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蓁蓁今夜若是学不会哥哥教你的法子,赢了哥哥,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萧宴祈手执黑棋, 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后笑着看向眼前抿着唇,如临大敌的小姑娘。
阿蓁撇了撇嘴, 抬眼朝太子瞪去, 哼了一声,“哥哥就知道趁机欺负阿蓁。”
说完, 小姑娘拧着眉心,神情严肃,观摩太子所下的位置许久, 才落下一白子。
这些时日,太子总是用这借口对她亲亲抱抱不放,且还提出了时长,一定要够一盏茶的工夫或是两刻钟才行。
“这哪里是欺负, ”萧宴祈只扫了一眼小姑娘落子的位置, 便又气定神闲地随意落了一子。
他一双清冷的凤眸里带着些淡淡笑意, 接着又厚脸皮道:“这分明是蓁蓁要交的束脩。”
阿蓁气呼呼反驳道:“哥哥不要把欺负阿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看着太子刚刚下的那步棋,她心中有了些成算。
小姑娘圆杏眼亮晶晶的得意道:“今夜,哥哥可不一定能赢过阿蓁哦!这熟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哥哥教的,阿蓁可都有认真学呢。”
萧宴祈扫了一眼棋盘,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夹着一颗黑子在把玩着,端的是波澜不惊。
他看着小姑娘言溢于表,得意的小脸,轻笑一声,柔声道:“哦?看来蓁蓁今夜很是胸有成竹了,那我们今夜换一个惩罚怎么样?”
阿蓁看着太子这般气定神闲,心里又有些没底了,可此刻又十分倔强地不愿在太子面前落了面子。
她抿唇看了须臾太子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太子到底在憋着什么坏。
可那双凤眸黑得似瞧不见底,仿佛还藏着把勾子将她勾了进去:“换、换什么样的惩罚?”
萧宴祈见小姑娘上钩,薄唇满意地勾起。
他倾身凑到小姑娘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随后只见小姑娘的耳垂瞬间红得滴血。
“蓁蓁今夜这般信誓旦旦,可敢答应?”
太子温热的气息拂过阿蓁的耳廓,心尖像是被他轻轻挠了一下般,瘙痒难耐。
她涨红着脸蛋,拽紧了些身上披的寝衣,想了想,气鼓鼓道:“那若是阿蓁赢了哥哥呢?哥哥又当如何?”
小姑娘还变得不好忽悠了。
萧宴祈状似思索了一番,才道:“那哥哥往后便再也不会如前些日子那般要蓁蓁交束脩了。”
“不是束脩,是欺负!”阿蓁握着小拳头,梗着脖子,声音娇娇地强调道。
萧宴祈被小姑娘可爱到,抬手去捏了捏小姑娘气鼓鼓的粉颊,柔声哄着:“好好好,是欺负,是欺负,那蓁蓁要不要答应?”
“答应就答应!”
不过就是她主动些嘛,虽然有些羞臊,可若是能赢了,她可是能在太子面前得意好久!
“那我们接着来吧!”应战后,阿蓁黛眉紧蹙,比方才还要下得慎重。
萧宴祈看着小姑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让他都有些犹豫。
小姑娘这般认真,一会儿输了怕是要哭鼻子的。
他这次要不要先心慈手软一次?
但想想那诱人的条件,萧宴祈落子的手又没有半分饶人的,与方才迂回战术不同。
黑子攻势猛烈,白子很快落了下风。
阿蓁咬着唇,脑中思索着太子教过她的所有的方法,想到的都用了上来,可每一回总是落了一乘。
眼看着就要败,阿蓁气呼呼耍赖,抬手搅散了棋盘上的棋子,噼噼啪啪一阵响。
“不玩了,不玩了,哥哥诓骗阿蓁的。”
小姑娘气呼呼质问道:“哥哥是不是故意的?”说完也不等太子辩解,直接下定论道:“你就是的!”
萧宴祈也不恼,好笑地耐心道:“哥哥哪里有诓骗蓁蓁?这不是蓁蓁自己答应的吗?”
“可分明我也是按着哥哥教我的法子下的呀!”阿蓁直起小身板,不服气便解道。
“可哥哥教过蓁蓁最重要的,蓁蓁没记住。”怕小姑娘真生气,萧宴祈强忍着笑,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头安抚,轻声解释道:“那就是,兵不厌诈和轻敌。”
“蓁蓁,愿赌服输。”
萧宴祈三两下将两人中间的小几收好,往罗汉床后一靠,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
那银灰色的交领寝衣的领子还微微有些松散,结实的胸肌显露。
虽美色在前,可阿蓁眼睛瞪圆,被太子说得一噎。
可恶!是她大意了!
“愿赌服输就愿赌服输!”阿蓁狠狠地剜了太子一眼,不服气道。
萧宴祈被小姑娘娇媚的美眸瞪得骨头一酥,不禁有些期待起来,他好笑道:“那蓁蓁倒是赶紧来交你今晚的束脩啊。”
阿蓁被催得红着一张脸蛋,解了身上披的寝衣,磨磨蹭蹭朝太子挪过去。
她倾身垂眸,不敢看太子灼热的目光,犹犹豫豫地朝太子的薄唇吻去,只是才碰到,又羞得缩了回来,“哥哥,够了吧?”
才得浅尝小姑娘香甜滋味的萧宴祈靠在软枕上,语气幽怨:“蓁蓁觉得够一刻钟了么?”
“快过来!”看着离他一个手臂远的小姑娘,萧宴祈拉着人直接趴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抬手环住了小姑娘的软腰,不给她再逃跑的机会。
“哥哥已经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得换蓁蓁自己来,蓁蓁可不许耍赖!”
这些日子虽夜夜都是由着太子抱在怀里睡的,可此刻灯火明亮,就这么趴在太子的身上,阿蓁脸上还是臊得慌,尤其是看过那两本小册子之后。
小姑娘盯着太子的薄唇眼睫颤了颤,还是又低头覆了上去。
阿蓁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太子平日里是如何对她舔咬啃舐,亲吻她的,一一照做了一遍,想着时辰也该够了,就想离开。
萧宴祈没有闭眼,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双凤眸里噙着餍足的笑,十分享受小姑娘的主动,静静地欣赏着小姑娘在他身上作乱的娇媚样。
看到最后,萧宴祈似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眼疾手快,抬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化被动为主动,咬住了小姑娘没有章法的小樱唇,汲取着她嘴里的香甜,不给人走。
随后挺身起来,将小姑娘扑到了身下,低着她的额头,佯装凶狠道:“蓁蓁还真是想耍赖皮是不是?”
被放开片刻的阿蓁趁机大口喘息着,还没待她解释,太子又低头覆了上来,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热烈地交缠着。
耳边的雨声渐渐变小,阿蓁现在听到的全是太子粗重的喘息,还有两人吻的难舍难分的水声啧啧。
阿蓁面色红润,身子酥软的很,因害羞而拽紧锦被的手也渐渐松开,无力得攀上了太子的脖子。
萧宴祈被小姑娘的乖顺激得越发情动。
他抬手微微扯开了些小姑娘寝裙的上襦,雪峦半露,顺着小姑娘纤细的脖颈一路忘情地吮吻下。
阿蓁察觉到胸||前一凉,她冷得将太子搂紧了些,嘴里不满地哼哼着。
放开了小姑娘软软的唇瓣,小姑娘一声声的嘤咛让萧宴祈身上很快又有了异样。
知道再继续下去就会变得不可控了,埋在阿蓁颈侧的萧宴祈心底暗骂一声。
他抬头吻了吻阿蓁的眉心,给她拉好松散的上襦,又拉过一旁的锦被给小姑娘盖上。
看着身下眉眼含春的小姑娘,萧宴祈声音暗哑道:“好了,今夜就放过蓁蓁了,哥哥有些热,去净室擦洗一下再回来,蓁蓁先睡。”
说罢,萧宴祈便起身准备出去。
今日听了孙嬷嬷的话,还有看了那两本小册子,阿蓁岂能不知道太子现下为何大寒夜的还要去擦洗。
况且,方才她也又感受到了那东西。
可是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去泡冷水呢?
看着太子就要抬步出去,阿蓁咬了咬唇,起身将太子拉住,因为太过着急,声音不自觉带着娇媚:“哥哥......”
看小姑娘脸色不大好,萧宴祈坐回到罗汉床边,方想问怎么了,只见小姑娘直接扑到他怀里,手还大胆地握上了。
萧宴祈被这突如其来的的惊喜弄得控制不住喟叹一声。
随后听到小姑娘埋头在他耳边,小声娇羞道:“哥、哥哥,不用去泡冷水,阿蓁、阿蓁可以帮你的......”
“这种天不要去泡冷水,会生病的......”
阿蓁害羞得语无伦次,手也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动,只握着不放。
萧宴祈忍得青筋跳起,若不是怕弄脏了小姑娘,现下怕是要交代了。
前几次小姑娘要么是醉着要么是不懂,可现下如此主动直接,让他心生一种兴奋刺激的欢愉。
他搂着怀中乖软的人,咬着后槽牙忍耐,声音暗哑道:“蓁蓁,谁教你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阿蓁知道的,今天...今天孙嬷嬷教我了......还给了我两本册子看,”说着阿蓁回忆了一些上面的内容,小手动了动。
萧宴祈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去按住了小姑娘乱动的小手,“乖乖,轻些,哥哥会疼......”
阿蓁被太子这话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萧宴祈看小姑娘生涩的样子的,将人的手拉开了。
“蓁蓁乖,哥哥出去吹一会儿冷风,兴许就好了,夜深了,哥哥不舍得蓁蓁这般服侍,一会儿会将蓁蓁弄脏。”
“阿蓁没关系的,”小姑娘嘟着红润的小嘴执拗道:“哥哥不要出去吹冷风,会生病,哥哥怜惜阿蓁,可阿蓁也心疼哥哥的。”
萧宴祈被小姑娘的说得动容,他掐着小姑娘的细腰往自己身上带了带,“那蓁蓁一会儿可要记住现在的话,一会儿难受了,可不许哭鼻子。”
阿蓁红着脸蛋,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埋头在太子的肩上,将手放了出来。
小姑娘这般乖顺,萧宴祈心软得不行,他低头亲了亲阿蓁的小脑袋,才拉过小姑娘细嫩的小手。
虽说好了不哭,可没多久,屋内还是传出了小姑娘家细细的抽噎声,夹杂着太子的低声轻哄,随着雨声渐大被掩盖。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快小半个时辰后了。
阿蓁没想到要这般久,她的手心湿濡又红肿,羞得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埋头在太子的怀中,将泪水也一并擦到了太子的寝衣上。
萧宴祈却是神清气爽,笑着去吩咐守夜的人送了水进来,亲自给小姑娘用香胰子细细擦洗干净手和脸,才拥着人睡下。
两人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说:
回来后一直在改前面被锁的章,一直改都没给过……悟空烦死了.jpg
所以今晚来晚啦,让我看看谁还没睡?
第85章
◎罪魁祸首◎
淅淅沥沥的秋雨不知在昨夜何时停了。
但今日的天色还是阴沉沉的, 屋外岸边的竹子滴嗒往湖面上落着水珠。
一条肥硕的草鱼听到响动吓得鱼尾一甩,啪嗒一声,激起一阵水花, 往湖心游蹿去。
阿蓁喜欢听着雨声入眠,昨夜睡前抱着太子撒娇许久,才让他没把支摘窗放下。
现下听到窗外的这响动, 床上终于睡够了的小姑娘嘤咛一声,悠悠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竹水漾的里间没放刻漏,阿蓁眯着眼瞧了窗外的天色,还以为尚早,可等她探到身旁太子睡的位置一片冰凉时,才知怕是不早了。
想到今日还要继续同孙嬷嬷学插花呢, 阿蓁赶紧起来从墙角的箱笼里拿了套衣裙出来换下身上的寝衣,准备出去梳洗。
太子这坏蛋似是早有预谋要做坏事似的,为了防止上回的事再发生, 哪哪都给她备着换洗的衣裙。
阿蓁一边整理着衣裙的系带, 一边走出外面的隔间,没想到却听到太子同人说话的声音, 太子今日不去上值吗?
她听得不真切,还以为太子是在和荣公公讲话呢,便气鼓鼓娇哼着上前, 想嗔怪太子为何不早些叫醒她。
“哥哥......”阿蓁从隔间蹦跶出来,刚开口,听到明间的阵仗后便生生止住了没说完的话。
萧宴祈卯时半便起来去上朝了,现下已是快午时, 早已下朝又去了一趟六部的衙署才回来。
回来听到人说小姑娘还未醒, 他心知自己昨夜闹得狠了, 也由人睡着,只吩咐了小厨房给她温着早膳。
自己坐到了隔间里的书案后看着折子等着,想着昨夜将人欺负狠了,等小姑娘醒了他得亲自喂人吃些东西哄哄,再好好继续温存一番。
不然依着小姑娘娇气的脾性,怕是不肯想有下次了,说不定还会羞得躲着他。
可谁知刚坐下没多久,荣进便来通传说顾仕程带着几个属臣说有急事要求见。
洗墨堂离竹水漾甚远,他若是在那议事,小姑娘醒来他肯定不知道。
想了想,萧宴祈吩咐了荣进在明间里多添了两道屏风,把人召来了竹水漾。
从前竹水漾也是他常和心腹属臣议事的地方,只不过自身边多了个小姑娘后,他用洗墨堂的时候才多了些。
两道双面苏绣山水五屏分式的座屏围着,其实阿蓁瞧不真切后面坐着何人,后面的人也瞧不真切突然冒出来的小娘子是谁。
可阿蓁看着太子坐在上首,听着屏风后的人说得慷慨激昂便知,太子这是在和朝臣们在议事了。
太子常常一忙就会忘了用膳的时辰,从前她送过几次茶点去洗墨堂,见过这阵仗。
屏风后面说得愤慨的人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没了声音,阿蓁反应过来后,羞得捂着脸转身想继续回里间躲着,佯装无事发生。
“过来!”看人想躲,萧宴祈叫住了人。
阿蓁再恃宠而骄,也总不能在属臣面前不听太子的话,只好转身瞪了一眼太子,乖乖朝他磨蹭过去,所幸屏风后应该看不到她的。
萧宴祈直接拉着人在膝上坐下,抬手拨好小姑娘没来得及绾好的一头青丝。
他拿着阿蓁的手心仔细端详,在人耳边小声问:“怎的睡了这般久,手可有不舒服?”
阿蓁小脸瞬间充血似的爆红,声音低如蚊音道:“没有......”
太子怎可现在说这个!若不是下面坐着人,阿蓁真想抬手捶太子这臭不要脸两下!
屏风后的人除了顾仕程还算镇定,其他几个属臣都面露尴尬,面面相觑,想着要不要先告退。
作为太子的心腹属臣,此前,外面如何传太子宠爱一个小宫女他们都是不信的,可方才听着那宫女如此没规矩地称呼太子,太子莫非真的如传言所说,被这宫女迷了心智不成?
顾仕程看着这几个属臣脸上精彩的神色,佯装咳嗽一声,提醒上首的太子。
阿蓁被惊得有些紧张,脖子缩了缩,接着想挣开太子,用口型说,她想先回去。
萧宴祈却是按着人不给动,眼神示意了阿蓁一眼,要乖些,声音冷冷朝下面道:“右郎将还请继续说。”
那近些日子替太子暗查上京附近几个郡县异动的右郎将赵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