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柔只好道歉,“对不起,殿下。我随口胡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煜从不用身份权势压她,所以此刻对她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气得在屋内打转。他觉得自己此前那些修身养性,淡然克己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商邵柔一句话便能让他气得血液飙升。
商邵柔左哄右哄全不对,此刻又被他转得发晕,“殿下,那你究竟想怎样?”
他慢慢逼近商邵柔,“我想怎样?柔儿,你...”李煜被气得说不出话,心中腾起的恼火也快要将他整个都烧尽。
商邵柔抬眼看他,他眸子里怒意和委屈在烛火的背光下交织在一起,像是傍晚天边烧起的红霞,热烈却不烫人。
商邵柔心神一动,抬手便拉过他的衣领,仰头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浅吻的声音轻柔地聊似于无,却在李煜的心中投下了一股威力巨大的雷。
商邵柔内心的羞赧随之涌来,她仓皇地想逃,李煜却哪里肯再让她走。他的大掌瞬间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李煜抬手,手指慢慢地伸向她的领口。商邵柔心中立马一惊,手撑在他的胸膛前,挡住了他的手。
“你想干嘛?”
李煜眼眸中流露着一股玩味的轻笑,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将放在他胸前的粉拳给拿开。李煜的眼中似乎聚着一团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慢慢俯身。
商邵柔气得想骂人,她只想逗一下李煜,哪知道他却兽性大发...李煜的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喉咙处,商邵柔紧闭双眼,感官的敏锐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不对,她睁开双眼,眼睛怔怔然地看着李煜张口将狐裘的带子轻轻含住,再往后一拉。
下一秒,繁重的狐裘从倏然从她的肩头滑下,她的身体顿时一轻,可心中却重得喘不过气来。
李煜那俊美无双的脸上偏偏镶嵌着一双看起来赤忱又无辜的眼睛,“柔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帮你解了这披风而已,难道你不热?”
商邵柔面上红得如熟透的苹果,羞愤交加,“你...”
李煜难得大笑,他的笑声也是极好听的,可是此刻在商邵柔听来却十分刺耳,这是不是她第二次自作多情?
不,这一次她可以很清楚地确定,李煜动机不纯。想到这儿,商邵柔气愤地转身,李煜却一把扳正她的身子。
没了狐裘的阻碍之后,二人的身体贴得更近,商邵柔能感觉到李煜身上滚烫且难以抑制的热意。
他抬手,将商邵柔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肩头,勾住他的脖子。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令她也止不住呼吸加速。
李煜的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左右轻轻地摩挲着,每一下都让他的喘息加重。
他眼眸中迸出的光变得越来越危险,“亲这里没用,我还没消气。”
嗯?商邵柔还没反应过来,唇瓣便被他狠狠地堵住,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瞬间窜过四肢百骸...
第45章 临门一脚
早中, 坤宁宫大殿的门紧闭着。晨起的宫婢们打开各自寝居的门,有条不紊。
“她怎么还几个廊庭,有年纪尚小的小宫娥悄声问道。
“嘘, 不该你管的事情,较长的宫女教训道,随后步履匆匆地越过庭院,往皇后的寝殿去。
漱口醒面,篦发梳妆, 这一切金枝都做得得心应手心髻簪上最后一根流苏簪子时,,“娘娘,昨儿晚上那个小宫女,还跪在外面呢。”
皇后微眯着眼睛, 满不在意地冷哼,“她倒是倔强, 骂几句东宫,她就跪着吧,本宫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金枝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小心去。
太后在宫内期间,按照惯例皇后每日清晨要请安。可她老人家不愿兴师动众,便决定逢五恭请, 其
殿门一开, 皇后便看到奄一息的一团人影。
她的鎏金指甲夹微微勾了一下, 抓痛。“金枝, 我们走。”
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去, 却不忘回头吩咐身后的宫女,“去瞧瞧她的情况,
轿撵早已在殿外备好,等到慈宁宫的时候,天光已经算是全亮了,娇俏可人的脸庞上。
众妃嫔见了皇后,纷纷福身恭敬地行礼,皇后瞧着那一张张幼嫩的粉面,心中
太后拉着皇后做到了一处,“到时候,皇后你可得费心,替皇帝好好把关呐。”
“是。”身为一国之母,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妒怨,所以她只是她知道,在座的妃嫔听了这话,哪
本以为淑妃失机会,让皇帝垂怜半分,可谁知,新一年的春选便要到了。
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要不多的宠爱。
太后又亲切地拉着皇后的手,“今日哀家召,陪哀家解解闷。皇后,子的,惯会讨哀家欢心。”
这一番话,让皇少,“多谢母后夸奖。”
众妃嫔也附和着,说了些好话。过了一会儿,太后的精神便有些恹恹的,。
午间的时候,她,劝她接受昨日皇帝送来的猫儿。她心中本有些动容,秀,她便有些烦躁。
太阳穴隐隐作痛,皇后揉了揉眉心,吩咐道:“金枝,”
“娘娘,请心地劝告,见皇后不舒服,动作利索地走过来,为她揉着太阳穴。
“这毕竟是陛下赠给将它丢了,免不了陛下会怪罪。您要是不喜欢这小猫,奴婢日后绝不会让它出现在您着,等过上一段时日,再来处置也不迟啊...”
皇后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你说得没错。金枝,本宫想起来了,这任吧。”
望,金枝心中一滞,“娘娘高明。”
,可猫儿不能死在她手上,于是她要让春儿去做这件事。如果小猫死了,宫女。
她调春儿来宫中,可不是来享福的,“金枝,怎么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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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宫。
商邵柔拦住骆闻,“怎么样了,,一切可都还好?”
骆闻刚从李煜的殿里出来,殿下让他关注的,可不,问道:“姑娘我已经将情况向殿下禀明了。”
自然,“不...不了,骆统领你亲自见到了春儿,想必更清楚,我直接问你就行。”
那晚尴尬的情状,想必两人都不愿意回忆。她现在。
,“对不住,柔儿姑娘,殿下不许我说,您想知道,就亲自去问他。”
李!煜!
商邵柔气得牙痒痒,在原地对着主秒,主殿的门猝不及防地开了。
商邵柔的动作也定格在了原地,两人四目相对,脑子里都不一幕。
唇
李煜的吻不同于上次,他的气息中没有愤怒,也没有那时的小心翼翼,蛊惑。
起初他的嘴唇只是浅浅地与她厮磨着,慢慢是不是单身久了,竟然也很享受。
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汪水,腰肢有些颤栗地扭动着,一声齿间溢了出来。
李煜顿时浑身充血,血脉喷张。他疯压,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抬,灵巧的舌头便钻了进去,猛甜。
他的一处角落,强势且霸道。不仅如此,商邵柔样,那儿似有一团火,烧得李煜口干舌燥。
李煜急得将她打横抱起,放,整个人飘飘然地跟浮在云上一一样,脑子也开启了宕机模式。
理智告诉易遇上一个对她专情宠爱,又生得极其俊美的极品男人,,守身如玉?
及时行乐才是正道,谁说女人,就不能
只是她瞧着李煜压下来的身子,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个疑问,不是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疯狂如猛兽的模样,哪里?
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李煜张,这才抬起眼来,充满情.欲地回她,“柔儿,你难道不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一出口,商邵柔的心口狠狠一滞,回忆里的伤痛正如洪水一般渐渐淹没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李煜情到浓时,手开始不老实地去解她的衣物,却杂得很。
他火热的,商邵柔却挡他的手,“殿下,住手。”
李煜似乎没听到,出来的每个字,对他来讲都是迷情的天籁。
,心下也有些酸涩,几番挣扎无果后,她终于眼泪爆发,,“李煜,你混蛋!”
被踢下床时,他只着了一件中衣,头发散乱在胸前,再无半。
商邵柔从悲恸中缓过神来,骨碌爬下床,拢好身上的衣物,垂着头仓皇而逃。
—
哭过,她觉得很丢脸。
李煜,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因此那一晚,
此刻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散出来的尴同地汗毛直立,两人内心都突突地,有些惴惴不安。
正午的,商邵柔抬起腿便要逃,可走了几步,她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启齿。
,她深吸一口气,渐渐转过身来,她的语气有点虚,“殿下,我们谈谈?”
从烈日中转到室内,商。等她定睛一看,李煜端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那晚...”两道声音在室内交织着,打破了室内的静谧,却将室加尴尬的冰点。
商邵柔轻咳了几声,刚想视死如归地开口,李煜的。
“柔儿,对不起,我昨晚不该那样待你,我向你保证,往了。”
昨夜他辗转反侧,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商邵柔梨面。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商邵柔,印象中她总是很坚韧,从不气馁因为心中在打着小算盘。
眼泪在她的脸上肆虐,李煜雨般,只留下风卷花谢的残败景象。
他心疼她,疼得好像有一把钝得生锈的刀着。
呃...商邵柔有些咂舌,其实昨晚的状况不一时间情绪上涌,突然就没了旁的心思。
昨天那一脚,
商邵柔视死如归,“殿下,我也有不对。,更不该踢你下床,我错了。”
按照礼制,除了天子,任何人都不能直呼太子名讳,这道,她大抵是要
李煜听她这般说,心情着实也有些复杂,又被商邵柔直呼名讳,他心中也是有怒意的。
可是那怒意还未来得及升腾,便被她的眼泪给彻底熄灭,他满脑子想得都是,的女子?
,赶紧说出口,“殿下,既然我们话都说开了,不,以后谁也别提起,如何?”
李煜盯着她,似,可是没有,他找不到,于是心中悔恨更甚。被他如此对待,?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殿下,怎么样?”
“好。”
这个字出口,商。自从初中以后,她再没哭过,铁人,只知道拼命工作。
后来男朋友在电话里跟她分手,她也只是心平气和之前,还在听筒那头气急败坏地说道:“商邵柔,我们四年恋爱,难过?”
昨晚她想了一夜,也想不通前哭了,这种陌生的示弱令她恐惧,她抓住了最大的把柄。
不过好在,李人,既然他答应了不会说出去,就一定不会说。
想到这儿,她有些欣喜地向他走近了两步,易的微笑,“殿下,合作愉快。”
可接下来李惊失色,在她向李煜伸出手的那一刻,李煜快速闪身后退,连衣袖
商邵柔嘴唇微张,瞠目结舌,,PTSD了?
黑人是出bug了?PTSD的人,不该是她吗?
第46章 脆弱一面
二月初, 李煜撤了商邵柔的掌侍宫女头衔,提拔了一个叫做司琴的宫女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东宫的风向,霎时间就暗戳戳地变了。原本对商邵柔恭恭敬敬的太监宫女们, 对她立即转变了态度,明里暗里地讥讽着她。
那位叫司琴的宫女,原是叶玉芝的亲信,自元宵夜谢淑妃失势之后,与她关系密切的叶玉芝也被内务府罚了一顿, 遣送出宫了。至于她的小跟班绿枝,现在好像还在西苑,被那群大宫女折磨地不轻。
司琴从她手中接过令牌和玉印之后,眼中的得意像藤蔓一样肆意生长,最终盘根错节地将她的整颗脑子给裹住。
“啪”地一记耳光, 重重地在寂静的庭院回响着。此时花丛边上还有松土的小太监,檐廊之下还有端着晚膳的瓷碗碟盘走出来的小宫女。
他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好奇地将目光给投过去,看好戏。
“说了,殿下的赤罗衣需用雪山银松香浸泡,你自己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
司琴将一件流光雪银色的中衣狠狠地丢在商邵柔的脸上。商邵柔眉心一皱,眼睛本能地闭了一下,下一秒, 脸颊上浮现一个红红的掌印。
紧接着, 一股酸臭汗液的异味充斥着鼻尖, 商邵柔睁眼眼, 手中拿着那件属于李煜的衣物。
商邵柔忽然低眉浅笑了一下,和她在现代遇到的尔虞我诈相比, 这一点小伎俩实在幼稚,幼稚地她想发笑。
她根本都不想理。
“你笑什么?”司琴好似大庭广众下被人笑话了一般,有些气急败坏,她的手已经又伸了起来。商邵柔眼中的笑陡然消失,她不计较不代表她会任由蠢人一再欺负和践踏。
可众人意料中的巴掌却未再落下,司琴的瞳孔倏然睁大,嘴唇有些煞白地盯着商邵柔的后方,“殿...殿下...”
檐梁之下的李煜,负手而立。他高大的身躯掩映在昏黄的壁烛下,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他阴沉地发黑的眸子仿若刚刚历经一场厮杀的豹子,闪着幽深的光。
若不是认出了他的衣物,司琴绝不敢相信那个人是一向温润仁厚的太子殿下。
商邵柔也回头看去,自从上次交谈过后,她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过李煜。
张清转告她,说接下来时间里她都不用去主殿服侍李煜的起居了,她内心先是微微松了些,可缓过来之后心中便怄着一口气。
李煜有必要这么躲着她吗,明明那晚是他不安分...怎么搞得反倒像是她毁了他的清白一样?
之后,她人也想开了,在东宫乐得自在。得了清闲之后她去了坤宁宫附近,想打探些春儿的消息。
可是坤宁宫的下人嘴却出奇地严,无奈之下她只好作罢。随后她又去御膳房走了一趟,小顺子和小哲子见她来了,勺也不颠,撂下手中的活儿便来给她问好。
商邵柔有些吃惊地发现,这俩人竟然都快接替了他们师傅江一拂,在御膳房半掌勺了。
商邵柔没想到,这一趟竟然还有收获。小顺子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地与她说,前不久皇上竟然派人召见了他们两个。
问的还是元宵宴上那碟子果冻的事情,因为他们两个是经手做果冻的人,所以皇上威严恐吓了他们一番。
元宵宴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皇上为何还耿耿于怀?难道说,他心中还放不下谢淑妃?
“不仅如此,”小哲子身量长,他俯身贴过来,悄悄地说道:“前不久我还见着师傅,暗中给折姝宫送去了暖寒花酿驴蒸,龙须酥,白银鳜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