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砚将书给放在一旁,捏着眉心道:“我习惯睡在外侧,夜里你照顾我也不便,就这般。”
姜皎“哦”一声,乖巧的脱掉绣鞋。
脚踝削成,脚背紧绷,肤若凝脂的不断刺激着沈随砚。
更莫要提,她跨过沈随砚时,想起他的腿,自是不敢压着。
后背上拱,缓缓从沈随砚的腿上过去。
可宽松的寝衣就这么直接露出来,里头小衣的模样看得清楚。
连裹着的雪峰,都在不断挤压,塑成好看的模样。
沈随砚手握成拳极力忍耐着,他实在是未曾想到,竟有如此大的反应。
姜皎倒是毫无察觉,翻过身后将头发拢到肩侧。
那边蔻梢已经将灯给灭掉,房中婢女尽数退去,只剩下床榻上的两人。
离得很近,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在昏暗的环境中,倒是没了睡意。
姜皎也开始越来越紧张起来。
手攥着锦被,可一会儿又送开,秋眸看向顶上,虽是什么都瞧不见,却也想看见什么来解闷。
一旁的沈随砚已经有了沉稳的呼吸,姜皎想,大抵是睡了吧。
手微微放松一些,却是直接落下。
好巧不巧,碰到沈随砚的手背。
他的大掌与姜皎的不同,没有那般的光滑细腻,反而还有些粗糙的薄茧。
姜皎更是发现,他手烫的厉害。
莫不是病了?
姜皎有些紧张,怎得新婚第二日就病了,传出去多不好。
当她起身想要去探沈随砚的额头,手臂却被他大掌给抓住,压在枕上。
“夫人想做什么?”他声音听着正常,半分都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掌心处的滚烫在黑夜中体现的更为明显。
还有他胸膛上传来些若有若无的热气,无一不激起姜皎的心扉。
“你没睡?”姜皎知道有些理亏,不论怎样,是她要碰沈随砚的。
沈随砚在黑夜中,瞧不见他的情绪,他虽身上是热烈的,可是说出的话仍旧是冷的,“夫人睡不着,我也是一样。”
心思全都被戳穿,姜皎动下手,可却被沈随砚按的更加牢固,“你方才,要做什么?”
虽没压着自个,但是却依旧让姜皎喘不过气。
胸腔不住的颤动,前端不时隔着小衣滑过他胸膛。
沈随砚只觉喉咙之上都有汗珠,眸色却还是冷的。
她身子该丰腴的地方是丰腴,可是腰织又是那般不堪一握。
皮肤白皙到夜间也能瞧得清楚。
方才就寝前,她好似还在自个的身上涂了香粉。
周身都散着魅人的香气,使人欲罢不能。
缓缓朝下压,姜皎也有些慌张起来。
他不是说身子不好,今夜她可没有准备好。
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慌乱朝上一抬,想制止沈随砚的动作。
可不想手上的肌肤却直接触碰到沈随砚胸膛之上的皮肤。
汗珠下落,逐渐落下更加隐秘的地方。
他唇瓣愈发的近,已经贴着她鼻尖。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处,姜皎突然觉着身体中有些异样的感觉来。
说不清,道不明。
可像及每日梦醒时那股劲。
不住的张开唇,她只觉自个都要呼吸不上来,喘着的气从她小口中出来,也散进沈随砚的身体中。
昏暗之中,她红唇明显,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碰到她唇。
沈随砚眸中的理智在一点点的消散,薄唇逐渐朝下。
另一只手摸着她脖颈的侧面,能感受她剧烈跳动的脉搏。
这处,是与她的心口连起来的地方,原来,她也是有感觉的。
沈随砚捏住她小脸,微微的疼痛使得姜皎不得不睁开眼眸。
在看清楚眼前的这一刻,沈随砚的声音也入了她耳中,“昨夜没来的,今日来。”
没给她一点商量的机会,姜皎颤动的更加厉害。
那只推搡他胸膛的手也稍微朝旁边一滑,手一下磕在小几上,将上面的茶盏给打落。
突然来的剧痛还有声响,让姜皎与外头守夜的婢女都发出声音。
姜皎是疼的,外面婢女是吓得,“王爷王妃,可是有什么事?”
方才沈随砚听见姜皎手磕在小几上的声音,一瞬间什么心思都没有。
将姜皎身上盖上锦被,脸黑的吓人冲着外面道:“进来,掌灯。”
婢女们慌忙进来,将烛火点上时,房中景象一目了然。
沈随砚先是看向姜皎的手,她肤质白皙,稍微轻攥着都会红上一大片。
这会儿一只手手腕上红了一片,另一只手背上红了一片,看着好生吓人。
姜皎本来就慌忙,如今又受了伤更是疼的抽噎。
婢女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沈随砚沉声道:“请位大夫来,将王妃的婢女也寻过来,备盆凉水。”
府中因为这一插曲瞬间慌乱起来,姜皎听见他冷硬的声调哭的更加厉害。
沈随砚眉心跳的厉害,谁能想到会如此。
“别哭了。”沈随砚颇有耐心的对姜皎道:“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可是姜皎还是从他的语气听出不满来,一抽一抽说:“方才分明是王爷你靠的太近,我才会如此,你反倒还生气。”
沈随砚眼皮都跳下,“我未曾气恼。”
姜皎哭的更凶,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怎么没有,方才对婢女说话的语气,就是气恼了,定是觉得我惹你生气才会如此。”
沈随砚头一次觉着,与女子如此难沟通。
叹口气,拿着帕子帮她拭泪,可是被姜皎躲开。
“我未曾生气,若说生气,是有的,但也只是因为你伤了自个才会如此,不是其他。”
一瞬间,姜皎仿佛都忘了哭,“当真?”
沈随砚帮她缓缓将脸上的泪珠给拭掉,“千金不换。”
说着又揉着她后脑勺,乌发被他弄得有些凌乱,“你伤了自个,我还生你的气不成。”
姜皎没那般羞愤,可是手肿的不像样子,肿胀着难受。
方才她探身过去时就已经在外侧,若她不动,今夜还没有这档子的事发生。
沈随砚握住她手,“再等一会儿。”
榴萼与蔻梢来的很快,婢女们也先将药给拿来,还有凉水。
沈随砚已经被观墨与观砚给扶起来,房中只能听见姜皎抽搭的声响,还有她不时痛呼轻些的声响。
手磕的重,姜皎一直都是娇惯着的,如今更是难受。
她看着坐在一旁的沈随砚,不时交待些什么。
好在王府的下人办事得力,大夫没一会儿就到。
姜皎颤颤巍巍的将手给递出去,大夫隔着帕子瞧了一眼,“无妨,并未伤至内里,只在外头。”
说罢又对着沈随砚道:“王府用的药已经足够,每日抹上三次,但都要揉开才好的快。”
沈随砚颔首,“有劳。”
小厮又将大夫给送出去,婢女们也都去忙旁的事。
见榴萼帮姜皎揉药,力道实在太轻,沈随砚示意观墨将他推过去,在姜皎跟前停下。
“药。”大掌伸出,榴萼不得不将药放在沈随砚手中。
倒些药油在自己的手中,沈随砚拉过姜皎的手臂,轻轻揉开。
但下一刻,姜皎就痛呼出声,“太疼了,不要。”
说着还想将手给抽出来,可是沈随砚怎会让她得逞,强忍着眉心的跳动将药给揉完。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半夜,好不容易再次安歇。
王府中没有长辈,明日也不必早起请安。
姜皎还在委屈着,沈随砚朝她那处探去,可却被姜皎直接躲开。
“我都这般,你还不放过我。”
说着她竟又开始哭起来。
姜皎又是难为情又是疼的难受,新婚第二日就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在两人几乎快要——
不敢朝下去想,她在锦被中抽泣着。
沈随砚只觉今生的耐心都在用在她这处,拿起帕子借着月光一点点擦上她眼眸,“没想动你,只是想让你将手给放好,不然晚上又磕着。”
“真的?”姜皎半信半疑。
沈随砚无奈笑声,嗓音酥麻低沉,“如夫人所说,你都这般我还碰你,那我在你心中成了什么?”
姜皎不说话了,算是她理亏,可方才就是忍不住又能怎么办。
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平稳下来,手肿胀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
她本想自个揉一揉,身边的人先一步发现她动作。
大掌来回揉搓,让她舒服许多。
眼皮还没搭上,姜皎只觉今晚丢脸极了。
新婚第二夜,请了大夫来,还是因为要与夫君亲吻时,磕着手,万一明天在上京传开,她还要不要出门。
朝被子中又瑟缩一些,姜皎昏昏沉沉的时候,听见沈随砚在她耳边低声道:“睡吧,你想的事,都不会发生。”
第二十五章
姜皎今夜不知是因为手疼还是因身旁多了一人, 总是睡得不安稳。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什么,但是却又一闪而过。
走过去才发现,竟然还是她与沈随砚的婚房。
不过今日场景不同, 房中只有她一人。
下一刻, 净室的门被打开, 沈随砚散着衣衫出来, 姜皎看清他身体上的纹理。
不会过分的吓人, 却也有力量极了。
她红着脸, 乖巧的坐在床榻上, 沈随砚缓步走过来, 用手抬起她下颌。
粗糙指腹不断在她的下巴上摩挲,引得她娇嫩的皮肤开始泛红起来。
未曾抬头, 只能听见他又暗又哑的嗓音,“再等我?”
不知怎得, 她竟然没有半分的反驳。
在梦中, 除却第一回 ,沈随砚的腿脚一直都是好的。
姜皎的指尖勾着他的寝衣, 看见寝衣因她动作不断的上滑而后自然的垂顺下去。
沈随砚也默许她的动作,床帐中温度不断的升高,惹人不停的战栗。
姜皎媚眼如丝, 指尖已经滑过他胸膛到他喉结处。
滚动的明显出卖他情绪, 可是他面上却镇定的不能再镇定。
姜皎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般模样,手朝下一动,就见他面上起了玩味, 还多些难耐。
以为奸计得逞, 可不想下一刻,沈随砚却摸着她乌发沉戾道:“下去。”
姜皎不承想自个在梦中竟然这般听话, 沈随砚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了。
顺了沈随砚的心意,他大掌在她颈侧不断的滑弄,看她几乎快要受不住的神情。
呼吸稍微急促些,直到姜皎开始发酸,他桎梏住姜皎的脸,冷淡瞧着她模样。
仿佛方才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只淡声说:“咽下去。”
姜皎避开他锋利的眼芒,终是顺了他意。
而后后面才让姜皎更加的难耐且受不住。
同样的方式,沈随砚也给了她一场。
床榻上像是被泼上醇香的酒渍,久久不能消散。
过好久,只感觉身上的力道尽数被抽干,一场噩梦才堪堪结束。
迷糊睡过去时,姜皎听见沈随砚在她耳旁说:“乖。”
声调还是那般的平稳,却多份疼爱的意味所在。
第二日一早初醒,姜皎还记得梦中的所有内容。
下意识先看向枕榻边,不知是她起的太早,还是沈随砚贪睡,他依旧在床榻之上。
闭着眼,那股子凌厉的劲就散去不少,只是却与梦中的模样没有半分的差别,眼风都没有,却依旧让人心惊。
姜皎感受到身子上的异样,如今可要怎么是好。
总不能又睡下,等沈随砚起身后再叫婢女来收拾?
如今已经住在王府之中,自然是比不上从前在府上。
她身边的婢女再去做这样的事情倒是显得欲盖弥彰。
发髻散乱不少,有汗珠顺着她鬓发滑落落入小衣中。
也不知是不是她起身太久,引得沈随砚醒来。
他醒来时就看见自个的王妃拥着锦被,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挂着不知所以的绯红。
鬓角处还有香汗未曾擦拭掉,她身上的兰香倒是更甚。
沈随砚撑着自个起身,清晨初醒,嗓子似是在酒中滚过一道,“怎得了?”
被他声音吓了一跳,姜皎愈发担心身下的异样被沈随砚给发现。
姜皎下意识将手给伸出去,昨日碰红的那处今日看已经变得青紫,更加让人心惊。
“手疼。”音调含水,婉转柔约。
沈随砚拉过她手,反复看了一遍后这才说:“看上去虽是严重些,但却是正常模样,一会儿再上一遍药就好。”
姜皎只盼着他能赶快起身,她好寻榴萼与蔻梢进来。
一会儿还是装作床榻被茶水打湿更为稳妥。
于是姜皎催促道:“夫君还不起?”
今日新婚第二日,其实并未有什么事情。
两人只要在府中休息便好,如此一问,倒是显得刻意。
果然,沈随砚都没朝这处看,似是寻常那样问上一句,“夫人可是有事?”
姜皎没敢说出来,当然是有事情,只是不便让你知晓。
“只是想着,新婚第二日,若是我们两人一直在卧房中,恐怕是不好。”
沈随砚不经意的笑了一下,“有何不好,他们都会明白。”
姜皎的耳根处红的快要滴血,床榻上的濡湿让她更为不适。
她试探着推着沈随砚,“倒是也不必如此的夫君,我想喝茶水,你唤人进来侍候吧。”
沈随砚听她如此说,也是没办法。
昨晚一直到后半夜才睡下,睡得并不是十分地安稳,却不想身旁的夫人是个好规矩的。
他正欲唤人进来,不想就又听见姜皎道:“让我的婢女过来?”
沈随砚不明白她是何意,只看着姜皎。
姜皎莫名有些心虚,可想起什么昨晚沈随砚的说的话,也顺着他的话头就这么说下去,“夫君认床,我认人。”
她的意思再为明显不过,沈随砚想着她刚嫁过来,多有些不适应。
就叫人进来,还有观墨与观砚也在。
被榴萼与蔻梢扶起的时候,姜皎用锦被将床榻之上的东西一盖,如今干脆眼不见心为净的好。
榴萼与蔻梢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状似不经意的端起茶盏,可是手却松的极快。
沈随砚正套上外衣,就听见内室的声响。
皱眉问道:“怎得了?”
榴萼先一步跪下,“方才奴婢没有拿稳茶盏,不慎将茶水泼在王妃与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