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听——鱼几【完结】
时间:2023-07-26 14:44:25

  “不可能。”连祈语气里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不可能?”
  “看腹肌你耳朵能这么红?”
  江惊岁噎了一下,含糊其辞地说:“就……看着看着,我没忍住,然后就上手摸了两把,你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要寻死觅活。”
  这个说法比较新鲜。
  连祈似乎是将这话听了进去,指骨抵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会儿,才说:“前半句话有点可能,但后半句话不太可能,我脸皮没这么薄?
  江惊岁有点无言:“这又不是你守身如玉的时候了?”
  “那得分人。”连祈直起腰来,“昨天你不是送我回家了?”
  江惊岁仰头看他:“所以呢?”
  连祈:“我感动得无以回报——”
  江惊岁很上道地接话:“所以打算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你又不要。”连祈轻瞥她一眼,勉为其难地表示道,“给你摸两把算了,不收你钱。”
  “……”
  我谢谢你啊。
第44章 她不听44
  江惊岁去客厅把蛋糕拎过来的时候, 才注意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排礼盒。
  每个小盒子上都系着紫色的蝴蝶结丝带。
  正好连祈拿着个打火机过来,江惊岁扭头问他:“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他说。
  江惊岁指尖戳了下蝴蝶结,她知道是生日礼物, 但问题是这也太多了吧, 她问:“这么多吗?”
  “是每年的生日礼物。”连祈把打火机放到餐桌上, 又去找装蜡烛的纸袋子。
  听到这话, 江惊岁下意识地低头数了一下。
  不多不少,正好七个。
  她十八岁那年, 离开北安。
  至此再没过过生日。
  二十五岁,重新回到故地。
  中间空缺了七年。
  而在这一天里, 曾经缺席的那些生日礼物, 他全都给她补了回来。
  纸盒上有着鲜明的时间流逝的痕迹,摆在最前面的两个盒子已经开始褪色了, 应该是放了很久。
  江惊岁不用问,都能猜得出来,大概每年她的生日,他都买了礼物。
  然后好好地, 放了起来。
  江惊岁垂下细密的睫毛,指尖无意识地拨动着礼物盒上的蝴蝶结, 这蝴蝶结一看就是他自己系的,左右大小都不一样。
  能看出来他是真用心了,但无奈技术不太到位。
  江惊岁捏紧蝴蝶结丝带的尾端,忽然问了个她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为什么每年都准备了礼物?”
  “想着或许哪天能送出去吧。”
  坦坦荡荡的一个答案。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也从没想过要刻意去掩饰自己的心思,他所有的想法一直都放在了明面上。
  就江惊岁自己看不出来。
  江惊岁抿了抿唇, 沉默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连祈,你——”
  话没说完, 门口传来“叮咚叮咚”的铃声,响得很急。
  惹得两人一并回过头去。
  江惊岁的话被打断,她有点纳闷地说了句:“谁啊?”
  她家的门一般只有连祈会过来敲。
  游皓偶尔过来,都是提前给她打电话,自己开密码就进来了。
  “我去看看。”连祈放下手里的打火机,起身过去开门。
  门刚开,还没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谁,随着一道异口同声的“生气快乐!”,迎面一堆花花绿绿的亮片彩带就喷了过来。
  连祈躲都没躲开。
  头上,身上,甚至衣服领口里都是金光闪闪的小亮片。
  连祈:“……”
  等这场过于热情的□□停了,连祈才面无表情地把挂在领口的彩带拽了下来。
  门口手持喷话筒的两人傻眼了。
  汪子肖:“草?”
  闻桐:“好像喷错人了?”
  连祈面无表情地抬眼看过去。
  这还用好像吗?
  庆祝生日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你们能不能看清楚人再行动?
  这时,正主从连祈后面露出头来,先看了门外的闻桐和汪子肖一眼,然后又仰头看向“金光闪闪”的连祈,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在干嘛?”
  闻桐和汪子肖对视一眼,迅速收起手里的作案工具,装作无事发生地拎着礼物进门:“没事儿,我们是过来给你过生日的。”
  江惊岁没想到他俩会过来,因为她没打算过生日的,就没跟他俩说。
  汪子肖率先问了句:“惊不惊喜?”
  闻桐接上:“意不意外?”
  连祈抓着领口抖了抖衣服,又抖下来一层金色亮片,没什么情绪地替江惊岁回道:“惊喜暂时没看出来,意外倒是有了。”
  闻桐:“……”
  汪子肖:“……”
  咳,两人不约而同地咳嗽一声,这真是个小意外。
  他俩以为过来开门的是江惊岁,早早地就把喷花筒举起来了,谁知道会是他嘛。
  “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江惊岁让他俩来餐厅这边坐,“你们再晚来一会儿,我蛋糕就要开始切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那先切蛋糕。”闻桐说。
  先把蜡烛插上,连祈起身去关了灯,汪子肖带头唱了生日歌,闻桐又说:“快点许愿,记得虔诚一点,生日愿望很灵的。”
  于是江惊岁极其虔诚地许下了愿望:“祝我发财,祝我发大财,祝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发大财。”
  “……”
  话音落下,整个餐厅里都鸦雀无声。
  这个愿望把一桌人都整沉默了。
  过了会儿,连祈没忍住笑了一声,重新摁开了灯:“你怎么每次愿望都许这个?”
  江惊岁的语气理所当然:“因为我坚定不移地想发财啊。”
  啧。
  这个答案没毛病。
  分完蛋糕,闻桐和汪子肖在这里蹭了顿饭,吵吵闹闹地待到十点多才回去,走之前顺便帮忙收拾了餐桌上的碗筷盘碟。
  连祈买的这个蛋糕很大。
  他们四个人也才吃了一半,剩下的还在茶几上放着。
  江惊岁先去洗了个澡,发尾和身上都蹭到了奶油,洗完澡换了件衣服之后才出来去收拾蛋糕。
  找到放在沙发上的包装盒,她打算把剩下的蛋糕装进盒子里,然后放到冰箱,明天再吃。
  包装盒里却掉出来一张贺卡。
  江惊岁弯腰捡了起来。
  贺卡上是连祈的字,漂亮又锋锐的字体,他的字迹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江惊岁,你怎么还不开窍。”
  江惊岁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家生日贺卡上都写“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平平安安”什么的,他是把这个当成留言簿了吧?
  把贺卡先放到一旁,江惊岁伸手拉过来茶几上摆放着的礼盒。
  本来切完蛋糕要拆的,被闻桐和汪子肖他俩一打断,礼物也没拆,就先放到了这里。
  说实话,江惊岁是有点好奇连祈会送什么的。
  他虽然跟她一样,也没什么仪式感,但每次给她的礼物都很用心,不是那种敷衍了事的态度。
  江惊岁拉开蝴蝶结把包装盒拆开,里面是一个很精致的手工摆件。
  最外面是一层透明的玻璃罩,里面有一只坐在树墩上的兔耳朵的猫——那是她曾经画过的那只猫。
  猫咪怀里抱着一朵水晶做的玫瑰花。
  玫瑰鲜艳夺目。
  江惊岁是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礼物。
  她自己都把这事给忘了。
  但他还记得。
  这段记忆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江惊岁依稀记得应该是在高三那年,她高考前的那个生日。
  连祈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说永生花。
  连祈不解:“永生花是什么?”
  “就是永远都能鲜艳如初的玫瑰花。”江惊岁指着手上的绘画本给他解释,“不会凋零,也不会枯萎,过多少年都是这种样子。”
  “那不是植物标本么?”
  “不是标本,就是那种——嗯,就跟琥珀似的,玫瑰外面覆一层透明琥珀,然后花就被凝固住了,就不会枯萎了。”
  “我试试吧,你说的这个用水晶应该能做。”连祈想了会儿才说,“不过现在应该来不及做了,下个生日再送你这个。”
  却不曾想。
  下个生日这句话,成了遥遥无期。
  江惊岁沉默地把礼盒全部打开,七朵永生花整整齐齐地摆在茶几上,每只猫咪摆件的尾巴上都挂着个小卡片。
  上面最早的日期是在七年前。
  ——祝江惊岁十九岁生日快乐。
  ——2016.06.01。
  然后是二十岁,二十一岁,二十二岁……
  一直不间断地到今天。
  卡片上的字迹一如往昔:
  ——祝江惊岁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2022.06.01。
  笨拙的兔耳朵小猫抱着玫瑰花,跨越了近七年的漫长岁月,终于走到了她面前。
  江惊岁怔怔望着眼前的玫瑰,心脏跳得像是失了方寸,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太多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
  那些遗落在时光里的点点滴滴。
  那些所有被她忽略掉的、忘记掉的、刻意放弃掉的记忆,在此刻如同海啸一般奔涌而来。
  江惊岁闭了闭眼,突然站了起来,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喝完之后,她轻轻呼了一口气,而后转头出门。
  没敲门,江惊岁直接按了密码进去。
  连祈刚从卧室出来,手里还抓着条毛巾,见她突然过来,有点诧异地抬了抬眼。
  没等他说话,江惊岁就直直地走过去,仰起头来看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喝醉了。”
  “嗯?”连祈疑惑一瞬,没听懂她这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问,衣领忽然被她扯住。
  连祈没有防备,直接被她拽得弯下腰来,听见她在他耳边低声说:“所以我想做一点过分的事。”
  话音落下,她仰头亲了上来。
  连祈一愣,这样离得近了,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混着两分沐浴露的清甜,一点点地侵入他的呼吸里。
  江惊岁拽着他的衣领,踮脚一口咬在他唇上,清晰地听见他轻吸了一口气,却没推开她。
  呼吸好像也跟着混乱起来。
  距离再度拉近,他刚洗完澡,身上满是湿漉漉的水汽,发梢上的水滴下来,弄湿了她的领口。
  但谁也没在意。
  只有空气在持续升温。
  谁不是在借着酒意,清醒地沉沦。
  等她松开手的时候,连祈轻舔了舔唇,感觉有哪里好像磕出血来了。
  江惊岁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感觉自己酒喝得太少了,那点酒劲儿催生出来的的勇气好像也只到这里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连祈。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眼神定定看着她,眸色很深,漩涡似的望不到底。
  江惊岁打起了退堂鼓,亲完了就想走。
  被连祈拽住,顺势摁到玄关柜上,扣着她的手腕欺身过来,玄关本就昏暗的光顷刻间被他挡去大半。
  “江惊岁,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点哑,低低地落进她的耳朵。
  江惊岁感觉手腕的皮肤都在发烫,他的指腹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腕骨,存在感太过于强烈了,一滴微凉的水珠顺着他漆黑的落下,滴在她颈间的皮肤上。
  江惊岁轻抖了一下。
  他却是恍若未觉,另一只手抬了起来,瘦白骨感的指尖压在她的唇角上,气息再度侵近过来。
  江惊岁的注意力都在他那根手指上,偏头避了避,但没避开,顿时有一种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她脑子里是这样想的,身体也是这样做的。
  一口咬在他手指上。
  她没怎么收力,在他骨节上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
  连祈的手终于收了回来,他轻瞥一眼指骨上的牙印,并不在意这个,只懒洋洋地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拖着点轻软的尾音说:“跟你交个底。”
  “什么?”
  “我这个人吧,思想比较保守传统,接吻这种事,我觉得只有恋人能做。”
  江惊岁这下忍不住了:“你上次亲我的时候,怎么不传统了——”
  话刚说完,江惊岁忽地闭上了嘴。
  啊……
  好像说漏嘴了?
  江惊岁拽开他的手,正琢磨着该怎么圆过去这话,连祈笑了一下,很坦然地说:“那是没忍住。”
  听到这话,江惊岁顿时反应过来了:“你记得这事?”
  “嗯。”他大大方方地点头认下。
  “你装醉。”
  “没有装醉。”他说,“我当时跟你说了我没醉,还说了两遍。”
  “……”江惊岁噎住了。
  确实是说了,而且还是两遍,但她当时坚定地以为他在说酒话。
  “那我第二天问你,你还要装不知道?”
  “一直都是我在主动,我想看看你会不会也朝我走近一步。”连祈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说着,他又俯下身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商量似的语气:“江惊岁,我是个正经人,你亲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吧?”
  江惊岁眨了眨眼:“你想我怎么对你负责?”
  “我说了,接吻这种事,只有恋人能做。”他眼眸黑漆漆地望过来,眼神里没了平日的散漫,认真而冷静地问她。
  “你要跟我谈恋爱么?”
第45章 她不听45
  空气炽烈而潮湿, 陌生的情愫如潮水般涌进心脏里。
  江惊岁的心跳声很重,在这一方静谧的空间里完全藏匿不住,被他扣住的手腕上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燃着。
  灯光昏沉沉的, 他的气息少见地带了点侵略性, 低下头一点点地迫近, 最终隔着几近于无的距离悬停在她的唇边, 咬字轻缓地又重复一遍:“江惊岁,你认真跟我说, 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江惊岁缓了缓呼吸:“有什么好处吗?”
  “你个财迷,这你还要好处?”连祈似乎是被气笑了, 用力掐了她的脸一下, 但随后又懒声说,“以后让你随便亲, 我不反抗,行不行?”
  江惊岁眨了眨眼,如实地说:“我现在亲你,你也没有反抗。”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 那我就要反抗了。”
  江惊岁被他逗乐,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 神色终于慢慢认真起来,她心跳得很快,理智却冷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