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白切黑剑尊后我死遁了——山野行月【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9:58

  司黎愣住,摊主道:“恭喜公子。”
  “公子请听下一题……”
  司黎直起身,看着那青年负手而立,毫不犹豫地将摊主抛出的谜题一个接一个地答出。
  直到最后拿到那盏花灯,她依旧有些愣神。
  青年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司黎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窝,“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谜语的?”
  “三百年前。”
  司黎一怔。
  晏行寂说:“那时未能答出来谜语,没有为阿黎赢得花灯,回去后便去人界买了些灯谜的册子背下,想着日后再一次逛花灯节时候能用上。”
  可没想到,再一次用上是三百年后。
  司黎抿了抿唇,一手被晏行寂牵着,一手提着那花灯。
  是个兔子模样,灵动生活,格外精致。
  她心底一软,眼眸便也弯起。
  晏行寂顿住脚步,司黎也停下。
  便听到身旁的青年说:“阿黎,放河灯吧。”
  眼前的护城河上飘满了形状各异的河灯,其上的烛火燃着,倒映出的火光映衬在水面上熠熠生辉。
  晏行寂去一旁的摊主那里买了两盏河灯,“放河灯,所愿皆能达成。”
  司黎忍不住笑出声,却还是接过了河灯。
  她向河边走去,从乾坤袋中取出笔墨。
  少女蹲下身来,在那河灯上一笔一划写下所愿。
  晏行寂也半蹲在她身边,取过笔墨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愿望。
  司黎忍不住想要去看,却被青年挡住。
  她问:“你写了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晏行寂笑:“看了便不灵了。”
  “嘁。”少女别过头去,“我也不让你看。”
  她抱着花灯朝一旁挪了几步远离晏行寂。
  青年笑意越发深厚。
  少女侧脸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件大事。
  以往的司黎写字时候有些浮躁,如今的她却一笔一划,落笔极为慎重。
  两盏河灯并排放入护城河中,随着荡漾的水波一点点飘远。
  越来越远。
  直到看不见影。
  她站起身,锤锤蹲麻的腿。
  “走吧,带晏公子去吃些东西。”
  “好。”
  两人转身进入人群,一路走走停停,司黎看见什么都想让晏行寂尝试一下,青年就着她的手不知吃了多少小吃。
  他的口腹之欲寡淡,平日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今日却吃了许多。
  那些司黎喜欢吃的小吃,原来这般美味。
  两人逛了许久,直到夜已深重,晏行寂牵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刚走了没多久,路旁的一家客栈中忽地一道黑影横飞而出。
  晏行寂连忙揽着司黎的肩侧身避开,青年下意识便想动用灵力,被少女按住。
  “我没事,这里是人界,不要动用灵力。”
  青年冷着脸收回了手。
  那黑影是个人。
  那人砸到地面上,衣着破烂,随后几人气势汹汹地走出便往他身上踹。
  “敢偷我的钱,老子今日非得打死你!”
  一群人对地上那男子拳打脚踢,路上的人见怪不怪,只匆匆瞥了两眼便要离开。
  司黎下意识看着那地上护住要害蜷缩起来的人。
  晏行寂以为她于心不忍要去救人,便问她:“阿黎,你要去——”
  “那大家都死吧!”
  一声嘶吼声带着不甘传来。
  晏行寂的话被打断,两人齐齐一怔,那一直对着地上那男子拳打脚踢的众人也停住。
  那人躺在地上将手中偷来的钱砸过去,灵石在地上散落。
  他撕心裂肺地喊:“你以为我想偷吗,我的家里有两个孩子,我们住在东海附近的定周城,你知道那里已经成了一座空城吗!”
  “我带着孩子逃到这里,钱财被人骗完,我要养活他们!”
  “浮屠川要裂开了,青霄剑宗现在乱成一团,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指着他们:“我逃命路上亲眼见到他们派出弟子去往浮屠川,各大宗门都派了人前去,妖域也去了不少人,就守在那东海旁!他们交谈的时候我听到了!浮屠川最多还能再坚持一个月!!”
  “哈哈哈,一个月,一个月后大家都要玩完!浮屠恶鬼出来会把我们都吃干净!”
  他颓然倒在地上,痛哭起来:“能救天下的只有渡渊剑尊的夫人,可那渡渊剑尊自私糊涂,竟然带着他的夫人逃跑。”
  “他明明是渡渊剑尊,他明明是人界之尊,明明过去的三百年他逢乱必出护佑百姓,为何……为何现在活得如此糊涂!”
  “不过一个女子,不过一个女子啊!难道比天下苍生都重要吗!牺牲一人换千万人活着,为何不可!”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的孩子还那么小……”
  喧嚷的街道一瞬间寂静下来。
  这段时间大家强自装出的镇定瞬间瓦解,司黎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
  “渡渊剑尊好生糊涂,成大事者如何能拘于情爱!”
  “浮屠川崩裂后他和他的夫人便能活下来了吗!”
  “懦夫,这女子简直就是个祸水!渡渊剑尊之前明明一心护佑天下!”
  手腕上的力道渐重,司黎回过神来。
  青年的眸底森寒,下颌紧绷,周身的威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司黎握紧他的手将他带出人群。
  一直走到僻静处,她拉着他直接御剑朝雾玉崖飞去。
  一路上,两人并未说一句话,寂静在蔓延。
  直到步入雾玉崖,方关上门,司黎伪装出来的淡然一瞬间瓦解。
  她闭了闭眼,心底的郁结却越发浓。
  青年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眼前的少女果然眼眶微红。
  他弯下腰身与她平视,“阿黎,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莫要去因为他们的话而伤心,你不是祸水,我也不是懦夫。”
  司黎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没有伤心。”
  她看向青年的眼眸,伸手抚向他的脸,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
  “我只是在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无论我们做了再多的事情,只要有一件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便会被抹除曾经所做的一切?”
  “三百年前我以心献祭沧溟镜封印浮屠恶鬼,你镇守浮屠川三百年,我们一路寻找沧溟镜的碎片,从未行差踏错。”
  “我们只是想过段时间自己的生活,我也从未说过不管浮屠川,你不也是吗?”
  青年愣住。
  司黎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浮屠川的,你想要我活着,便一定会去解决浮屠川,毕竟……我也是苍生中的一员。”
  少女眸底是柔和的笑意,“我也是,我也想你活着,所以我也不会不管浮屠川。”
  她抱紧青年的腰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眶红成一片。
  司黎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放心,你忘记我有一颗神珠吗,沧溟镜跟我说,神珠会护我一命的,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她的眼泪砸下,忍住酸涩的鼻尖,微微哑着嗓音开口:“你信我,我们一起去挽救浮屠川,这次解决浮屠川后我们便离开,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青年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说神珠会护你一命,阿黎,不要骗我……”
  司黎笑了笑,蹭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掐着他的脸:“我不会骗你的,我是这么没有诚信的人吗!”
  青年只是垂首看着她,眸底的情绪晦涩复杂。
  司黎心下一沉,唇角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
  她踮起脚搂住他的脖颈,倾身送上红唇:“我们今晚把最后一点魔气拔除了吧,晏公子?”
  她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探入进去。
  少女的身子一轻,旋即被人打横抱起。
  帷帐落下,少女攀着他的脖颈。
  意识逐渐坠入深渊,旖旎暧昧的气息越发浓郁,只余下屋内一声难耐过一声的呜咽。
  在少女抵达极乐的那一刻,青年吻住她的耳根,贴着她的耳根呢喃:“小骗子。”
  青年直起身,看着目光毫无焦点眼尾泛红的少女。
  他一字一句:“我不会信你的。”
  可少女听不清,眼前一片混乱,他将她翻了个身,又开始了新一轮。
  与此同时,青年周身的光亮越发强烈,一点点涌入少女心脉。
  宛如谪仙的人额上满是汗水,俯身吻上她的脊背,在白皙的脊背上留下一个个痕迹。
  司黎听到他好似说了些什么。
  可她还没听清,那股浪潮铺天盖地吞噬了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
  寂静的屋内,清润的声音散去。
  只剩下缱绻旖旎的声音。
  今夜注定不眠。
  作者有话说: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引用自中华古典谜语
  小剧场:
  司黎:“难受,总是睡不好,医生建议我睡在八块腹肌上。”
  晏行寂:“试试我,今夜必定让阿黎一夜好梦。”
第70章 朝暮与共四
  ◎阿黎喜欢,我自是要给的◎
  司黎醒来的时候, 周身是清淡的冷香,和着情浓缱绻的气息。
  身前的怀抱温暖,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青年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牢牢困在怀中。
  他睫毛浓密纤长, 闭眼的模样安静。
  晏行寂的长相其实偏温润, 若是笑的时候便像个谦谦君子, 偏生他喜欢冷着一张脸,渡劫的威压又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如今闭眼的模样,多了几分柔和, 像是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少年郎。
  纤细的指尖探向他的眉峰,她轻轻抚着那修挺的眉。
  指尖从眉峰一路向下,蜿蜒过紧闭的长睫,越过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最终抵达唇峰。
  他是真的好看, 是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程度,高洁清冷宛如谪仙, 干净纯粹, 让人不敢亵/渎。
  司黎笑了下,正准备收回手,指尖被人咬住。
  她看过去, 便见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眸中满是笑意,眉眼弯弯犹如繁星。
  他握着她的手, 凑过来将她揽在怀中。
  “时辰还早,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司黎抱着他的腰身, 鼻息间尽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少女摇摇头:“睡不着。”
  晏行寂揽着她腰身的手收紧, 轻拍着她的脊背。
  少女的腰肢太细,他一只手便能将将握住一般。
  司黎贴着晏行寂的胸膛,一会儿便不老实起来,素手顺着在分明清晰的腹肌上打转:“晏公子是举铁了吗,怎么肌肉这么紧实?”
  晏行寂不知道举铁是什么意思,却能听出来少女的戏谑。
  他笑了出来,连带着胸膛都在震动。
  少女戳了戳他,触感良好,她满意地眯起了眼,刚想收回手,温凉的手握着她,力道蛮横强硬。
  “那阿黎可喜欢?”
  他抱着她,两人距离太近,察觉到异常,司黎的脸登时通红,挣扎着别开他:“晏行寂,大早上的!”
  他翻身压下闷声道:“怎么了?”
  司黎说不出来那个词。
  偏生晏行寂是个不要脸的,凑上前来问她:“怎么了?”
  少女脸颊滚烫,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堵上前,司黎的意识很快便消失。
  青年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将少女抱起来抵在妆奁台前:“阿黎喜欢,我自是要给的。”
  青年俯身覆上红唇,揽紧少女的腰肢,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晏行寂在无意间看到了对上那扇铜镜。
  容貌清俊的人紧紧揽着怀中纤细的少女,往日高洁清冷的脸上汗水一滴滴顺着额角滴下,眸底尽是缱绻的占有与情意。
  像个堕仙。
  他看着铜镜中的少女,她在他怀里。
  都是他的,只有他能碰。
  阿黎是独属于晏行寂的。
  梳妆台上挂着的珠钗叮叮当当个不停,终于停下的时候,日头已经高升,少女又陷入睡梦。
  晏行寂为她施展清洁术,抱起少女搁置到榻上,帮她盖好薄被。
  青年坐在榻边一言不发,腰间的玉佩一明一灭急速闪着。
  他并未理会,等那玉牌灭了之后,他俯身轻啄上少女的红唇。
  两人这三十天来没分开过,做什么事都会在一起,失而复得,他太过欣喜。
  晏行寂轻啄她的唇,瞧见少女微微拧起了眉后,唇角勾起无奈的笑意。
  他又吻上她的额头。
  “睡吧,阿黎。”
  晏行寂直起身来,深深看了眼榻上的少女,转身大步离去。
  白衣飘过,屋门被关上,青年的背影渐渐远去。
  只有屋内的少女安然沉睡着,鼻息规律,无知无觉。
  结界笼罩上整个雾玉崖,从外界看来,这里只是一处无人的宅邸。
  而青年召出长剑远去。
  ***
  东海浮屠川。
  海水浩荡,浪花汹涌澎湃,天际昏暗透不进光,海风阴冷嚎叫,东海岸边围绕着成群的人,穿着各大宗门的宗服。
  十三根天柱拔地而起,红光滔天,整个东海对岸被映衬成一片血红。
  方秉青眉头紧锁,强大磅礴的灵力朝那结界不要命般涌去。
  容九阙立在他身边,少年的脸色沉重,一双浅淡的琉璃色眸子也切换成兽瞳,竖瞳森寒,灵力与众人一起涌向正中间的那根天柱。
  天柱粗壮高耸,穿透云霄看不到头,其上的裂纹粗壮,正一点点蔓延开来。
  容九阙问道:“晏行寂还是联系不上?”
  方秉青颔首,“剑尊并未接通玉牌。”
  他的话落下,周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的面上挫败。
  “渡渊剑尊到底想怎样!”
  “他便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死活,那青霄剑宗呢!”
  “青霄剑宗收留他,教他习剑,震宗之剑敛镜都认他为主,他便一点也不想救青霄剑宗吗!”
  “荒唐!”
  “糊涂!”
  “自私!”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附和着,周遭都是谩骂,往日那些高高在上谦逊知礼的宗门弟子在生死关头,将所有的礼仪抛诸脑后,为了活命各种谩骂。
  “够了!闭嘴!”
  方秉青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鲜少会有这般气恼时候,此刻一张脸上满是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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