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傲娇系宇智波——降雪如絮【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17:11:28

  我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拒绝想要遮掩些什么,又倏忽间想到穿着和服的早希,把头发梳得精致漂亮的早希,我想要帮她扎头发,在还能够帮她扎头发的时候。
  “嗯。”我别过头轻声回应。
  母亲露出了被取悦到了的笑容,随即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似枝头雪坠,叶间露消:“小燊,早希那个孩子是一个好孩子,所以,在现在和她尽可能好好相处吧!我想,那个孩子的立场自始至终都是你,就如同小燊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那个孩子一样。”
  “母亲——”母亲想要表达什么,我不敢随意猜测,她那张熟悉的美丽的脸上都是带着哀愁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出现在母亲的脸上是如此陌生。
  几天后,早希换上了母亲特意定制的和服,她坐在镜子前,我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发,蓝色的发丝落在我的手里,心底乍然柔软,柔软得不可思议。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我对未来充满了茫然。
  我曾把内心的茫然告诉过早希,她是那种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但却又习惯性视而不见的人。对于与她无关的人来说,她只是单纯的冷漠。
  但对于我,我知道的,她只是无措,她好像在某方面对我怀有天然的信任,那就是我终会自我治愈所有的伤痛,比起她的安慰,我更需要的可能是时间。而另一方面,早希的性格中有一种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脆弱,那就是她很难去直面我身上过于消极的情绪。
  我想,她是喜欢我的,就如同我喜欢她那样,喜欢过深,便成了爱。
  因为爱,所以明明是一个冷淡镇定又自我理性的人,却又变得患得患失,揣揣不安。我知道,因为我也怀有和她同样的心情。
  我们说过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后来我想,没关系,她一个人幸福也可以。没有我她会幸福吗?我是不是把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看得太重了呢!我也会罕见地产生不自信的情绪。
  她有问我,愿不愿意心甘情愿地被她杀死。我的一切回答都是出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若是有一天我面临某种必死的局面,我希望我是被她所杀,但我又害怕她从此承担了我的生命。矛盾混乱,纠缠不清,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直接用肯定句或者否定去回答的,模棱两可,似是而非才是人生的常态。
  灭族之夜发生的那一天,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无知无觉间迎来了死亡。暗潮涌动,总有人提前预知到了什么。
  那天,夜晚还没有彻底降临的时候。母亲和父亲都没有去忙警务部的工作,他们做了很丰盛的晚餐,一如往常静默的一餐。而后,父亲和母亲让我进入了书房,跪坐着,烛火静静燃烧,暖色调的光在雪白的纸门上勾勒出暗淡的人影,四下里静谧地仿佛在酝酿一个将要被永远埋藏的隐秘。
  他们是知道的,他们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才让这场屠杀显得像是木叶单方面的闹剧。
  太可笑了。
  “小燊,对我们而言,木叶并不重要,若是可以绝对地反叛成功,我们是会毫不犹豫就去做的。”母亲微笑,微笑,“但是宇智波一族早已习惯了安逸,当大人都纷纷把希望都寄托给孩子,期望孩子带给自己想要的一切时,这个家族就已经腐朽得快要落幕了。即使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但是洪水奔涌时总有泥沙被挟裹而下,与其等待着外人给我们打上背叛者的标签,不如死在自己人手里,宇智波一族只能死于宇智波一族,这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尊严,不容其他人玷污。”
  父亲默默握住了母亲的手,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好像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锲约。
  “但是,唯有你,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想要你同我们一样死去,你还小,我记得柊吾第一次抱着你时还掉下了眼泪。我们很爱你,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母亲还在微笑,欲言又止,我知道,那是不舍。
  母亲,母亲在说什么?我甚至不敢轻易呼吸,仿佛我的呼吸会打破此刻的平静,让一切朝着我最不愿意面对的方向发展。
  “所以,之后我会杀了柊吾,然后由你来杀了我。”母亲如是说道。
  我瞪大眼睛,恐惧的情绪不断滋生,最终形成一头可怕的恶魔,而那个恶魔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我,拉扯着整个世界离我远去。
  “燊,听着,不要逃避,不要害怕。”父亲的声音显得如此镇定,“你是我和绫子的孩子,是我们的骄傲。所以,你要背负着我和绫子对你的期待活下去。
  你知道的,万花筒写轮眼的产生需要强烈的情绪刺激,而万花筒写轮眼产生后是有使用期限的,过度的使用甚至会导致失明,只有另一双来自血亲的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够阻止这种失明,让原本的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变成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所以,绫子之后会杀了我,绫子的天赋比我好,她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到那个时候,再由你杀死绫子,取出绫子眼中的眼睛。”
  木制的地板晕出水渍,我咬着牙,好像彻底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动手吧!”父亲说。
  全身上下的血液凝固,原本一直维持在两勾玉的写轮眼变成勾玉。
  母亲用一把苦无刺入了父亲的心脏,温热的血喷涌而出,脸上突如其然地出现湿濡感。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快到不可思议。
  父亲,母亲,父亲,母亲……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看不见尽头,唯余下绝望的噩梦。
  “砰!”父亲的身体倒下,他的嘴角带着笑,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色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会有的,如此温柔又幸福的眼神。
  是什么样的力量,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能够感受到血肉撕裂的痛,太痛了,痛到极致反而会怀疑自己的心真的在痛吗?或者,痛本身就是一种人生常态,不痛才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异常。
  世界已然离我远去。
  “小燊,到你了。”这是第一次,母亲的话如同恶魔低语,她的眼睛里浮现出了诡异的图案,看着我,绝望与希望同时交织缠绕,“你是一个好孩子,之后的事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我闭着眼,泪珠滚落,片刻后我轻声道:“我知道了,母亲。”
  最终,我接过母亲亲手递给我的苦无,眼睛贪婪地凝视着她,攥紧苦无,苦无刺入心脏,准确无误。
  母亲倒在我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和父亲如出一辙。
  “要幸福啊,小燊。”她说,这是母亲的最后一句话。
  像是诅咒,又像是祝福。
  感受着眼睛里新的力量,我想要笑,和父亲母亲一样的笑,但是笑不出来,只觉得浑身都是粘稠的血液,永远也洗不干净。这些血液是爱,也是我继续活着的枷锁。
  深吸一口气,明明内心早已歇斯底里,但我还是冷静地做了父亲之前交待的事,把母亲的眼睛取了下来。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我随即又把父亲的眼睛毁掉。
  再之后,我拿走了当年止水哥还在时我们拍下的照片,用火遁忍术将这个地方,我的家,父亲和母亲停留的地方燃烧殆尽。
  从此以后,父亲和母亲便成了一种恒久的回忆,不在现在,不在未来,只存在于过去。
第54章 燊.活着
  我向来认为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我们所有的悔恨都是源于当事人的能力不足。
  但是从没有人告诉过我,要怎样的能力才能够逆转时间和现实,以避免悔恨与无力的情绪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熊熊烈火在我的身后燃烧,耳边族人们临死前的呐喊如同拍打在沙滩边的海浪,将息又将起,忽远又忽近。
  没办法的,无能为力,宇智波族地的外围一定还有木叶暗部的人员,就算活着离开了这里我也会变成木叶的通缉对象。人生的转折陡然发生,我向上挣扎着迈向了一个看不见光的未来。我想去见早希,去见她。
  因为明确地知道自己是被她偏爱的,所以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相信她会站在我的立场。
  但心底又不由得犹疑,去找早希,这意味着我将打破早希原有的生活,混乱又未知。而且我有一种预感,那个面具人很快就会找上我,今日是宇智波灭族的日子,凭借他诡异的能力,我相信他是知道这一切的。
  会成为早希的麻烦,想见她,两种情绪不断拉扯,但是行动上却毫不犹豫地奔向了早希的方向。
  拥抱她,不需要太多言语,她对我总是有一种异常柔软的体贴,被她的气息包裹,蓝色的发丝蹭过我的脸颊,仿佛回到了寻常的日子里,午后阳光,散发着暖意的木质地板。
  这样的场景只是想想就仿佛要幸福得落泪,我需要她,就如同人本能地需要呼吸。
  但是,还没有离开宇智波的族地时我就遇见了那个面具男,他也是宇智波灭族一事幕后推手之一,一看见他时我就明白了。
  不能去见早希。
  “我帮你准备了尸体,接下来我需要你成为我的工具,掩藏身份,听命于我。”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手里拿着的武器被鲜血染红,宇智波一族的鲜血。
  他露出的那只眼睛冷冰冰地打量着我,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没想到,你刚刚杀了人,是谁?脸上还带着血痕,现在就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了吗?原本……,不过这也无所谓啦。”
  心底一寒,他看出来我刚刚经历了什么,不过他人的痛苦对他而言是无关痛痒的。这无所谓,我也并不喜欢其他人共情我的痛苦,我只是乍然想到我不能去见早希了,眼前仿佛有一束光逐渐暗淡消散,在痛苦面前思考希望,到底是更加痛苦还是会使痛苦消减。
  我只感觉痛苦加剧。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冷声问道。
  “暂时先躲起来吧!”他说,冷硬的,悬而欲浮的态度。
  我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空间,这就是他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吗?空间类的能力。
  后来的事,我完全没有想到,此生的希望悉数泯灭,某种近乎于恶心、绞痛的感觉瞬间袭来,这种感觉紧紧将我束缚,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绝望,无处可逃。
  远远的,我看见宇智波鼬的太刀插入了早希的身体,想要动,身体想要朝着早希的方向动,眼睛下意识变成万花筒写轮眼,没有意义,心脏处的封印制止了我所有的行动。
  这是梦吗?因为是梦,所以会有醒过来的一刻,醒过来,一切如常。
  我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抓住心脏,隔着重重叠叠的树影,目光直视,好像有人在我的耳边说着什么,厌恶,早希,早希死了,心脏仿佛在灼烈的燃烧,血液蒸发,每一根血管都在传导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为什么?
  我喜欢早希,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毫无负担地对她告白,我知道她会接受,但我依旧会忐忑不安,一个灵魂朝着另一个灵魂靠近本身就郑重得让人仰望。
  早希死了,唯一可以期许的未来便似泡沫般消散,就连心脏的封印都显得没有意义了,死掉,也无所谓了吧!
  早希死了,一个人的生命不是为了另一个人而存在,生命本身都具有独立的价值,但我该怎么办?连灵魂都生病枯竭了该怎么办?
  我曾经没有想到原来真的有一个人,她一个人就可以构成你的世界。不是说你的世界都是她,只有她一个人,而是她活着时你才能够去接纳其他;她死了,你就会意识到你内心的门窗将永久的关闭,再无打开的可能。
  倏忽间,早希的身体倒落在地,消散,一点一点,如夏日萤火,发什么了什么?
  我不知道。
  早希是否还活着?
  还活着,这微弱的可能性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岌岌可危的同时却给了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要是生命,就会死去。”他在说话,心脏处的疼痛减轻,是原本的痛苦退却还是他没再动用封印的力量了,痛苦与痛苦间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真实永远都是痛苦不堪的,就像是你此刻经历的痛苦,它会永远让你的心脏保持阵痛,甚至让你怀疑这份痛苦的真实性。”
  他说:“这个会痛的世界是虚假的,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就算她的尸体发生了不同寻常的现象那又如何,在那之前她早已停止呼吸,受到了致命的重伤。只有梦境,只有梦境才能够让你获得永恒的幸福,在梦境里一切的人都还活着,你喜欢的、爱着的人,那些未曾实现的愿望,那些弥补不了的遗憾,你想做的都能够做到。”
  “梦境是虚假的,是比现实还虚假的存在。”我咬着牙站了起来,疲惫不堪。还活着吗?渺茫的希望,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我自己去相信,但我需要去相信一点什么,又或者就像是相信宇智波和木叶能够相互理解一样,相信这两个字可笑又让人着迷。
  “不过,让所有人都生活在虚假中也无所谓,或者说这个世界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
  继续活着吧,等待一个看不见什么希望的可能性,活着,我的痛苦,我想要知道我的痛苦究竟有何意义。
  人类不需要对痛苦感同身受,但若是无法感同身受的话,那么就可以一直肆无忌惮地向别人施加痛苦吧!又或者,不是无法理解痛苦,只是痛苦不是自己的,于是便可以视而不见,甚至随意施加。
  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想要做什么,绝对是对整个忍界都可以造成毁灭性打击的事。
  战争是错误的,伤害他人是错误的,加害者永远都无法共情受害者。所以,把加害者变成受害者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正确。
  而所谓的正确本就是拥有力量的人可以自顾自做下定义的。
  我只是寻求着一种平等,不是迁怒,得到痛苦,平等地给予痛苦。
  如此一来,那些若隐若现地憎恶与嫉妒都会有所消弭吧,就如同两股相斥的力相互拉扯。
  我这样想到。
  我想,我已不再是我。
第55章 回忆
  “你为什么要死?”
  “因为你死了。”
  “死掉吗?死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大概,就像是手中的碗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清脆的声响,破碎的瓷片,一旦触碰就容易受伤。”我蹙眉低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呢?现在真正死掉的人是你吧!”
  “我不是还活着吗?只要你活着,我就还活着。”
  清晨从睡梦中醒过来,我再次梦见了燊。阳光一寸一寸地把房间填满,浅黄色的窗纱,雪白色的墙面,我学会了画画,墙面上挂着我画的向日葵,就如当初和燊种下的一样。
  五年以前我回到了这个世界,我当时凭借在现场提取的信息补足了回忆,并且顺利将那个任务完成。回到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喜怒不形于色对我而言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十三年有余的忍者生活所带给我的影响是难以人为地掩藏得干干净净的,尤其太宰先生本身就是一个敏锐至极的人。
  太宰先生看出来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样时不时凑到我的面前,在得知我的异能力是被杀了都死不了后又显得兴致缺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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