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没穿?”
他挑了下眉:“我可记得,你上次穿了啊……”
还让他帮忙解排扣……
闻喜眼睛闪烁了几下,小声说道:“那时候我们还不熟。”
沈从越被她狡辩的能力折服了,气笑了一声:“都结婚了,你说不熟?”
胸口处的睡衣凌乱地扭动了几下,起了大褶,因为就在刚才他用了些劲。
而闻喜却没忍不住,眼眶顿时变得有些发红,有些委屈妥协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力气太大了。”
“第一次,多见谅。”
沈从越扯唇笑了一下,但声音比起之前低了一些,带了些哑意。
过会儿,沈从越的脸色有些许的紧绷,指尖靠下移动,一直碰触到布料下有一定的厚度时,神情倏地一下子就淡了下来。
她今天不方便。
“你……”
他很快想到了这是什么,有些郁闷地偏头看向微阖着眼的闻喜,语调也跟着降了下来:“你故意的。”
闻喜被他折腾的额头上出了不少汗,听到他比起之前冷淡了不少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抬起腿去勾他的腰,抬起些下巴,目光含着盈盈的水光去看他:“怎么不继续了啊?”
沈从越有些不甘心地撒开手,凉薄瞅她一眼:“我还没那么禽兽。”
闻喜“扑哧”笑了一声,语气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那你现在要不再去喝喝水?毕竟冬天夜里干燥,易上火。”
沈从越:“……”
闻喜见他神色不好,识相的往旁边滚了滚,离他远了一些,用被子裹住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眉眼弯弯地去看不远处的沈从越。
“既然如此,那沈队长,时候也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沈从越见她一副得志的样子,无声地嗤笑了一下,将兜里的包装盒随手扔在了床头柜,然后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也没轻易放过她,一进被窝,就将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抱了过来。
闻喜窝在他的怀里,低低问了一声:“你刚刚把什么东西扔了?”
沈从越笑了一声:“想知道?”
听见他这一声笑她就有不祥的预感,连忙摇了摇头,想捂住耳朵,他却偏要拉开她的手专门说给她听。
她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他凑过来的耳语激得打了个激灵,听清楚他说的话,脸顿时红的像个柿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沈从越乐得她那副又羞又恼的小模样,扯着唇角又跟着说了一句。
“还是最大号的。”
“沈从越!”
闻喜实在没耳听,缩着身子就要背过去。
“肚子难不难受?”
沈从越自然不会一直戏她,搂了搂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然后大掌隔着衣服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小腹。
闻喜闭着眼睛,将一直紧绷着的身子舒坦下来,随意地应了一声:“还好,不是那么难受。”
不然她也不会有心思和他斡旋取趣那么久,不过折腾久了,确实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沈从越身上温度高,她靠着也舒服。
“你给我揉揉吧。”
想到他毕竟忍一晚上了,闻喜的心还是软了软,主动说道,又靠过去了一些,将他和她的距离更拉近些。
不过很快她感受到什么,纤长的睫毛抖了抖,过会儿,她还是忍不下去,拿胳膊肘推了推身后的他,又往前挪了挪。
“有些不舒服,你离我远点。”
“你安慰一下我应该会好很多。”
闻喜:“……”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是她毫不客气地将他一脚蹬下了床。
然后他又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翻了个身就上来了。
“还是这样更有用一些。”
话音落下,她还没来得及去挡,就感觉身上的睡衣往上掀了掀,取而代之的是他有些粗糙温热的手掌。
原本想着一巴掌挥开他的手,结果揉了几下,她确实感觉好了很多,睡意也增了不少,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着。
几分钟后,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睁开了眼,抬起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手和你的人是各有各的想法吗?”
沈从越扯唇笑了下,一只手的动作不停,而腾出了另一只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低下头在她白皙光滑的脸蛋儿上亲了亲,然后最后是她那张柔软如花瓣的唇,最后才悠悠叹息了一声。
“你知道的,我已经三十一岁还是个雏儿,好不容易今晚……唉……”
一切难言的情绪都在这一声叹息中。
闻喜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松开了他的手,白软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重新阖上了眼,弯了弯唇。
“那早点睡。”
沈从越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亲完脸,往脖颈处靠的时候,许是亲的有些用力了,头刚凑过去就被半睡半醒的女孩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挥了一巴掌,正好打在了他的下颔处,闭着眼睛低声呢喃了几句。
“少得寸进尺。”
沈从越自然见好就收,亲昵地碰了碰她的耳垂:“收到。”
虽是这样说,可他试图心平气和了很长时间,可软香一直在怀,任谁都没办法,最后还是在心里唱了十遍“消防兵之歌”才慢慢静下来,最后有些无奈地看着牢牢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有些服气地笑了一声。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第63章 闻六十三下
沈从越眯着眼睛,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闻喜,唇角一扯,腔调发懒地打了个招呼:“闻老师好。”
闻喜看着在他后面站着的一排队员, 警告性地投给他几眼。
沈从越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的模样,唇角的笑意顿时加深了些。
突然有些好奇要是她知道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俩之间的关系后露出的表情了。
采风活动只剩下一天。
而今天沈从越这一支队则主要负责的是培训她们遇到危险时或者被困住时可以做的自身急救等一些措施。
先有专人负责给她们讲解, 而沈从越他们则负责进行演练。
沈从越轻轻推开门,瞥了眼里面正听着认真的人,估摸着时间应该快结束了, 干脆抱着肩靠在门口处等着。
似想起什么,他微微偏过头, 颇有兴味地看向后面正垂着头无精打采的队员们。
“今儿你们怎么不往闻老师身边凑了?”
他嗓音散漫, 眸子中含着浅淡的笑。
众人:“……“
沈从越见他们不说话,又悠悠叹了声:“怎么, 你们觉得我是那种很容易吃醋的人吗?”
李澈默默咽了咽口水,见扛不下去了,这才先开了口:“队长, 是我们眼拙, 没认出嫂子, 还把您想成……想成那样的人!”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人不约而同都用力点了点头,充满希冀地看向门边的沈从越。
“沈队,我们错了。”
“小声点。”
他抬起手, 不轻不重地一一拍了几下他们的脑袋, 漆黑的瞳仁慢慢掠过他们, 然后勾了勾唇:“知道错了就行。”
队员还没松口气, 就听到自家队长慢悠悠的声音继续响起来:“既然如此,晚间训练的时候, 负重跑五公里。”
沉稳的嗓音落下,伴随着队员实在没忍住发出的几声哀嚎。
沈从越挑了下眉:“觉得五公里少了?那就……”
另一个数字还没从口中吐出,神色痛苦的队员立刻恢复了正常,语气平静认真地说:“不用队长,我们觉得五公里正正好。”
李澈也连忙跟着笑了笑,露出自己整整齐齐的上下两排白牙,表情坚决:“不多不少,非常合适。”
沈从越这才哼笑了一声。
讲解结束后。
因为还要再仔细沟通一下,所以闻喜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刚走在门口,就被一只脚拦住了去路。
她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向男人:“沈从越,你能不能收敛点。”
沈从越懒洋洋地低下头,去看她白皙温静的脸颊,扯唇:“昨天晚上还不够收敛?”
闻喜被他一点也不害臊的性子彻底折服,想起昨天的那堆她就忍不住耳根发热,重重瞪了他一眼,抬起脚加了点力气地踢了他一脚,让他腾开道,她要走。
沈从越盯着她没作声,抱着肩微微撤开些身子,给她让出了道。
闻喜立刻抬腿走了出去。
可她刚刚因为走的有些迟,再加上又被沈从越耽搁了一会儿,这会外面已经没人了。
消防站不小,她还没记住全部的路。
没办法,她往前走的那几步又重新退了回来,低着头回到他的身边,有些妥协道:“你先走。”
沈从越松了松唇角,笑意溢了一点出来。
“不是你先走?”
闻喜:“……”
她想着在这边也不能停留太久,他们还有训练要进行,如果因为她一个人耽误了进度可不行。
但看见沈从越一副还打算留在这里和她耗的样子,闻喜拧了拧细弯的眉毛,没纠结多久,最后还是决定先向他妥协,神色变得缓和,然后低着头轻轻去拉了一下他的手,嗓音放软了下来:“沈队,快走吧。”
沈从越就势牵住了她的手,满意一笑,拉着她慢慢往前走。
刚拐过弯,就遇见了两个穿着训练服的男人,有些眼熟,是沈从越队里的。
闻喜心一抖,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听到那两个队员朝沈从越打了个招呼以后,就突然笑嘻嘻地对她喊了一声:“嫂子好!”
她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意识木讷地回了一句:“你们……也好。”
沈从越斜眼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继续大大咧咧地拉着她往训练地点那边走。
路上还遇见类似的情况,闻喜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无法适应变成了后来的麻木和摆烂。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闻喜晃了晃他的胳膊,等沈从越偏头去看她时,才有些郁闷地说道:“所以说,他们都知道了是吗?”
怪不得她今天一来队里,总感觉那些队员们和昨天有些不一样,态度也不像昨天那么随和了。
一想到这里,哀怨的目光掠过他俊朗的五官。
沈从越立即表示自己可不平白背这锅:“这不是我自己说的啊。”
只能说,他们队的人都很聪明,一点就懂。
闻喜无声地叹了口气。
训练任务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可以去体验一下他们平时的一些训练任务,另一部分就是针对性地去学一些急救措施。
有一项是攀爬绳索。
站在闻喜旁边的小柴仰头看了一下攀爬楼的高度,不由得惊叹了一声:“真的好高,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闻喜动了动眉眼,去看正在往腰上绑安全绳的沈从越。
他负责给众人作示范。
旁边有队员听见,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这些你们第一眼看着会怕,但对于我们这些都是家常变菜了。”
他看到是沈从越来示范,语气顿时染上了点自得的笑意:“这项训练,我们这队里的记录就是沈队破下的,十秒上四楼,现在也没人能打破这个记录。”
相比于队员的引以为豪,沈从越面上则平静得很多,从容不迫地将身上的防护工具都装备好,才走到楼下面。
“沈从越。”
在他动身之前,闻喜还是没压住自己一直绷着的内心,有些急促地出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周围人站了不少人。
一时间他们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闻喜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
沈从越一只手揪着绳索转过身,也去看她,神色闲散了下来,眉眼疏朗地问她:“怎么了?”
闻喜捏了捏手心,语气有些低,说的也有些快:“你……你小心一点。”
沈从越英俊的眉眼舒坦了几分,他轻笑了笑,朝她沿着右额斜斜往外划了一下,声音明朗:“收到。”
这话一出,免不了站在下面的几个兄弟打趣。
“沈队,嫂子看着呢,这次您可得再好好表现一次,争取啊,再打破个记录!”
有人看出闻喜是真担心,走过来也安慰了几句:“嫂子,没关系的,这些我们都训练了很多次,不会出意外的。”
闻喜朝他温和地笑了笑,稍提着的心往下放了放。
虽然明白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可能都是家常便饭,但现在站在这里亲眼看着,她还是没办法不去紧张,圆润的黑眸一直紧紧盯着沈从越的身影,手也不自觉紧紧握住。
他的队员对他的崇拜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说在开始前,他还有点散漫劲儿,而到了现在,已经一点也看不出,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面色肃穆,仰头看着上方的终点,动作迅捷果断,脚下绕绳的速度也很快。
一直到上了终点,闻喜才松了口气,但上了楼顶后,就不见了他身影。
她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出现。
闻喜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又被高高吊起,有些着急地抬头去看,就在这时,腰间绑着绳索的沈从越从楼的窗口猛踩而出,借助着绳索进行了一场很漂亮的飞身速降。
小柴在旁边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好帅啊……”
周围人稀稀拉拉响起几声掌声。
她只来得及吸吐几口空气,就看到他安全落在了地上。
这次,她紧绷着的心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有队员过去帮忙解身上的防护道具,还不忘拍着他的肩笑着说:“可以啊沈队,嫂子在场看着就是不一样,比上次又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