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姝妤想开后同萧承稷的相处变得自然了,有时候话还多了些,如今坐在他腿上也不羞赧了,反而还还伸手环住他脖,“今天下朝你怎没和萧承泽一道来翊坤宫,你是不知道,我看到萧承泽来时,心里有些慌。”
她低头,吻上萧承稷眉眼,“我还以为萧承泽要说和离的事情,还担心一阵,结果只字未提。”
萧承稷手掌握住她细月要,把人拉近了些,“后日秋收,父皇召我去御书房谈事情,所以才没去翊坤宫的。”
褪下碍眼的外衫,萧承稷抚上她雪肩。
如今,他是越发贪恋了柳姝妤了……
秋日的夜凉爽,但寝屋中却截然相反,柳姝妤褪了亵.衣,香.汗盈盈,若非被萧承稷从后面护着,她在墙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然而屋外,刚出现在临西阁的萧承泽傻了眼,愣在原处一动不动,他窥见她房中有两个身影——
窗上剪影缱.绻旖|旎,似漆|如胶。
窗外水缸鱼尾腾跃,葳蕤潋滟。
萧承泽僵在原处,面色铁青。
夜里,苏念慈在他面前哭个不停,为了是上午在翊坤宫受了委屈那事,认为是他不帮她说话,偏心柳姝妤。
萧承泽被吵得脑袋疼,越发觉得苏念慈无理取闹,换成柳姝妤,她绝对不会是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
心烦意乱下,萧承泽去了临西阁找柳姝妤,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也是极好的。
哪知!
哪知撞见了这一幕!
屋里的身影,一个是柳姝妤,那另一个是谁?
除了萧承稷,萧承泽想不到旁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萧承泽快气死了,恐怕就是成婚后他亲手将柳姝妤推到萧承稷那会!
萧承泽愤愤,在院外的树下站了不知多久,看见他们从窗边渐渐远了,许久后那两道——严谨来讲应该是一道
一道亲昵的身影又出现在窗户上。
萧承泽站得腿都麻了,也未见两人歇下。
直到子时,方才停驻。
门开那刻,六目相对。
只见萧承稷从屋中出来,柳姝妤送人离开,云鬓凌乱,妩媚娇妍,单衣下小腹微隆……
第46章
前几次夜里柳姝妤要么是睡着了, 要么是精疲力尽懒得起来,今日难得她有力气,便送送萧承稷。
夜色中, 柳姝妤站在 前几次夜里柳姝妤要么是睡着了, 要么是精疲力尽懒得起来,今日难得她有力气, 便送送萧承稷。
夜色中, 柳姝妤站在门口,双脚发软便倚靠在门口, 潋滟的眸子里满是萧承稷。她将披在肩上的萧承稷的外裳脱下还给他,伸手拢了拢单薄的亵衣,叮嘱道:“明日殿下便别来了, 歇一日,后日还要伴随圣驾去城郊麦田。”
外裳是萧承稷怕她出来冷着,执意要披在她身上的。他应了下来,催她赶紧回屋, “秋夜露气重,别在门口站着,赶紧回屋。”
揉揉柳姝妤发顶,萧承稷看着她回了屋子, 这才放心离开。
萧承泽就站在屋檐外面的大树下,夜色黑暗,树枝掩映,且这处不是正对着房门口的,因视角原因, 那亲昵过后的两人出来是下意识往这边扫了一眼,但是都没有发现藏在枝叶遮掩下的萧承泽。
萧承稷将外裳披上便匆匆离去, 更是没有留心偏僻院子里大树下藏着的萧承泽。
萧承泽气得脸都绿了,在原处站了很久才怒气冲冲离开。
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熟络和亲昵落入萧承泽眼中,刺眼!
萧承稷背着他,很早就和柳姝妤不清不楚,难怪他夜里来临西阁时,柳姝妤总不见他。
怕是在那个时候,两人就有了苟且之实。
萧承泽回了屋子,怒骂一番,“真是无耻!”
萧承泽气极了,找到匣子,把很早前就写下的和离书拿出来。
纸上已经没了字迹,只有两枚赤红的手印孤零零在白纸上。
和离书一式两份,都是在同一时间用乌贼汁写的,他手上这张没有字迹,想必柳姝妤拿的那一张也是如此。
露出一抹阴翳又渗人的笑容,萧承泽把字迹消失的和离书放回匣子里。
得不到柳姝妤,就毁了她,也要毁了萧承稷。
但这还远远不够,萧承泽一想到头上戴了定高高的有颜色的帽子,他就愤恨。
他要完整的百花枯,十次的量。
早在景帝要摆驾城郊麦田,与农户一起收割麦子时,萧承泽就收到过玄溟找他的消息。
玄溟答应给他后七次的百花枯,但前提是拿景帝此行的路线图去换。
萧承泽是疯了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一个外人,保不齐玄溟会根据这次的路线图行不轨之事。
从这已经看出玄溟心思不轨,倘若继续接触下去,恐怕连他自己也会搭进去。
萧承泽当时没答应,还嘲笑玄溟痴心妄想,两人没谈拢,不欢而散。
而今,萧承泽后悔了。
玄溟想要路线图,肯定是动了心思的。
伴随圣驾的羽林军可不是吃素的,玄溟敢在当日行刺,他必定被捉。
届时玄溟落入萧承泽手中,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个时候,萧承泽已经拿到了百花枯,只需用在萧承稷身上,从此之后邺朝就只有一位皇子了。
在此之前,萧承泽要把那对狗男女苟且之事捅出去,让两人身败名裂,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一番合计后,萧承泽兴奋地一晚上没睡,翌日天一亮就去了和玄溟传信的地点,约见玄溟。
这次萧承泽没见到玄溟,是与玄溟那手下接的头。
萧承泽给了路线图,高昊给他百花枯,一物换一物。
萧承泽将图给出去在高昊准备接过的时候,手往回收了收,道:“事先说明,路线图机密,不得让其他人知道是本王给的。”
高昊道:“殿下放心,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萧承泽拿到想要的东西,没有片刻停留,匆匆回了马车,离开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高昊更为小心谨慎,在京城足足绕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新据点。
他不想再有第三次搬家了。
提到柳棠月,高昊就觉晦气,害得他们时不时就东躲西藏。
“主人,萧承泽给的路线图。”高昊将东西呈上。
周凛将路线图打开,露出满意的笑容。
景帝试图用百姓秋收麦田来彰显他的与民同苦,体恤百姓,借此来破了周凛派人散布出去的言论。
那周凛便在这在景帝这次秋收时,生出乱子,让百姓更加坚信如今金銮宝座上的人,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明日就是景帝出行的日子,周凛速速召集手下,根据路线图布局。
周凛人手不及数十万羽林军,倘若要硬碰硬逼宫,他十之八九是败的。但这次景帝出行不同,随行护驾的羽林军比皇城里的少了很多,周凛还是有胜算的。
借住路线图,周凛把人手布置在城郊几处关口,前后左右呈包围形式,逐步收网,打算趁机将离宫的景帝灭了,连同柳时安一起。
城郊有麦田数千亩,就坐落在山脚,是块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也是块极其好的埋骨之地。
翌日,天朗气清,东边的朝霞绚烂,染红了半边天,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
四支羽林军在两边护驾,将景帝的仪仗队护得严严实实,百官紧随仪仗队后面,一行人在朝霞中浩浩汤汤往城郊麦田去。
麦浪金黄,秋风拂过如波浪般起起伏伏。
因是要收割麦子,众人穿的都是便于劳作的轻简装扮。
柳姝妤从马车下来,看见人群里的萧承稷。男子一身靛蓝色简装,身姿修长挺拔,气质凌然,在一众人里格外出众。
接过侍从递来的镰刀,萧承稷随景帝一起去了麦田收割麦子。
柳姝妤不擅农活,拿镰刀在田里割了几茬,手便打起了水泡。
崔皇后见状,拿下她手里的镰刀,笑道:“本宫以前也是这般,后来跟你娘一起忙活后勤,次数多了,手便没那么娇气了。别弄了,随本宫去上药。”
柳姝妤被崔皇后牵出麦田,往田边乘凉的树荫下去,她面子薄,试图解释道:“廿廿不是娇气,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农活,不太适应。”
崔皇后牵着柳姝妤的手,慈祥道:“廿廿本来就不该做这粗活,要好生养着。手上起了水泡,本宫心疼。你便在树下歇歇,陪本宫说说话。”
吴嬷嬷拿来药膏,崔皇后拿银片取来绿豆大小的药,轻轻涂在柳姝妤虎口打了水泡的地方。
树荫下,崔皇后与柳姝妤说着话,崔皇后聊到景帝,两人的目光便落到麦田里收割麦子的景帝身上。
萧承稷在景帝身边,两人低头割着麦子,偶尔说着话。
不知说了什么,景帝面上浮出笑容,龙颜大悦。
柳姝妤不知不觉间也扬起笑容,圣上对萧承稷频频称赞,定然是对萧承稷是满意的。
柳姝妤也跟着开心。
日头渐落,夕阳如鎏金般镶嵌在云层上,把周围的云也染成了鎏金色。
被收来的麦子被整齐地摆在一起,金黄一片,是秋收的喜悦。
众人疲惫,休息一阵便启程回京了。
然而车队行进没多久,前方灌木旁突然蹿出骑兵,人数颇多。
萧承稷见来着不善,立即召集羽林军,“护驾!”
萧承泽眉心轻拧,领头的人是周凛,原来玄溟手底下有这么多人。
那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周凛举起手中的长矛,高声道:“杀!”
周凛身后的士兵听命,挥舞着兵刃冲来,萧承稷迅速调集羽林军抵抗,便拨了两支羽林军往后退,护驾。
景帝也没想到回程路上会遇到歹人行刺,被羽林军拥着调转马车往回,百官惶恐,也在羽林军的保护下往后撤。
柳时安小心谨慎,每次伴随圣驾都会带甲胄兵刃以防不测,见势不对忙换上甲胄,“陛下,臣前去看看。”
柳时安这习惯景帝是知晓的,他昨日还同柳时安说,不过是去城外收割麦子,不用如此紧张,还劝他别带那一身行头,没承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景帝叮嘱柳时安小心,柳时安应声,策马去了前方。
前方一片混乱,周凛主攻是弩.箭,而羽林军带的盾牌少,这一番羽林军处于劣势,略显被动。
萧承稷和萧承泽都是一身便装,没有甲胄护体,面对早有准备的歹人,明显有些拘束。
两方在土道上打了起来,萧承稷只觉领头的歹人有些眼熟。他一面持剑挡住飞来的弩.箭,一面回想,终于想来起来。
是三十几年前的奸相余孽!
前世,萧承稷率军赶回京城,在城中与谋反的叛贼交过手,如今领头的男子,正是叛贼周凛的心腹,高昊。
高昊在此,那周凛所在何处?
周凛是窃国奸相的儿子,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只有高昊一人出现。
后撤的仪仗队!
萧承稷暗道不妙,他勒马掉头,准备去后撤的仪仗队看看,恰巧遇到穿了甲胄赶来支援柳时安。
柳时安劝道:“两位殿下身上没个防护,此地不安全,还请退回,这里交给臣便好了。”
萧承泽早就想溜走了,刀剑无眼,他怕被误伤。
路线图是他给的,反过来还被高昊所伤,他亏大了。
萧承稷则是担心后方,周凛阴险狡诈,不排除后方有陷阱,“柳太尉多加小心,前方清理完后,尽快赶到父皇身边,我猜想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叮嘱完后,萧承稷速速回了后方。虽然他们今日一行带的羽林军不多,但有柳时安在,胜算颇大。
“翊王殿下昌王殿下回来了。”
朝臣在羽林军的保护下一路后退,看见两人回来后,有人出了声,又觉既然人都回来了,那前方的情况必定不会太糟糕,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
萧承稷策马,直接去到景帝銮驾边,道:“父皇,前方歹人来者不善,此处只有这一道主道,需速速撤离。”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马蹄声,听声音,人马不少。
很快,乌泱泱的队伍出现在仪仗队前,断了他们要撤离的主道。
领队之人,正是周凛。
“兄弟们,杀!”周凛尽显得意,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都没对景帝自报家门,一声令下后又开始了一场混战。
场面一度混乱,景帝从銮驾下来,从侍卫手中拿过剑,领着两支羽林军迎战。
萧承稷派康跃去护着马车里的柳姝妤,自己则去了景帝身边,一起对付周凛。
刀剑声铮铮,让人胆战心惊。
弩.箭射|入马车车壁,险些射中柳姝妤,吓得她脸色都白了。
耳边是厮打的声音,那伙歹人冲入,和羽林军在主道上打起来了,柳姝妤不敢乱动,躲在马车角落。
帘子被风吹动,柳姝妤从缝隙里窥见萧承稷的身影。
倏地,柳姝妤一惊,突袭圣驾的歹人是前世发动叛变的人!
那和景帝交手的人,正是前世擒住她,将她带到城楼的叛贼。