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的好的在准备继承家业,时父现在年轻力壮,而他再婚后有了个儿子,目测等到儿子成才时父再退休也没问题,而且时萦自己也没有那个野心,更不想和现在的时家有什么瓜葛;
混的中等的就是各种吃喝玩乐,喜欢什么就玩什么,玩的贵的有车马人表,玩的便宜的有雕石炒粉,时萦了解之后真的叹为观止,并且加了炒粉那哥们的微信,时不时的去照顾一下生意,因为热爱加不差钱用料好,味道真的很不错;
混的不好的已经让富一代们愁白了头,不遵纪守法的就不说了,一群祸害。
遵纪守法的也让人非常感慨,他们有颗爱折腾的心,非常喜欢赚钱,一想要赚钱就直奔创业。
如果像上面那种吃喝玩乐的创业,摆个摊开个小店什么的纯当消费了,也没什么问题。
他们不愿意,野心大,哪里是风口就往哪里冲,往往都是赔个底掉,需要富一代们过来给擦屁股。
时萦选择当一条咸鱼。辞职之后不准备上班了,偶尔在网上自己接点小单子,倒也能养活自己。
买房是不可能买得起房的,但她也不需要买房,时父已经在她上大学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大一小两套。
时父虽然再婚后重心逐渐向新家偏移,也没有对女儿不管不顾,知道时萦自己赚钱能养得起自己,还时不时的想起了就给她打点钱,父女关系不太亲近,但也不算疏远。
时萦对于时父的钱自然是不会拒绝,一笔笔的都攒着,她自己赚的钱够用,生活中没有什么需要额外花销的地方。
对于时父的新的家人,逢年过节她也会提点普通的礼品去新的时家坐坐,和继母弟弟客套寒暄一番,也不留饭,回自己的小家再点外卖。
时萦又数了一遍时父新汇来的款,一后面六个零,十万。
好家伙,自己受惊一场这么值钱的吗?
紧接着手机收到了时父发来的消息:快到你生日了,给自己挑个喜欢的礼物,多不退少补。柯基笑.jpg
时萦:谢谢爸,你从哪儿学的表情包,好傻。
时父:柯基挥手.gif忙了,再见。
时萦:……
时萦非常从心的开始研究给自己买个什么礼物。她前阵子想买一条手链,本来说做完手里这单再安排的,看来现在可以提前拥有了。
搜了搜地图,发现自己现在位置旁边的商场就有连锁店。时萦赞叹一声,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时萦选好了自己喜欢的手链,等开票的时候被旁边柜台里一个水滴状的黄金坠子吸引住了目光,第一反应是好美,气质和伞很搭,美美相遇成更美,伞装饰上这个吊坠一定很好看,买。
看了眼标签,是一口价黄金饰品,略贵,但可以接受。便让导购把这个坠子也包起来,一起开票。
购物结束回到家,时萦看到昨晚还在阳台撑开的青伞现在正呈收起状态,躺在沙发上,仿佛在睡觉。
时萦感觉太阳穴一阵乱跳,血压都上来了。
没好气的问伞:“你自己上的沙发?”
伞轻微挪动了一下,似乎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然后向左滚了一下。
还真是。“你身上干净着没就上沙发,你昨天淋雨了你知道吗?”
向左。也不知道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时萦盯着仿佛耍无赖的伞一阵无奈,怎么感觉像养了条不懂事的小狗。
告诉自己不要跟一把伞一般见识,时萦拿过带回来的饰品盒子,取出黄金吊坠,在伞的面前晃了晃,用哄小狗的语气:“我觉得这个蛮适合你的,给你挂在伞柄上好不好?”
伞立了起来,凑近了时萦,好像是在仔细观察,然后跳下沙发,整个伞在空中撑开,不动了。
时萦:?
伞见时萦不动,轻轻的转起伞面。
时萦猜测:“给你挂伞面上?”
伞用伸出的一根伞骨轻轻地戳了一下时萦。
时萦:!!!
“你让我挂伞骨上?”
伞愉快的逆时针转了一圈。
“你有八十一根伞骨,我只有一个坠子,你想挂哪里?”
伞又拿一根伞骨戳了一下时萦,不知是不是刚才那根。
时萦研究了一下,坠子有挂钩也有穿绳的孔,但伞骨没有打孔,挂不上去,她本来打算挂在伞柄上,挂个绳打个结就行,但现在好像没办法操作了。
她试图跟伞商量:“伞骨上没有孔,坠子挂不上去,要不还是挂伞柄上吧。”
伞沉默,没有动作。
时萦以为它不愿意,准备再跟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它又戳了一下时萦。
时萦刚想问它又戳什么,却发现这根伞骨的尖端上多了一个小孔,刚好够坠子的挂钩穿过挂上。
时萦腹诽:你还有这功能,真有你的。
给伞挂好坠子之后,伞左右轻转了几下,像是在欣赏。
过了一会又用旁边没有挂坠的伞骨戳时萦。
时萦起身,一脸冷漠:“别想了,不可能的,给你再买八十个我得去卖血了。”
不再理会沙发旁一张一合的臭美贪心伞,时萦把盒子收拾回房,工作去了。
第八章 观展邀请
“嗡、嗡”手机在桌面震动了两下,发生了一点位移。
时萦停下打字的手,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到还没有熄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收到了一条短信。
距离稍微有点远,时萦没太看清楚,但好像不是格式千篇一律的垃圾短信。
喝了口水,时萦倾斜身子伸长胳膊把手机够了过来,点开一看,是一位自称是自己大学班长的人邀请她去城南会展中心周末举办的艺术品展览,时萦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不是垃圾短信都当做垃圾短信处理。
毕业都四五年了,班长?那是谁,不认识,别烦我,离远点。
但短信后面的内容让时萦有点在意。它说这个展览是母校和他们公司联合举办的,章清老师也会作为嘉宾出席。并且告诉时萦他们已经告诉章清老师时萦会来,章清老师非常高兴。
时萦:?道德绑架?
章清是时母年少时的手帕交,是那种“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早说让你认我做干妈你还不愿意”的关系,虽说由于时萦个人意愿没有促成干亲的锦上添花的关系,章清对时萦还是非常照顾的,尤其是时萦考上了大学,而章清正好在这所大学任教之后。
当时几乎班上所有同学都知道时萦有个在本校当老师的亲戚,因为时萦手机总是联系不到人,章清有事找她就直接查了课表,去教室外等她下课,有时候喊时萦跟她回家吃饭,有时候给时萦送点零食水果。
长时间下来,时萦对章清虽说没有亲近到能认干妈的地步,但她对这位妈妈的手帕交还是充满了尊敬与感激的,妈妈去世这么些年,对她好的女性长辈就只有章清一人了。
今天这条短信,直接拿章清绑架她,真是不知所谓。
时萦拿着手机走出卧室,看到伞还躺在沙发正中间,新挂上去的吊坠躺在伞身的正中间,时萦打趣了一句:“睡得还挺端正。”便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准备给章清打个电话。
“章阿姨,您在学校还是在家呢”
“萦萦啊,我在家呢,最近学校没什么要忙的,我这也快退了,活都给年轻人了。我呀,就时不时的参加个会议啊,活动啊什么的,年轻人嫌麻烦费时间的事情,我时间多,爱干。”章清听到时萦打电话过来非常高兴,不等时萦接话,又说:“周末的那个展览,我听组织活动的年轻人说是你同学,他说也邀请了你。刚好,等活动结束咱俩一块儿去旁边新开的泰式餐厅尝个鲜,招牌菜我都打听好了,你章阿姨请客。”
时萦笑:“好啊,那我早上就不吃饭了,您把儿子的信用卡工资卡都绑上,到时候结不了账我可不给餐厅洗碗。”
章清哈哈大笑:“没问题,我再把你任叔的卡也绑上,倾全家之力请我们萦萦吃饭。”
时萦和章清约好了周末展厅见,刚挂断电话,就看到伞不知道何时到了她面前。
她问:“你要干嘛”,伞向左转转,又向右转转。时萦看不懂,伸手拨开伞:“自己玩儿去,别挡我路。”
伞不依不饶,紧跟着时萦,固执的在她面前晃悠。
时萦只得停下脚步,回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问:“你刚听我电话了?”
伞见有的聊,躺回沙发主位上,躺平,左转。
“你想做什么,出去玩?”
右转,左转,左转。
“不是出去玩,但是要出去?”
左转。
时萦打开手机软件查了一下周末的天气,后半周都是大晴天,她把手机转过来,屏幕对准伞,“你自己看,周末是大晴天,我带一把伞出门别人会以为我有病,而且你还不是太阳伞。”
伞直立起来看了看手机,又躺下了。
右转,右转,右转。
时萦有些想笑,这破伞怎么还撒娇呢。
她收起手机再次起身,一点也不吃这一套:“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在外面不能乱动乱跑,不能被别人发现你和别的伞不一样。”
伞直接悬空,快速的逆时针旋转起来,金色的吊坠在伞边沿一圈一圈的转,时萦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眼光,嗯,很不错,真的很不错,如果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真想给它挂满。
打住打住,一个五六千,再来八十个需要四五十万,虽然不是没有,但为这么个破伞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周末时萦为了搭配这把伞,也想换身装扮换个心情,穿上了自己最华丽繁琐的汉服,化了全妆,戴了假发。还好初秋的天气没有太热,不然这一套刚出门就得被太阳逼回来。
时萦撑着伞走在去地铁的路上,一路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现在穿汉服出街的女生很多,人们也都见怪不怪,最多像现在这样,遇到好看的多看两眼,时萦表示自己适应良好,没什么心理负担。
她边走路边自顾自地发散思维,发现这个伞虽然没有科技涂层,遮阳效果还真挺不错的,夸了伞一句,伞轻摇身体以作回应。
抵达会展中心的时候,开幕活动正在举行。时萦打着伞在人群后面围观,看到章清坐在主席台右边嘉宾席的位置上。现在上面才开始介绍举办方的信息,她估计开幕式至少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结束。
还好展厅是开放的,观众可以自行进去参观,时萦准备进去逛一逛,消磨一下时间。
时萦进门的时候被保安叮嘱这里不允许使用三脚架拍摄,可能以为她穿成这样是来拍照的。
时萦点点头,向保安展示了自己拿着伞的左手以及拿着手机的右手,没有携带任何专业摄影器材,她甚至连个包都没有。
保安挥挥手放她进去了。
展厅的前半部分展品风格都很寻常,一些有巧思或者有设计感的艺术品,有些下方标明了作者和售价,看来是可以供喜欢的人购买的。时萦百无聊赖的一件件走过去,没有想仔细欣赏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一个玻璃杯就能标八千块,她敢仔细欣赏吗,万一手里的伞看上了怎么办,它在展厅开始转圈圈的话她是能装作不认识它吗。
时萦看的走马观花,很快就走到了展厅的后半部分,看起来装修风格比较晦暗,可能展厅设置前半部分风格是比较迎向大众的,后半部分更加偏向小众群体的艺术风格。
里面似乎没几个人,果然很小众。时萦走进去想先看看介绍,如果没兴趣她就不往里面走了,回门口咖啡厅歇着等章清。
她四面打量了一下没有找到简介的部分,一般来说简介都会放在入口,能让人一眼看到的地方,但时萦找了半分钟还没有找到。
时萦的左手突然一轻,她手中握着的伞不见了。时萦一脸懵逼,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伞去哪儿了。但转身时发现她刚进门的路,她身后的光线明亮的展厅,不见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哪儿,她该做什么。时萦持续懵逼中。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又遭遇了奇怪的事情,但是之前的经历也没有变换过场景,更没有丢过伞,当然之前她出事的时候也没和伞在一起过,不知道伞在她出事的时候应该是什么状态。
难道自己不是身体变换了场景,而是精神进入了奇怪的场景,所以伞才没跟进来,只有自己身上的衣物和握在手里的手机跟着进来了。
对了,手机。时萦按亮屏幕,看到现在是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信号不出意料,一点都没有。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正常使用是可以到晚上的。时萦打开相机功能,对着自己面前的晦暗展厅拍了张照。
刚拍的照片如实记录了时萦眼前看到的场景,没有什么出入,时萦松了口气,就算有鬼也不要让她以任何方法见到,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展厅内灯光昏暗,还有若有似无的雾气漂浮其中。里面并没有什么人,时萦记得自己进来前还看到了零星的几个人,现在却都不见了。
一直站在门口也于事无补,时萦小心地走进了展厅。因为灯光和雾气的原因,她发现只能清晰的看到自己面前的展品,稍远一点的展品就只剩一个轮廓,再远一点的就只能看到隐约的展台,看不到展品了。
时萦不敢像刚才在前半部分的展厅看展品一样,走马观花的看东西了。消失的来路,失踪的伞,展厅内昏暗的光线,弥漫的雾气,消失的人影,安静到诡异的环境,一切都显示着这里的不同寻常,她需要提起十分警惕来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时萦向前走去,猜测这里的展品绝不会是外面的普通物件。
果不其然,第一件展品就让时萦如鲠在喉。
第九章 一只断手
一只断手陈列在展台上,应是由利器斩断,切口利落平滑,在展台上留下一小滩血迹,似是新鲜斩断不久。
时萦举起自己的手虚虚地比了比,这只右手看起来是个男人的手,手指修长,指节突出,肤色青白,指有薄茧,手上还有几道陈年的疤,虽然中指戴有一枚黄金镶白玉的戒指,但时萦推测这不是个养尊处优的男人,至少不是一直处在养尊处优的状态,可能曾经有过一段需要自力更生的生活。
展台上的标签只写着:断手。
时萦绕着展台,上上下下的将这一方寸展台看了三遍,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不知道展厅让她进来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拿断手吓她,虽然她确实有被吓到,但不多,如果只是这样,展厅的段位未免有点低。
时萦看了看前方隐约的展品,踟蹰了一下,还是抬脚向前走去。她总得获得更多的信息,才能知道幕后黑手在打着什么主意。
下一个展品就正常了许多。
乌木簪子,标签上介绍。
簪子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簪身也无刻字、花纹,有使用痕迹,但不严重,没有造成伤痕或磨损,簪子很干净,从多角度看都没有沾染血迹或者污物,和刚才那只新鲜的断手不一样,它像是从梳妆盒里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