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的早逝白月光——濯雪一汀【完结】
时间:2023-07-28 17:14:12

  她不再多说,看着卫照带着人再度往城楼处走。
  先前白术去敲门,此刻门房的家仆开了门,看见江遇宛面上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连忙迎上来:
  “竟是郡主回来了!”
  因着京中之变,府中也颇不安,守在门房的是府中年长的江平老伯,江平是自江遇宛的父亲那辈幼年时,便在临安侯府侍奉的老人,还被赐了主家的姓,他眉慈目善,对这个幼年丧亲的小郡主更是几多关心。
  江平叹息一声,见郡主好生生的立在那,感慨道:“老夫人和侯夫人都担心郡主担心得紧呐,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啊......”
  ......
  离家近二十日,江遇宛忍着疲倦先去了江老夫人处请安。
  此刻已近午时,老夫人吃午膳没多久,正在屋内踱步消食儿。
  待到贴身侍女映秋匆匆进来,她眉眼飞上喜色,急道:“老夫人,郡主回来了!”
  江老夫人还愣怔着呢,便见清瘦的少女已经掀了帘幔进来。
  她走的很快,竟直直跪到了江老夫人身前,声音柔柔,隐约带着哭腔:“是安安不好,害祖母担心了。”
  江平一路跟着她往内院走,还说了些她走后府中老夫人心忧犹甚,好多日来睡不好觉的事。
  愧疚之心不可抑制的升起,她眼眶中有泪珠子掉下。
  老夫人这时才回神,衬了力将她扶起来,二人相携着坐到了榻上。
  “我的安安啊,这些时日可受了些苦。”
  祖母心疼她,她反倒宽慰,“我在寺里很好,只是思念祖母,才赶着今日归家的。”
  江老夫人愈发心生怜惜,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乖囡囡,若非宋娘子说不可打扰,祖母定要去寺里看你......”
  因着她走的时候情况着实不太好,宋烟琼便想着让她安心养病,委婉告诉临安侯府的人不必探望,这些时日来,也仅有一个宋誉行来看过她。
  这话刚落音,老夫人一拍大腿,想起了什么,“瞧我,我的安安定是还没用食,来人,快些去备膳。”
  老夫人打量着少女白净无暇的脸,她一路奔波,珠钗发髻皆散乱,唇色发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意。
  老夫人叹道:“这几日京中生变,我和你伯父伯母多次想向兰若寺传信也未成,未料你先回来了。”
  江遇宛回:“连日的大雨,本想趁着今日的好日头行路,谁料行到一半,便又开始下雨,这雨虽不大,却也着实增了些阻力。待至上京,又发觉城门处守卫重重,无法进城。幸而在城门得遇太子殿下,若非他,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太子殿下最是仁善。”老夫人正色道,“这几日宫中进了北襄的刺客,且还伤了陛下和质子,难免慎重几分。”
  她惊道:“既是北襄的刺客,又为何要伤质子?”
  老夫人神色宁静:“北襄帝近年来越发昏庸,底下的皇子们又都是有野心的,想必是皇室的争权之举罢了。”
  江遇宛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致,乌云聚集,风雨欲来。
  刺客的目的连处于深宅的年老夫人都能猜出几分,极擅权术的陛下和太子又岂会不知?
  那又为何要搞的满城皆惶惶?
  原书中有此情节吗?
  江遇宛摇了摇头,心情越发沉重。
  接连发生的事都已经脱离原书,任务更是进展不大,她究竟该如何?
  ......
  随后,侍女们备了素巾让她梳洗,小膳房的人又急忙做了食物呈上来。
  她坐在马车上颠了一路,本就不佳的胃口更是差,老夫人叹息着让人撤下吃食,方让她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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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归府
  ◎“二十日,谢世子便拿下了阿姐?”◎
  归府后的第二日便是个落雨日。
  晨雾深浓, 第一缕天光才将将升起时,行云阁内已经燃起了烛灯。
  红笺在屋外指挥小厮们往里搬东西,另一面还有几个小丫鬟要将晨食端进来, 一时之间步伐声不断。
  小厮是不允许进小姐房间的,待小厮们搬到外间,又有粗使嬷嬷接过, 再行搬到里间让郡主过目。
  待到嬷嬷们将箱子放下, 又悄悄用帕子擦了擦汗,才敢略微抬头去瞅榻上的郡主。
  便见仙姿玉骨的郡主只露了半张素白的侧颜, 她歪在一张矮榻上, 披着件大氅,从支起的窗角去看窗外的细雨。
  簪钗尽褪, 一头鸦青色长发散在背上, 手中拿着一封信件, 有些用力的指尖泛了丝血色。
  里衣过膝, 其下一半缩在锦被中, 影影绰绰可见一截纤纤玉腿。
  为首的许嬷嬷是府中的老人,她先恭声禀道:
  “郡主,侯夫人吩咐婢子们, 将江都王送过来的东西放置在您这里, 东西已送到,奴婢们就不打扰您了。”
  几息后,一道清婉的女子音响起:
  “有劳几位嬷嬷。”
  这声音轻的好似一缕烟, 勾人心魄。
  几位嬷嬷忙道不敢, 便垂着头下去了, 红笺连忙拿上郡主赏人的碎银跟了上去。
  此时, 奉食的小丫鬟们也将吃食摆好, 一言不发的退下,房间里唯剩两人。
  白术守在她身边,坐在靠墙的位置放置的书案处,一只手不停翻着一个红册子,另一只手用笔在红页子上勾画着。
  如此繁忙,实因江都王送来了些稀奇的玩意儿供她赏玩,一则快要及笄,二则朔州那边记挂。
  这些东西足足有四个大箱子,除布匹衣料外,还有些边界才有的小玩意儿,珠钗首饰更是占了满满一个箱子。
  前几日因着还未归家,朔州那边也不知江遇宛病重之事,因而拖到了今日才入库。
  陛下对江都王忌惮实深,江都王的部下也只将东西送到了城外,转托给了临安侯府的人后,便先行回了朔州,倒也没有疑惑郡主的事,如此倒也安宁。
  江遇宛叹了一声。
  白术闻声停下手中动作,揉了揉手腕,问她:“有何事吗?”
  眉眼沉静的女郎轻轻摇头。
  白术虽然如此问,心里却知郡主应是想念江都王并老王妃了,这般问她也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可江都王无召不得入京,老王妃年纪已大受不了舟车劳顿,而郡主及笄后便要嫁人,又如何还有机会回朔州呢?
  除非是随夫君上任。
  这个想法刚出来,白术便自己否认了。
  这亦是没可能的,身份尊贵的郡主会嫁给王孙子弟,而贵族儿郎岂有去做地方官的?
  那若是几位皇子呢?
  除了将来要荣登大宝的太子,其他皇子也是要去封地的。
  到时郡主若想回朔州也并非不可能。
  可说到此,宫中适龄的皇子只有太子殿下和还未封王的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又因贤妃的事不受陛下待见,嫁给他并非好事。
  想来想去,白术也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
  她的圆核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若是――
  嫁给太子殿下,假使他登位,那郡主便是尊贵的皇后,到时想见谁都成。
  白术恍然大悟了。
  太子殿下生得如同谪仙,品性又如寒霜履雪,向来清正端方,克己守礼。
  这世间又有几个儿郎能够比得上太子殿下呢?
  京中的贵女们,谁人不想嫁与太子殿下?
  愣怔之际,红笺已经送走了几位嬷嬷,揉着胳膊走了进来。
  她皱着脸哭诉:“郡主,可给奴婢累死了。”
  江遇宛瞟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笑了笑。
  倒是白术斜眼看她,哼了一声,“有些人呐,歇了这许多天了,还不知足呢......”
  红笺冲白术做了个鬼脸,又走到她身侧扯她的手腕,俩人闹成一团。
  两个人性子十足合得来,才几月俨然已经处成了密友。
  主子也是个放任的,因而俩人打闹是常有的事儿。
  江遇宛失笑摇头。
  这时,有人掀了帘子进来。
  人还未至,话语声先落下:
  “有什么热闹,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江遇宛将目光从书案处收回,看向走进来的人。
  来人一袭撒花褶缎裙,头上挂着的玲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缓缓摇曳着,带来一阵湿润雨露。
  江遇宛笑着道:“阿姐。”
  江尔容笑容明丽,头上还冒着水珠,也不知是雨珠还是细汗,口中还喘着气,又是孤身一人,连个丫鬟都没带,一瞧便是跑着过来的,也没撑着伞,身上都湿了一片。
  江遇宛面色一变,有些担心地站起身来,一面拿了挂在一旁的披风,一面问她:“阿姐怎么不撑把伞?”
  江尔容想说无妨,待瞧见她皱巴巴的小脸,反倒笑出声,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眼前的小姑娘嗔了她一眼,从袖口拿出来一张粉色绣边的手帕,轻柔地为她擦额头上的水珠,鸦睫颤颤,又将那件带着檀香的披风披到了她身上。
  江尔容叹道,在寺院常住过的人果真不一样,好似通身都裹上了檀香般令人心安。
  江遇宛亲昵的拉住她的手,却发觉她虽穿的单薄,手心却是热的。
  两个人坐在小榻上,中间的矮桌上还放着未动的早膳。
  江遇宛看见了冒着热气的杏酪,眼睛一亮,推到江尔容跟前,“阿姐喝点吧,暖暖身子。”
  江尔容乖乖接过小盏,小口小口地喝了些,才道:“安安,你总算是归家了,昨日里母亲说你舟车劳顿,不让我来烦你,今日一大早,我便往你这边来。”
  “我也十分想念阿姐,听说......”她不怀好意地笑着。
  江尔容放下了那小盏,眉梢挑起,不以为然地打断她的话:“你在那种偏僻的地方,还能听说些什么?”
  她没待江遇宛应话,又道:“你们适才在屋中笑什么?”
  她左右看,两个小丫鬟坐在书案旁划着什么东西,听见了这话冲她一笑,然后又低下头。
  江尔容忿忿:“你这两个丫头委实是没规矩。”
  “理她们作甚。”江遇宛眉眼弯弯。
  “左右就是为了我舅舅送来的这几箱子东西罢了。”
  江尔容“哦”了一声,看向素雅房间中突兀放置的四个红箱子,艳羡道:“你舅舅真好。”
  说着,一双漂亮的杏眼都亮了起来。
  江遇宛见她这副样子,十分大方道:“阿姐随便挑。”
  贵族女郎什么东西没见过呢?
  这般作为也只是好姐妹之间的“吹捧”罢了。
  巧的是,朝阳郡主很是受用。
  江尔容依旧很给面子,眼睛里漾出了些欣喜:“你可不许反悔!”
  那可是战功赫赫的江都王送来的东西呀!
  她可是真的感兴趣。
  而且贵族女郎们虽什么也不缺,可家中长辈一下便送来这么多东西也是少有的,挑都要挑花了眼才是。
  “那当然啦,本郡主说话算话。”江遇宛放下手中的吃食,一拍胸脯,笑吟吟道。
  “好呀你,在阿姐面前还拿郡主威风!”江尔容眉梢一挑,扑了上去,作势要欺负她。
  好在披风还挂在身上,行动十分不便,江遇宛拿准时机离开那小榻,站定在那几个箱子前。
  她不由被那亮闪闪的首饰闪了下眼,随之而来的江尔容更是艰难吞了下口水,目瞪口呆:
  “这么一大箱子,江都王真是豪气。”
  小娘子们都拒绝不了这么多好看的首饰,甚至还有一些敷面的珠粉,并上各色口脂、胭脂,乃至螺子黛、青雀黛,不说重金难求,便是搜罗这些也是需要一些时日的。
  最后一个箱子里,都是边界的小玩意儿,有玉鞭、长鞭,和带着挂饰的小刀。
  其中一把千叶弩不仅漂亮,还容易携带,藏在身上也不易被发现。
  江尔容这下是真的走不动路了,她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这便是本侠女苦苦寻觅的趁手武器!”
  江遇宛被她逗笑了,她招呼着白术:“白术,去将尔姚阿姐也喊来,她定也很喜欢这些东西。”
  却未料,一刻后,倒是江尔姚先来了,她拿着个金累丝香囊,一来便先挂在了江遇宛的床边,声称里面装着张平安符,那符是向大师求的,挂在那报个平安。
  待听见江遇宛问白术时,她明显错愕了下。
  “今日天气不大好,我今晨在姨娘处用的晨食,没有回蓼花榭,想是没同白术走一道路。”
  江尔容笑着说:“也罢,待跑空了便回来了。”
  “安安找我有何事吗?”江尔姚却蹙起眉头问。
  江遇宛见她眼中的担心,连忙解释: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让阿姐选些喜欢的东西回去。”
  三个小娘子便坐在小毯子上,嬉笑着选了一个多时辰。
  此时已近午时,三人都有些累了,又再次倚靠在小榻上,聊起近日上京的新鲜事来。
  不知怎地,提起那淮安侯家的世子来,说世子不过归京两月,便已官至三品护军参领,其人又生得俊美无双,很有几分武将的英姿挺拔之气,乃是如今上京贵女们心向往之的郎君。
  说到此,江遇宛一阵感慨:“我也就离京二十日,这位世子好生厉害。”
  她正在唏嘘着呢,一侧眸却发觉自家阿姐的脸已经红成一片,连莹润的耳垂也挂着红。
  江遇宛:!!!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口,才问:“阿姐跟他很熟吗?”
  不然怎么一提到他便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原也只是在兰若寺上听宋誉行提了一嘴,说江尔容时常和淮阳侯府的世子拌嘴,若是那般,不该听到他的名字便很生气吗?怎么上升到如此羞涩的地步了?
  难道、难道、
  谢世子对阿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尔姚眉梢挑起,意有所指:“阿姐和谢世子整日里......”
  她有意吊人胃口,剩下那半句怎么也不说出口,哪知眼前的小姑娘听了一半便开始自己脑补。
  江遇宛抬起眼睫,难以置信地提高声音:“二十日,谢世子便拿下了阿姐?”
  作者有话说:
  这世间又有几个儿郎能够比得上太子殿下呢?
  宛宛(望天感叹):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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