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病娇太子血续命后——余鸢归鱼【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7:30

  这些事,沧澜可从没与他提起过。
  再者,月珏方才的疑问,沧澜也并未正面回答。
  是月欢的身体,出了什么差错么?
  沧澜敛下眼里的暗芒,缓缓点头,“吃过,很好的药。”
  “放心,对她的身体无害。”
  只是混合着他给的药一起吃,药效有些冲击罢了。
  也确实会让月欢不好受。
  明帝闻言脸色才好看些许,可事关月欢,“那神医方才之意是,欢儿的身体……”
  沧澜长声低叹,“公主的身体,确实不太乐观。”
  闻陌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扇骨,敛眸未说话,他能探知到的事,自然也瞒不过沧澜。
  “堕魂的存在始终腐蚀着公主的身体,这是不可忽略的事实。”
  “然屡次受到重伤,加之忧思过重,情况自然很差。”
  沧澜侧眸看向月欢,她的身体长达五年都是靠江岐的血液养着,一朝想要断了江岐的血。
  身子自然会加速枯竭。
  其实喝与不喝,月欢的经脉都会衰竭,直至死亡。
  只是时日长短与否罢了。
  明帝沉了眸子,“那么,加大血量欢儿的身体可会好转?”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帝看也没看江岐一眼。
  一月三次不行,那就一月四次,四次不行就十次!
  总能留下欢儿的。
  江岐睨了眼明帝,敛眸看着自己的手腕。
  加大血量,真的能让月欢的身体好起来吗?
  月珏蹙眉看向江岐,加大血量吗?
  他手腕上深深浅浅无数道疤,就连他看了也有些触目惊心,即使这样,还不够么?
  沧澜皱眉,“陛下,沧澜早就说过,江岐太子的血并不是神丹妙药,不能阻止公主的经脉枯竭,更何况……”
  “更何况,我不愿意。”一道沙哑的嗓音骤然响起,打断了沧澜的话。
  众人齐齐朝床上的月欢看去,原本紧闭着眼睛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眸子。
  她侧眸看向明帝,苍白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父皇,我不愿意。”
  “欢儿!”
  “欢儿,你醒了?”
  “栖栖?”
  一时间,几人欣喜异常,纷纷靠近月欢的床榻。
  明帝站在最前端,他坐在床榻外侧,握着月欢的手,“欢儿别胡闹,你身子不好,不喝药如何能行?”
  江岐被挤在最外侧,遥遥的盯着月欢的小脸。
  是啊,不喝他的血如何能行呢?
  她怎么能不喝他的血呢?
  “父皇,一月三次取血,整整三大碗。”
  “我喝腻了,也喝厌了,你还想如何加大血量?”
  晏栖眼里是浓浓的绝望与悲凉,她千辛万苦想要斩断了这罪恶的起源。
  宁愿生生忍受着堕魂的折磨,即使痛得昏厥,她也从没想过要喝江岐的血啊。
  沧澜骗她,江岐瞒她,如今就连明帝也还要来逼迫于她!
  晏栖渐渐红了眼眶,眼里是深深的厌恶,她睨向站在外围的江岐,向他招了招手。
  “江岐,你过来。”
  江岐凤眸深深地凝视着月欢红了的眼眶,脚步有些沉重地向她走去,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不安。
  明帝看了眼江岐,眼神微闪。
  月欢这是在抗拒喝江岐的血?
  晏栖翻身坐起,一把拉住走在近前的江岐的手。
  江岐浑身一僵,手腕被她捏住的地方隐隐滚烫,他哑着嗓子问:“做什么?”
  晏栖红着眼没说话,猛地撩起江岐的衣袖!
  江岐瞳孔微缩,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晏栖怔怔地看着江岐手腕上的淡紫色发带,指尖微颤。
  这是她在永陵不会挽发之时,随手挑的一条发带。
  江岐替她簪发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这条绣着月亮的发带。
  她摩挲着发带上白色的月亮,江岐他竟然随身带着么?
  晏栖着手解着发带的结,江岐一把按住她的手,深邃的眸深深的凝着她,哑声道:“我的。”
  别拿走。
  这条发带有她身上的气息,有镇痛之效。
  缠上它,他的手腕就不疼了。
  晏栖抬眸看着江岐眼里的祈求,他以为自己是想要取回这个东西么?
  一条发带而已,又不是什么宝贝。
  她嗓音很低,“拿开,我不要。”
  晏栖拿开他摁住的手,一层层解开紫色发带,层层之下是无数狰狞的疤。
  晏栖看着那条新的还未结痂的疤,闭了闭眼,努力藏住眼里的泪意。
  那日半梦半醒间,她看到的人果然是江岐。
  嘴里的血腥味也都是真的。
  她是真的在喝血啊。
  晏栖强压下鼻尖的酸意,看向明帝,“父皇,您瞧,这手腕上的伤。”
  明帝沉沉地盯着月欢猩红带着泪意的眸子,不解皱眉。
  “那又如何?”
  取血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晏栖凄惨勾唇,“那又如何?”
  “父皇,弈棋死了。”
  晏栖无头无尾的这么一句,让明帝的眉皱的更深。
  暗卫而已,为主人身死,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荣耀。
  这有什么值得提起的。
  晏栖看着明帝,凄然道:“弈棋的死,江岐的伤,这全是欢儿欠下的业障。”
  “你说我该拿什么还呢?”
第144章 心悦江岐吗
  “还?”
  明帝轻喃着这个字,眸子微眯,“谁告诉你说这是你欠下的业障?”
  “你是月氏最尊贵的公主,朕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谁敢让你还?”
  明帝阴沉地盯着月欢抓住江岐的手,“欢儿,你告诉父皇,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对你说了什么?你才会这般胡思乱想?”
  “父皇定会为你做主!”
  饶是月珏也有些震惊于月欢的言论,什么叫业障呢?
  弈棋的死怎么会是月欢的罪孽呢?
  至于江岐,确实有亏欠,可业障二字,太重了。
  江岐的眼睛自始自终没离开过月欢,他的手还被她握在手里。
  由滚烫变成了冰凉。
  业障吗?
  她是这般看待他的血的么?
  难怪,她会那般抗拒,宁愿忍受折磨,也不愿再喝他的血……
  闻陌也终于知道了月欢为何会由着身体损耗元气,也要让江岐回到大周了。
  栖栖她啊,是想赎罪。
  就连沧澜,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月欢,他是最先知道月欢想法的人,他以为月欢只是心疼江岐,竟不知她心里背负了这么重的包袱。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有些五味杂陈。
  偏生明帝,并未察觉到月欢的异常,他身居高位,早就习惯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想要什么,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身份的尊卑,也是深深刻印在他脑子里。
  在他看来,月欢为尊,江岐为卑。
  卑贱之人的一点鲜血,岂有偿还之理?
  晏栖怔怔地看着明帝,一股无力感渗透她的四肢百骸。
  她嗫嚅道,“父皇……”
  “从来就没有别有用心之人,是欢儿厌倦了。”
  晏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平静很多,她缓缓松开江岐的手。
  她低垂着头,没看任何人。
  “父皇,让他们都出去吧,欢儿想单独和您聊聊。”
  江岐想要回握的手扑了空,“……月欢。”
  晏栖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向他,眼尾再无半点猩红,“你也出去。”
  江岐眸色沉幽,看着仿佛换了个人的月欢,心里的不安在逐渐放大。
  他站在原地没动,执拗地盯着月欢。
  “皇兄,带他出去!”晏栖不再看江岐,冷声唤着月珏。
  江岐脸色沉郁,他看着月欢那双纯净眸子里的冷漠,心脏传来尖锐的刺痛。
  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耿耿于怀的那一剑,他也还她了,为何还是不肯原谅他?
  月珏走到江岐身边,拽住他的胳膊,“走吧,先出去。”
  “欢儿有话要与父皇单独说,你在这杵着算什么事儿啊?”
  就连他,不也没能留下吗?
  他还伤心呢!
  明帝看着月欢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眼里划过一道暗光。
  江岐那样的眼神,他也有过,又怎会不明白其中深意?
  闻陌见状走到沧澜面前作揖,“前辈,晚辈有些问题想要向您讨教,不知可否方便?”
  沧澜看着眼前的闻陌,已然了然于胸他想要讨教的是什么。
  刚好,他也有些疑问,想要向他了解。
  如此,一拍即合。
  “请。”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晏栖与明帝。
  明帝拍了拍晏栖的手,率先打破沉默,“欢儿有什么事想要单独对父皇说啊?”
  “是不是江岐欺负你了?”
  他可是在月珏的信中惊闻江岐那小子竟然会武,没想到,倒是个能装的。
  这么多年来,在高手如云的皇宫大内居然无人察觉。
  这会儿跟着欢儿离开了皇都,此行又只有他俩,他很难不怀疑欢儿遭受的刺杀没有江岐的手笔。
  他不就与死去的月璟曾有过勾结么?
  “父皇,您想到哪去了,江岐并没有欺负我。”
  “相反,他还很照顾我呢。此次出行衣食住行全都是江岐在负责,半分没有怠慢。”
  晏栖在身上披了件外衣,本想下床的,却被明帝拦住了,“你身子不好,就别起身了。”
  “欢儿这般夸赞他,那你遭遇刺杀的时候他又在哪?他既然会武,又为何没有保护你?”
  晏栖诧异的看向明帝,“父皇知道江岐会武?”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明帝若是知道江岐会武,又会怎么对他?
  晏栖不免有些担心。
  明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月欢的神色,“这么说欢儿早就知道江岐那小子会武的事实?”
  晏栖心里微惊,暗叹与明帝的敏锐,她敛下思绪,“也不算早吧?”
  “三皇兄……的时候,是江岐救下了我。”
  “否则,我这会儿已经见不到父皇了。”
  晏栖想,明帝知道江岐会武功应该是月珏告诉他的,既然江岐会武的事实已经瞒不住。
  那么就一定要让明帝知道江岐做过什么,或许才能让明帝不为难江岐。
  明帝听闻月欢提到月璟,脸色不可避免的有些阴沉。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月璟会对月欢下手。
  自刎,这么痛快的死法,还真是便宜他了!
  只不过,“欢儿既说江岐救了你,待父皇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后自当重赏于他。”
  “那么欢儿又怎么解释,父皇派来保护你的暗卫,一个个的消失了呢?”
  除了弈棋之外,他还另外派遣了五名高手保护月欢。
  可诡异的是,这些人统统都联络不上了。
  这些人,又去了哪里?
  “暗卫?”
  “父皇的意思是,除了弈棋,我的身边还有别的暗卫?”
  晏栖的心开始下沉,她的感觉果然没错,明帝在她身边还安插了别的人。
  可她遇到危险之时,为何一个也没出现?
  “不然欢儿以为,父皇与你母后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会放心让你和江岐离开皇都么?”
  他不仅在暗中安排了高手,还派人送月欢的画像到各地府衙,命其保护月欢的安全。
  可唯独没料到,最危险的狼崽子会是月欢身边的江岐!
  晏栖闻言眼眶一热,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明帝说道,“欢儿,你与父皇说实话。”
  “你是否心悦江岐?”
  明帝沉沉地盯着月欢,脸色是少见的严肃。
  “父皇,您……”晏栖嗫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很重要。
  她应该心悦江岐吗?
第145章 不是良人
  “江岐隐藏武功待在你的身边,又一个个的杀了你身边的暗卫,可见其居心叵测。”
  晏栖闻言瞳孔微缩,指尖微抖,“父皇的意思是,江岐……杀了我身边的暗卫?”
  “除了他,朕想不到还有谁。”
  “那五人是朕直接下的命令,除了你母后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们的使命除了保护月欢,另一个任务就是监视江岐。
  但凡江岐有异心,为了月欢的堕魂杀不得,但废了他总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却被江岐那小子一一清除。
  晏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帝想到方才月欢拉着江岐的手给他看那些伤疤时的模样,也大概能知道她的心思。
  他伸手揉了揉月欢的头顶,正想将利害关系分析给她听,却惹得晏栖一个哆嗦。
  明帝微怔,“怎么了?”
  晏栖察觉到自己过激的反应,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没事,只是……有些冷。”
  明帝也不知道信了没有,眸色有些深,又似漫不经心的提起,“欢儿可曾遇到过你舅舅慕容将军?”
  慕容灵渊?
  晏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是在说暗卫的事么?怎么忽然提起他?
  “在盐城见过一面。”
  晏栖倒也没有隐瞒。
  明帝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眸色更深了,“那时候江岐在哪?可是与你在一起?”
  晏栖不做防备的摇摇头,“江岐那时在姑苏。”
  “我只带了弈棋,想要去东极洲寻皇兄。”
  “在姑苏么?”明帝嗓音很轻。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月珏信中提到月欢遭到月璟截杀的时间是在三月二十七日黄昏。
  而慕容灵渊信中提到他遭到狙杀的日子是在三月二十六日夜幕初降之时。
  江岐有足够的刺杀时间。
  “父皇,怎么了吗?”晏栖见明帝神色有些不对,顿时心里有些打鼓。
  莫非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明帝垂眸看着月欢,“欢儿可知,你舅舅慕容灵渊与你分开之后不久,也遭到了截杀?”
  晏栖倏地瞪大了眸子,声音有些抖,“什么?”
  慕容灵渊遭到了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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