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拯救指南[快穿]——裴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23:05:31

  你大爷的!
  晁教主赶紧抱紧了身下的玉枕。
  第二天一早,大护法眼泪汪汪找他报衰:“教主!我后院的花全被拔了!你可要为我——”
  他看着教主光秃秃的寝宫傻了眼。
  “我们教是进贼了吗?教主要不要找大祭司解决一下?”
  教主淡定地抱着脑下的玉枕道:“贼是大祭司,你说怎么解决?”
  算了算了,他重新种吧。
第70章
  ◎下蛊◎
  马车已经行了有一段距离, 辽城在身后也越来越远,时间已经过午,恰好碰到了一处客栈。
  除了林秀, 其余几位和尚已经来过这里多次,错过了此地, 便难再找落脚处,于是诸位便暂时留在这里安顿。
  临行时, 盟主交予了他们不少盘缠, 玄寂从来不与萧逢云客气,就订了几间上房, 犒劳自家的师弟师侄。
  “秀空。”
  玄寂不请自来,轻而易举推开了客房的门, 林秀默写经文的手抖了抖,滴下了一滴墨渍。
  他慌忙起身,将笔放在了砚台上:“师伯有何事?”
  “师伯——吓到你了?”玄寂慢悠悠靠近了林秀, 眼睛悄悄往哪经文上瞥了一眼。
  “未曾。”林秀忙道。
  玄寂捻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张, 拿手抖了一抖,白纸上的字迹隽秀清逸, 历历可辨。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口中喃喃,然后看向林秀:“看来秀空是很喜欢这篇经文啊……”
  “此经玄妙, 秀空一时无法勘破,便只好用拙法参悟。”
  他低头慢答, 却不知为何心生惶惶, 师伯这番来找他,似乎别有用意。
  玄寂放下那张纸, 绕着他看了一圈, 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床上的包袱上, 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那莲花琉璃珠,可还被你好好放着?”
  果然,提到了这件事。
  东西还在银鱼的腕上,林秀无话可说。
  师伯这次的来意,显然不纯。
  玄寂两眼笑成了一条缝,搭着那两撇白眉,笑容更是和蔼:“老衲还未曾好好见识一下那珠子,好师侄应当不会介意让我这半截入土的家伙看一眼吧。”
  他呼吸一滞,而后假装从容道:“……秀空岂敢。”
  可从容如今也只是掩耳盗铃,他早就被看穿,不过是延迟了审判。
  林秀缓缓将包袱打开,在玄寂的注视下,用极慢的速度一件件拆开行礼。
  经书,僧衣——一个锦盒。
  包袱中唯一能装东西的,也就这个盒子。
  “在这里?”
  林秀握紧了那锦盒,却并不打开。
  “真的在这里吗?”
  林秀不语。
  玄寂了然,摆正了神色,脸上全然没有一丝笑意:“秀空,你可还记得佛门五戒?”
  “弟子记得。”
  “你说来听听。”
  这五戒便是寺中牙牙学语的小僧都能朗朗上口的东西,更何况他。
  可如今,他却像是未曾学过一般,吞吞吐吐,磕磕绊绊:“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你可犯戒?”
  玄寂在黑袍女子那天现身的时候便心存疑虑。
  那人一袭黑袍,反而是将她腕间的白色挂饰衬得越发明显 ,玄寂虽然人老了,眼却未花,那腕间的白色流苏他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当时只是怀疑,如今却是肯定了。
  他没有让林秀打开锦盒,光是叹了一声:“佛心未定,稚子不辜啊。”
  也罢也罢,等离了辽城,一切便都过去了。
  玄寂走了,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林秀伫立良久,最后打开了锦盒,露出了里面的银针。它静静地躺在盒内,散发着泠泠的寒光。
  盒子还是被盖上了,他重新拿起砚台上的墨笔,仿若赎罪般默写着经文——只是这罪,又能赎了几分呢?
  萧逢云如往常一般晨起练剑,小丫鬟在她从练武场回来后便按时备好了早膳。她接过了巾帕,随意擦了把额上的汗,突然问道:“你昨晚去了何处?”
  “奴,奴婢昨日吃坏了肚子……”
  小丫鬟突然被问,尽管早有准备,可还是说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搭上那话的内容,这番表情,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如今可还好?”
  小丫鬟也没想到盟主大人就这么信了,半晌,愣愣道:“好……好了。”
  萧逢云将帕子放回了盆里,笑着对她嘱咐:“切莫太馋。”
  小丫鬟更愧疚了,盟主大人对她极好,这么信任她,她竟然还有所欺瞒……
  另一处,小厮已经将林秀住过的房子换上了新被。
  原本他还想把那瓶子中的花给扔了,但见这花还未谢,便留了心,想着明日来看。
  这朵莲甚是奇异,在这一连待了好几日,竟还未败!
  小厮啧啧称奇,料想这花也有几分佛缘。
  如今那和尚走了,也不知这莲花还能撑多久。
  这间房的活儿干完了,小厮就干脆地走了。银鱼逮着时机,跃进了房门。
  是来早了?怎还没人?
  她摸到了床,床上并没有他的味道。
  她继续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了摆着花瓶的桌子旁。清莲的香气,暂缓了她的躁郁。
  带走他。
  银鱼不喜欢等,但既然是对方说的,她等一等也无妨。
  只要能带走他就好。
  带他走的过程似乎不怎么顺利,因为人迟迟未来,像是失约了。
  瓶子里的花蔫得终究是低了头,银鱼又等了一轮月亮。那月亮崎岖不平,像是缺了一块。
  为什么……还不来?
  她越等越急躁,戾气要压不住了,但她还是耐心坐着——这一夜还没过完。
  好想。
  又一轮月亮消失了。
  椅子上的人认认真真地静坐了一夜,双眼未合,眼底的血丝星罗棋布,仿佛发病了一般。
  气质更显阴郁。
  小厮干活的时候正好路过这间房,想着看那莲花今日有没有死,谁知,欢欢喜喜一推开门,一根银针钉在了他的左耳旁。
  那一身黑袍的人,不是魔教那个,还能是谁?
  他登时跪到地上:“女侠饶命!”
  对方只阴沉道:“人呢。”
  人?什么人?难道是这间屋子的人?
  小厮上有老下有小,自然是保命要紧,颤声道:“回,回京城了……”
  他低低地伏在地上,脑袋紧紧擦着灰尘,深怕对方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咔嚓了。
  那日比武他虽然没去,却也是听医馆内的病人谈论过几番,这妖女不知是敌是友,先是救了和尚,一针便将魔教教主的大刀给打了回去,而后又在众人乘胜追击的时候,突然出现,把魔教教主拎走了。
  诸位豪侠竟无一人ᴶˢᴳᴮᴮ可拦得住她。据说当日虽未死人,却也是残了不少人物。
  他这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小人物,在她眼里恐怕同蝼蚁无异。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应该早早把那花给扔了。
  小厮听到了瓶子被拿起的声音,以为是要用这玩意儿砸他,他哆嗦得更厉害,只期盼她能砸轻些,留口气让他爬到医馆。谁知,那人只路过他身边,顺手拔掉了旁边的银针。
  没死!
  不知过了多久,小厮才敢抬头,他看向了原本放花瓶的桌子,那里不仅没了瓶子!还没了花!
  幸好桌旁的人也没了。
  他往周围环视了一遭,确定人已经走了,才敢松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他刚欣喜若狂,却又后知后觉,赶紧跑出去,大喊着:“魔,魔教,魔教的人来了!魔教的人来了!”
  回京的路走得不疾不徐,入夜时,林秀一行人来到了河边。
  河边饮马,慢吃干粮,倒有几分静谧。
  师叔师伯们与林秀围在火堆坐在一起,讨论起了佛法精髓。
  念了几声经,气氛融融,谈到了深夜。
  正欲回到轿中补眠,可不料,师叔师伯们竟不约而同睡倒在了地上。
  此事发生得无声无息,竟无一人察觉。
  阴风阵阵,林秀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却不敢回头看——他知道是谁。
  冰冷的下巴靠在了他的肩上,她的声音如同鬼魅低语——
  “跟我走。”
  她是如何追到这儿的?她是如何赶上他的?
  明明,他已经提前走了这么多天。
  林秀没有侧过头去看她,眼睛中只有面前这正在燃烧的火星子:“若我不走,你会如何?”
  会如何呢?
  她稍稍思考了一下,编排着于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最后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指向了晕倒的九人,说得简洁明了:“他们,死。”
  大逆不道。
  林秀还未来得及责备她,回眸的时候只看见了她发红得不正常的眼,以及——带着浓厚倦意的面容。
  他还未来得及惊讶紧接着就晕了。
  终于倒下了。
  黑袍女子凑在他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满足的笑——香。
  果然啊,当初就应该直接带走。
  萧逢云听魔教妖女要去拦那几个和尚的时候,秉着多年情分,立马派了人手前去护卫。
  可惜还是来晚了。
  他们深夜沿着路线快马加鞭,最后却只看见了倒地的九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九位年迈的老家伙都还留着一口气,没死。
  赶来的人连忙将他们推醒,询问有无那位魔教妖女的消息,没想到,这些老头居然一问三不知。
  看来是在她来之前便将他们毒倒了。
  空手而归,这可如何与盟主交待。
  玄寂此时也心忧,那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若是出事了他更是难以忍受,左右距离回寺还有一段时间,玄寂便先让自己的八个师弟先走,先去帮忙处理寺中的大小事务,自己则是跟着萧逢云派来的这帮人,去寻找林秀的下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6 00:08:03~2022-09-07 03:4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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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下蛊◎
  迷迷糊糊地醒了, 醒了却和没醒并无差别。
  周边阴暗潮湿,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还有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气缠绕着他, 粘稠得无法呼吸,让人非常不适。
  他被绑在了十字木桩上。
  绳索勒着胳膊, 动弹不得,倒是脖子还能转一转。
  有东西在下方扯着他的衣服, 他低头看向了足边——靠着一个人。
  待眼睛适应黑暗后, 他才看清,果然是她。
  她靠着束缚他的木桩, 脑袋贴着他的膝盖,头颅随着呼吸而微微晃动——她睡得格外安稳。
  头发似乎从相逢开始便未曾打理, 银针和银簪随意插着,鬓乱钗横,颈部的银环幽幽发着暗光。她的手极不安分地揪着下半截袈裟, 仿佛信不过这桩子和绳索, 一定要抓在手里……
  她到底是如何找上他们的?
  虽然回京的路上他们不紧不慢,但是那马儿怎么着也跑了几百里路——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是怎么将他带回去的?师叔师伯们会不会因此被他连累?
  他醒了好一会儿了, 地上人似乎也睡足了,悠悠转醒, 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旋即从地上起身, 抬头, 不住地向他靠近。
  流苏银坠触及了他的胸前,在呼吸的交错中发出隐晦的声响, 林秀避之不及, 他胸腔在不受把控地猛烈震动, 她突然停住了——她的目光侧了一侧,停在了他的颈侧。
  像是不知餍足般品味着血脉里的味道。
  她现在的情绪似乎很稳定,于是林秀借此机会试探地问:“他们——还活着吗?”
  “还活着。”
  那眼睛轻轻瞥向了他的脸,在他还来不及庆幸时,又道:“虫子钻进去了。”
  什么意思?
  她欣赏着他脸上疑惑的表情,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悦然的笑,银针挑破了她的指腹,泄出了一粒血珠子,血珠子颤颤凝聚指尖,像是有呼吸似的动了动——仿佛一只虫子。
  它活物般的缩成一团,在她的指腹蠕动。
  “在他们脑袋里。”
  那虫子在她的指腹上打转,突然“啪”一声炸开,炸出了一滴血花,溅在了林秀的脸颊上。
  “像这样。”
  她喃喃道:“不听话,就像这样。”
  眼前的一幕诡异又震悚,让林秀迟迟说不出话来。
  她伸出舌尖,将他脸上的血渍一点一滴舔干净了。
  她轻声警告:“不要骗我。”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刻意让里面的人听到,银鱼又静静凝视了他好久,才转身朝外走去。
  “能否先放我下来。”
  他不知被锁了多久,已经腿脚酸麻。生怕她不答应,他又补充一句:“我就待在这里,不会逃走。”
  她微微转了一下头,道:“惩罚。”
  门口开了,泄出了星点光,侵入了黑黢黢的室内,他的眼睛有一瞬间昏花。
  在大门关上之际,他窥见了室内的全貌——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连边上挂着的刑具,似乎都沾着未干的血。
  门外站着伤势刚好的晁教主,他嘚瑟地拈着兰花指,倚在石壁边,将银鱼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然后掐着腔调道:“哎呦喂,睡了一晚跟重新活了一回似的……”
  昨天见她眼睛红成那样,吓得他还以为又发病了呢。
  “你有何事?”银鱼单刀直入。
  “你多带来了一个人养着,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杀又杀不得,活又干不了,我不该从你身上要点报酬?”
  “更何况,这佛子嘛,和一般的秃驴可不一样,可不是你想关就能关的,人家好歹也算是半个朝廷的人,要是出了事,朝廷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说来他也不免心有戚戚,上次差点把那和尚给杀了……
  不过如今的处境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这家伙抓人不晓得遮掩,萧逢云那边早就知道了消息,辽城的官兵也闻声而动,两派势力汇合,他这外强中干的小小魔教,恐怕还真无力应对。
  光是一个萧逢云,便让他无力招架。
  “你确定关得住他吗?”
  这番话极尽挑衅,成功吸引了银鱼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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