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病娇太子血续命后——余鸢归鱼【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7:30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早该碰上了才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你们住哪?姑苏岔路众多,想来是走岔了。”
  白洛洛见江岐面色不太好看,面上也有些焦急,听两人的口音不像是姑苏本地人,迷路了可就不好了。
  江岐冷沉地盯着白洛洛看了半晌,冷着脸走了。
  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而月欢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讨好的感觉,甚至不惜以他为饵。
  她又为什么想要接近这个女人?
  晏栖还真是迷路了。
  她想得太入神,走岔了。
  她看着清冷无人的小巷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主街道,正准备转身往回走。
  一个黑衣男子倏地从天而降,拦住她的去路,手里的长剑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声音低沉阴寒,“既然来了,公主就留在这儿吧。”
  晏栖看着他脸上黑色的面具,又瞥了眼他手里的长剑,眼眸微动。
  “你,是来杀我的?”
  另一边,东极洲。
  “月欢!”昏迷了五日的月珏忽地叫着月欢的名字,从睡梦中惊醒。
  守在一旁的月璟见他醒来眉眼一亮,可听见他口中唤着的名字,亮起的星光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破碎了。
  他看着惊惶未定的月珏,“皇兄,你醒了?”
  “……是做噩梦了么?”
  事关月欢,仅仅是一个梦就能让月珏在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样的存在,他怎能不厌恶。
  月珏仿若还沉浸在梦里,怔愣地看着月璟的脸似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月璟……”
  他眼睛动了动,打量着四周,低喃道:“这是在东极洲啊。”
  “是,是在东极洲。”月璟紧盯着月珏略显慌乱的眼睛,“皇兄方才是梦见月欢妹妹了?”
  月珏闻言闭了闭眼,“是啊。”
  他梦见月欢浑身是血,不管他怎么捂住月欢的伤处,她的脸还是一点点的变得惨白。
  “皇兄这是太想念月欢妹妹了吧,等东极洲的事情一了,皇兄就可以回皇都了。”
  月璟掩藏着眼底深处的情绪,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若是可以,他觉得在东极洲待着挺好的。
  没有别的讨厌的人,只有他和皇兄。
  “是啊,等东极洲的事情结束,我就回去找月欢。”月珏缓缓点头,强压下心里的不安。
  月璟说的对,他可能是太担忧月欢了。
  月欢和江岐离开皇都,他心有隐忧,才会做那般可怕的噩梦。
  梦都是反的,父皇派了人保护,月欢肯定会没事的。
  月珏察觉到胸口处的疼痛,这才回想起在雲山发生的事,他看向月璟,“我昏睡了几日?雲山那些山匪,如今又在何处?”
  “皇兄昏迷了五日,那些人关在府衙大牢。”月璟帮助月珏坐起来,又拿来软枕垫在他腰后。
  月珏坐稳后,轻叹口气,“五日啊,也太久了些。”
  又问道,“那些匪寇可曾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张炎和言诔的下落可曾找到?”
  月璟看着他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眉峰微皱,“皇兄方才醒来,就不能多歇歇一下吗?”
  不是挂念月欢就是询问旁的杂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伤得很重,要是胸口的伤再偏离那么一寸,你就……”
  月璟赤红着眼眶,死死地瞪着月珏,却无能如何也说不出那似有千斤重量的两个字。
  “就死了?”月珏唇角散漫上扬,看着月璟气恼的模样,轻声安慰着他,“月璟,那只是意外,我怎么可能死在区区几个山匪手里?”
  他事先也不知道会用自己去交换那些无辜的百姓啊。
  他只不过是做出了最优选择而已。
  月璟看着月珏不甚在意的模样,心底的强压下的恐惧在这一刻就像是迎面狠狠的砸向了一团棉花。
  沉重又无力。
  他嗓音低沉沙哑,“皇兄,你能不能……多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就当是……为了月欢妹妹。”
第92章 深宫难熬
  月珏敛下唇角的笑意,怔愣地看着月璟沉重无力的眸子。
  “月璟,你……”
  他轻叹着拍了拍月璟的肩,“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月璟就喜欢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那时候他要照顾月欢,月欢没被堕魂折磨得换了心性的时候,很闹腾。
  偶尔攀爬御花园的假山,又或者是偷偷爬树,只要一个不注意,她总能在极其危险的地方出现。
  很多时候他小心翼翼去保护月欢的时候,都会受伤。
  这个时候,小小的月璟就会眼含泪花,轻轻的扯着他的衣袖,小声的告诉他,要爱重自己的身体。
  说,他会替他保护月欢。
  “皇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去死吧,那些都是月氏的子民,而且我也不是全无准备的就跟着胡洛上了山。”
  “我有嘱咐魏驰他们接应,你瞧,这不是逢凶化吉了吗?一举端了匪寇贼窝,还东极洲百姓一个太平。”
  月璟藏在袖子底下的拳头捏了又紧,紧了又松,“你总是这样,避重就轻。”
  “好了,我以后定当以自身为重,绝不以身涉险可好?”
  月珏看着月璟依旧气恼的模样,败下阵来,连声保证。
  “现在可以告诉我东极洲的情况了吗,我昏睡许久,可曾发生别的什么事?”
  月璟看着软和下来的月珏,冷沉的心情好受些许,“有。”
  在月珏追问的眼神里,月璟接着道:“魏驰查出,泉涯村的基坝是人为损毁,也就是说这次天灾,其实是人祸。”
  月珏的脸倏地变得难看,“人祸?”
  他只要一想到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灾民,他就恨不得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月璟睨了眼月珏,“通判杨束。”
  “哦?”月珏眸子微眯。
  “我对他用了刑,他全都招了。”
  那日他听到魏驰的汇报,即刻唤来这府衙里唯一还安好健全的杨束。
  他可不像月珏那般仁慈,前有知府同知,后有钦差张炎,逐个失踪。
  而他一个小小的通判,却始终安然无恙。
  莫非他是土匪祖宗?见了他都绕道走?
  他月璟不信。
  重刑之下全都招了,不是祖宗,只是一只狗胆包天的软脚虾。
  “他为何这么做?又或者说,他幕后之人是谁?”
  月珏沉沉的注视着月璟的脸,对于杨束说的话他也没有尽信。
  这般蹊跷又巧合,都被他一一避过,很难不让人怀疑。
  月璟直视月珏的眼睛,仿若事不关己的说出那个名字。
  “林诡。”
  “——还有我母妃林音。”
  月珏闻言一怔,沉沉地看着他,“月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有些话说出来就回不了头了。
  月璟黑暗如墨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唇角微动,“奏折我已经呈去了皇都,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父皇的金銮殿。”
  月珏哑然,“你……”
  他怎么也想不到月璟会这般狠绝,在他昏迷之际就这么把奏折递了上去。
  那两人可都是他血脉相连的血亲。
  月璟痴痴低笑,眉眼深邃的看着月珏,“皇兄,不然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谁让他们想要杀你呢?
  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得付出代价啊。
  采薇在金銮殿外等了许久,没能等来安好的户部尚书,倒是见到了被士兵架着,形容狼狈的林诡。
  “林大人——!”采薇眼睁睁地看着林诡被押着从她身边经过,听到她的惊呼,林诡侧眸看向她,眼眸深沉如海,却是什么都没说。
  事情败露,他已入大牢,而他的妹妹音妃娘娘,也难逃罪责。
  在这偌大的皇宫,能说点什么呢?
  快逃?
  逃不了。
  采薇见状,踉踉跄跄、慌不择路地跑回景兰轩。
  “娘娘!音妃娘娘!”
  她刚进院子,就焦急的叫着林音。
  林音正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缓解着怒气,这会儿听到她咋咋呼呼的,当即沉了脸色。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一见到采薇跑得通红的小脸,她冷声训斥。
  采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不好了!”
  “大人,林大人被打入大牢了!”
  林音霍地坐起身,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奴婢,奴婢在金銮殿外看见林大人被士兵押走了!”
  采薇喘着粗气,焦急不已,“娘娘,你快走吧,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
  采薇作为林音的贴身大丫鬟,是从小跟在林音身边长大的,林音做的事她当然都知道。
  林音像是失了魂般,怔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呢?
  不过是雲山的匪寇被月珏一锅端了而已,又怎会查到兄长头上。
  “你可打听清楚兄长是因何被关押?”
  林音倏地看向采薇,万一呢?
  万一与东极洲的事无关呢?
  采薇跪行到林音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娘娘,奴婢依稀听到他们说了东极洲的字眼,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快走吧娘娘,让夜离大人带你走吧!”
  “奴婢看得出来,夜离大人真心待你,他武功高强,这高墙定然拦不住他。”
  “离开这里,与他去过普通的太平日子吧,娘娘!”
  采薇一直都知道林音心中所求,不过是想要寻一真心人,了却残生。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爱上那注定薄情寡义的明帝。
  白白忽视了身边的真心人。
  林音甩开她的手,跌坐回贵妃榻上,她目光幽远,喃喃道,“走?走去哪呢?”
  她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就被明帝束缚在了这四四方方的院墙之内。
  高墙能越,可心里的高墙又该如何跨越?
  “娘娘,你只要离开这皇宫,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去处!”
  “夜离大人定能护佑您余生喜乐平安,脱离了这苦海般的牢笼。”
  采薇知道,虽然自家娘娘作为明帝的妃子,与他人私通已是死罪。
  可娘娘每个日日夜夜苦等待明帝的身影是她陪着熬过来的,娘娘心里的苦她都知道。
  但凡明帝不专宠慕容灵谙,雨露均沾一些,她家娘娘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深宫难熬,谁熬谁知道。
  好好的娇花,硬生生的枯萎了。
  “夜离?”林音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低叹一声。
  “……晚了,他并不在皇都。”
第93章 别玩了,上路吧
  闻陌正坐在晏栖的房间悠闲的喝着茶,赏着窗外缠绕飘零的樱花盛景。
  门就被猛地推开,他闻声脸上带笑,偏头看过来,“这么早就回……”
  在看到只有江岐一张冰冷的臭脸时,他脸上的笑戛然而止,目光不住的往他身后看。
  “七七呢?”
  江岐扫了一眼屋内,脸色黑沉阴郁,眉峰紧皱,“她还没回来?”
  白姑娘不是说她早就回来了吗,他往返去寻她,又返回。
  这么点距离她月欢早该到了才是。
  “你什么意思?”闻陌坐不住了,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蓦地站起身。
  江岐睨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分头去找。”
  大概是高手自带气场,晏栖看着眼前一身黑衣手持长剑的男人,寒意由心底深处席卷而来。
  而他的话更冷似寒冰,“我自是杀你而来。”
  “你是夜离吧,你既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杀我?”
  晏栖看着他脸上黑色的面具,袖子下的指尖紧紧掐住自己的手心,面上却端得一片冷静。
  在与青山影月楼是为杀江岐而来。
  桃花林的那次刺杀莫非目标就已经换成了她?
  两次失败,夜离竟亲自出手,还真是看得起她这个病秧子。
  夜离面具下的眸子微眯,“倒是没想到公主会认识我。”
  轻笑道:“我既然敢来,就没什么不敢杀的。”
  他黑黢黢的面具挡着,晏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她淡淡道,“你就不怕被诛灭九族吗?”
  夜离看着眼前近乎冷静沉稳的月欢,“诛灭九族?我无族可诛,公主尽管放心。”
  杀手,怎会有家人这么奢侈的存在。
  他们生来就是杀人的利刃。
  “哦?”
  “这么说并无牵挂了,”晏栖看着夜离,幽幽道,“那么林音呢?你也不在乎吗?”
  夜离闻言,气场陡然变得狠戾,即使戴着着面具,晏栖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你知道些什么?”
  他和林音的事隐蔽至极,她一个病秧子公主又从何得知。
  晏栖唇角挂上几分冷笑,不屑又嘲讽。
  “桩桩件件,全都知道。”
  夜离紧盯着月欢的眼睛,考量着她话里的真假。
  月欢太冷静了。
  那样的目光不似说谎,夜离手腕微动,长剑寒光凛凛。
  “既然公主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不死也不行了。”
  带着秘密死去,也不算太孤单。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你可能得排个队。”
  晏栖语气淡淡,毫不在意。
  可就在夜离准备动作的时候,她倏地说道,“你喜欢林音吧。”
  看着夜离微顿的步伐,晏栖继续倒:“我劝你趁现在林音做的那些事还没败露,赶紧带着她离开皇都。”
  “带着她远走高飞,去过平凡人的日子吧。”
  其实都是可怜人,不是吗。
  为情所困,疯化成魔。
  晏栖想,如果这个时候夜离选择带着林音离开,也许他们的结局会不一样吧。
  过平凡人的日子么?
  夜离未动,面具下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月欢,长剑指着她,“音儿要你死,我得做到。”
  带着林音离开皇都,他很心动。
  可是他得完成林音交给他的任务,杀了月欢,做一个对她有用的人。
  这样才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啊。
  否则何来远走高飞。
  晏栖见状浅浅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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