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久久有一【完结】
时间:2023-08-04 14:48:51

  春晓回:“老爷已经在派人调查了,只是事况复杂,还未摸清。”
  姜知棠咽下糕点,“不用大费周章了吧!我不是没出事吗?”
  她是有私心的,她并不想自己卷入太复杂的阴谋里。
  但姜知竹却严肃道:“不可!你失踪必然是有人针对,这有其一必有其二,不可留下隐患。”
  随后,又看到姜知棠依然是右手先拿得糕点,他的脸色深沉得让人看不透。
  走之前,对姜知棠说道:“爹让我明早带你去寺庙祈福,你准备一下。”
第13章 敌意
  广善寺是长陵最大的寺庙,不说特定日子,就是往常也人山人海。
  这里香火兴盛,佛檀灵验,就连皇上也会在特定日子来此祈福。
  姜知棠跟着老主持前往佛堂,忽觉身后空落落的,回头发现姜知竹仍站在轿子旁一动不动。
  似是看出了姜知棠的不解,姜知竹浅笑,“我这手上沾了太多血,进寺庙恐怕不妥。”
  “可大哥是保家卫国的将士,沾得也是敌人的血,有何不妥?”
  姜知竹默了一瞬,只道:“我在此处等你。”
  姜知棠不知他在固执什么,也就作罢,转身携着春晓进去。
  春晓深深地看了眼姜知竹后,亦跟着离开了。
  祈福其实是件很累的事,姜知棠跟着主持拜了一堆叫不上名字的佛像,光是行跪拜礼便已精疲力尽,更不用说那熏人的烟气。
  好不容易祈福完,她揉着被香火熏红得眼睛,脑袋空空地听着主持念经。
  念经的地方在寺庙后方的小亭阁,此处最为幽静,除了欢快的鸟鸣听不到一丝人声。
  也最适合打盹!
  眼皮愈发沉重,再听着那诵经声,不一会儿,姜知棠便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灵魂离身,伴着清风飘向远处。
  若不是春晓将她叫醒,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快成佛了。
  醒来之时,主持也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浑浑噩噩地拾掇好一切后,准备起身离开。
  幽静的后院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欢快地嬉闹声。
  听这声音似乎就在阁楼下不远处,姜知棠好奇望了一眼,果见那参差不齐的松树间隙有一抹素白的身影。
  隐隐约约地仿佛听见男人的朗声大笑。
  依着职业的敏感性,她立马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莫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在此处调情?
  她连忙往树叶稀少的地方挪了几步。果然看见一个淡蓝劲装的马尾少年和一个笑靥如花的绿衫姑娘。
  因着那少年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样貌,但那位姑娘倒是看得极清楚。
  仙姿玉色,雪肤花貌,亭亭玉立,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她啧啧感叹,好一个清秀佳人。
  虽听不清谈话的内容,但足以见得聊得畅快风雅。
  她定睛细看,竟然在角落里又看到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
  相比于那个聒噪的马尾少年,此人安静恬淡,静立如鹤的与那二人格格不入。
  姜知棠顿时在脑子里弥补了一部三角狗血虐恋。
  又是他爱她,她却爱他的剧情。
  作为被肥皂剧荼毒太深的现代人,姜知棠顿觉无趣,扫兴地准备离开。
  只是心里仍惋惜那男子的多情总被无情伤。
  似是感应到了姜知棠的扼腕,男子竟动了动身子,回头朝她望了过来。
  这一望着实让姜知棠惊讶。
  所谓的苦情男二竟然是陈蹊谨!
  而陈蹊谨在看到姜知棠时,也愣了一瞬。
  竟能在此处相遇,也真是有缘。
  他自嘲地笑了笑,若是被有心人看见,怕是又要大做文章了。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姜知棠犹豫不决,毕竟也算是共患难过的朋友吧!
  这般想着,那马尾少年也在此时回头,发现了姜知棠。
  一声叫唤后,姜知棠抬头看到了陈蹊云。
  倒多亏了这声叫唤,姜知棠也不扭捏了,抬腿往他们走去。
  只是还未走到跟前,她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地敌意。
  那绿衫姑娘率先问到:“这位是?”
  陈蹊云热情快速地为二人互相介绍了一遍。
  原来那绿衫女子就是李尚卿的小女儿李姝婉,书里陈蹊云的青梅竹马。
  难怪陈蹊云笑得如同开屏孔雀。
  李姝婉莞尔一笑,“原来是知棠姑娘。”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看了眼陈蹊谨,“早就听说你与五殿下情投意合,如今看来,却是般配得很。”
  此话一出,姜知棠神情僵硬了一瞬后,便试图开口否认这层关系。
  “这是个误会……”
  “没想到李姑娘久在闺中,消息却能如此灵通。”
  见陈蹊谨抢了她的话,姜知棠不解地看着他。
  即便他脸上的笑意很深,但她依然从他墨染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不悦。
  而李姝婉也神色不自然地回到:“让殿下见笑了。”
  陈蹊云一如既往地慢脑袋,丝毫没察觉到这话里暗藏针对,仍笑哈哈地说着趣事。
  姜知棠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在为她说话。
  虽然不明白那李姝婉为何对她抱有敌意,但她还是悄咪咪地戳了戳陈蹊谨的腰身。
  陈蹊谨垂眸看她,成功接收到了她眼里地感激。
  他淡然移开眼,没有任何表示地抬头,只留给姜知棠一个优越刻薄的下颌线。
第14章 彼此成全
  见陈蹊谨不理会,姜知棠也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陈蹊谨此人是有些小傲娇的。
  话说回来,陈蹊谨他们怎么在这?
  “下个月是皇后的寿辰,父皇下令让后宫妃嫔们要到广善寺替皇后挂祈福袋。我和五哥是陪着我母妃来的。”
  陈蹊云说完,李姝婉就补充道:“允年知道我今日刚好有空,便马不停蹄地拉着我来了。”
  她的语气里有些嗔怒,听着责怪,倒更像是在变相地炫耀她与陈蹊云的关系多么亲密。
  陈蹊云傻呵呵地笑着,姜知棠低头撇嘴,这李姝婉不会是把她当作情敌了吧。
  即便心里不舒服,但她还是出于礼貌地回到:“你和六殿下的关系可真好!”
  李姝婉得意道:“你与五殿下的关系也不错。”
  这句话让姜知棠又忍不住快速瞄一眼陈蹊谨,见他默不作声,她也不解释。
  陈蹊云与李姝婉俩人不知聊了些什么,把李姝婉逗得花枝乱颤。
  姜知棠觉得稀奇,没想到陈蹊云那张咄咄逼人的嘴还能逗女孩子笑。
  陈蹊云说话时,眼神从未离开过李姝婉的脸,彼此间皆充满浓浓的爱慕。
  虽然很艳羡他们的感情,但姜知棠还是忍不住感慨,因为书中陈蹊云与李姝婉并没有圆满地在一起,李家勾结容家,事情败露后被皇帝下旨诛杀九族。
  两小无猜终是走向血海深仇。
  如何不让人惋惜?
  相比于那方有说有笑的热闹氛围,姜知棠和陈蹊谨安静得有些突兀。
  姜知棠问到:“你方才为何不让我解释?”
  “嗯?”陈蹊谨偏头看她,“何时?”
  他这是装记性差吗?
  姜知棠无语地盯着他看,陈蹊谨挑眉,作焕然大悟状,“我并没有不让你解释。”
  “那你抢我话是为什么?”
  他似笑非笑,有些无辜,“可我只抢了那一句,后来你不也没解释?”
  姜知棠一时语塞,气急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你抢了我的话,让我误以为你不想让我解释的。我这不都是遵从你的意见吗?”
  她觉得自己善解人意,是陈蹊谨不领情。
  说完这些话后,她气鼓鼓地撇过头,双手抱胸,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
  陈蹊谨并非故意气她,只是忽然想知道她对这件事的态度,此时见她有些生气,不由得疑惑,“你很在意?”
  姜知棠猛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我当然在意!”
  “既然在意,又为何找我编造这个谣言?”
  “那是因为我不想一辈子被人冠上不好的名头,我也不想一辈子被人称作太子的女人。”
  她说到这,顿了顿,抬头双眼澄澈地看着他道:“与其声名狼藉地绑在一起,不如彼此成全。”
  陈蹊谨神色怔忡,眸中闪过细碎的光芒,他在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渐渐地出了神。
  彼此成全。
  他记得在小时候,娘也说过这句话。
  那时他不明白,娘为何从来不愿向父皇解释,而父皇也从来不愿低头。
  每次在父皇那受了委屈,也只会独自黯然神伤。
  他过去依赖在她怀里时,她就会告诉他这句话。
  虽然知道此时这句话的含意并不相同,但也足够触碰到他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思绪回收,眼神渐渐清明后,陈蹊谨突然瞥到姜知棠光洁的额头上有一道浅圆的红印。
  那是姜知棠在听诵经时,为了打瞌睡将头抵在签筒上弄到的。
  那大红印子配上姜知棠真挚地眼神,不由得冒出一种天真好欺负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陈蹊谨嘴角微颤,连忙撇过头笑出声。
  姜知棠本就被陈蹊谨盯得心里发毛,却见他突然崩着脸闪开,更是一脸迷茫。
  她将脸凑到他面前,他又立马躲开。
  姜知棠:“……”
  她不死心地不停往上凑,而陈蹊谨早就被她逗弄得笑不自禁。
  突然听到陈蹊谨的笑声,陈蹊云与李姝婉也不禁看过来。
  当他们看到姜知棠像只小狗不停地围着陈蹊谨转时,互相疑惑地对视一眼。
  “第一次见到五殿下这般失态呢。”
  陈蹊云听了李姝婉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从陈蹊谨那得到解释后,姜知棠才放过他。
  加上春晓又不断提醒她姜知竹在催了,所以急匆匆地与他们告别后离开了后院。
  坐在轿子上,姜知棠回忆着陈蹊谨的解释。
  “既然我们的关系成功瞒过所有人,那就将错就错,免得又惹人拿我们频繁见面的事做文章。更何况,你如今仍被父皇盯着,若是不想嫁给太子,就且默认吧。”
  寻思了会,她觉得陈蹊谨说得确实在理。
  上次逼婚的事还没有结果,保不齐皇上会再问一次。与其嫁给那太子,倒不如嫁给陈蹊谨。
  反正她知道自己的未来与陈蹊谨息息相关,既然躲不掉,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从目前来看,陈蹊谨还没有黑化的风险。
第15章 容缨
  轿子实在太逼怂了,无聊之下,姜知棠与春晓翻花绳玩,俩小姑娘玩得不亦乐乎。唯独姜知竹在一旁闭目养神,虽然偶尔会睁眼看看外面的情况。
  轿子安全地进了城后,姜知竹才稍稍放松下来。
  姜知棠正打算来一个高难度的花绳翻转时,外头传来一声嘹亮的马鸣和嘈杂的人声。
  马夫也停了轿子,凑头进来说道:“公子,有人拦路。”
  姜知竹眉头微皱,看了眼身后懵懂不安的两个小姑娘,遂起身下轿。
  姜知棠也好奇地掀开帘子,只看到一个红衣胜火,身材泼辣的女子坐在马上。手里提着一把红缨枪,神采飞扬,昂首挺胸地与姜知竹对峙。
  “是容家的小郡主。”
  春晓说到:“小郡主又来找公子比武了。”
  姜知棠问:“他们结过梁子?”
  “唔…倒也不算。当初公子在围猎上胜了小郡主后,她便一直记着这个事,每每知道公子回府,就会找公子与她比试。”
  春晓掰了掰手指头数道:“说起来,公子已经赢了郡主十次了。”
  “那现在是第几次?”
  “第十一次。”
  “………”
  这小郡主的毅力还真是令人折服啊。
  姜知竹背着手,面上隐约不耐烦,但碍于身份还是极近温和地问到:“郡主这是做什么?”
  容缨将枪往地上一砸,扬起下巴倔强地回到:“老规矩!”
  他皱眉很是不解,这次悄悄回来,他早就提前让人封了消息,却没想到还是被她逮到。
  他并不想和她打,不管他赢多少次,她总是会锲而不舍地找到他,无奈之下,他曾想过放水让她赢,却被她看穿,认为自己不尊重她,仍叫嚣着再打一次。
  如此反复,他已经疲于应对了。
  他后悔万分,早知道这个小郡主是这么麻烦的人,那时就不该逞能赢了比赛。
  看她今日那气势,定然免不了要打。
  姜知竹顿时太阳穴胀痛,他无奈地扶额,试图劝慰。
  “今日姜某还有急事,比武之事暂且缓期吧!”
  容缨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可!没有什么急事比得上这个!今日我必要一雪前耻!”
  说着,掂了掂那红缨枪,蓄势待发地要冲上来。
  姜知棠见自家大哥如此无奈,不禁感慨这是遇上女流氓了。
  虽然她很想看热闹,但今日求了一天的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时还真怕姜知竹与她打起来,万一打个一天半夜的,她不得香消玉殒?
  于是,她小声提醒到:“大哥,你能不能一招取胜?”
  姜知竹微微侧头,很诚实地回:“不能!她的实力不弱。”
  好家伙,还是个狠角色!
  这输也不成,赢也不成,倒真是让人犯了难。
  春晓也从轿子里凑出头说到:“公子,时间耽搁得太久,回去晚了老爷会怪罪的。”
  姜知棠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都快饿死了。”
  姜知竹仍是有些犹豫不决,他虽然是个耐心的人,但此时对于这件事,也显得烦躁不已。若不是没法伤人,他早就想一劳永逸了。
  见他拿不定主意,姜知棠埋怨地看向春晓:“春晓,你饿不饿?”
  春晓捂着瘪瘪的肚子,小脸窘迫,轻声说到:“是有些饿了……”
  原本还一动不动的背影突然转过身看向春晓,“饿了?”
  春晓脸一红,慌张地低下头,倒是姜知棠点头如捣蒜,两眼殷切地望着他。
  姜知竹盯着那颗垂下去的脑袋,很快,他转过身,从随从手中抽出冷剑,足尖一点,身影迅速地朝容缨攻去。
  容缨本就不耐烦了,一看他终于出手,立马迫不及待的抡起枪迎面对峙。
  二人一枪一剑打得火热,姜知棠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也能凑上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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