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首辅大人的娇娇是个黑寡妇——绝尘烟客【完结】
时间:2023-08-06 14:44:54

  “当年父亲因公殉职,母亲让二哥顶了县衙的差事,我念他是兄长我认了,可我这些年在外再苦再累也从未向母亲索要过半分父亲的抚恤银,反而是将挣的银子尽数捎回了家中,就是盼着母亲和二哥一家能够善待如锦,你们就是这样待她的?
  静默许久后,他重重的吐出几个字:“分家吧,既然你们怕受连累我也不强求,咱们各扫门前雪,这次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定不会让如锦继续在窦家受难。”
  说完,愤怒起身,拉着蔡白薇和花如锦母女就气匆匆回了内院。
  趴在院门处偷听的花幼恩、花沐阳姐弟得知要分家,脸上却无半点不高兴,都兴奋的围在花如锦跟前小声询问道:“阿姐,往后我们真的不用继续待在这院里了吗?”
  “嗯。”
  花如锦抿唇点了点头。
  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花君年这般硬气有钢骨,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只可惜原主没能等到这一日。
  进入西厢房,花君年就翻箱倒柜的寻来所有家私,摊到桌面上,看着舒瑾玄和花如锦,饱经沧桑的眼眸渐渐温润下来:
  “瑾玄,舅父欠你们兄弟的恩情往后舅父定会报答,你外祖母和二舅父一家的德行你也是看到了,眼下如锦的事舅父只能劳你替我操些心了,我听说你祖母的侄孙陶知言已经回了江陵城,你带着如锦过去看看他能不能接下这桩诉讼的案子。”
  说完,便将散碎的银子往钱袋里装:“这二十两银子如锦你先拿去交个定银,不够的为父再想办法凑。”
  见这气势,花如锦已然感受到他的决心,的确是准备砸锅卖铁替自己打这场官司。
  只不过像这种官司如果全靠银子哪里是几十两银子可以解决的。
  正如胡南汐那老婆子所说,她也不能为了自己让这一家老小没了活路。
  拦住花君年拾掇银子的手,花如锦仅从钱袋里取了锭五两的整银出来:“有这五两银子足以。”
  自己做律师这么多年,还得让别人去替自己耍嘴皮子,那实在是有辱了金牌律师的威名。
  况且,眼下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全靠嘴可以解决的了。
  做讼师的有几个不精通律法,最后玩的不过是手段罢了,就看谁的手段足够高明。
  窦家步步为营,显然是早就得过高人指点,自己如今只能想法子后发制人,逐步打破僵局。
  舒瑾玄见状,也赶忙附和道:“都是一家人舅父不必说这般见外的话,银子的事更不用操心。”
  难得舅父这当家人有此决心,帮助表妹脱困他觉得其余的事情都已不足畏惧。
  花君年目色顿了一下,与蔡白薇面面相觑了一眼,都不明白女儿的用意,正要开口,花如锦已收好银子往外走:“阿父留在家中照顾阿娘和幼恩、沐阳吧,我和表哥先去趟县衙。”
  想来他让舒瑾玄陪着自己去陶家,一来是想借着这层关系,再则怕是担心他自己前去胡南汐那老婆子会趁机来寻一家人的晦气。
  “你表哥一夜未睡,我做了朝食你们兄妹吃些再去吧。”
  蔡白薇见这丫头跟打了鸡血似的,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不用,我们进城对付一口。”
  虽然已是饥肠辘辘,可生死攸关的关头,花如锦此时全然没心思吃饭,唯有争分夺秒的把握时机。
  听说新任知县叶成帏今日第一天入县衙,她得赶在窦家前头见到此人。
  花幼恩睡了一夜,又是活力满满,得知花如锦要进城,拉着舒瑾玄就不肯松手:“表哥,表哥,我也要进城。”
  “胡闹,你不昨夜才去过城里吗。”
  花君年收起钱袋子,没好气的瞥了眼小豆丁。
  “那......也算进城?”
  花幼恩瘪起了小嘴:顶多算是赶夜路。
  花家与叶家本就有恩怨,带个小家伙去县衙自是不太合适,舒瑾玄只得弯下身去耐心开导道:“幼恩,你阿姐今日进城是有大事要办,你听话好好待在家里,表哥回来给你买江陵城的糖葫芦。”
  “那......好吧。”
  听到糖葫芦,花幼恩这才妥协下来,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不过表哥只能给我和花沐阳买,不可以买给堂哥,我要......秀死他。”
  舒瑾玄听得一愣: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就学会拉人站队了。
  真是个调皮蛋!
第11章 定情信物
  朝阳刚刚露出山头,江陵城外的林荫小道上,一辆暖黄色马车缓缓驰骋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时不时从车厢内传出:
  “叶家公子哥高中做了咱们江陵城的新任知县,他那婊子娘亲生怕咱花家不知道消息,前几日叶公子返乡还刻意敲锣打鼓的绕道咱上梁村去县里迎接,啊忒,瞧她那得意样,真晦气,看老娘今日如何去治服她母子二人,老娘非得用银子砸死这臭婊子不可。”
  孟羽棠一边叫骂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怀中黑色的匣子。
  旁边的花时语听得直蹙眉头:“阿娘,你都想要同人结亲了,怎么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要是让叶家公子听见,他怎会再同意娶我过门。”
  “是是是,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孟羽棠也觉得自己不该再对叶家娘子抱有偏见,眼看着就要进入下梁村,连忙和缓了语气:
  “丫头,你这次可要替为娘争口气,为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你祖母退了六房那贱丫头和叶家的亲事,也只怪窦家二郎这不中用的废物,在自己家里不知收敛就罢了,到了咱们家还没个分寸,让人拿住了把柄,我看这次窦家八成是留不住人了。”
  “顶多也就是让那小贱货继续回去守活寡,难道我那没用的六叔还能替她撑腰做主不成。”
  花时语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想到早上随母亲去孟家借马车要银子的事,心里就是一肚子不痛快:
  “也不知道外祖父是怎么想的,真是亲疏不分,阿娘才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老向着舅父,难道将来还指着一个捡来的义子养老送终不成。”
  看了眼母亲怀里抱着的匣子,又不满的瘪起了嘴:“和叶家的亲事可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外祖父也不舍得多备些银子,叶家如今今非昔比,叶公子做了知县要是看不上这些银子可咋整?”
  “那不过都是和你六叔一样的破落户,小小的知县罢了又不是什么京中勋贵,他有什么好挑理的。”
  孟羽棠信誓旦旦的拍了拍她肩膀:“你就放心吧,你外祖父备的这一百两黄金足够解决叶家的燃眉之急,叶公子新官上任需要使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到了叶家老宅门口落停,母女二人立时止住了对话。
  ......
  寂静幽深的叶家小院中央,一道英姿笔挺的身影静坐在河池旁边。
  朝阳、荷花互相映衬着,莲池里淡薄如雾的微光时不时荡漾在那张静谧无瑕的洁白俊脸上,让整个小院都显得温柔惬意了几分。
  “别看了,别看了,快些叫汀安进来吃了早饭你们好赶去县衙,到了衙门有的是你看的。”
  一道轻柔的妇人声音传来,少年这才缓缓收起手里的卷宗,优美如樱花的唇瓣微微扭动了下:“好。”
  “你说你这孩子还没走马上任,就让衙门的差役抓了那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与这些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急着报复呢。”
  妇人端着做好的饭菜过来摆放到桌上,看着一脸疲态的儿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轻叹道:“成帏,这做官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得中规中矩的慢慢来,可别学着你那......”
  话到这里,妇人声音忽的顿住,没往下说。
  叶成帏将手里的卷宗放到石桌上,摊开修长的手指轻握住母亲秦绾柔布满老茧的手心,抿唇浅笑道:“我有分寸。”
  话音刚落,便见书童汀安风尘仆仆的进来,一边挥汗一边禀道:“夫人,公子,我已从县衙套好马车回来,刚在门口遇上了花家的人,她们说是带了厚礼来恭贺公子高中的,可要请她们进来?”
  “花家?”
  叶成帏星目闪烁,剑眉微微蹙起:“哪个花家?”
  汀安答道:“哎呀,就是老爷在世时和公子定亲的花家。”
  “这些不要脸的,以前说成帏没出息,如今见你家公子高中又来讨好巴结,大清早的实在是恶心人。”
  秦绾柔气愤的在院里寻了把扫帚就要冲出门去:“这人生得丑啊那是命数,倒不打紧,可心也跟着丑陋那简直就是剑走偏锋不着调,看我今天不打断她们的腿。”
  “母亲何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
  叶成帏拦住秦绾柔,扶她在石桌边坐下。
  随后慢悠悠的去屋内取来面小铜镜交到汀安手里,朝他示意:“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别让人家进门遭罪了。”
  汀安愣了愣,顿时明白了公子的用意,欣喜的出了门。
  “母亲快些用饭吧,用完饭我得赶去县衙。”
  ......
  汀安出门,有些憎恶的瞥了眼花家母女,将铜镜交到二人手中后,一句话未说,扭头就回了院子。
  孟羽棠和花时语在叶家老宅外等了许久没等到入内的消息,却只等来了一面镜子,皆是一头雾水。
  眼看着书童已经折返,孟羽棠着急的喊了声:“喂,我们是来给你家公子送银子的呀,你家夫人怎么不出来相迎?”
  可书童却置若罔闻的直接消失在了视线里。
  “母亲,他们......他们这是何意呀?”
  花时语举着镜子来回打量:“没见过送镜子当定情信物的呀,不过......这镜子还挺好看的哈。”
  看着镜中晃动的人影,孟羽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顿时火冒三丈。
  恶狠狠的抢过镜子,拉着她坐回马车,一边催着马夫回城一边朝着女儿破口大骂:
  “都是你这不争气的,叫你平日贪吃不懂得克制,人家那是嫌你生得丑陋看不上眼,你看看六房那小贱货,谁见着不动些歪心思,哪像你这没用的,处处都得让我替你操心。”
  花时语被母亲骂得恍然大悟,委屈的瘪嘴:“这哪能怪我,外祖父都说我和阿娘生得一个德行,可这好歹也能证明是亲生的,你看堂妹那小妖精,全身上下哪有半点生得像是六叔的种,指不定是六婶以前在外和谁的野种呢。”
  “你六叔他是本分不是傻,若你六婶那贱人怀了别人的种,他怎可能与人成亲还带回家里来?”
  想到披星戴月的赶来叶家就为了吃这闭门羹,孟羽棠气得脸色一沉:“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得快些回去找你祖母,只要她不松口,如锦那死丫头难不成还能自个儿跑到公堂上去闹?”
  随后阴恻恻的咧开嘴角:“别说是她没这本事,就算是能到公堂上也得叫江陵城这些讼棍们淹进唾沫堆里。”
  静默数秒后,她眼神中渐渐现出一抹狠厉:“咱们二房得不到的东西他六房也休想得到,啊呸,还知县夫人,什么家世啊,她也配?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打定了主意,母女二人便急急忙忙的往上梁村赶。
  ......
  日头渐渐升起,江陵城县衙附近,一辆烟青色马车缓缓落停在一家面摊附近。
  舒瑾玄领着花如锦走下马车,在面摊里寻了处视线好的角落坐下来。
  要了两碗面、两碗豆皮和两碗豆汁后,舒瑾玄便一直静静的凝视着表妹。
  这妮子自打从花家出来就保持着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第12章 格式不重要
  “舅父让我陪你去找我那陶家表兄,表妹你怎生来了县衙?”
  舒瑾玄一脸的不解:莫非她还想和叶成帏藕断丝连?
  “表哥觉得陶家兄长与顾朗熙谁更胜一筹?”
  花如锦薄唇轻启,慢悠悠的答着话,目光却一直紧盯着不远处的县衙门口。
  舒瑾玄视线追随过去:“这二人皆是位列我江陵城四大名嘴中的人物,只怕到了公堂上难分伯仲。”
  “不错呀。”
  花如锦笑道:“我记得这四位公子都号称从无败诉经历,岂肯为了我争锋相对,弄得各自下不来台不说还要毁了一世威名,更何况窦家占尽先机,陶公子没有十足的把握定是不会选择出手的。”
  今日顾朗熙出现在花家小院,无疑是要向所有人宣告,他护定了窦家。
  像他这种级别的讼师出手,行内人自是会畏惧三分要给上几分薄面。
  “那你准备怎么办?”
  舒瑾玄皱起了额头,迷茫的问道。
  回想着在花家的那番争论,虽处处有疑点,可就是寻不出有力证据,足见窦家是处心积虑的。
  “眼下我们两家各执一词,窦家不敢直接再来家中要人,可我也不能顺利从窦家脱身。”
  花如锦心道:总不能就这样干耗着。
  若是一直僵持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毕竟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何。
  “如今最为紧要的是看咱们这位新任的知县大人如何决断。”
  花如锦收回视线,朝着舒瑾玄淡淡笑了笑:
  她得帮着叶成帏做决断,而且还不能让他因此事公报私仇。
  “叶公子我这两年在京中倒是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你想要见他并不难。”
  舒瑾玄脸上现出狐疑:“可正如你所说,不能证明窦元骞死因另有缘由,又或者是证明那封遗书是伪造,即便叶公子刚正不阿,他也难以偏向你。”
  “凭着几句猜疑就拿遗书和窦元骞的死因做文章的确很难让人信服,而且这些是前任知县已经判定的案子,毫无根据的推翻旧案本就是官场大忌,他自然不会为了我去孤注一掷,挑战权威。”
  话到这里,花如锦话锋陡然一转:“不过要是影响到了他的政绩和仕途,你说他还能坐视不理吗?”
  “可他如今新官上任,咱们并没有什么把柄能够拿捏他呀。”
  舒瑾玄苦思冥想,突然神思敏捷的开口:“有了,我这两年替你大表哥拾掇药材倒是攒了点银子,待会等他来了县衙,我就想法子贿赂他,你再趁机抓个现行,如此他自然得乖乖受你摆布,啧啧啧。”
  “表哥这法子当真是高明。”
  见他现出一脸傲娇的神色,花如锦冷冷的翻了个白眼。
  他倒也不害怕被杀人灭口。
  更何况,眼下大家对叶成帏这人并不了解,要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姑奶奶这条性命可就真得交代在开局里了。
  瞧着远处渐渐热闹起来的县衙,花如锦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看向一门心思和面的店家,连忙询问道:“店家,请问店里可有纸笔?”
  “有的。”
  见是位模样清秀的女子,店家答得声音洪亮,一边擦手一边冲入店内取来了笔墨纸砚客客气气的送到了二人跟前。
  因紧邻着县衙,此处的店铺即便是大字不识的店家也大多都备了文房四宝供食客们急时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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