能保证回头客。
接下来，就等谷一直播带货，然后往外卖花了。
而何年归那边也没闲着。
他说是去见哥哥，其实是请哥哥帮忙，介绍他们医院的营养师给他认识。何时归医院里的营养师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只给饮食建议。但也有很多病人，是直接从医院里定制营养餐，营养师负责所有饮食搭配。而可食用菊花，也时常出现在营养餐的菜单中。
何年归就想试试，看能不能把村里种的菊花推销进医院里。
何时归对此并不看好，提前给何年归打预防针，说：“营养餐的食材都是医院采买，流程又多又严格，营养师一般不会单独建议采买什么食材。就算是介绍你们认识，也够呛能谈成。”
“先不要泼冷水嘛，万一呢？求求你了，哥哥哥哥~”何年归软磨硬泡，终于让何时归答应下来。
果然如何时归所说，营养师小李听何年归想要推销菊花，马上就冷下来一张脸，说：“不行不行，私自往医院里卖食材，吃力不讨好。”
“怎么会不讨好呢？我们可以给报酬的……”何年归说。
“哎哎哎，这话不能说啊。”营养师小李忙打断何年归。在医院里工作，还想着谋私，罪加一等。
何时归忙帮忙找补，说：“我弟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觉得，村里种的菊花很好，营养价值也高，可以实实在在地帮病人康复。”
“话是这么说，但医院确实查得严。”小李沉吟，“要么这样吧。你去医院对面那家营养康复机构试试。”小李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对面那家营养康复机构是我同学开的，生意一直不错。你可以联系他看看，可能会买食用菊花。”
有哥哥卖面子果然不一样。何年归接过名片，如获至宝，马不停蹄去了对面的营养康复机构。
个人的机构，比医院里好说话多了，何年归带了新鲜菊花过来，在机构后厨展示起了厨艺。三朵菊花，做了一个冷盘，菊花番茄沙拉；一个热菜，菊花滑蛋；一道汤，鲜菊鱼片汤。皆色香味俱全。
机构老板仔细品尝之后，非常满意，当即就想招何年归来做厨师。
“不不不，我不是来应聘厨师的。”何年归哭笑不得，“我是来推销这款食用菊花的。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机构老板有点失望，但也实话实说：“味道确实不错，营养价值也有。”
“那要不要加入营养餐的菜单里？”何年归满心期待。
提到购买，机构老板却犹豫了。他主要是看中了何年归的厨艺，就怕这菊花买过来，机构里的厨师做的味道不好，影响机构的招牌。
“只要您愿意购买，我可以上门教学。”何年归说，“其实烹饪菊花很简单，相信机构里的厨师应该一学就会。”
“那也行。”机构老板答应下来。
“那您准备买多少？五万朵？”何年归问。
“不不不，太多了，先来一万朵试试吧。”机构老板说。
虽然一万朵不多，但跟何年归当初卖给驾校食堂老板的一千朵比起来，可是整整多了十倍。
何年归签了协议，收了定金，兴高采烈给何袅袅打电话，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可一连打了几个，都在通话中。
何年归便先开车回家，等见了面再说。
一万朵，就是两亩半地的产量，几乎帮一户人家解决了销售问题。何年归越想越开心，觉得自己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才用了一天，就卖出去这么多，何袅袅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那天晚上，两人约好，何年归要努力往前追何袅袅，没想到这么快，就迈了这么一大步。何年归乐得开车都要跳起舞。
何年归回家路上，已经是傍晚。经过菜市场，多买了几样菜，想着今晚可以跟何袅袅好好庆祝一下。
蹦蹦跳跳拎着菜回到何袅袅家，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便拎着菜进了屋，看到何袅袅正盘腿坐在地摊上，认认真真地看直播呢。何年归跪坐在何袅袅身后，跟她一起看。
直播正进行到一半，谷一语调温柔，问：“四万单已经抢空了？就三十秒？大家真的很注重身体健康啊。快联系何处炊烟，看看能不能再给宝宝们加一万单。”
“我已经在联系了。”屏幕外可以听到助理的声音。
谷一继续对着镜头说：“宝宝们，这次卖的菊花有我头这么大，日常都是15块一朵不包邮的，这次是因为我跟何处炊烟的老板是朋友，才亏本九块九包邮给大家。以后这个价格，是不可能出现了。”
“加单了，加了一万单。”旁边助理的声音传来。
“宝宝们，最后一万单了。”谷一说，“买到的宝宝们，收到之后，可以去他们店铺详情页查看烹饪方法，真的是煎炒蒸煮都好吃。”
“一万单也抢完了。”助理说。
“谢谢宝宝们，谢谢大家。”谷一双手合十，“这个是助农产品，我也代表村民们谢谢大家。好，我们下一个品……”
看着谷一只是几分钟，就卖出了五万朵，何年归瞬间觉得，他那一万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73章
虽然何年归努力跑向何袅袅，可是彼此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同样是参加节目，何袅袅可以马上跟其他嘉宾成为朋友，并谈成销售合作。而他，除了争风吃醋，什么成果都没有。他看得出阿芙有点喜欢他，还可以去疏远，更别提有什么业务上的合作了。
再对比那个谷一。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轻轻松松卖出去五万朵菊花。而他，跑了医院碰一鼻子灰，又跑到机构去卖，最终才好不容易卖出去一万朵。
如果袅袅现在是跟谷一在一起，而不是跟他在一起，说不定她就不会为销售的事情发愁了。
何年归越想越难过，自卑的藤蔓越长越粗壮，紧紧缠绕在他的心上，甚至连呼吸都难过起来。
“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啊？”何袅袅看到五万单全卖出去，非常开心，说着就去扒何年归手里的菜。
看到何年归脸色不对，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做饭。”何年归话语沉闷闷的。无精打采地站起身。
何袅袅拉住他，让他重新坐回地摊上，看着他的双眼，问：“跟你哥哥吵架了？”
何年归垂着双眸，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是被何时归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何年归轻轻摇摇头。
“那是今天买菜被菜市场老板坑了？”何袅袅继续做着猜测。
何年归突然猛地把何袅袅拉入怀中，下巴紧紧勾在她肩膀上，力气之大，几乎要把何袅袅的身体给勒断，似乎一松手，何袅袅就不见了。何袅袅轻轻拍了拍何年归的背，问：“怎么了？告诉我嘛。”
何年归把脸埋进何袅袅颈窝，声音闷在里面，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好怕你追不上你。好怕你觉得我太差劲，离开我……”
何袅袅有点没懂，笑道：“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因为我卖不出菊花，帮不了你。”何年归委屈道。
“啊？”何袅袅哭笑不得，把何年归从自己怀里推开，看着他红红的眼圈。不解地笑着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因为对比啊。”何年归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谷一，“我觉得，我得至少像他那么优秀，才能配得上你。可我要到他这个程度，不知道还要多久。我着急。我怕我前进太慢，你等不了。”
何袅袅哈哈哈笑起来，她捧着何年归的脸，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别的。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和短处。你虽然带货不及谷一，但你也有很多他没有的优点啊。而且，你为什么要跟他比呢？他又不是你的竞争对手。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呢吗？”
何年归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何袅袅看何年归平静了一点，问：“你不是说去看冷库了吗？成果分享一下？”
何年归拿出在冷库拍的照片给何袅袅看，昨天半个下午，加上今天上午，他看了八个冷库，各有优缺点。最后选了一家各方面都比较合适的，杀价杀到了四块一平方。这是之前何袅袅都没有想过的低价。如果以后菊花真的进冷库，租金比预期，一天要少一千块。
“其实我还卖出去……”何年归有点难以启齿。
“你还卖出去？”何袅袅惊喜，“就这一天时间，你不仅谈了冷库，还卖出去菊花？”
何年归点点头，说：“只不过，只卖出去一万朵。”
何袅袅惊喜，激动地摇晃着何年归，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凡尔赛了？你可是卖出去一万朵哎！不应该骄傲地起来欢呼吗？”
何袅袅拉着何年归起来，两人在地毯上蹦。何袅袅的笑容和欢欣，让何年归也骄傲起来，似乎一万朵也不是那么少。
“你今天卖出去一万朵，我今天卖出去五万朵，加起来就是六万。直接把待售从五十几万，给打到四十几万！距离成功又进了一步。我们两个真的太棒了！”何袅袅欢呼着。
原来在她的心里，这一切，都是两个人共同的努力。何年归很感动，又忍不住抱住何袅袅，说：“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那可以给我做好吃的吗？”何袅袅撒娇似的笑着。今天何年归不在，她中午就只吃了两个蒸包。还是之前何年归多做了冻在冰箱里的。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好！”何年归痛快答应，拎起买来的食材，“我去做饭！”
何袅袅跟着何年归一起来到厨房，看何年归把所有食材摆在台面上。有肉有菜，还看到一大把米粉，何袅袅眼睛都亮了，她激动地问：“今晚要吃汤粉吗？”何袅袅的大学在湖南，大学四年，天天嗦粉，对汤粉的热爱，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只是何家村这边没有吃粉的习惯，何袅袅回来之后，一次都还没吃过。外面也很少见到吃粉的店。
何年归有点不情愿地说：“昨天何时归说你爱吃湖南米粉……你都没跟我说过……”
何袅袅无奈笑着摇摇头，没有解释，而是问：“那我问你，我吃卤肉饭的时候，最喜欢加的蔬菜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