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柿子——月上枝【完结】
时间:2023-07-26 14:42:04

  她是气疯了才会这么说,可裴政却是真的听了进去,他僵了瞬,沿着如夷的话想到了那样的场面,“你要是怀了他的孩子,我敢保住这个孩子一定生不下来,生下来了也活不了。”
  他才是疯子。
  如夷猛推开他,脖颈又被掐住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预料到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如夷先一步张开了唇,在裴政的侵袭降临时死死咬住了他的唇,咬下了深深的齿痕。
  鲜血污了两人的唇,裴政吃痛躲开,唇上的血一下子抹开了。
  “你下次再敢碰我,我会直接咬断你的舌头。”如夷不开玩笑。
  裴政也不怕她,甚至不顾及这里是老宅,外面人来人往都是人,他拖着如夷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如夷挥动着手脚打在裴政身上,指甲抓在了他的后颈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火辣辣的疼蔓延在身上。
  如夷抵住裴政,“滚开!”
  她夹杂着哭声的呐喊传出了房间外,可没人会去多管闲事,直到敲门声响起,裴慎可以确定自己听见了如夷的声音,“如夷?你是不在里面?”
  门打开了。
  裴政衣服被扯得凌乱,脸上落着巴掌印,唇上的血还在往外溢,俨然是一副狼狈的样子,裴慎瞳孔涨大了,推开他冲了进去,在看到如夷唇上的伤时像疯了一样打了一拳到裴政脸上。
  他冲动易怒,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哥哥。
  *
  回来第一天两人就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如夷什么都没干就成了一个祸水,她在房间里等了很久,梁燕平皱着眉进来,“裴慎被关起来了,你怎么不知道收敛些,他祖父本来还心疼他,这下好了……”
  “被关在哪里了?”
  如夷不想事情变成这样,“那裴政呢?明明是他的错。”
  “他伤得那么重,也没还手,再怎么也怪不到他身上。”
  这就是裴政。
  不管有多失控,他都可以设计让裴慎掉进他的圈套里,祖父到时只看到裴慎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哥哥打得满脸是血,哪里会去深究背后的原因。
  裴政一向是这个家里最沉稳最内敛的那个,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跟裴慎抢一个女人。
  祖父更不会这么想。
  “凭什么?”如夷咽不下这口气,“裴慎在哪里,我去看他,我去帮他解释。”
  “你别去了。”
  梁燕平恨不得马上送走如夷,“你安生几天,裴慎就被放出来了,别再惹是生非了。”
  如夷绕到前,堵住了梁燕平的去路,“裴政告诉我,祖父打算送走裴慎是真的假的?”
  “真的。”
  不然也不会花心思把他带回来了,梁燕平苦口婆心,“就凭他身上那些事,加上他还病着,对裴家根本没用,他祖父就是因为疼他,才会给他考虑后路,要不然他的死活才没人会管。”
  “出国就再也不回来了吗?”
  “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梁燕平反应过来,如夷问了这么多,实则是在替自己着想,“正好趁着这几天裴慎被关起来,你好好想想自己要不要跟他走,如果不走,劝你趁早回杭北。”
  “为什么?”
  就算不走,哪怕多陪裴慎一天也是好的。
  梁燕平好话说尽了,也给如夷指了明路了,“就裴慎那个疯子,你以为等他出来了,你还回得去吗?”
第93章 知错
  裴慎被关了三天,如夷等了三天。
  贺复来电话催了好几次,如夷必须要回去了。
  她等了很久,祖父才答应见她一面。
  时隔多年再见,这个老人面上只有肃穆和沉重。
  如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拘谨又惶恐,手放在膝盖上,不敢直视老人家苍老的眼睛,压住了嗓子的干涩正要开口,老人家却先发制人了。
  “你愿不愿意跟裴慎一起出国,如果愿意,我会安排你们结婚,走了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这是裴家对裴慎最好的安排了。
  如夷听了却有些茫然,“再也别回来了?为什么?!”
  “裴慎的事情你不知道吗?”祖父手撑在座椅扶手上,对如夷算得上是好声好气了,“这对裴家来说是丑事,对裴政也有影响,他留在这里,那些风言风语会让他精神更差。”
  看得出祖父还是疼爱裴慎的,多年前他的发丝是花白的,今日却全白了,眼瞳更浑浊,更疲惫,对裴慎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你愿不愿意走?”
  “为什么是裴慎,他不能选择自己的母亲是谁,连自己的去留都决定不了吗?”
  不过简短三言两语,祖父便明白了如夷的意思,“你家里的事情我知道了,也可以理解,现在家里就要靠你一个人,你不走也是应该的。”
  “我……我可以去见一见裴慎吗?”
  不管结果如何,都要亲自告知裴慎。
  祖父点了头,“等会儿你去把午饭送给他,顺便见一面。”
  端着午餐走到了锁着的房门口,保姆将门打开了,如夷走进去,里面没开灯,连窗帘也不打开,裴慎身体本来就不好,闷了这么多天,状态更差了。
  听见有人进来,第一反应是戒备。
  失眠太多天,眼睛干涩,布满了红血色,在昏暗中看向了声音来源,第一反应是抗拒,“出去,我不吃!”
  如夷放下了托盘,拿上了带来的牛奶,小心翼翼走到了裴慎身边,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上面瘦骨嶙峋蜷缩着的人,心疼地去触碰他的头发。
  他条件反射地炸毛,伸手用力推开了如夷。
  如夷始料未及,一下子被推到在地,手上的牛奶摔了出去。
  裴慎起身才看清被自己推出去的人,大惊失色走过去扶起了如夷,气都不敢多喘,立刻抱紧了如夷,“怎么是你,怎么不说话,我以为是别人,是不是弄疼你了?”
  如夷的手爬上他的后背,轻拍了怕,又摸了摸他杂乱的头发,心里清楚,如果不出意外,她跟裴慎见不了几面了,“没关系的,我不疼。”
  “你怎么进来了?”裴慎不舍得松开手,“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去了,会不要我了。”
  他这么一说,如夷像是被囚进了一道无形的枷锁之中,如果让裴慎知道自己是来告别的,这对他而言岂不是更加残忍了?
  她不想这样。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能被私情牵绊,父亲的心血,姐姐的冤屈,这些都比一段真挚恒久的感情重要多了,如夷可以自己不要幸福,也一定要保住程氏,找到杀害姐姐的凶手。
  这么想着,鼻尖一酸,有泪掉在了裴慎的肩膀上,一滴泪掉了下来,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如夷低下头,闷着鼻腔中的声音,眼睛压在了裴慎肩上,努力克制着自己,“祖父告诉我了,他要把你送走,送出国,再也不让你回来了,裴慎……”
  “我不会走的,我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也许在如夷那里,有很多事情都要比裴慎重要,可在裴慎的世界里,如夷排在第一,“我知道,你不会跟我一起走的,所以我不会走。”
  如夷不想这么自私,“不,你应该去把病治好,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去就找你好吗?”
  这是如夷的打算。
  可裴慎是精神疾病,但不是有妄想症。
  “我走了,你会忘记我。”
  有裴政在这里,如夷一个人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一次次圈套与设计,裴慎知道,这次蒋曼兰的事情对裴政同样是有影响的,他已经从重文资本撤了下来,跟着一起回兴州,就是打算要留在这里的。
  那里的风波全由裴项明一人承担了下来,他还在想方设法给蒋曼兰留一个清白身,哪怕找了无数个公关团队,却也都是白费心思了。
  裴项明跟蒋曼兰名誉扫地,一死一生,皆成了过街老鼠。
  谁也逃不了被影响,可裴慎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死死握着如夷的手不肯放开,泛红的眼眶有泪掉了下来,这些天没怎么进食,好像又清瘦了许多。
  苍白的脸色像是一张纸,一触即碎。
  如夷有太多的与于心不忍了,同时却是清醒的,裴慎用袖子擦掉了泪,在昏暗的空间里低下了头,全然是颓败的样子,正僵持不下时,如夷吻向了他湿润的眼角,再到脸庞。
  这个时间不会有别人来。
  为了让裴慎安心,她只好用这种方式了。
  裴政从医院回来后先去见了祖父,从他口中得知如夷去见了裴慎,神色一凛,目光都跟着锐利了,“为什么答应如夷过去?”
  他质问的口气不好,遭到了祖父的不满。
  “如夷好歹还是裴慎的未婚妻,虽然上一次我罚的是裴慎,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裴政父亲去世后,祖父对裴政更加严厉,他对这位老人的畏惧是根深蒂固的。
  被这么训斥了一句,便垂下了眸子。
  祖父却没停下来,“裴慎是你弟弟,如夷就是你弟媳,你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他打你是他冲动了,但站在人情上来说也没什么错。”
  “我知错了,下次不会了。”
  裴政是知好歹的,他起身颔首,“我先回去了。”
  走出了祖父的房间,裴政绕到了洋房后,关着裴慎的房间很偏僻,算是很久没住过人了,又在阁楼上,爬山虎包裹着白色的墙壁,快要蔓延进了窗子里。
  站在门口,裴政敲了敲门,却无人应声,更无人开门。
  他靠近一步,抬起的手正要落下,却听见了房间里如夷的沉吟声。
第94章 体力
  房间里没开灯,裴慎的亲吻是咸涩的,夹杂着眼泪。
  吻渡到了如夷雪白的颈窝里,他是珍视如夷的,又是头一回,一举一动都夹杂着生涩,解如夷纽扣的手指都红了,在颤抖,一碰到她的身体,如同碰到了博物馆展示柜里的珍品。
  不敢重,不敢停留。
  怕弄脏了如夷。
  如夷被他的迟钝笨拙弄得没了章法,一同笨了起来,她的手圈住了裴慎的脖子,抬起了头,轻而密地吻着他的鬓角,感受着他身体不安的颤抖。
  他甚至不敢看她,眸子半合着,不敢睁开。
  如夷唇峰蹭着他的眼角,用上的了诱哄的语气,“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丑吗?”
  她怎么会丑。
  她是裴慎心里最漂亮的那个,从小到大都是,就是因为太漂亮了,才会惹了那么多人的喜欢,裴慎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如夷没那么漂亮,没那么讨人喜欢就好了。
  可这样的心思又是狭隘的,他怎么可以不允许自己的伴侣明亮耀眼。
  “再不睁眼我就走了。”如夷是知道怎么调情的,她比裴慎更加早熟,用在他身上的这一套,也早在裴政身上实验过了,没有男人可以抵抗的。
  她轻咬着唇,声音娇嗔,指尖一下下摩擦是在裴慎的后颈上。
  他呼吸都粗重了很多,鼻息是温热的,看着如夷的目光愈发赤红了,“如夷,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安就占有你。”
  “不是你的不安,是我的不安。”如夷扶着他的肩膀,抬起头,又亲他,不用力气,就可以让他启唇,“你如果还拒绝的话,我真的会去找别人了。”
  只有这么说了,裴慎才下了决心。
  他突然将如夷抱了起来,沙发太狭窄,两人在上面太委屈,突然被狠狠咬了一口,肩膀上留下了裴慎的齿印,门接着被敲响,谁都没有理会,如夷疼得吟了一声。
  接着敲门声更剧烈了一些。
  可门被锁上了。
  不会有人去打开,更不会有人去管门外的是谁。
  似乎预料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裴政不再维持分寸,更不会像祖父说得那样将如夷当成裴慎的妻子,如夷是他的人,此时此刻却躺在裴慎身边。
  “裴慎。”
  裴政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了,阴沉又有警告的意味,“开门。”
  亲吻的动作停下了。
  裴慎与如夷对视着,谁都不想被打断,可谁都知道再不开门,裴政或许真的会闯进来。
  正要砸开门时,那扇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裴慎衣衫不整,衬衫的纽扣系错了,领口是一大片糊了的口红印子,他的唇有些微肿,裴政知道那是如夷吻的。
  他不是裴慎,不会动手,可心中已经默默在计算裴慎的死期了。
  两道目光在空中对视,剑拔弩张,谁也不退让,如夷穿着衣服走出来,红润的面色在看到裴政的刹那凉了下去,将他当成了来破坏她跟裴慎的敌人。
  “哥,你有事吗?”裴慎将如夷挡在了身后,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手背,低低给了句,“进去。”
  裴政是阴沉转变成了冷然笑意,笑这两个蠢货,这种时候了,不仅想着谈情说爱,还谈到了床上去,“没什么,就是祖父找如夷过去,让我来叫她。”
  “找我吗?”如夷几分诧异演得很好,又拢了拢衣领,这些细小的动作都成了杀死裴政理智的刀,“那好吧,我过去一下。”
  她走出了那道门,站在裴政身前,身上的燥热钻进了裴政的嗅觉中,这已经是极大的刺激了,如夷又当着他的面,踮起脚尖吻了裴慎的唇。
  *
  一同下了楼,如夷要去祖父那里,没走两步就被裴政拦住了。
  怒气上升到了峰顶,裴政看见了如夷肩膀上的咬痕,她的开衫垂在肩膀下,正要拽起来遮住身上的痕迹,却被裴政按住了,他像是一向温顺的野兽看到自己的食物被吃掉,所以挣脱了牢笼的束缚,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下一秒就会将踏入领地的其他人撕咬开来,开膛破肚。
  如夷扭动肩膀挥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行吗?”
  “我干什么?”裴政抓住了她的后颈,让她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程如夷,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去勾引裴慎上床?”
  “是啊。”
  如夷就是要做到这一步,她抬高了头,“我就是要跟裴慎上床,不但上床,我还要给他生孩子,有了孩子,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情,我就去找他,如果你还是要插足我们,我不介意让你当个便宜爹。”
  “程如夷!”
  “裴政!”
  不是只有他会大小声,如夷迈步靠近了他,用自己染了色的指甲捏住裴政的下巴,她知道给男人最大的羞辱是什么,贴唇靠近了他的耳边,“说实在的,你跟裴慎虽然是兄弟,但在床上实在是差远了。”
  裴政残存的理智荡然无存了,他手掌宽厚,指骨有力,捏住了如夷的脸高高抬起,他想捏碎她的下巴,或是掐断她的脖子,却又知道她的脆弱。
  “怎么,被我说中了?”如夷嗤笑着,“也是,裴慎比你年轻,体力当然比你好。”
  他的手从如夷的下巴滑到了肩上,楼下多的是空房间,如夷被带进其中一间,她料到了裴政会这样,这是他的惯用手段了,她不慌不忙坐下,免得裴政弄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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