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猛地听到开门的声音,原本已经有些打瞌睡的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向玄关处。
沈从越正在换鞋,看到闻喜穿着一身睡衣,目光清亮地就跑了过来,脚上的拖鞋因为匆忙才只穿了一只。
她看见是他回来,惊喜地喊了一声“沈从越!”就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沈从越单手搂住她的腰肢,把她稍微抱起来些,然后就朝着里面走。
“不是说不用等我吗?怎么今儿这么迟还没睡?”
他抱着她走到沙发处,把她放在了上面,然后半蹲下,把地上的拖鞋提起来穿在了她的脚上,然后抬起眼去看她柔丽的小脸,声音沉缓。
“以后无论多着急,一定要先穿鞋,不然容易着凉,听到了没?”
闻喜看着他清隽出众的脸,抿了抿唇,忽然就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抱住了他的脖颈,闷声闷气地说:“躺里面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等你。”
沈从越感觉到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蹙了蹙眉头,开口说:“阿喜,是我妈和你说了什么还是今天我走的那么匆忙你才……”
颈前毛茸茸的脑袋很快地左右拱了拱,闻喜闭着眼睛,鼻息间嗅着他身上的清香,声音很稳:“不是的。”
她搂着他的脖颈的手收紧了一些。
“我对妈说我理解你,理解你的工作,理解你的生活,可是我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每一次你出任务,我都会很担心你,每一次在你陪我的时候,因为工作需要提前走的时候,我都会很失落。”
说完这些,一直压在心头的浓云总算散去了一些,她努力弯了弯唇,试图将语气变得轻松:“不过可能我持证上岗的时间还不长,时间久了我大概就会适应了吧,你说对不对?”
她抬起一双软软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
沈从越眉骨微动,一双深沉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几秒钟后,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阿喜你不必适应,你是我的恋人,你是我的妻子,有这些情绪本就是应该的,而不需要因为我压制这些情绪,而相反,这些情绪才会支撑着我一次次去完美地完成任务,然后再抓紧时间赶回来见你。”
“阿喜,不必因为我的工作而委屈自己,不必为了人民而退让自己,对于我来说,国家人民和你,都一样重要。”【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他很少对她说这么多的话,可每一句话,都会让她的心重重的震动一下。
盯着他沉敛的眉眼,闻喜终于弯唇笑了笑,起身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
“沈从越,作为你的妻子,我很骄傲。”
“我也是。”
他纯黑的瞳仁里显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在他起身去洗澡的时候,闻喜忽然拉了拉他的手。
他身形一顿,低下头去看勾着他手指屈腿坐在沙发上的闻喜。
不知是不是暖黄灯光的缘故,她的脸有些红,嘴角处也有些发紧地抿着,小声地说了一句,因为声音太低他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好又俯身问了一遍。
闻喜感觉自己的脸热极了,说了一遍后再死活不肯说,只好推搡着他让他赶快去洗澡。
等沈从越洗完澡擦头发出来的时候,闻喜忽然小跑过来,以很快的速度往他手里塞了不知什么东西,然后又飞快地跑到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沈从越一愣,摊开手心,就见得手心里放着还未完全开封的包装盒。
最大码的,嗯,幸亏她还记得。
沈从越轻笑了一声。
而闻喜是既说了,行动也有了,窝进被子里等了好一会儿,心也由原本的”扑通“跳个不停逐渐恢复了原有的跳动频率。
她有些发怔。
难道他还没明白?
不太可能啊,还是说他今晚不想……
闻喜在被窝里越想越脑子一乱,再加上空气也越发地不流通,干脆掀开被子准备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刚掀开被子坐起来,长呼几口气的时候,就看到沈从越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一愣,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脸立刻就红了起来,放在被子的手都紧张地攥了起来。
“你……你刚刚……”
闻喜别开眼,将目光局限在眼前洁白的被子上,很小声地出声问了句。
沈从越笑了笑:“去客厅走了一趟,等着急了?”
闻喜立刻红着耳根反驳了一句:“你才等着急了。”
“时间不早了,赶快睡觉吧。”
去客厅干嘛?
拿东西吗?她不是已经给了他吗?
还是说就是去冷静一下,他今天晚上没有想法……
闻喜脑子只感觉乱糟糟的,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这一刻蜂拥而至,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嘴一扁,身子重新躺了下去,背过身去,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沈从越自然不知道闻喜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冒出天际的想法,但是个人就能看出她现在心情不好,他也不吊着那副散漫的劲儿,到了床上就可劲儿地蹭她。
“那个……走了?”
他搂着她的腰,低低缓缓地出声问了一句。
因为靠得近,他说话的热气都喷在了她的后脖颈上,惹得引起一片鸡皮疙瘩来,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背对着他,声音有些闷道:“昨天走的。”
“嗯。”
他应了一声,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她抿了下唇,最后还是抵不过心里那些小心思,翻过身来,微仰着脸去看他,目光有些无措道:“沈从越你今天是不是不想……”
沈从越垂下眉眼看她,哧笑了一声,嗓音轻漫道:“谁告诉你的?”
他挑了下眉,慢条斯理地说着:“我可是快想疯了。”
天知道过去那几天,每天只能看着,亲着,最多摸几下的日子他过的有多难捱。
他都怀疑自己快要变成忍者神兵了。
不过刚刚洗澡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还是很可以的。
光想一下就已经……
只不过,比那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而已。
闻喜虽然被他直白大胆的话弄的白皙的脸都红透了,但刚才他去客厅的事儿还没翻篇儿。
“那刚刚都那么明显了,你还去客厅干什么啊……”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显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嗓音很软,听着沈从越身子就麻了一片。
连着抿了好几下唇,才抱着她往他这边靠了靠,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辗转反侧,同时大掌笼罩住了她的手。
闻喜微仰着头,接受着他细细碎碎的吻,没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上,好像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她微阖着的眼猛地睁开,身子往后退了退,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抬起了手。
果不其然,她的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是银色对戒的一只,做工很精细,她为了看得更清楚,专门打开了床头的台灯,细细端详。
到了最后,她看向嘴角噙着从容的笑的沈从越,再加上回想着自己刚才脑海中那一堆,有些哭笑不得道:“所以说,你刚刚是出去拿戒指了吗?”
沈从越哼笑了一声:“不然呢?”
说完这句话,他又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另一枚戒指,递在了她的面前,嗓音含笑:“不知道沈太太,愿不愿意帮你的丈夫也戴一下?”
闻喜嘴角扬了起来,声音轻快发甜:“自然愿意。”
她接过那枚戒指,将它小心翼翼推了上去。
两个人的手放在一块,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在灯光的映照下发着银色的淡淡光辉,很是好看。
她欣喜地眉眼都在发笑,可偏生还要别扭地嘀咕几句:“谁家戴戒指是在大晚上的床上,互相给对方这样戴的啊……”
沈从越笑了笑,搂着她,慢慢说道:“原本想着,今天中午吃过饭后,当着我妈的面,把戒指给你戴上去,只不过没想到中间出了点意外,只能等到晚上了。”
解释完缘由,想起她刚才的话,他还真认真思考了下:“好像这样的确是有些草率,不如改天我再专门找个场地……”
“不用。”
闻喜弯着眉眼,在他的侧脸印下一吻,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很是真诚平静道:“没关系,这样我也很高兴,只要对象是你,其他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很快想起什么,笑了一下:“那要真计较起来的话,当初应该算我对你求婚的吧。”
沈从越闷笑了下,有些服气地看着她:“是,我老婆永远第一。”
闻喜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手里又被他重新塞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串钥匙。
是房门的钥匙。
她一顿,抬起头看他。
沈从越的神情变得正经了起来,他低下头,认真地对她说道:“这个房,我放了六年。”
她面色愣了下。
六年?
闻喜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眼里实在难掩意外和吃惊,目光紧紧锁住他,神色发紧。
而沈从越则看着很是平静从容,他弯着唇角摸了摸她的头。
“当初虽然你把卡还给了我,可是阿喜,我还想和你有以后,所以我便买了房,这个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这样等你回来宜城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家住。”
闻喜想弯唇对他笑,最后却还是无措地吸了好几口气。
“如果我不回来的话……”
沈从越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无奈宠溺地笑了下:“我们不是说过这个吗?”
闻喜明亮的瞳仁盯着他,终还是忍不住笑了下,湿润的眼泪被逼了回去。
是啊。
他一直都相信,她会回来。
“好了,说了这么久,该办正事了。”
沈从越一改正派模样,勾了勾唇,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把眼角的泪收一收,别有意味地附了一句。
“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欺负你一整晚的。”
第65章 闻六十五下
闻喜只感觉自己很热。
好像把她整个人都置在了岩浆上, 热浪不断的扑落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疲惫地懒懒睁开眼皮,才意识到那是沈从越粗重呼吸间喷洒下来落在她颈窝锁骨处的热息。
“几点了。”
她沙哑开口,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 刚伸出去,就被捏了回来, 搭在了他的腰上。
“不重要。”
沈从越低低哑哑地说完这一句,就将她从柔软的床垫捞了起来,搂着她的腰, 将她额头上的汗用指腹全都抹去。
他的胳膊牢牢压在她纤瘦的腰上,然后又勾回来, 这样两个人可以抱的很紧, 他微阖着眼,湿湿地吻着她的耳廓边缘。
这样他方便一些, 她也能更舒服。
闻喜:舒服个鬼。
但她已经腾不出力气再去打他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去勾他的腰,或者去搭他的肩, 接受身子的跌宕。
洁白的被子早已被□□的不像样子, 不知道何时被两人中的谁折腾的踢到了地上,
可她却感受不到冷,一直都在低声软语地不停说着热。
浓烈的酒瓶杯口处,里面是清冽可口的香酒,可还未来得及倒出, 做工精良尺寸正好的酒瓶塞就已经进来, 与之紧紧相贴。
无论酒瓶多么用力的晃荡, 里面清洌的酒水发出震荡的声音, 酒的浮层也因为不停地摇晃,出现了白色的泡沫, 好像一朵朵起了泡的白云,挤在了外圈,透过杯子想要出来,可无论是将醇酒翻转还是倒位,却因为杯口处的软木塞,怎么也出不来,只能不断地去打湿浸润。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先有人受不住这酒的浓醇,将软木塞从杯口处弄了出来,甚至等不到拿来杯子去接,就已经托起杯身对准那圆形的杯口仰头饮了起来,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是香洌的酒水淌过喉间不断吞咽的声音。
过会儿,似是舍不得喝完,又将酒放了下来,又重新把酒塞塞了进去,然后恶作剧般地又开始继续震荡酒瓶。
闻喜用力抬了抬眼皮,看着沈从越直起身子,动作熟练利索地取下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可垃圾桶里面在此之前已经被扔了好几个。
闻喜见他还想去碰床头的盒子,手指摸过去,才发现里面空了。
她笑了,沈从越脸沉了。
可用完了,他也没办法,现在三更半夜的,出去买还得时间,只能就此罢休,但还是不甘心地低下身子,在她柔软的脸上亲了亲,想要把她抱起来,她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软绵绵地哼唧道:“不能再来了……”
沈从越看她一副留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耳垂,轻声说道:“不来了。”
“你就想这么全身黏糊糊的睡觉?”
闻喜眼睛累的睁不开,闭着眼轻哼了一声,嗓音又轻又懒:“还不是因为你。”
明明一晚上出力的都是他,她倒是累的够呛,他反倒越来越精神。
要不是她先撑不住了,估计他能带着她一晚上不睡觉。
沈从越英俊的眉眼含着笑,轻松抱着她的身子从床上下来,就去了浴室。
等收拾好,沈从越侧躺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熟睡安静的侧颜,弯了弯唇。
“晚安,老婆。”
可能是听到他的话,闻喜迷迷糊糊地躺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了他的身上,也软软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