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鸾楚【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4 23:21:43

  从前他掌心的炙热姜皎不是没有体会过,可是今日却不同,那股子劲来的更猛更急。
  沈随砚今日有些急躁,找到姜皎的唇瓣就迫不及待的吻了下去。
  姜皎猛然间与他唇瓣贴上,心头却闪出几分异样来。
  他今晚的异常,好似是因为他心情不大好。
  沈随砚在姜皎的唇瓣上轻咬一口,含糊不清的道:“萤萤不专心,在想些什么?”
  姜皎摇头,主动将朱唇给贴上去。
  可沈随砚的眼眸却暗了一瞬,方才她看向的地方,是她的妆台。
  那妆台之上有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沈随砚的眸色渐渐沉冷,就连吻都逐渐冰冷起来。
  刚才还急迫的不像样子,如今倒是不复方才的热情。
  姜皎能感受到沈随砚的转变,与他稍稍分开一些,“郎君不是想——”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就被沈随砚给握住下颌。
  掌心朝下,落在她脆弱的颈侧,能感受到她颈侧的跳动,还有那一份的不安。
  沈随砚轻声道:“萤萤以为,我只是要那个?”
  姜皎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实在不明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她想着不如一了百了的好,不然明日要如何面对。
  心一横,她将秋眸给闭上,主动朝前想要寻到沈随砚的唇瓣。
  可是,却能感受到沈随砚的手从中阻拦一下,下一刻,她猛然间又坐回床榻之上。
  眼神朝下,看见沈随砚挡在两人之中的臂膀。
  姜皎不知,为何刚才沐浴之前还是好好的,可是却突然又这样。
  她秋眸瞪得很大,看向沈随砚时还带有几分的探究。
  沈随砚直直与她秋眸对视上,沉声问,“你心中,可有对——”
  然而他话还没问完,外头就听见榴萼敲门的声响,“王妃,表公子来了,他要见您一面。”
  两人听见此话,都愣在原处。
  姜皎咬着牙,方才的委屈她不愿再受第二遍,挣开沈随砚的手就准备出去。
  可是沈随砚却又一把攥住她的手,“不许去。”
  嗓音低沉,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暗哑。
  姜皎眸中的泪几乎要逼出,“王爷究竟想要做什么?方才是你先冷落我,是你先将我给推开,如今还阻拦我见人不成?”
  说完她也不管沈随砚究竟如何,直直推开他,将他的手给甩开。
  看见自个落空的手,沈随砚的心趋近于平和。
  他揉着自个的眉心,方才自己都做了什么。
  看见姜皎在接吻时的心不在焉,又看见她的眼神落在妆台上,以为她想着的是,那根发簪,想着是宁司朔。
  后面她主动吻上来,他也压住心中的心猿意乱,将姜皎给挡开。
  他不想二人之间隔着不明不白的事情就如此,也不想再出现上一次发生的争吵。
  他想要问清楚,到底她梦中所想是不是真的,到底她有没有想过和离,还有她对宁司朔,究竟有没有动过真情。
  可不想,宁司朔来了。
  在如此的关头来了。
  房中早就没了姜皎的身形,她只披了一件大氅就直接出去。
  脚步很急,仿佛身后有什么人追着她一般。
  她不想自己主动将吻给送上去,可沈随砚竟是如此的模样。
  却也不想,他眸中的不信任,是对着自己的。
  姜皎的心如同被石头砸开一个窟窿,早就已经漏的不像样子。
  榴萼在后面也很急,门房小厮先一步去迎了宁司朔进府中。
  到了偏厅,姜皎拢了大氅进去。
  垂着头,她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眼眶红着,好在月色之下看的并不真切。
  宁司朔见她来,面上又恢复温润的模样,“深夜打扰,可有吵到萤萤休息?”
  姜皎扯出个笑来,自个感觉没什么问题这才抬头,“表兄说的什么话,还未曾歇下,不知表兄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宁司朔将袖中一直放着的木盒给拿出,“之前从江浙回来,你说你很喜欢那边发簪的样式,我就着人打了一整套,你挑着喜欢的戴就好。”
  姜皎看着木盒十分的犹豫,她抬起头,对宁司朔笑着说:“劳烦表兄费心,只是那一只就够了,东西多了,有时候也就不稀罕了。”
  表兄深夜前来,只为送发簪,姜皎是不信的。
  看来,他当真是对自个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姜皎装作没事地看向宁司朔,“今日烦表兄跑了一趟,东西什么时候送都是可以的,况且今天我在舅母处,陪她挑选一位世家的女子,不知表兄可有见过画册,我觉着陆姑娘是个极好的,表兄也同她甚是相配,这发簪,可以当作讨她欢心的小玩意最好。”
  说完,姜皎萤萤一拜,“小时候表兄待我甚好,萤萤都是明白的,如今表兄归京,仕途前程一片大好,我这个做妹妹,也就只能祝福兄长得偿所愿。”
  “榴萼。”姜皎吩咐着身边的婢女,“你着人送表兄出去。”
  秋眸与宁司朔的黑眸对上,姜皎笑得十分可人,“今日太晚,我也不留表兄在府上了,一会儿有小厮带着表兄离府,我就先走。”
  转身得异常决绝,姜皎似乎想要很快离开。
  但是宁司朔却将她给叫住,“萤萤说了许久,不如也听我说。”
  姜皎猛然间开口,“表兄是个聪明人,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可宁司朔后面却也没有征得姜皎的同意,便是直接开口,“萤萤明白我思慕你,我心悦你,你因为我离京去洛阳上任赌气,不想就这样嫁人,可如今我回来了,萤萤是不是也能再看看我,萤萤,我心中的人一直都是你。”
  姜皎忍无可忍的转身,一巴掌直接打在宁司朔的脸上。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劲,秋眸之中都透出着愤怒,“我的心思从不是如此,我与王爷成亲也同表兄未有半分的干系,从始至终,我对表兄只有对兄长的情谊,其他的全都没有,就算是表兄要一意孤行,舅舅与舅母怎么办,外祖父怎么办,偌大的太尉府又要怎么办,表兄身为家中男儿,只顾儿女私情,不顾家族前程,你这般,从不是我认识的宁司朔。”
  姜皎将眸中的泪逼回去,“方才那一巴掌是我不好,表兄要怪我,怨我我都毫无怨言,今日我只当没有听过表兄说的话。”
  宁司朔摸下自个的脸颊,突然间笑了一下。
  脸上还留有姜皎手中的余热,但是他如同感觉不到疼一般,“萤萤,我怎会怪你。”
  姜皎赶忙接话,“如此这般再好不过,往后我二人还是表兄妹。”
  她欲朝前走,脚步却又突然间顿下,“表兄若是当真想通,想要娶妻,不论是谁家的姑娘,还望表兄都能明白,她才是你未来的夫人,莫要再想其他。”
  语气稍停,姜皎嗓音有些发堵,“我平生,最恨践踏旁人真心之人。”
  头也不回的就直接离开,姜皎不想再面对宁司朔。
  今晚的事她可以当作从未发生,当作他从未来过王府,也希望宁司朔,能真正地明白。
  走得很急,姜皎心头气恼的不行。
  不知不觉就到了主院的门口,观砚与观墨还没离去,证明沈随砚还在里头。
  姜皎气不打一处来,推门直接就闯进去,她要同沈随砚问个明白。
  但是一闯进去,里头昏暗的一片。
  姜皎一时愣在原处,没了动静。
  下一刻,她被人扯向一旁,吓得她几乎要惊慌出声。
  可熟悉的气味覆上来,姜皎一瞬间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怒火涌上心头,姜皎本是想要开口,但不想下一刻唇瓣就要堵上。
  姜皎更加气恼,狠狠咬了沈随砚的下唇。
  两人之间松开些距离,姜皎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捂住自己的唇,朝下看去,如同黄莺般的嗓调中都夹着尖细,“你的腿。”
第五十章
  方才进屋的时候, 实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加上他毫不分说地直接吻上来,姜皎一时间忽视他好似比自个还高一些。
  不想一将他给推开, 竟就看到这般的一幕。
  沈随砚好好的站着, 两腿看不出任何一点不好的迹象来。
  他此时身形颀长, 站在姜皎的跟前还留有不少的压迫感。
  周身沉冷中还夹有压迫感, 比从前的凌厉还要更甚。
  沈随砚又将姜皎压回门板之上, 发出“哐当”的一声。
  姜皎眸中的惊呼几乎要快溢出, 却猛然间被沈随砚给堵住唇, 什么话都说不得。
  心中此时如同一团乱麻, 她有无数想要问沈随砚的话。
  譬如,他的腿怎么是好的, 为何从前不告诉他;又譬如,为何今夜如此气恼。
  可沈随砚却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想法。
  唇瓣被揉搓至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肿胀的不像样子, 轻微碰一下都是疼的。
  姜皎几近喘不上气的时候,沈随砚才堪堪将她给放过。
  手腕被沈随砚攥住, 随后高高抬起压在头顶之上,身上的氅衣早就进门时就掉落在脚边。
  沈随砚威严的语气在姜皎的耳旁响起,“夫人想说什么?想问我的腿为何是好的?想问我为何不告诉夫人?”
  姜皎刚想要点头, 他大掌就猛然间掐住自个的脖颈, 一瞬间,姜皎以为自己要死在他的手上。
  鸦羽似的眼睫在不住地颤抖,胸腔之中的情绪全部都在这一刻出现。
  离得太近了, 姜皎丝毫不怀疑沈随砚可以听见她的心跳的声响。
  身上被沈随砚给桎梏住, 就连双腿都被他给压住。
  沈随砚低闷的嗓音在她颈窝之中响起,“王妃当真以为我短命, 当真以为我不堪受用?”
  姜皎一瞬间脑海中似是炸开一样,他,怎会知晓这些。
  心头已经顾不上害怕,分明自己现如今半分的情绪都没有,但是胸腔中的跳动依旧厉害得不像样子。
  沈随砚低声嗤笑一声,“萤萤,你想和离,便想着我短命,可却始终不能如你所愿。”
  有一瞬,姜皎的耳畔只有他说出这句话的声音。
  原来,他全部都知晓,他当真是同自己一起进到梦中。
  姜皎的身子都开始发颤,沈随砚一把将姜皎揽入自个的怀中,“萤萤,可惜了。”
  好半晌,姜皎才找回自个的声音来,“你究竟,何时知晓的?”
  沈随砚冷冽的眸子看向她,像是要将她给看穿一样,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他倏地勾唇,“萤萤是不是还想问,是你头一次做了如此的梦境时,还是后头,同我在一个梦中,听见仆妇所说的话?”
  姜皎被吓得咬住自个的下唇,看着沈随砚的秋眸都忍不住发颤。
  沈随砚谓叹一声,用粗粝的指腹扫着她唇瓣,“别咬,我会心疼。”
  可他的眼眸算不上温柔,只有说出的话是温柔的。
  沈随砚低声在她耳侧道:“不然萤萤以为,我为何同你说起衣镜,为何同你说起和离,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不成。”
  姜皎的目光中已经不能用惊慌来形容,她好不容易找回自个的声响,“那你为何,从前不向我发难?”
  沈随砚摇头,“发难?萤萤,我本不愿提及的,可你三番两次同宁司朔见面,他的心思,我都知晓,姜府的那棵桂花树,那支被你珍惜的发簪,都是他的手笔。”
  姜皎猛然间懂了,沈随砚一直以来都藏得太好,今夜的突然爆发,是与宁司朔半夜来府上有关系。
  她感受到手腕之上的力道加重,却也能感受到沈随砚收着力道,并未对她用蛮力。
  这一切他都知晓,自然也看见梦中宁司朔抱着自个的模样。
  姜皎摇头说:“不是,我没有,我对表兄只有兄妹之情,绝无其他。”
  她秋眸中染上几滴泪,看着十分的可怜。
  沈随砚在她轻轻擦拭,指腹上一片晶莹,“想必萤萤就是这般哭泣,才会让宁司朔为你动心,让他不论为你做什么都愿意,甚至不惜丢了官职,让全家置入万劫不复之地。”
  姜皎哭着道:“不是,我没有。”
  她嗓调中透着委屈,还透着几分的难受。
  沈随砚却透过这儿,仿佛间看见她笑阉。
  原来,她一直都是个勾人心弦的惯犯,不仅让宁司朔为她倾倒看,更是让自己,从始至终的都陷进去。
  沈随砚轻呵一声,吻上她泪珠,“萤萤,别哭。”
  不知她是为谁而哭,若是为了宁司朔,他今夜会做出什么当真是不好说的。
  姜皎手依旧被他给握着,她拼命摇头道:“夫君,我当真没有,我并未对表兄动心,我说发簪是慕姐姐送的,只是不愿你多想。”
  可看见沈随砚的唇角还是如此地紧绷,姜皎哭着的声调中带有娇嗔,“夫君,我当真没有。”
  但下一刻回应她的,是沈随砚将她给拦腰抱起,随后扔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姜皎被扔的七荤八素,后一道坚硬又炙热的身形覆上来。
  沈随砚吻着她的耳畔,将床头处的暗格抽出,不知从里头拿出什么来。
  姜皎泪眼婆娑,什么都瞧不清楚。
  只感觉下刻,手腕之上好似是缠上了什么东西似的。
  下一瞬,只觉手腕上缠的物什愈发的紧起来,不抬头看还不打紧,姜皎抬头那瞬,看见的就是根明晃晃的丝带绑在她的腕上。
  甚至那鲜红扎眼的丝带,同大婚那夜满屋都是红一样,让她觉着羞怯极了。
  沈随砚唇角紧抿在一处,眸中倒是认真,将丝带一圈圈缠在她的手腕之上。
  这般的画面突然之间就同从前场景中的叠合起来,姜皎脑海中的一根线突然如同断了一样,再也连接不上。
  梦中曾多次,沈随砚也是这般绑着她。
  后来,后来发生的。
  姜皎浑身都染上不少的绯红,她摇着头,带着哭腔,“不,不要。”
  沈随砚淡笑一声,嗓音中带有淡然,“由不得你,萤萤。”
  随后,他用本就贴着姜皎耳畔的唇,缓缓开口,“况且萤萤的梦中,不也本就是这般的场景,如今,我只是帮萤萤实现罢了。”
  那股子折磨人的劲姜皎不愿再体验第二回 ,从前在梦中的时候,都是分外地难耐,更莫要提,如今,她还是清醒着的。
  看见这样的沈随砚,姜皎突然觉得他陌生极了。
  今夜实在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不仅有表兄,还有沈随砚的秘密。
  她不想竟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知道沈随砚的腿脚是好的,也没想到,他竟然当真同她一起入梦。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被绑上的时候,姜皎还没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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